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59 年,功德林管理所的大门走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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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一位穿着深蓝色干部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前,紧紧握住刚走出大门的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子良,我来接你了。”
前来接人的是开国大将陈赓,那被接的人是谁呢?他又为何在功德林里被关押十年呢?
黄埔情谊
被关押在功德林的人名叫宋希濂,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名将军,还是爱国抗日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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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和陈赓关系这么好,是因为曾经的共同情谊。
1924 年的广州,黄埔军校第一期招生的消息传遍全国,18 岁的宋希濂从湖南老家辗转而来,与 21 岁的陈赓成为同班同学。
彼时的两人,一个是满腔热血的青年,一个是已加入党组织的革命先行者,却因相似的性格与理想,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军校的日子里,两人形影不离。清晨一起出操,夜晚挤在同一间宿舍讨论时局,训练时更是互相鼓劲。
一次野外拉练中,宋希濂不慎崴伤脚踝,陈赓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营地跑,几里路下来,后背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
宋希濂后来回忆:“那时的陈赓,像兄长一样照顾我,我们之间没有一点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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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谊在战场上愈发深厚。1925 年,讨伐陈炯明的东征战役中,陈赓所在的连队负责主攻,宋希濂则带领士兵侧翼掩护。战斗最激烈时,陈赓不幸中弹,宋希濂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将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连夜送到后方医院。
事后陈赓笑着说:“子良,你这是救了我一命,以后我得还你。”
当时宋希濂当开玩笑,谁也没想到,这句玩笑话,会在几十年后以另一种方式兑现。
毕业后,两人因选择不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陈赓继续追随革命队伍,投身工农武装斗争;宋希濂则留在国军,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步步高升。
尽管信仰不同,两人却始终没断了联系。抗日战争时期,宋希濂担任军长驻守前线,陈赓恰好率部在附近开展游击战,两人曾秘密会面,约定 “抗日战场上绝不刀兵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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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们互通情报,甚至共享物资,在民族大义面前,昔日同窗的情谊超越了阵营的分歧。
陈赓的 “承诺”
不过他俩立场不同,终究也有成为对手的那一天,1949 年,解放战争接近尾声,宋希濂作为国军的重要将领,在西南地区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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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陈赓,已是解放军的兵团司令员,奉命进军西南。两位昔日挚友,终究还是站在了战场的对立面。
成都战役中,宋希濂的部队被解放军层层包围,走投无路下选择被俘。当他被带到陈赓面前时,两人相视良久,宋希濂羞愧地低下头:“陈赓,我输了。”
陈赓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良,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也是为国家打过鬼子的,以后好好改造,还有机会为人民做事。”
这番话,让宋希濂红了眼眶。
此后的十年,宋希濂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陈赓始终没有忘记这位老友,不仅多次托人给他带去书籍和生活用品,还特意嘱咐管理人员 “要尊重他的人格,鼓励他积极改造”。
据管理所的工作人员回忆,每次陈赓去视察,都会特意询问宋希濂的情况,得知他在学习中表现积极,还会欣慰地说:“子良本性不坏,只是走错了路,现在能认清方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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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 年,新中国首次特赦战犯,宋希濂的名字赫然在列。
当他接到特赦通知书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赓。而陈赓早已提前安排好,亲自开车来接他出狱。
那天的北京虽然寒冷,宋希濂却觉得心里格外温暖。上车后,陈赓递给了他一件新棉袄:“天气冷,先穿上暖和暖和。我已经在我家附近给你安排了住处,先住下来,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出狱后的日子里,陈赓时常邀请宋希濂到家里做客,两人像当年在黄埔军校时一样,一起下棋、聊天,聊过去的岁月,也聊未来的生活。
陈赓还鼓励宋希濂发挥自己的军事才能,为国家的国防建设建言献策。
1961 年,陈赓因病逝世,宋希濂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连续几天守在灵前,泣不成声:“陈赓,你兑现了当年的承诺,可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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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希濂始终铭记陈赓的嘱托,积极参与文史资料的整理工作,写下了大量关于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回忆文章,为研究历史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他对人说:“陈赓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他不仅救了我的命,更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我。”
从黄埔同窗到战场对手,再到特赦后的重逢,陈赓与宋希濂的故事,跨越了阵营与岁月的隔阂,诠释了何谓真正的 “情谊”。
陈赓亲自接宋希濂出狱的举动,不仅是对昔日友情的珍视,更体现了一位共产党人的胸襟与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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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希濂后来的转变与贡献,也没有辜负了陈赓当年的好意,他改过自新,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参考资料:
钩沉︱宋希濂被俘,陈赓专程从云南赶赴重庆探望
2018-09-03来源:中国文史出版社
陈赓大将"重回"黄埔军校 陈知建讲述父亲与黄埔军校的老故事
2013年12月10日16:24 来源: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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