月球上有外星生命吗？

电影《宇宙探索编辑》剧照

我，本·米勒，今年59岁。

作为在太空时代出生的小孩，我一直对地球以外的生命着迷。我出生于1966年，阿波罗11号登月的时候，我3岁半。尽管当时我还太小，不能熬夜看现场直播，但我清楚地记得第二天铺天盖地都是新闻报道。即使现在，每当看到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从登月舱走下，踏上月球表面的镜头时，我依然感到既兴奋又失望。兴奋是自然的，因为人类竟然做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壮举。失望之处在于，并没有一条五颜六色的巨大触手从岩石后面伸出来和阿姆斯特朗击掌。

我和我的朋友亚历山大·阿姆斯特朗的节目《阿姆斯特朗和米勒秀》

对我的同时代人以及我来说，成功登月是一件新鲜事。大家都沉浸在由低重力和大气缺乏所引发的奇怪现象中，忽略了外星人的缺席。现在看来，在最初几次的阿波罗登月活动中几乎没有进行多少科学活动，这实在是太滑稽了。如果你还怀疑人类和黑猩猩不是同类，看看宇航员的表现你就明白了：他们在失重环境下翻跟斗，还试图在前往月球的三天旅程中开茶话会以消磨时间。在我现在看来，这些过度活跃的行为是为了分散地球上数十亿看客的注意力，避免我们认清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月球很有可能是一颗死气沉沉的星球。

电影《阿波罗11号》（Apollo 11）剧照

长得像鸭子，也不一定是鸭子......

让我们先把目光转回到地球上。

作为大英博物馆自然史与现代珍奇部的助理管理员，乔治·肖觉得这一定是某种骗局。

他在工作中经常会遇到各种生物学上的怪异现象，但结果往往令人失望，这些所谓的奇异生物到最后大多被证明是伪造的。这一次的捐赠者是新成立的新南威尔士殖民地总督——约翰·亨特（John Hunter）船长，他带来了一张毛皮。同时随毛皮而来的，是他画的一张素描，试图展示这只动物活着时的状态。有没有可能素描也是伪造的呢？就算按照澳大利亚的标准，眼前的生物也过于诡异了。

我是谁？鸭嘴兽！等等......可达鸭？

坦白地说，它长了一个鸭子的头，或者说至少有鸭子的下颌骨；它的小眼睛无疑很像鱼的眼睛，而且小到需要拨开毛皮才能发现。乔治·肖开始鉴别真伪，终于他明白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这便是鸭嘴兽（

Ornithorhynchus anatinus

这是真的鸭嘴兽

亲爱的，宇宙是一片荒野

如果银河系中有可与之交流的生命，它们会是什么样子的？似乎会有无限种可能性。

类似鸭嘴兽，光是地球上的生命就多种多样让人眼花缭乱。

但这些并不一定是无迹可寻的，我们可以从已知生命获取大量信息，从而对类地行星上的未知生命做出合理推测。我们不仅会在各种奇异的地点遇到各种奇异、精致的外星生命，而且我们的地球也并非唯一含水的岩质行星。

生命的形态特征，我们可以藉由地球生命的形成来进行推断。

人们认为生命必须包含三个子系统：遗传、代谢和区室（区室，是具有界膜的细胞器总称。区室化让不同组分间可进行物质交换，能够区分自我与非我）。

生命定义示意图。三种组分可能依次出现。不过，许多科学家认为，转化过程至少需要同时存在两种甚至三种组分。因此，它们可能是协同演化。

这些因素的相互联系是生命产生的必要条件，因而生命的产生只能是各组分协同演化的结果。1972年，一位在国际上不太知名的匈牙利研究者蒂博尔·甘蒂（Tibor Gánti）用一种高度概念化的方式提出了这一观点。

所以对于“外星人究竟是什么样?”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它大概会具备复杂生命的特征，在地球上由于一个细菌入住到一个古菌体内的内共生事件，让生命变得复杂。

在其他类地行星上，我们也可以大胆推测这一类偶然事件的发生，至于它有没有六条腿、毛皮、羽毛或是两英寸厚的黏液层，一切皆有可能。

电影《降临》（Arrival）剧照

偷走了月球的原始汤

由于水是生命不可缺少的条件，海洋为生命的诞生提供了适宜环境。

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月球表面尚未发现液态水， 只需借助光学望远镜观测，你就能发现 大大小小的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月球表面。这些坑是40亿年前太阳系遭受陨石撞击的结果，你也可以在水星和火星上观察到这些坑洞。

而地球由于地质活动（尤其是板块运动） 表面一直不断地被改造和重塑，所以表面观察不到这些陨击坑。

a. 月球北极；b. 水星表面

1920~30 年代，奥巴林与霍尔丹提出“原始汤”假说——生命源于富含有机分子的海洋。然而，缺乏能量流与物质流的“汤”无法自发涌现出生命。直到地球化学家迈克·拉塞尔（Mike Russell）在1988年提出：生命或许源自碱性热液喷口。

通过地壳运动从地幔中露出表面的岩石中富含橄榄石。橄榄石与水反应后，会生成一种名为蛇纹岩（serpentinite）的水合矿物。这种矿物有着漂亮的绿色花纹，有点像蛇的鳞片。打磨抛光的蛇纹岩经常被用作公共建筑的装饰立面，和绿色大理石的用途类似，纽约的联合国大厦就是一例。形成这种矿物的化学反应有个拗口的名字——“蛇纹石化作用”（serpentinisation），其实不过是指橄榄石和水反应产生蛇纹岩的过程。这个反应产生的废物就是生命起源的关键材料。

当海水与橄榄石作用生成蛇纹岩的时候，会放出大量的热。而这种富含矿物质的炽热流体便以海床上碱性热泉的形式上升。当它遇到海底冰冷的海水时，其中的矿物质就会沉淀下来，产生了多孔的白色石灰岩喷口，形成一个个生命的温床。

“失落之城”（Lost City）中活跃的碱性热液喷口

也许，我们的“宇宙探索”终点，是反过来理解生命的诞生之路，而是重新认识我们自己。

外星人来了？

宇宙生命搜寻科学指南

[英] 本·米勒 / 著

温涛 / 译

千百年来，我们一直在仰望星空，思索我们在宇宙中是否孤独。当我们搜寻地外生命时，我们找的是什么？用怎样的方式找？去哪里找？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什么？未来，我们将如何与地外智慧生命交流？带着这些问题，本·米勒寻访与地外生命搜寻有关的各领域学者，汇集宇宙学、地球科学、生命科学和天体生物学的进展，在本书中为我们深入浅出地梳理了宇宙生命搜寻简史及相关科学文化。

太阳、地球、生命的起源

改变地球早期生命史的14个大事件

［法］米里埃尔·加尔戈 等 / 著

冷伟 等 / 译

本书改编自特刊书《从太阳到生命：地球生命起源编年史》，由二十多位国际专家合著，国内权威学者团队合译，是目前国内外天体生物学领域的经典之作。作者以追溯地球生命的起源为主线，将各学科领域近年来相关的研究成果整合在一起，从天体生物学视角重新审视了早期生命的起源这一古老的话题，按时间顺序讲述了使得地球孕育出生命的14个重大事件：太阳诞生、地球形成、晚期重轰击、最早生命形式的出现……阅读本书，读者将依次化身为天文学家、地质学家、化学家、生物化学家、生物学家，重构从45.7亿年前太阳系形成之初至5.4亿年前的寒武纪大爆发这段时期的地球起源和地球生命诞生的故事。

复杂生命的起源

［英］尼克·莱恩 / 著

严曦 / 译

生命究竟为何沿着这么令人困惑的路径演化？生物化学家尼克·莱恩从生物能量角度，交给了我们一把有望解开生物起源之谜的钥匙。怪异的生物能量生产机制从各方面限制了细胞，而一次罕见的一个细菌入住到一个古菌体内的内共生事件，打破了这些限制，使得复杂细胞的演化成为可能。看似偶然发生的单次事件，却因为能量的约束而必经一种演化历程，许多最重要也最基础的生命特征，也由此可以通过基本的生物化学规律进行推断。我们在演化过程中取舍权衡生殖力和年轻时的健康，换来衰老和罹患疾病的代价。生命的起源、人类的健康乃至生死，都可以从能量角度重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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