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中国共产党早期历史,有个组织绝对绕不开 —— 当年在白色恐怖笼罩的上海,负责保卫党中央安全的中央特别行动科,也就是咱们常说的中央特科。
大革命失败后,党中央成立了这个组织,由周恩来亲自领导,为中国革命和咱们党立了太多功劳。中央特科里走出不少传奇人物,除了领导人周恩来总理,陈赓大将曾是情报科科长,还有在危急时刻救了党中央的 “龙潭三杰”—— 李克农、钱壮飞、胡底,他们也都出自中央特科。
就连后来叛变、差点让党中央遭灭顶之灾的顾顺章,叛变前也是中央特科的人,还是主要领导,当时他管着保卫科,就是大名鼎鼎的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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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特科刚成立时就三个科:二科是情报科,科长陈赓;红队也就是保卫科,科长顾顺章;一科是总务科,管着设机关、布置会场、营救安抚这些事,科长叫洪扬生。能在党中央最危险的时候,在中央特科当科长,洪扬生的资历和贡献肯定不一般。
可这么一个有资历、有能力的老党员,后来怎么就在革命里没了动静呢?按他的资历,要是能活到新中国成立,起码也是开国将领或者高级干部,可为啥新中国成立时没他的身影?难道牺牲了?
其实没有。洪扬生没牺牲,一直活到 1989 年才在上海去世,在早期党员里也算是高寿了。那他后来为啥销声匿迹了?这就得从中央特科那段标志性的历史 —— 顾顺章叛变说起。
能当中央特科总务科科长,洪扬生当然是老党员。他 1898 年出生在浙江余姚,资历是真老。1921 年咱们党刚成立,23 岁的洪扬生就参加了革命,当时在上海加入了青年团。
因为工作能力强、办事利索,还积极投身革命,1924 年他被转为共产党员。这资历有多厉害?1921 年 7 月中共一大召开、党成立的时候,全国党员才 57 人;到 1925 年 1 月中共四大开会,全国党员也才 994 人。所以说,洪扬生的工作经历和资历都很深厚。而且 1927 年大革命失败,好多党员和群众被杀害,洪扬生也没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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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革命失败后,党中央吸取教训在上海成立中央特科,资历深、能力强的洪扬生就被委以重任,成了总务科领导,直接当周恩来、顾顺章的助手,在党中央任职。
那时候的洪扬生,差不多就是中共地下党在上海的 “大管家”,党中央的事他门儿清。中央领导的住处、党在上海的各个机关、开的各种会议,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就连中央领导和工作人员的婚丧嫁娶、日常起居,还有地下党员牺牲后收殓遗体这些事,也都是他负责。可以说,当时洪扬生是周恩来在上海最重要的助手之一。
可那时候的上海,白色恐怖特别严重,国民党反动派在上海的势力也大得很。虽说党中央成立了中央特科,但跟国民党在上海的力量比,差得太远了。就在这种背景下,出了件特别恶劣、差点改变党早期革命历史的事 —— 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后叛变了。
顾顺章武功好、脑子活、敢打敢拼,叛变前在党内地位很高,不光管着中央特科红队,还当选过中央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而且因为他在中央特科的职位,党在上海的所有情况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一叛变,党在上海的组织机构、资料、潜伏的党员,可能一夜之间就全暴露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打入中统内部的地下党员钱壮飞,拿到了顾顺章叛变的绝密情报,赶紧传给党中央。这才有了上海的党中央和江苏省委及时转移,周恩来等主要领导也才保住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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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这样,因为时间太紧张,顾顺章叛变还是给党在白区的工作造成了巨大损失:好多党员被捕,不少地下党员被国民党杀了,地下情报网也被彻底破坏。没办法,党中央在上海待不下去了,周恩来等领导一部分去了中央苏区,一部分去了莫斯科。
而洪扬生先是撤到香港,后来也跟周恩来一样去了中央苏区,在苏区当了中央交通局主任。1934 年 10 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主力红军开始长征。但不是所有红军都走了,还有几万人留在苏区坚持斗争,洪扬生就在其中。
可倒霉的是,当时中央苏区几乎被国民党占了,留在苏区的红军突围时损失惨重,洪扬生突围时也被俘虏了。被俘后,国民党不知道他的职务,没把他单独关押,而是送进了所谓的 “感化院”。
被关了大半年 “感化” 后,国民党觉得他就是个小角色,计划把他遣返回上海或者浙江余姚老家。可洪扬生太了解顾顺章了,怕回上海被顾顺章认出来报复,就跟国民党撒谎说自己没家可归,然后进了国民党地方部队。
洪扬生 1921 年就参加革命,有文化、有能力、办事靠谱,就算在腐朽的国民党地方部队里,也混得不错,从俘虏一路做到了国民党江西党政工作团第四分团主任。这所谓的 “党政工作团”,其实就是国民党的特务机关。这么一来,曾经的中央特科总务科科长,反倒成了国民党的小特务头头。
就这么着,洪扬生靠叛变当特务,躲过了红军艰苦的三年南方游击战争。这期间,他对中共地下情报网很熟悉,还通过关系联系上了在南方坚持游击战的项英。他本来想留在国民党特务机关当 “卧底”,虽说也想给党提供点情报,但更多是为了自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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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项英嫉恶如仇,当场反对,说这就是叛党行为,还给了洪扬生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回部队,要么后果自负。洪扬生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还是选了投靠国民党,跟项英断了联系。
没了后路的洪扬生,在国民党里居然还升了官,当上了鄱阳县警察局长。后来日本全面侵华,江西也被占领了,洪扬生又随波逐流,当了汉奸。
1945 年抗战胜利,洪扬生当过汉奸,在国民党里又没靠山,自然没法复职,就失业了。1947 年他回了上海,成了无业游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当国民党特务还是汉奸,虽然他做了不少错事,但从没伤害过一个共产党员。
新中国成立后,洪扬生就像没根的野草,没资格跟蒋介石去台湾,在大陆也无依无靠。他还多次给周恩来、邓颖超写信,可都没收到回音。1958 年,因为查出他在江西当过汉奸,被抓起来判了 16 年刑,也算是为自己的汉奸经历赎罪。出狱后,他一直被当成 “管制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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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1978 年,曾经也在中央特科工作的李一氓出面帮忙,洪扬生才摘掉了 “管制分子” 的帽子,街道每月给他发 80 块钱。到了 80 年代,因为他的特殊经历,上海市政府聘他当文史研究馆馆员,晚年总算有了个正式归宿,生活也好多了。1989 年,洪扬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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