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现在什么最金贵?不是黄金,不是茅台,是信用。可偏偏有人把信用当草纸,一擦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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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贵州仁怀出了桩奇事:一位重庆老板砸下8个亿,耗时五年建了个白酒污水处理厂——结果呢?
刚扭亏为盈、闻到点钱味儿,一群穿“红雨服”的人冲进厂区,两小时清场,大门一锁,厂子没了。连工位上泡着的枸杞茶都还是温的,老板已经被请上了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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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拍电影?不,这是活生生的现实版《无间道》之“政府变黑帮”。
2017 年,留德环保高材生唐显策响应仁怀市 PPP 招商号召,把家底 6 亿掏出来,再贷款 2 亿,凑够 8 亿砸在赤水河边上。要知道,茅台镇上千家酒企每天排的废水全靠这厂子处理,一旦出问题,“美酒河” 就得变 “臭水沟”,这项目本该是政企双赢的典范。
五年砸锅卖铁的建设没白费。2021 年厂子投产,日处理 1.5 万吨污水的设备全天连轴转,覆盖 15个村的 1045 家酒企,监控数据天天达标。更让人欣慰的是,2022 年初终于扭亏为盈,算下来年净利能有 8000 万到 1 个亿,唐显策悬了五年的心刚放下,晴天霹雳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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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衣” 清场那天的混乱场景,老员工们记得清清楚楚:手机被当场收走,不许拍照录像,200 多号人被分批赶上大巴,连私人物品都没来得及拿。等他们再想回去,厂子已经被陌生队伍接管,当初签的 30 年特许经营合同,成了废纸一张。
当地给出的说法挺唬人:“企业财务混乱,资不抵债”。可唐显策拿出账本一晒,营收流水清清楚楚,后来法院的官司更是直接撤诉 —— 这等于官方默认指控站不住脚。更讽刺的是,接管方刚进门,就把运营权交给了一家北京环保公司,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 “摘桃子”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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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年,更让人心寒。政府一边占着厂子继续运营,一边拖着几个亿的污水处理费不给,活脱脱 “霸占 + 白嫖”。最要命的是,专业团队被赶走后,污水处理彻底失控,排污数据频频爆表,赤水河好几次差点变成 “赤色河”。要知道,这条河可是茅台镇的生命线,当年唐显策就是冲着 “守护赤水河” 的承诺才来投资的。
唐显策的日子彻底掉进了泥潭。200 多人的团队剩了 30 来个留守的,自己被 120 起官司缠身,讨债的、仲裁的天天找上门。企业没破产,却比破产还惨 —— 厂房被占,账款被拖,连当初环保局签的合同都没人认了,实施机构从环保局换到发改局再到工信局,换一次人就变一次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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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劝他找政府要说法,可电话打过去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记者跟着跑了一趟,找工信局局长、分管副局长,甚至副市长,要么闭门不见,要么干脆关机,整个部门集体 “装死”。直到最近舆情炸了锅,仁怀市政府才在 9 月 24 日发了个通报,说成立专班调查,要保护企业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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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通报来得也太蹊跷了。9 月 24 日上午媒体刚曝光,下午税务局就打电话给泰克环保,说要查 2017 年项目的印花税 —— 一个运行四年的项目突然查旧税,任谁看都像 “秋后算账”。更打脸的是,之前当地起诉企业 “违约”,因为没交诉讼费被按撤诉处理,遵义中院、贵州高院的裁定早间接否定了接管的合法性,可厂子还是要不回来。
网友的评论戳破了窗户纸:“这哪是招商引资,分明是开门打狗!” 有懂行的人扒出,财政部今年 4 月刚通报过六起政府隐性债务案例,其中佳木斯就因为 PPP 项目承诺收益不当被问责,涉事官员挨个受处分。仁怀这波操作,简直是踩着红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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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唐显策最盼的,是能走进自己建的厂子看看。三年了,设备有没有被折腾坏?赤水河的水质还稳不稳?那些被赶走的老员工能不能回来?这些问题,光靠一纸 “空洞通报” 根本回答不了。要知道,营商环境不是用来装样子的,是养出来的 —— 就像赤水河的水,得好好护着才能酿出好酒。
当初招商时说的 “一诺千金”,不能变成现在的 “信用当草纸”。8 亿投资背后是一个企业家的身家性命,上千家酒企的环保底线,更是政府的公信力。希望这次的调查组能真的查到底,别让 “开门招商,关门打狗” 的笑话,毁了茅台镇的金字招牌,寒了天下投资者的心。
毕竟,清清爽爽的营商环境,才是最好的招商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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