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的村庄,位于山东济宁一个偏僻的角落,记得在1994年我从部队探亲回家,当时和村里支书和村会计一起喝酒时,他们告诉我,我们村里都有307户人家,在册人口为129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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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无论走到村庄哪里,到处都可以看到鸡鸭狗羊乱跑,到处都可以听到孩子的吵闹,随处可以看见忙碌的父老乡亲们,随时可以看到袅袅上升的炊烟,那是一个非常热闹且充满乡土气息的村庄。
但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在三天前,我再次回到了故乡的村庄,一切的一切,早已找不到往日的模样。
村里的一位老人郑重地对我说:“咱们这个村庄,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所有的人都加起来,如今总共还剩下26人,而且绝大多都是清一色的老人(回家创业的中青年还剩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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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员急剧减少的原因,有三种:
第一种,是中青年陆续外出打工,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在异乡安家落户,不再回来。
第二种,是因为村里的学校在十年前迁到了镇里,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到了镇里买房。
第三种,那就是村里的老人一年年离世,造成了人口的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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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20岁那年,就离开了村庄,但我始终牵挂着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在那里,还有我很多的亲人,每次,我听到村里中有人离世的消息,我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悲怜和忧伤。
但,死是众人的结局,这些年,几乎每年都会有好几个老人离去,使原本寂静的村庄,越来越落寞了。
我拿着相机,在村里游走,一切的一切,让我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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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村间的小路上,一眼望到尽头,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我老家四周的邻居,都在城市安家了,其中有很多家庭,很多年春节也不回了,他们的身影,与这个村庄渐行渐远。
大家都知道,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故乡一盏灯,但现实的催逼,让很多人不得不离开家乡,在陌生的异地挣扎求生。那些还在城市租房的中青年,他们拼命地工作,努力地挣钱,只想要买下一套房子,能将妻儿老小接到身边。
看到村庄的静寂,会让人有些不太适应。而我们童年少年时的村庄,是喧闹的,也是热闹的,那时每到吃饭的时候,便会传出喊孩子回家的呼叫声,那种抑扬顿挫的叫骂声,至今还在我的耳旁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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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晚上,如果不是父母的干扰,我们会玩到半夜,依然还是“乐不思蜀”。
那时,同村的孩子一起逮鱼抓虾,一起放牛羊割草,一起挖野菜拾柴禾,那时的生活尽管物质生活并不丰裕,但大家还是很快乐的。
时光飞逝,过去美好的记忆,都匆匆成了背影。
如今回到家里,就会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化。
村里年纪大的老人,都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归宿,是生前劳碌过的那块田间,在麦田之间,随时可以看到新隆起的坟头,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歇了地上的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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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几乎很少看到三十以下的年轻人,即便看到,也不不认得,充其量也只是从他们的外貌和长相上,来推测对方是谁家的儿子或孙子。
村里,无人居住的房子,已经占了一大半,有些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无人居住而坍塌,有的院墙和屋墙已经开裂,在门口可以看到挂着“危房,请勿靠近”的指示牌。
这些老房子,它们成为村庄的一个历史符号,说不定在哪一天,都会在大家的视线中隐去。有些两层的楼房,也闲置着,院子里和门口长满了杂草,偶尔看到几只流浪猫一穿而过,给孤寂的村庄,又增添了丝丝缕缕的苍凉。
对村里五十岁以上的人而言,故乡的老屋永远是他们心底最温暖的地方,它总是记录着曾经美好的时光和憧憬的岁月,通过回忆老屋的景、人、事,勾起心底深处浓浓的乡愁,让人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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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些年里,我们村庄的人也做过一些抗争扎,在2007年11月,大家齐心协力,将村里的路进行了硬化,也装上了太阳能路灯,方便了村里人夜晚时的出行。在2017年之后,我们村里也先后有九个中青年回家发展,有的人养殖木耳,有的种蔬菜大棚,也有的人承包水田种植莲藕或种小红薯,有的回家录乡村视频做自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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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我多么希望沉睡多年的故乡,能够早日醒来,我多么希望国家的振兴农村,能够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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