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姑娘，这药你必须得喝下去，不然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春风楼老鸨陈妙香手握一碗冒着黑烟的药汁，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哭泣不止的女子。
"求求您，这次就放过我吧，我已经连续喝了七天了，肚子疼得厉害。"女子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陈妙香的腿。
"放肆！"陈妙香一脚将她踢开，"在春风楼，规矩就是规矩，谁敢怀上孩子，谁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一旁的杜若兰暗自叹息，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01
苏州城，明末时期最繁华的商业重镇之一。
战乱虽频繁，但富贾云集的苏州依然繁花似锦，尤其是城中最著名的春风楼，更是灯火通明，笙歌不断。
春风楼坐落在十字街头最显眼的位置，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两盏硕大的宫灯，灯上写着"春风"二字，笔力雄浑。
楼内的姑娘们个个貌美如花，多才多艺，其中尤以头牌杜若兰最为出名。
杜若兰生得肤如凝脂，眉如远山，说起话来声音如黄莺出谷，弹起琵琶来更是让人如痴如醉。
传说杜若兰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家道中落被卖入青楼，但她从不接客过夜，只陪客人饮酒作乐，这反而让她身价倍增，慕名而来的公子王孙络绎不绝。
"若兰姑娘，今日我携来千两黄金，只求姑娘今夜能与我共度良宵。"一位锦衣公子单膝跪地，满脸殷切。
杜若兰轻摇团扇，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却又带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公子厚爱，若兰心领，只是规矩不可破，还望公子见谅。"杜若兰的语气柔和而坚定。
公子面色一沉，刚要发作，一旁的老鸨陈妙香已经笑眯眯地上前。
"这位贵客，我们若兰身子弱，实在不便侍奉，不如小女子为您另选佳人如何？"陈妙香笑容可掬，眼中却透着精明。
那公子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陈妙香的笑容瞬间消失，转头对杜若兰道："你这丫头，真是不识抬举，那可是县太爷的公子。"
杜若兰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陈妙香叹了口气："罢了，你是我们春风楼的招牌，客人慕名而来，就算不过夜也肯花大价钱，我也不强求你。"
杜若兰福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妈妈体谅。"
房间内，杜若兰坐在铜镜前，正在卸妆，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杜若兰警觉地问道。
"若兰姐，是我，燕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杜若兰松了口气，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清纯可爱。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杜若兰让燕红进屋，轻声问道。
燕红是春风楼新来的姑娘，因长相甜美，很受一些客人喜爱，但她心思单纯，总是容易惹祸。
"若兰姐，我想问你个事。"燕红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杜若兰倒了杯茶给她："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纠结？"
燕红咬了咬嘴唇："若兰姐，我发现咱们楼里的姑娘从来没有怀孕的，这是为什么呀？"
杜若兰手一抖，茶水溅在衣襟上。
"你问这个做什么？"杜若兰的声音陡然变冷。
燕红被吓了一跳："我、我就是好奇嘛，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隔壁王寡妇接客没几个月就大着肚子了，可咱们这么多姐妹，我从来没见谁怀过孕。"
杜若兰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燕红："傻丫头，这种事少打听为妙，我只告诉你一句，在春风楼，谁敢怀孕，谁就等着大祸临头。"
燕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那双大眼睛里依然充满好奇。
02
第二日清晨，春风楼后院的小厨房里。
"姑娘们，排队喝药了！"一个粗嗓门的婆子扯着嗓子喊道。
十几个姑娘排成一列，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碗，依次到大锅前盛药。
燕红站在队伍中，皱着眉头："这药真难闻，比我家乡的猪食还臭。"
前面的姑娘回头瞪她一眼："小声点，这药可是保命的，不想活了你就别喝。"
燕红吓得缩了缩脖子，接过药碗，看着碗里乌黑的液体，强忍着恶心一饮而尽。
"呕——"刚喝完，她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新来的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一旁的姐姐安慰她，"这是妙香妈妈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养颜汤，喝了皮肤好，不长痘，客人才喜欢。"
燕红半信半疑，抹了抹嘴角："若兰姐怎么没来喝药？"
"她啊，有特权，自己单独喝，药方子也不一样。"姐姐凑近她耳边，"听说是因为她以前出过事，所以特殊照顾。"
燕红眨眨眼："出过什么事呀？"
姐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你就别问了，我也是听说的，不一定准。"
中午时分，燕红躲在角落里，看见杜若兰独自出了春风楼的后门。
好奇心驱使下，燕红悄悄跟了上去。
杜若兰走得很快，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不时回头张望。
穿过几条小巷后，杜若兰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前。
"李大夫，药准备好了吗？"杜若兰轻声问道。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从里屋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若兰姑娘，药都在这了，还是老规矩，早晚各一次，连服七日。"男子递过布包，眼睛却不住地在杜若兰身上打量。
杜若兰迅速接过，塞进袖中："多谢李大夫，银子下月一并奉上。"
"不急不急，"李大夫搓着手笑道，"若兰姑娘只要记得老朽的好就行。"
杜若兰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燕红赶紧躲到一旁的巷子里，直到杜若兰走远才松了口气。
"原来若兰姐也要喝药，只是不和我们一起喝。"燕红自言自语道，"可她为什么要偷偷来买药呢？"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燕红的肩膀。
燕红惊得差点叫出声，回头一看，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正含笑看着她。
"小姑娘，为什么跟踪杜姑娘啊？"公子笑眯眯地问道。
燕红吓得连连后退："我、我没有跟踪，我只是恰好路过。"
公子哈哈大笑："路过？这小巷子偏僻得很，你一个花楼女子，能'恰好'路过？"
燕红这才注意到对方衣着华贵，举止不凡，显然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你是谁？"燕红壮着胆子问道。
"在下方长青，家父是城中的绸缎商。"公子作揖道，"我与杜姑娘也算相识，只是一直无缘深交。"
燕红恍然大悟："原来是方公子，若兰姐经常提起您。"
方长青眼前一亮："真的？她都说些什么？"
燕红见对方好像没有恶意，胆子也大了些："若兰姐说您是她见过的最有才气的公子，只是..."
"只是什么？"方长青急切地问道。
"只是她命苦，配不上您这样的贵公子。"燕红低声道。
方长青面露痛色："她怎会这么想？我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啊。"
燕红看他表情真挚，忽然灵机一动："方公子，您如果真的喜欢若兰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方长青爽快地点头："只要能帮到杜姑娘，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做。"
燕红指了指李铁嘴的药铺："若兰姐刚才去那里买药，我很好奇是什么药，能不能请您去打听一下？"
方长青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妥当吧，打听别人的私事..."
燕红急道："若兰姐身子一直不好，我担心她出事。这些日子她总是面色发白，吃不下饭，我怀疑那个李大夫给她开的是什么害人的药。"
方长青听后，神色也凝重起来："这样，我去问问，但我不会说是杜姑娘的药，免得引人疑心。"
说完，方长青大步走向药铺，不多时便出来了，脸色难看。
"怎么了？"燕红急忙迎上去。
方长青摇摇头："那李铁嘴不肯说，只说是专门给春风楼配的秘方，外人问不得。"
燕红失望地叹了口气。
方长青拍拍她的肩："别灰心，我会想办法的。杜姑娘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会让她受伤害。"
03
春风楼后院，一处隐蔽的小屋内。
"妈妈，药我都按时喝了，您看..."杜若兰神色疲惫地坐在陈妙香面前。
陈妙香捏着杜若兰的手腕，闭目感受了一会儿。
"很好，脉象平稳，没有怀孕的迹象。"陈妙香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次倒是听话。"
杜若兰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妈妈，我已经听话很多年了，可您答应我的事情..."
陈妙香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若兰，别得寸进尺，你能在春风楼当头牌，衣食无忧，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您说过，五年后会让我赎身的。"杜若兰抬起头，眼中含泪。
陈妙香冷笑一声："赎身？你拿什么赎？春风楼的姑娘，一旦进门，就是一辈子的事，别做梦了。"
杜若兰倔强地看着陈妙香："我攒了五年的钱，加上客人的赏赐，足够赎身了。"
陈妙香的眼神越发冰冷："攒钱？你以为这些钱是你的？在春风楼，姑娘们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杜若兰的眼泪终于落下："妈妈，求您发发慈悲，我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活着..."
陈妙香忽然语气一软，抚摸着杜若兰的头发："傻丫头，妈妈这是为你好啊。这花花世界，你出去能做什么？还不如在这里当个快活的头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杜若兰擦干眼泪，不再言语。
她知道，再多的哀求也是无用，除非...除非有人能把她从这里救出去。
夜深人静，燕红蹑手蹑脚地走在春风楼的走廊上。
今晚她没有客人，本该早早休息，但那颗好奇的心让她无法安眠。
经过杜若兰的房间时，她看到门缝透出微弱的灯光，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若兰姐还没睡吗？在和谁说话？"燕红好奇地凑近门缝。
透过缝隙，她看到杜若兰的房间里居然坐着方长青。
"方公子，您不该来这里，被人看见了对您的名声不好。"杜若兰急切地说道。
方长青握住杜若兰的手："若兰，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我只在乎你。这些日子我打听了很多事，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客过夜了。"
杜若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你知道什么？"
方长青神色凝重："我知道你曾经有过身孕，被陈妙香发现后，她强行给你打掉了孩子，还给你灌下了会损害生育能力的药。"
杜若兰如遭雷击，脸色刷地变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都不重要，"方长青紧紧握住杜若兰的手，"重要的是，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已经准备好了银两，足够赎你的身。"
杜若兰摇摇头，苦笑道："方公子，您太天真了。陈妙香不会放我走的，即使你拿出再多的银子也没用。"
"为什么？"方长青不解地问道。
杜若兰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春风楼的秘密，那些不能说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陈妙香会吃官司的。"
方长青更加坚定："那就更要带你走了！不能让你继续在这种地方受苦。"
杜若兰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方公子，您知道吗？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即使离开这里，也不能给您传宗接代。您家中父母怎会同意？"
方长青将杜若兰拥入怀中："傻丫头，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什么传宗接代。再说了，谁说你一定不能生育？那些大夫未必可信。"
杜若兰靠在方长青怀里，默默流泪。
多少年了，自从入了这春风楼，她就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门外的燕红看到这一幕，心中既惊讶又感动。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燕红赶紧躲到附近的杂物间里，从门缝看到陈妙香和李铁嘴鬼鬼祟祟地走过。
"今晚姑娘们都睡了吗？"李铁嘴小声问道。
陈妙香点点头："都睡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两人走下楼梯，燕红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她蹑手蹑脚地跟着两人，发现他们居然去了平时不让人靠近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姑娘们都知道那里是禁地，谁也不敢靠近。
燕红躲在拐角处，看着两人打开门，走了进去。
"要不要告诉若兰姐呢？"燕红犹豫着，又想起杜若兰房中还有方公子，"算了，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再决定吧。"
鼓起勇气，燕红轻手轻脚地走到地下室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往里面张望。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目睹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