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令罪臣之后雕石龟,命其蜕壳,他却烈火焚之:去旧,方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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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陛下,这神龟乃磐石所雕,坚不可摧,如何能……蜕壳?”

新任的将作监丞俯首于地,声音里满是惶恐。

御座之上,女帝武则天凤眸低垂,看不出半分波澜,只淡淡道:

“朕的天下,是朕一刀一枪打下的。”

“朕让你蜕,它就必须蜕。”

殿中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更无人能懂,这究竟是天大的机缘,还是灭族的先兆。



01

神都洛阳,万象神宫。

武则天高踞于龙椅之上,她的目光扫视着阶下屏息的文武百官。

整个大殿庄严肃穆,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将头颅深深低下。

他们不敢抬头,生怕一丝一毫的异样,都会招来这位大周女皇的雷霆之怒。

今日,是新一轮官员任免唱名的日子。

一个名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宣,将作监丞,魏蓝。”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一个身着六品绿色官袍的年轻人从队列末尾走出。

他太年轻了,不过二十五六,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凝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百官之中,不少人向他投去了或是同情,或是鄙夷,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只因为他姓魏。

他的祖父,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右武卫大将军魏迟。

那个曾为李唐王朝镇守西域,拓土千里,却在武后登基前夕,因谋逆大罪被满门抄斩的魏迟。

魏蓝是唯一的活口,因尚在襁褓,被发配掖庭,侥幸存活。

无人能想到,这个罪臣的余孽,竟能通过严苛的吏部铨选,

一步步从最低阶的杂役,走到了将作监丞的位置。

武则天很欣赏他。

在他的考评文书里,她看到了一种罕见的才华,

一种对营造、土木、机关之术的惊人天赋。

她觉得,此人可用。

但,可用之前,必先验其心。

“魏蓝。”女帝终于开口。

“臣在。”魏蓝出列,跪倒在地,额头触及冰冷的金砖。

“朕听闻,你对天下石材,了如指掌?”

魏蓝心中一动,不知女帝何意,只得沉声回答:

“回陛下,臣自幼与土木金石为伴,不敢称了如指掌,略知一二。”

“好一个略知一二。”武则天嘴角浮起一丝弧度,

“朕要于洛水之畔,建一座‘定周台’,台上需立一尊神龟,以佑我大周江山万年。”

“这石龟,就由你来督造。”

魏蓝心中一紧,这本是天大的荣宠,是证明自身价值的绝佳机会。

他正欲叩首谢恩,却听见武则天接下来的话,让他浑身冰冷。

“朕要你雕的这尊神龟,长九丈,宽六丈,高三丈。”

“并且,在落成之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它……蜕一次壳。”

蜕壳?

魏蓝霍然抬头,眼中满是无法置信。

石龟如何蜕壳?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顽石无命,如何能像蛇蟒蝉蜕一般,脱去旧壳,焕然新生?

他清楚地看到,站在对面的几位工部老臣,脸上写满了荒谬与惊恐。

而站在御史大夫班列中,那个以罗织罪名、手段酷烈而著称的左相来俊臣,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魏家的余孽,将如何以一种最愚蠢的方式,为他短暂的官场生涯,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魏蓝的反应。

是会惊慌失措地辩解,还是会冒死直谏此乃无稽之谈?

魏蓝的脑中一片轰鸣。

他想过无数种被刁难、被考验的方式,却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一道近乎戏弄的圣旨。

这不是考验,这分明是羞辱。

就在来俊臣准备出列,参他一个“面露惊疑,藐视圣听”之时,

魏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再次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臣,遵旨。”

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没有丝毫迟疑,没有半句辩解。

这一下,不仅是来俊臣,就连御座之上的武则天,凤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她原以为,这个骨子里流着魏迟那老匹夫倔强血液的年轻人,至少会辩解一二。

她盯着匍匐在地的魏蓝,许久才开口道。

“好。”

女帝只说了一个字,便挥了挥手。

“退朝。”



02

朝堂上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神都。

罪臣之后、新任将作监丞魏蓝,奉旨雕刻石龟,并要让顽石蜕壳。

这成了洛阳城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所有人口中最离奇的笑柄。

有人说,这是魏蓝出身不正,被陛下寻个由头降罪,好彻底铲除魏家余孽。

有人说,这是陛下在警示天下,她能让石头蜕壳,就能让李唐旧臣彻底脱胎换骨,归心大周。

更多的人,则纯粹是当个乐子来看。

一个罪臣的后代,刚刚爬上六品官位,就要因为一件不可能完成的荒唐事而人头落地,这实在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而此事的当事人魏蓝,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第二天拂晓,他便脱下了那身崭新的绿色官袍,换上一身耐磨的短打劲装,出现在了洛阳城北的邙山采石场。

这里是皇家专用的采石之地,山石嶙峋,尘土飞扬。

数百名官奴和匠人已经在此等候,工部的官员也已将图纸和工具送达。

管事的工部郎中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他一见魏蓝,便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

“魏监丞,您怎么亲自到这烟熏火燎的地方来了?”

“选石这种粗活,交给小的们办就是。”

“您在棚子里喝喝茶,歇着便好。”

魏蓝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

“陛下命我督造,一石一木,皆需过我之眼。带我去看备选的石料。”

那郎中一愣,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如此不识抬举。

他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依旧堆着笑:“是是是,魏监丞这边请。”

一路上,郎中指着几块已经被初步开凿出来的巨大青石,吹嘘道:

“监丞请看,这几块都是上等的青冈岩,质地坚硬,色泽纯正,用来雕刻神龟,再合适不过。”

魏蓝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伸出手,在那冰冷的石面上缓缓抚过。

他时而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侧耳倾听回响,时而又用随身携带的小锤,在石头边缘敲下一小块碎屑,放在指间捻动。

周围的匠人和官奴们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在这里采石数十年,从未见过哪个监工的官员,会像个老石匠一样,亲手去检验石料。

“不行。”魏蓝终于开口,摇了摇头,“这些石头,太‘死’了。”

“死?”郎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监丞说笑了,这石头本就是死物啊。”

魏蓝没有理他,而是转向一位站在角落里,须发皆白、满身石屑的老匠人。

那老匠人从魏蓝一出现,就一直在默默观察他,浑浊的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老师傅,”魏蓝对他拱了拱手,“此山之中,可有一种石料,名曰‘青鳞’,其石分层,遇火则裂?”

老匠人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魏蓝。

他叫石通,是这采石场里资格最老、手艺最好的石匠,祖上三代都吃这门手艺饭。

“你……你怎么知道‘青鳞石’?”石通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种石头,是石匠们口中的“鬼石”,质地不匀,内外各异,极难雕琢,稍有不慎就会整块崩裂,是所有石匠都避之不及的废料。

“还请老师傅指点。”魏蓝再次躬身。

石通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指着采石场最深处一处被废弃的矿坑,说道:

“那里有。但那石头性子烈,雕不得。”

“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让石头蜕壳,闻所未闻。”

“陛下这是……要你的命啊。”

魏蓝看着那处废矿,眼中却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的不是废石,而是绝世的宝藏。

“我知道。”他低声说,“陛下要我的命,我就给陛下一场新生。”

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众人,径直朝着那处废矿走去。

他的背影在漫天尘土中,显得格外孤独,也格外坚定。

石通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困惑与震撼。

他看不懂这个年轻的官员,也看不懂那道荒唐的圣旨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03

就这样,魏蓝要在邙山废矿中,采“鬼石”雕神龟的消息,很快就成了压倒“顽石蜕壳”的第二个大笑话。

左相来俊臣在府邸中听闻此事,笑得前仰后合。

“蠢货!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他对着堂下的心腹酷吏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本以为他只是接了一道催命符,没想到他自己还要在脖子上再勒一道绳索!”

“用‘青鳞石’?哈哈哈,那等废料,不等他雕完,自己就先碎成一地了!”

“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一名心腹谄媚道:“相爷高见!这魏蓝本就是罪臣余孽,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蠢劲。”

“陛下让他蜕壳,他便真以为自己能点石成金了。”

来俊臣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阴冷:“光让他自己蠢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的死,变得更痛苦,更绝望。”

他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

“传我的话,给工部和内侍监。”

“第一,克扣邙山采石场的伙食和炭火,让那些官奴和匠人知道,跟着魏蓝,只有挨饿受冻的份。”

“第二,调走所有资深的石匠,只留下一批新手和老弱病残。”

“我倒要看看,他魏蓝一个人,怎么把那小山一样的废石,变成神龟。”

“第三,派人去城里散播消息,就说魏蓝用的‘鬼石’,是前朝妖人所用的‘咒石’,他雕刻神龟是假,暗中行诅咒之术,要动摇我大周国运是真!”

一条条毒计,从他口中说出,阴狠至极。

他要让魏蓝众叛亲离,心力交瘁,

最后在无尽的绝望和污名中,被那堆废石活活压死。

一时间,邙山采石场风声鹤唳。

伙食果然变得越来越差,从原本的干饼咸菜,变成了发霉的陈米粥。

寒冬将至,炭火却迟迟不见送来,夜里寒风刺骨,许多匠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人心散了。

官奴们开始消极怠工,匠人们也怨声载道。

他们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跟着一个“扫把星”干一件必死无疑的差事,还要挨饿受冻,谁还有心思干活?

更可怕的是流言。

“诅咒之石”的说法,开始流传开来。

他们看着那块被魏蓝亲自选定,正被艰难开凿的巨大“青鳞石”,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仿佛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个会吞噬人命的妖物。

魏蓝对这一切,似乎全无反应。

饭菜差,他便和所有人一样,喝着清可见底的米粥。

没有炭火,他便在夜里,于山风中打坐,以家传的内功心法抵御严寒。

匠人们不干,他也不催,更不骂。

他只是拿起最沉重的八棱大锤,亲自上阵,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地敲击着那坚硬的岩石。

他的手很快就磨破了,血和汗混在一起,浸透了包裹锤柄的布条。

他身上那件青色劲装,早已被石屑和汗水染成了灰白色。

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和这冰冷的山石融为了一体。

起初,还有人在背后嘲笑他,说他是假装卖力,想博取同情。

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

魏蓝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困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一点点地啃食着那块巨石。

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不是在挥锤,就是在对照图纸,用石笔在岩石上勾勒线条。

渐渐地,嘲笑声消失了。

那些原本懈怠的匠人和官奴,看着那个仿佛要将自己生命都砸进石头的年轻人,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敬畏和羞愧。

那个叫石通的老匠人,不知何时起,开始默默地帮魏蓝打下手。

他会为魏蓝磨好凿子,会递上一壶热水,会在魏蓝规划线条时,用他几十年的经验,指出哪里的石层更脆弱,哪里的纹理更适合下刀。



“你到底……图什么?”一天深夜,石通看着魏令月下依旧在奋力挥锤的魏蓝,终于忍不住问道。

魏蓝停下动作,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流下。

他看着眼前已经初具龟形的巨石,眼中没有疲惫,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图……一个公道。”他声音沙哑地说,“我祖父的公道,天下人的公道。”

石通浑身一震,不敢再问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狞笑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就是那块破石头!给老子砸了它!”

十几个手持棍棒砍刀的地痞流氓,借着月色冲了进来。

他们是来俊臣派来,做最后一击的。

他们要彻底毁掉魏蓝所有的心血,让他彻底崩溃。

领头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狞笑着举起一柄大斧,朝着已经雕出轮廓的龟首,狠狠劈去。

“找死!”

一直沉默的石通突然暴喝一声,抄起身边一把磨石的铁锉,就要冲上去。

但,有人比他更快。

魏蓝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彻底变了。

那股匠人的沉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那是在尸山血海中才能磨砺出的眼神,那是他祖父魏迟,曾经威震西域的眼神!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弓。

在斧刃及体的刹那,他猛地一侧身,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扣住了刀疤脸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刀疤脸发出一声惨嚎,大斧脱手飞出。

魏蓝没有停,手腕一抖一送,一股暗劲爆发,刀疤脸那两百斤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好几个同伙。

剩下的地痞全都吓傻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已经瘦得脱了形的“石匠”,竟是一个身手如此恐怖的怪物!

魏蓝动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青色的鬼魅,冲入了人群。

他没有用任何兵器,用的只是一双拳,一双掌,一双沾满石屑的手。

他的招式简单、直接、狠辣,没有任何花巧,每一击都攻向人最脆弱的关节和要害。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痛苦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所有地痞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腿,哀嚎遍野。

魏蓝一脚踩在那个领头的刀疤脸胸口,缓缓俯下身。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尊神龟,是陛下的。”

“谁敢动它一块石头,我便碎他一身骨头。”

地痞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永生难忘的采石场。

魏蓝直起身,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暗如深渊。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和左相来俊臣之间,再无转圜余地。

而在不远处的山岗上,一名身着黑衣的内卫,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地记录下来。

不久之后,一份加急密报,连同魏蓝那句“我便碎他一身骨头”的原话,一同被送到了武则天的案头。

04

历时半年,那尊巨大的石龟,终于雕刻完成了。

它静静地卧在洛水之畔,为了方便运输和最后的“蜕壳”,魏蓝特意将定周台的选址,定在了邙山脚下。

这尊石龟,栩栩如生,气势磅礴。

龟甲上的每一片鳞纹,都清晰可见,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龟首高昂,望向神都洛阳的方向,双目炯炯有神,仿佛拥有生命。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竟是出自那被废弃的“鬼石”,出自一个年轻人和一群老弱病残之手。

然而,它越是完美,众人心中的疑惑和嘲讽就越是浓烈。

雕得再好又如何?

圣旨的后半句,才是真正的催命符——让它蜕壳。

这一天,终于到了。

武则天在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簇拥下,驾临洛水之畔的定周台。

金色的华盖,绣着日月星辰的仪仗,将这片荒芜的河滩点缀得无比威严。

来俊臣跟在武则天身侧,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冷笑。

他已经准备了上万言的奏疏,只等那石龟“蜕壳”失败,

他就要以“欺君罔上”、“妖言惑众”、“暗行诅咒”三大罪名,将魏蓝连同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一并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武则天看到那尊巨大的石龟时,即便是她,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赞叹。

这不仅仅是一件石雕,更像是一头从远古洪荒中走来的神兽,带着一种镇压天地的雄浑气魄。

她看到了站在神龟前的魏蓝。

他瘦了太多,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身上的青衣在风中空荡荡地飘摇。

半年的风霜,在他英俊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但他的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魏蓝。”武则天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回响。

“臣在。”魏蓝转身,撩袍跪倒。

武则天的目光,从那完美的石龟,移到了魏蓝的脸上。

她缓缓问道:“朕的石龟,你雕得很好。”

“但是,朕的第二道旨意呢?”

“今日,就在此地,当着天下人的面,你,要如何让它蜕壳?”

她身后的百官,发出一阵骚动。

无数道目光,幸灾乐祸、冷酷、好奇,像利剑一样,齐刷刷地刺向跪在地上的魏蓝。

来俊臣排众而出,躬身道:

“陛下,臣以为,顽石蜕壳,本是无稽之谈。”

“魏蓝此人,故弄玄虚,拖延至今,必是心怀叵测。”

“恳请陛下降旨,将其拿下,严加审问,以防其行不轨之事!”

“左相说的是!”他身后的党羽立刻附和,“此等欺君之举,天地不容!”

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直指魏蓝。

魏蓝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抬起头,迎着女帝审视的目光,朗声道:

“陛下,请容臣,为神龟……助燃。”

助燃?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魏蓝拍了拍手。

早已等候在侧的石通等人,立刻将一捆捆浸透了火油的干柴,堆在了石龟的四周。

转眼之间,巨大的石龟就被一个巨大的柴堆彻底包围。

“他疯了!”

“他要烧了神龟!这是大不敬!”

“护驾!快护驾!”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来俊臣更是脸色狂变,随即转为狂喜,他指着魏蓝,厉声嘶吼:

“逆贼!你果然包藏祸心!”

“竟敢当着陛下的面,焚烧象征国运的神龟!”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数十名金吾卫应声而出,拔出横刀,就要上前。

“慢着。”

一个清冷的声音,压倒了所有的嘈杂。

是武则天。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魏蓝,那双凤眸深不见底。

“让他烧。”

女帝的三个字,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连来俊臣,都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魏蓝深深地看了女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站起身,从石通手中接过一支火把。

在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向那巨大的柴堆。

然后,他将火把,扔了进去。

呼——

烈焰冲天而起!

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柴堆,也吞噬了那尊雄伟的石龟。

黑烟滚滚,直冲云霄,炙热的气浪让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

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尊艺术品,那尊象征大周国运的神龟,在烈火中被焚烧。

这简直是世间最疯狂,最叛逆的一幕。

来俊臣浑身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兴奋的。

他知道,魏蓝死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就在火焰烧到最旺,甚至能听到石头发山“噼啪”爆裂之声时,魏蓝再次举起了手。

“泼水!”

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数百名汉子,抬着一桶桶冰冷的洛河之水,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将水狠狠地泼向燃烧的柴堆。

嗤——

水火相遇,激起漫天蒸腾的白色雾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定周台。

众人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那水浇在滚烫石头上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白雾的中心传来!

“咔——嚓——”

那声音,不像是石头爆裂,更像是什么坚硬的外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生生挣断!

当水雾渐渐散去,眼前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见惯了沧海桑田的武则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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