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领导儿子考公,我帮他打点,今年我儿子面试,领导发来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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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机在桌上嗡嗡地震动,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秋蝉。

屋里的空气霎时就凝住了,妻子和儿子都停了筷子,三双眼睛齐齐地盯着那个发亮的小方块。

陈立民觉得,那不是手机,那是他后半辈子的判官。

他伸出手去,那手抖得像是风中的枯叶。

他看清了屏幕上那几个字。

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只有那几行字,是红的,是带血的。

“老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妻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轻又空。

“哐当。”

手机掉在了地上。

屏幕碎了,像是他的心。



01

陈立民觉得自己是单位里墙角那盆万年青,不死不活地戳在那里,没人浇水,也没人把它搬出去晒晒太阳。

叶子是绿的,但那绿色上蒙着一层灰,抹都抹不掉。

他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机关里,像个陀螺一样被抽了二十多年,从当初那个能一口气从一楼跑到五楼送信的小陈,变成了现在走路都揣着手、见了谁都先笑后说话的老陈。

职位是个科员,文件上印着是科员,开会时的桌牌写着是科员,一晃二十年过去,还是个科员。

好像这辈子就跟这两个字耗上了,挣不脱,也甩不掉。

他早就没了心气,像一匹拉磨拉久了的驴,眼罩戴上了,就只会沿着那个圈走,看不见别的路。

他这辈子的路,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他把所有的劲,都攒了起来,要给儿子陈浩推出一条崭新的路来。

两年前的那个夏天,热得邪乎。

柏油马路被太阳晒得软趴趴的,能粘掉人的鞋底。

办公室里的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陈立民正拿着一份报纸,假装看,其实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了,是主任王振华办公室打来的,让他过去一趟。

陈立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赶忙把汗湿的衬衫下摆往裤腰里掖了掖,对着窗户玻璃理了理头顶那几根稀疏的头发,才迈着小碎步往主任办公室走。

王振华的办公室是个例外,一进去,一股凉气就钻进了毛孔里,舒服得人想打哆嗦。

那扇厚重的木门,像是隔开了两个季节。

王振华正坐在那张能当床睡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拿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往一个小杯子里倒茶。

他没抬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个声音:“坐。”

陈立民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

他知道王振华的规矩,不问话,绝不开口。

屋里静得很,只听得见空调的风声和王振华喝茶时发出的轻微吸溜声。

“立民啊,”王振华终于开口了,他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你在单位,年头也不短了吧?”

“是,是,王主任,二十三年了。”陈立民答得又快又准。

“嗯,老同志了。”王振华点点头,眼睛却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家里都还好吧?孩子……上大学了?”

“毕业了,今年刚毕业。”一提到儿子,陈立民的腰杆似乎又直了那么一点点。

“哦,毕业了,好事。”王振华的话锋转得很快,“不像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愁死人。”

他叹了口气,那口气长得像是要把心里的烦闷都吐出来。

“今年考公,你猜怎么着?笔试成绩,嘿,就吊在那个线上,多一分没有,少一分也不会。这不,马上要面试了,就他那两下子,平日里话都说不囫囵,我是一点底都没有。”

陈立民的心开始往下沉,他知道,这话里有话。

他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脸上却堆出更恭敬的笑:“主任家的公子,那是大才,肯定没问题的。临场发挥很关键。”

王振华像是没听见他的奉承,自顾自地说:“现在的风气,你也知道,严。可这孩子是我唯一的指望,他要是有个好歹,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我听说啊,”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指间无意识地转着,“面试的几个考官里,有个是省里下来的专家,姓刘。这个刘老师,是个大孝子,最近老母亲身体不好,住院开销大。唉,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差把窗户纸捅破了。

陈立民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黏糊糊地贴在衬衫上。

他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老师这样有孝心的人,值得敬佩。”

王振华抬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他,那眼神像口深井,看不见底。

02

“立民,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靠得住的老同志。”

他说完这句,就端起了茶杯,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陈立民从那间冰冷的办公室走出来,一头扎进外面的热浪里,差点一个踉跄。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王振华那句“都不容易”和“靠得住的老同志”。

他知道,这是一道坎,迈过去,以后儿子的路就好走了;迈不过去,自己这个“老同志”恐怕就要一直“老”下去了。

那天晚上,他把这事跟妻子赵秀娥一说,家里像是炸了锅。

赵秀娥是个本分了一辈子的女人,一听这事,脸都白了。

“陈立民,你是不是昏了头了?那是犯法的事!再说了,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那箱子底的二十八万,是给浩浩结婚买房的本钱,你敢动一个子儿试试!”

陈立民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烟,呛得直咳嗽。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地上,“这叫投资!什么投资回报最高?人情!王振华眼看着就要当上局长了,这时候咱们帮他一把,那是雪中送炭。等咱们浩浩考的时候,他能不记得这份情?二十八万,是给儿子买个前程!你说哪个划算?”

两口子从晚饭后一直吵到后半夜。赵秀娥哭了,骂了,最后还是没拧过陈立民。

她知道丈夫这辈子活得憋屈,所有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为了儿子,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哆哆嗦嗦地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了灰的旧皮箱,打开来,里面是一沓沓用报纸包着的现金和几本存折。



这是他们俩一辈子的积蓄,每一分钱都带着汗味。

“陈立民,我告诉你,这钱要是打了水漂,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赵秀娥把钱拍在桌上,声音都在发抖。

陈立民揣着那颗沉甸甸的心和那个更沉的布包,按照王振华给的一个模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茶馆。

接头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自称是王振华的远房表弟。

对方没有多余的话,接过包,塞进桌子底下,掂了掂,然后说:“行了,回去等消息吧。”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快得像一场梦。

回去的路上,陈立民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不敢坐公交,走了五六站地才回到家。

那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门外有警笛声。

一个星期后,消息传来,王振华的儿子以面试第二名的成绩,总分第一,被顺利录取。

陈立民在单位走廊里碰到王振华,王振华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笑意。

他走过来,用力拍了拍陈立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意思,陈立民看懂了。

他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觉得,这笔买卖,做成了。

时间是个不声不响的东西,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

这两年,王振华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局长,办公室也从三楼搬到了五楼。

陈立民依旧在二楼的那个大办公室里,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来了又走,他像块礁石,任由潮水冲刷,自己纹丝不动。

他心里不慌,他觉得自己手里攥着一张王牌,一张能决定儿子未来的王牌。

儿子陈浩果然争气,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公务员考试,笔试成绩就考了全市第一,把第二名甩开了将近二十分。

喜讯传来,家里像是提前过了年。

赵秀娥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陈立民喝了半斤白酒,脸喝得通红,他搭着儿子的肩膀,一遍遍地說:“好小子,給爸長臉了!筆試是你的本事,面試,就看爸的了!”

陈浩只是笑,他知道父亲这两年跟王局长走得近,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情。

他只是觉得,凭自己的成绩,面试只要正常发挥,就没有问题。

真正的狂喜是在几天后。

03

办公室里最爱打听消息的小张神神秘秘地凑到陈立民跟前,压低声音说:“陈哥,天大的好消息!我表姐在组织部,她说这次市直机关招考的面试,总考官定了,就是咱们王局!”

陈立民手里的水杯“哐”地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裤子,他都没感觉到疼。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

王振华是总考官!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事已经不是十拿九稳,而是板上钉钉了!

两年前的那二十八万,终于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变成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为儿子炸开一条金光大道。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躲到厕所里,用冷水浇了几把脸,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又老又怂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辈子,终于干成了一件大事。

他想着得去跟王振华“汇报”一下,点一点这层关系。

他揣摩了好几天,才借着送一份紧急文件的机会,敲开了五楼那扇让他敬畏的门。

王振华的办公室比以前更大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振华正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陈立民把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像一只猫一样,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搓着手,脸上挤出最谦卑的笑容:“王局,没打扰您休息吧?有个事……我儿子陈浩,也进了这次面试。”

王振华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里有些疲惫。“哦?”他拖长了声音,“是吗?不错嘛,虎父无犬子啊。”

“哪里哪里,孩子瞎猫碰上死耗子。”陈立民赶紧说,“他年轻,没经过事,面试那种大场面,我怕他紧张。到时候……还得请王局您,多多关照,多担待。”

他说完,就紧张地看着王振华,心脏跳得像打鼓。

王振华沉默了。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小口。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说:“立民啊,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的社会,讲究的是公平公正,靠的是真才实学。花里胡哨的东西,长久不了。你让孩子放平心态,好好准备,不要想那些没用的。”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陈立民的心凉了半截。

这话听着像是官场上的场面话,可又好像带着点别的意思。

是敲打他,还是让他放心?他琢磨不透,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不上不下的。

回到家,他把这话学给赵秀娥听,赵秀娥当即就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收钱的时候痛痛快快,办事的时候就打官腔?他不会是想赖账吧?”

“你懂什么!”陈立民嘴上硬,心里也虚。“领导说话都是这个水平!他要是满口答应我,那才叫有鬼!他这么说,就是告诉我,他心里有数,让我别再去找他,免得落人口实。你放心,二十八万,不是小数目,他王振华不敢不认!”

话是这么说,可从那天起,陈立民的心就一直悬着。

他吃不香,睡不着,总是在想王振华那番话,想咂摸出里面的深意。

面试的日子,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来临了。

那天是个大晴天,天蓝得像块洗过的布。

陈立民和赵秀娥起了个大早,陪着儿子去了市委党校的考场。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送考的家长,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期盼。

陈立民看着儿子从容地走进那扇庄严的大门,心里却比儿子紧张一百倍。

他觉得,走进考场的不只是儿子一个人,还有他们全家的未来,以及那沉甸甸的二十八万。

他和赵秀娥没有离开,就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赵秀娥的手里攥着个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嘴里念念有词。

陈立民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脚下很快就堆了一地烟头。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考场大门,像一只等待猎物出洞的豹子。

时间过得极慢,像是在沙子里行走。

04

从上午到中午,太阳把水泥地烤得发烫。

陆陆续续有考生出来,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

每出来一个人,陈立民的心就被揪一下。

终于,在人群中,他看到了陈浩的身影。

陈浩走得很稳,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陈立民和赵秀娥赶紧冲了过去,把他围住。“怎么样,儿子?考得怎么样?”赵秀娥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浩皱了皱眉头,说:“不太好说。题目很偏,很深。特别是主考官,感觉一直在针对我,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我感觉,他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陈立民的脑子“嗡”地一下,差点没站稳。

主考官?王振华?针对他?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刚想追问细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了似的振动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王局。



那一瞬间,陈立民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字,心跳擂鼓一般撞击着胸膛。

来了,宣判的时刻终于来了。

他有一种预感,这条信息的内容,将决定他接下来的人生是走在云端,还是坠入深渊。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试了好几次,才点开了那条微信。

当他看清屏幕上那几行字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着嘴,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最后只剩下那几行黑色的字,像一条条毒蛇,钻进他的心里,啃噬着他所有的希望和理智。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哐当。”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屏幕应声而裂,像一张破碎的蛛网。

赵秀娥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带着哭腔喊道:“老陈,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

陈立民像个木头人一样,对妻子的呼喊毫无反应。

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地上那个碎裂的屏幕,瞳孔涣散,里面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赵秀娥顾不上他,一把推开他,蹲下身捡起手机。

尽管屏幕碎得厉害,但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她把手机凑到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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