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事部王主管急匆匆推开会议室的门：
"李天祺，你快去看看吧，你老婆在我办公室，说要替你办离职手续！"
我手里的文件掉在桌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疯了吗？"
王主管摇头叹气：
"她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说你要回去照顾生病的岳母，还拿着你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是你授权她来办的。"
我冲出会议室，脑子里一片混乱。
早上赵有琴确实跟我大吵了一架，说要辞退照顾岳母的护工，让我请假去医院陪护。
可我正在负责的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半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没想到我不答应，她竟然直接跑到公司来替我辞职？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推开人事部办公室的门，我看到赵有琴正坐在那里填表。
她抬起头，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既然你不肯请假照顾我妈，那就辞职吧，反正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请护工的。"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1
清晨6点半，闹钟还没响，赵有琴就把我推醒了。
她坐在床边，脸色很难看："李天祺，张阿姨我已经结清工资让她走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什么张阿姨？"
赵有琴声音提高了八度：
"装什么糊涂！就是照顾我妈的护工张阿姨！一个月8000块，比你半个月工资还多，这钱花得太冤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
"你说什么？你把张阿姨辞退了？可是你妈的腿还没好利索呢！"
赵有琴站起来，双手叉腰：
"腿是没好，但也不是不能动，再说了，照顾老人本来就是晚辈的责任，你这个女婿，我妈住院快一个月了，你统共去看过几次？"
我看了眼床头的时钟，赶紧下床找衣服：
"有琴，咱们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最近项目忙你是知道的，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张阿姨照顾得挺好的，你妈也挺满意，为什么突然要辞退？"
赵有琴冷笑一声："满意？你知道昨天张阿姨干了什么吗？我妈想吃软一点的饭，她竟然说医生交代要吃正常饮食，不能总是喝粥，这是照顾病人的态度吗？"
我边系皮带边说："张阿姨说得没错啊，医生确实说过，骨折恢复期要保证营养，不能总吃稀的。"
赵有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李天祺！你什么意思？护工说的话比我的话还管用？我是她女儿，我会害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张阿姨是专业的，她有经验......"
赵有琴打断我："别说了！反正人我已经辞了，今天你必须请假去医院陪护。"
我愣住了："今天？不行，今天有个重要的项目评审会，客户专门从深圳飞过来的，这个项目我跟了半年，今天是最后的方案确认。"
赵有琴的脸色更难看了：
"项目项目，你就知道项目！你老婆的妈妈住院了，你这个女婿连陪护都不愿意？"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7点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
"有琴，要不这样，我给张阿姨打电话，让她再回来，工资我可以再加1000。"
赵有琴突然爆发了，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在地上：
"李天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需要护工！你今天必须去医院！"
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赵有琴扭曲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我弯腰捡起公文包："赵有琴，你冷静一下，等晚上我回来，咱们好好谈谈。"
赵有琴冲到门口拦住我：
"你敢走试试！你要是今天不去医院，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我推开她："你别无理取闹了。你妈住院的医药费是谁掏的？护工费是谁付的？我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赵有琴跌坐在地上，哭喊着：
"李天祺！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当初瞎了眼才嫁给你！"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电梯里，我掏出手机，给张阿姨发了条微信，问她能不能继续回来上班。
张阿姨很快回复：
"李先生，不是我不想做，是你太太说了很难听的话，她说我偷懒，说我虐待老人，我做了二十年护工，从来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我叹了口气，又给她转了5000块钱：
"张阿姨，这是补偿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到了公司，我努力把家里的事抛在脑后，专心准备下午的评审会。
这个智慧城市项目是我入职五年来接手的最大项目，合同金额超过三千万。
如果能顺利签约，不仅年终奖会很可观，明年升职副总监也基本稳了。
技术部的小王敲门进来：
"李哥，PPT我又优化了一版，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我仔细看着方案："第三页的数据图表重新做一下，用更直观的形式，还有，把咱们的技术优势再突出一些。"
小王点点头："好的，我马上改，对了李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我揉揉太阳穴："家里有点事，没什么大问题。"
上午10点，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我拿起来一看，赵有琴发了二十多条微信。
"李天祺，你真的不来是吧？"
"我妈现在躺在病床上，连水都没人倒。"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行，你不来，我有的是办法。"
最后一条让我心里一紧，赵有琴这种性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我看了眼会议室，客户已经到了，正在和总经理寒暄。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推门进了会议室。
项目评审会进行得很顺利。
客户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特别是技术架构部分，他们的技术总监频频点头。
正当我演示核心功能模块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前台小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李工，外面有位女士说是你太太，说有急事找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总经理皱了皱眉。
我尴尬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各位，我出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走出会议室，我看到赵有琴站在走廊里。
她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匆忙出门的。
我把她拉到楼梯间："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赵有琴冷笑："怎么，嫌我给你丢人了？李天祺，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我看了眼手表："有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现在在开重要会议，客户都在等着。等会议结束，我马上去医院行吗？"
赵有琴摇摇头："不行，必须现在去，我已经跟护士说了，你马上就到。"
我努力压住火气："赵有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妈住院我出钱出力，现在就因为我不能立刻请假，你就要这么闹？"
赵有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心里发毛："李天祺，你记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她转身就走，我想追出去，但想到会议室里还有一屋子人在等，只能作罢。
2
回到会议室，我努力调整状态，继续进行演示。
好在剩下的部分都是我最熟悉的，很快就讲完了。
客户的技术总监提了几个问题，我都对答如流。
最后，客户方表示很满意，基本确定了合作意向，下周一签正式合同。
总经理拍拍我的肩膀：
"天祺，干得不错。这个项目拿下来，年底给你申请特别奖金。"
我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是李天祺先生吗？我是市一医院骨科的护士，王春艳老人的女儿说你马上过来，但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了，你还来吗？老人一直在问。"
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跟总经理请了假，开车直奔医院。
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其实岳母这次住院，我真的尽力了。
两周前的那个晚上，我刚加完班回到家，就接到赵有琴的电话，说她妈在浴室滑倒了，动不了。
我立刻开车赶过去，看到岳母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右腿明显变形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车，一路飙车到医院。
急诊室里，医生说是股骨骨折，需要立刻手术。
赵有琴当时就慌了，一个劲地哭。
我安慰她，又跑前跑后地办手续，交了三万押金。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恢复期至少要两个月，需要有人照顾。
赵有琴说她来照顾，但第三天就撑不住了，说太累了，腰疼得厉害。
我提议请护工，岳母一开始不同意，说太贵了。
我说钱不是问题，健康最重要，最后好说歹说，才同意了。
张阿姨是医院推荐的，有二十年护理经验，人也细心。
这半个月来，岳母恢复得不错，医生都说护理得很好。
我每天下班后，只要不是太晚，都会去医院看看。
有时候买点岳母爱吃的点心，有时候买点水果。
虽然岳母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但我觉得这是应该做的。
可现在，赵有琴突然说要辞退护工，还逼我请假陪护。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了医院，我直奔骨科病房。
推开门，看到岳母正靠在床头，赵有琴坐在旁边削苹果。
岳母看到我，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天祺来了？不是说你今天有重要会议吗？"
我愣了一下，看向赵有琴，她头也不抬：
"妈，他哪有什么重要会议，不过是找借口不想来而已。"
岳母皱了皱眉："有琴，你别这么说，天祺工作忙我知道，这些天他也没少往医院跑。"
赵有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岳母：
"妈，你就是心太软，他是你女婿，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坐到床边："妈，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有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岳母点点头："是啊，多亏了张阿姨照顾得好，对了，张阿姨今天怎么没来？"
赵有琴抢着说："张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
我看了赵有琴一眼，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警告我别多嘴。
岳母叹了口气："张阿姨人真不错，专业又细心，前两天护士长还夸她呢，说她是这个科室最好的护工。"
赵有琴不耐烦地说："妈，别提她了，护工有什么好的，拿钱办事而已。"
正说着，护士进来了："王阿姨，该做康复训练了。"
岳母试图坐起来，赵有琴赶紧去扶。
但她显然没经验，用力不当，岳母疼得叫了一声。
护士摇摇头："还是让我来吧，家属没经过培训，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我帮着护士把岳母扶到轮椅上，护士小声对我说：
"李先生，王阿姨的恢复期还需要专业护理，你们要是辞退了张阿姨，最好尽快找个替代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岳母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我和赵有琴站在走廊里。
我压低声音："有琴，你到底在想什么？张阿姨照顾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辞退她？"
赵有琴避开我的眼神："我说了，太贵了，一个月8000，都快赶上你工资的一半了。"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这钱是我出的啊，又没让你掏钱。"
赵有琴突然提高声音："怎么，你出钱了不起啊？李天祺，咱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家里的钱吗？"
周围有人看过来，我只好拉着她到楼梯间：
"有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有琴眼神闪烁："能出什么事？就是觉得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我盯着她的眼睛：
"赵有琴，咱们结婚八年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过钱？上个月你买那个包就花了两万多，也没见你心疼。"
赵有琴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李天祺，你什么意思？我买个包怎么了？那是我爸给我的零花钱！"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为了省8000块钱，就让你妈没人照顾，这不像你的作风。"
赵有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李天祺，如果我让你在工作和家庭之间选择，你选什么？"
我愣住了："为什么要选择？这两者不冲突啊。"
赵有琴冷笑："不冲突？你一天到晚都在公司，回家就是睡觉，我跟你说话，你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想工作，你知道我最近在干什么吗？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什么吗？"
我哑口无言，确实，最近因为项目的事，我忽略了她。
赵有琴继续说："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我就问你一句，你今天能不能请假，这几天都陪在医院？"
我为难地说："有琴，真的不行，这个项目..."
赵有琴打断我："够了，我不想听你的项目，李天祺，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楼梯间。
回到病房，岳母已经做完康复训练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她问："有琴呢？"
我撒谎说："她有事先走了，妈，我陪你一会儿。"
岳母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天祺，你和有琴是不是吵架了？"
我连忙否认："没有，就是一点小分歧。"
岳母叹了口气："天祺，我知道有琴脾气不好，从小被我和她爸惯坏了，你多担待些。"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妈，你别这么说，有琴挺好的，就是最近压力大了些。"
岳母接过水杯："天祺，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我点点头。
岳母盯着我的眼睛："有琴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钱？"
我吃了一惊："妈，你怎么会这么想？"
岳母放下水杯："前几天，我让有琴帮我取点钱，交住院费，她支支吾吾的，最后说卡里没钱了，我记得上个月她爸刚给了她十万，说是让她买个车。"
我心里咯噔一下，确实，岳父上个月给了有琴十万，说是让她买个代步车。
但有琴说不着急，钱先存着，现在钱没了？
岳母继续说："还有，她最近老是接一些奇怪的电话，接起来就走得远远的有一次我听到她说什么再宽限几天之类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种种迹象表明，赵有琴可能真的在外面欠了钱。
但是欠什么钱？欠谁的钱？欠了多少？
我安慰岳母："妈，你别瞎想，可能是她想给你一个惊喜，比如换个更好的房房什么的。"
岳母摇摇头："天祺，我了解我女儿，她肯定是闯祸了，你回去好好问问她，别让她越陷越深。"
我答应了，但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傍晚，我离开医院，给赵有琴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
我只好先回公司，把今天会议的后续工作处理一下。
晚上九点，我回到家，发现家里黑漆漆的，赵有琴不在。
茶几上有张纸条："我回娘家了，你要是想清楚了，就来找我。"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疼欲裂。
拿出手机，我给赵有琴最好的闺蜜刘芳打了个电话。
刘芳接起电话："天祺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犹豫了一下："刘芳，我想问你一件事，有琴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过钱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天祺哥，有琴没跟你说吗？"
我的心一沉："说什么？"
刘芳叹了口气："天祺哥，这事我本来不该说的，但看在你们夫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琴最近在炒股，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好像亏了不少，上个月她还问我借钱，说是要补仓，我没敢借给她。"
我的手在发抖："她亏了多少？"
刘芳说："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听她的语气，应该不是小数目，天祺哥，你还是直接问她吧。"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
原来是这样。
赵有琴炒股亏了钱，所以才想着从各方面省钱。
辞退护工，让我去陪护，一个月能省8000。
但是，她到底亏了多少？
3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了岳父岳母家。
赵有琴果然在那里，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我，她冷哼一声："来了？想清楚了？"
我坐到她对面："有琴，咱们谈谈吧。"
赵有琴关了电视："有什么好谈的？你要是同意请假去陪护，咱们就没事，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离婚。"
我深吸一口气："有琴，你炒股亏了多少钱？"
赵有琴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苦笑："你妈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吗？说吧，亏了多少？"
赵有琴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二十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万？哪来的二十万？"
赵有琴不敢看我："就是...就是咱们准备买学区房的首付，还有我爸给的十万。"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那二十万，是我们攒了三年的钱，准备明年买学区房，给将来的孩子上学用的。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什么时候开始炒的？"
赵有琴小声说："三个月前，刘梅说她老公炒股赚了五十万，我就想试试，开始确实赚了一些，后来...后来就全亏进去了。"
我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赵有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咱们的血汗钱！"
赵有琴突然爆发了："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想亏吗？我也是想为这个家好！你一个月就两万块钱，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个城市买得起好房子？"
我愣住了："所以你就去赌？"
赵有琴哭了起来："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钱已经亏了，我也没办法。"
我坐下来，努力让自己冷静："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赵有琴抹着眼泪："我怕你生气，怕你看不起我，我想着，如果能赚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她："所以你就想着辞退护工，让我去陪护，省下这笔钱？"
赵有琴点点头："我还想着，如果你辞职了，能拿到一笔补偿金，咱们可以用这笔钱周转一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想让我辞职？赵有琴，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家公司干了五年，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位置？"
赵有琴小声说："我知道，可是，可是追债的人一直在催我，他们说，如果再不还钱，就要去你们公司闹。"
我的心彻底凉了："追债？你还借了高利贷？"
赵有琴摇头："不是高利贷，是配资公司的钱，我用十万做本金，他们配资四十万给我，现在股票跌了，我不仅本金没了，还欠他们十万。"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赵有琴不仅把我们的存款亏光了，还欠了外债。
难怪她这么着急，难怪她不惜跑到我公司去闹。
我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有琴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老公，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碰股票了。"
我推开她："有琴，你知道吗？昨天的项目如果谈成了，年底我能拿到二十万的奖金，明年，我很可能升职副总监，工资能涨到三万。"
赵有琴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很快就能把钱还上了。"
我苦笑："你觉得，我昨天离开会议室，跑去处理你的事，客户会怎么想？总经理会怎么想？"
赵有琴不说话了。
我站起来："我先去公司了，你自己想想吧，这个家还要不要过下去。"
赵有琴拉住我："老公，你别走，咱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想办法？你都把我逼到要辞职了，还想什么办法？"
回到公司，总经理叫我去办公室。
总经理的脸色不太好："天祺，昨天客户走后，私下跟我说了一些话。"
我心里一紧："客户说什么了？"
总经理叹了口气："他们说，虽然方案很好，但是对你的专业性有些怀疑，一个重要的会议，你居然中途离开去处理私事。"
我低下头："对不起，总经理。昨天确实是有急事。"
总经理摆摆手："天祺，我理解每个人都有难处，但是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因为私事影响工作，这个项目，我会让老王跟进后续。"
我抬起头："总经理，这个项目我跟了半年..."
总经理打断我："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但是客户的信任很重要，你先把手头的其他项目处理好吧。"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我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半年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我坐在工位上，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
小王走过来："李哥，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没事。"
小王欲言又止："李哥，刚才人事部的人来找过你，说是有事要跟你谈。"
人事部？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刚走到人事部门口，就看到赵有琴坐在里面。
人事部的王主管看到我，尴尬地说："天祺，你太太说要替你办离职手续。"
我看着赵有琴："你疯了吗？"
赵有琴站起来："李天祺，既然你不肯请假照顾我妈，那就辞职吧，反正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还债的。"
王主管咳嗽了一声："天祺，这个...要不你们夫妻俩先商量一下？"
我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李先生吗？你岳母情绪激动，血压突然升高，现在正在抢救。请你赶快过来！"
我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跑，赵有琴追上来："你去哪儿？"
我回头看她一眼："你妈病危，在抢救。"
赵有琴的脸瞬间白了："什么？怎么可能？早上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我们开车飞奔到医院，一路上，赵有琴不停地念叨：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妈身体一直很好的。"
到了医院，我们直奔抢救室。
我们在抢救室外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终于，医生出来了：
"老人家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是情况不太乐观，高血压引发了轻微的脑出血，需要住ICU观察。"
赵有琴哭着问："医生，我妈会不会有事？"
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不过有一点，老人家的情绪不能再受刺激了。"
赵有琴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我问医生："医生，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医生说："ICU一天至少一万，看恢复情况，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加上后续的康复治疗，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医生走后，赵有琴拉着我的手："老公，怎么办？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我甩开她的手："现在知道没钱了？当初炒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赵有琴哭得更厉害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妈还在里面躺着呢！"
我东拼西凑，借了十万块，加上信用卡套现，勉强凑够了二十万。
我回到抢救室外，赵有琴还在那里哭。
我坐到她旁边："钱我凑到了。"
赵有琴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真的？"
我点点头："跟朋友借的，还有信用卡。"
赵有琴扑到我怀里："老公，谢谢你，我发誓，等这次事情过去，我一定改。"
我推开她："我们离婚吧。"
赵有琴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我平静地说："等你妈康复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赵有琴摇着头："不，我不离婚，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她："有琴，你知道吗？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实情，我们一起面对，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赵有琴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你看不起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我苦笑："可是你的做法，只会把我推得更远。"
4
当晚，岳母被转到了ICU。
隔着玻璃，我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在闪烁。
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觉得无比疲惫。
手机响了，是总经理的电话。
"天祺，你在哪儿？客户那边又提了一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我说："总经理，我在医院，我岳母病危。"
总经理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你把问题发给我，我让老王处理。"
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在公司的前途基本完了。
一个被客户质疑专业性，被领导认为不靠谱的员工，还有什么发展空间？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是李天祺先生吗？我是汇金投资公司的，你太太在我们这里有一笔欠款，已经逾期了。"
我皱眉："多少钱？"
"本金十万，加上利息，一共十二万，李先生，这笔钱必须在三天内还清，否则我们会采取法律手段。"
我挂了电话，只觉得头痛欲裂。
原来赵有琴不只欠配资公司的钱，还有其他的债务。
她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后告诉我们：
"老人家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观察，你们要有耐心。"
我让赵有琴守着，自己回公司处理工作。
刚到公司，人事部的王主管就来找我：
"天祺，昨天的事...你太太今天早上又来了。"
我皱眉："她又来干什么？"
王主管为难地说："她带了你的身份证原件，还有结婚证，说是要证明她有权代你办理离职。"
我简直要气疯了："她人呢？"
王主管说："在会议室等着呢。她说不见到你不走。"
我大步走向会议室，推开门，看到赵有琴正坐在那里打电话。
看到我，她挂了电话："你来了？"
我压着火气："赵有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妈还在ICU躺着，你不去医院守着，跑我公司来闹什么？"
赵有琴站起来："李天祺，我是为了咱们好，你辞职能拿一笔补偿金，正好可以应急。"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妈的医药费我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赵有琴低下头："还有其他的债..."
我彻底爆发了："赵有琴！你到底欠了多少钱？全部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