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夏天,毛泽东去了青岛,别人以为他是去避暑,其实他是带着中央的活儿去的,他住进迎宾馆,没选别墅,也没去赴宴,白天开会,晚上批文件,秘书们轮着班守着,不敢合眼,那一个月里,他开了十二场会,见了两次外宾,还下了五次海,可没人拍他游泳的照片,也没人发通稿。
他吃饭很简单,粗瓷碗装饭,常吃辣椒、苦瓜、马齿苋,有人端来鲍鱼,他摆手不碰,不是装样子,是他自己定的规矩,他吃这些,是让底下人看,当官的不能讲究吃穿,这规矩一传开,谁也不敢乱来,连医生开药,他也问得细,中医刘惠民用大青龙汤给他治感冒,他还问酸枣仁怎么用,那时候西医当道,他却信中医,说明他心里有数。
他在沙滩上走,警卫要清场,他只说了一个撤字,人就都回来了,游客接着拍照,接着晒太阳,没人拦,不是他心软,是他明白,威望不是靠赶人立起来的,他不封路,不摆样子,也不让记者跟着拍,现在当官的出门,动不动就直播,剪彩,发通稿,他不一样,他要的是安静,是能踏实干活的地方。
他夜里常背《后出师表》,不是为给人看,是心里压着事,背那些古文,是因为觉得肩上的担子沉,他不靠热闹,就靠自己静下来想,那时候没手机,没视频会议,只有电话和纸,他靠着这些老办法,照样把国家的事一件件理清楚,现在人天天盯着屏幕,信息多得堆成山,反倒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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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跟人说,海水浴场要是再大点就好了,没人当真,可第二年浴场真扩了,他却再没回来,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来了,事情越来越紧,青岛那段日子,是他最后一次像普通人那样走在街上,没人围他,没人喊口号,他就这么个老人,坐在槐树底下,低声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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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十天他没歇过,换了个地方干活,迎宾馆的灯整晚亮着,他吃剩饭,穿旧衣,不拍照,也不宣传,他要的不是舒服,是个没人打扰、没人包装、没人拿他做买卖的地方,他坐在桌前,写东西,看材料,想问题,外头海风凉,屋里灯亮,他不关心天气,他关心的是国家的事。
他走那天,谁也没惊动,车开走时,沙滩上还有孩子在堆沙堡,没人知道,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事,是在这座小城的深夜里定下来的,他没留牌子,也没人给他立雕像,只有那碗吃剩的苦瓜,和那盏没关的灯,还摆在那儿,提醒着,他来过,没歇着,只是换了个地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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