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妾室同时有孕当天,夫君强行把换胎翎羽系在我手上。
然后让我们在血脉石上验腹中胎儿的血脉。
身为妾室的青鸾爆发出浓烈的金光,而我的胎却验出了不祥的黑气。
从那以后,她被当作可以诞下圣子的功臣,夫君小心呵护。
而我身为正妻,却被整个金狮族厌弃。
直到她生下圣子的那日。
我被挂在祭台上,被腹中破体而出的孽种,活活啃死。
重生后,夫君又一次斥责我没有正妻体面,强行给我带上了换胎翎羽。
只是这一次,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1
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我的中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
我环视着四周。
没有刑柱,没有破体而出的尘蝠怪物。
看着熟悉的婚房,我才意识到,我重生回了与敖炎大婚后的一年。
帐外,传来一阵轻柔的笑语。
“炎哥哥,你看这根翎羽,是不是和你送我的那支一模一样?我寻了好久,才找到这根最漂亮的,想送给姐姐,聊表我的一点心意。”
是青鸾。
这个推我入地狱的声音,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紧接着,敖炎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纵容。
“阿鸾有心了。”
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
青鸾靠在我丈夫怀中,脸上挂着柔弱无辜的笑。
她手中捧着一根翠绿欲滴、流光溢彩的孔雀翎羽。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上一世,我的一切噩梦,就是从这个翎羽开始。
它将我腹中刚刚成型的骨肉,活生生地换走。
换成了青鸾腹中蝠族的孽种。
最终,我在生产之日,因诞下妖物,被视为不祥,被敖炎亲手剖腹取丹,献祭祖陵,只为洗刷他所谓的“耻辱”。
而青鸾,则抱着我那被她窃取的孩子,以“诞下圣子”的大功,登上了少主夫人的宝座。
此时,青鸾又像前世一样,将那根翎羽举到我面前,声音娇软得像淬了蜜。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这根翎羽,能安神定魄,愿姐姐早日为夫主诞下麟儿。”
我死死地盯着那根翎羽,前世被活活剖腹的剧痛,仿佛又一次贯穿了我的身体。
敖炎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烛光都遮蔽了大半,他不容置喙的命令。
“羽然,这是青鸾对你的心意,也是你作为正妻的气度,戴上它。”
戴上它?
然后像前世一样,眼睁睁看着我腹中孩儿被咒术强行剥离,再承受九个月非人的折磨,最后被你们当成与妖邪通奸的罪人,在全族面前被处以极刑吗?
一切怨恨不甘,在这一刻向我袭来,尽数化为我激烈的反抗。
我将翎羽打落在地,嘶吼出声:“拿开!”
青鸾立刻跪倒在地,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敖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沈羽然,你又在发什么疯!”
“青鸾一片好心,你身为正妻,就是这般善妒狭隘吗?”
“我发疯?我善妒?”
我看着他,凄厉地笑了起来,“敖炎,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会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我看你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不顾我的挣扎与尖叫,粗暴地抓住我的手腕,亲手将那根冰冷的翎羽,强行系了上去。
“你若再闹,便滚回你的雪羽峰去!这狮族少主夫人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前世这样。
如今也这样!
他永远只会站在青鸾身边,指责我的不是。
但此时,我无暇顾及他的话。
就在翎羽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瞬。
我腹中被刀绞一样疼,那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正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剥离、抽走……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属于尘蝠族的、阴冷污秽的生命气息,在我腹中蛮横地扎下了根。
血羽换胎咒,完成了。
这一次,交换依旧不可逆转。
不同的是,这次是我跟我同床共枕的丈夫,亲手施加在我身上的。
2
阴冷的咒力在我体内肆虐。
剧痛和绝望让我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鬓发。
我猛地推开敖炎,扶着床沿不停干呕。
“够了,沈羽然,别再演了,装病争宠,你就这点出息?”
敖炎眼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小心翼翼扶起青鸾,柔声安慰。
“鸾儿别怕,她就是这般小家子气,见不得我对你好。”
青鸾柔弱地靠在他怀里,看我的眼神满是得逞后的快意,口中却带着哭腔:“夫君,姐姐是不是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想为姐姐好……”
“她不识好歹,你理她作甚!”
敖炎打断她的话,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他头也不回地对守卫下令。
“看好她,别让她出去发疯!”
门被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瘫软在地上,身体因痛苦而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掐出血来。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折磨又来了。
可这次,我已经知道了咒术的名字,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只要抽丝剥茧,我一定能找出破解的办法。
和前世一样,当天晚上青鸾那边传来了“喜讯”。
是族医亲自诊脉,说青鸾腹中,极有可能是血脉纯正的继承人。
金狮族人都被召集到祖陵。
连我也一并被“请”了过去。
祖陵里,所有人都围着青鸾,说着各种奉承话。
青鸾面带娇羞,依偎在敖炎的怀里,享受着万众瞩目。
直到看见我,她才坐起身子,朝我走过来。
“姐姐,都是妹妹的不是,这么晚还把大家折腾过来。”
“只是夫主非说,我腹中的是未来继承人,妹妹实在惶恐,也想早点知道,我腹中的这个孩子,究竟值不值得夫主这般疼爱。”
她在我身边站住脚,声音压低了几分。
“毕竟,姐姐腹中的孩子,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不知道是不是来路不正,不配做金狮族的血脉。”
前世我被她气得动了胎气,当场就要动用家法,却被敖炎呵斥“没有正妻气度”,被长老们指责“心胸狭隘”。
这一次。
我静静看着她,声音平静无波,手中却悄悄掐了手势,抽出一丝尘蝠之气,附着在她身上。
“妹妹有孕,是天大的喜事。只是,这么晚了,还把各位长老都从睡梦中叫起来,只为妹妹你一人之事,未免有些兴师动众,折损了孩子的福气。”
我的话,不疾不徐,却让周围几个本就有些睡眼惺忪的长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啊,少主有后是好事,可这三更半夜的,也太能折腾了。”
听着长老下意识的肺腑之言,青鸾的脸色一僵。
可她很快就恢复如常,大步走上祈福台。
青鸾将手轻轻地放在了血脉石上。
下一刻,血脉石猛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之盛,将整个祖陵照得亮如白昼。
“天佑我狮族!是纯正的金狮血脉!”
“如此墙上的光芒,定是天赋异禀的继承人!”
狮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之前所有的微词,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青鸾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低垂着眉目,果然在一片欢腾声中,国师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金光之中,似乎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此事,大有蹊跷。青鸾夫人,你是否曾与他人有染?”
国师的话过于直接,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青鸾慌乱一瞬直接哭倒在敖炎怀里:“夫主,姐姐收买了国师,故意污蔑我,所有人都看见了,血脉石发出的金光,骗不了任何人的。”
敖炎顿时对我怒目而视。
“沈羽然,你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我直视着敖炎,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疑心。
这就足够了,只有他起了疑心,我就能让他的疑心生根发芽。
空气静默了一秒。
青鸾小声啜泣起来。
“姐姐是夫人,我不过是个妾而已,本不该在姐姐之前测验血脉的,姐姐教训我也是正常。”
“只是……姐姐,你怎么知道,与人有染,血脉石会散出黑气,莫非姐姐你……”
她话有所指,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上一世,我就是茫然无知,去触摸了血脉石。
冲天的黑气,被认为不祥。
若不是我身为白羽孔雀,又是正妻,只怕当晚就要被杀,可那之后,我被族人嫌弃受尽磋磨。
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的犹豫,在敖炎看来,就是心虚的铁证。
他声音冰冷。
“把夫人请上来。”
“我倒要看看,她在心虚什么!”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强行将我拖向高处的血脉石。
青鸾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容。
她要看着我身败名裂,把我踩在脚下,让我永远不得翻身。
3
我像她希望的一样,露出惊慌的表情。
可在我手触碰到血脉石时,一抹柔和的光晕,覆盖了整个石面。
只是那光芒,与方才的金光相比,暗如萤火。
国师皱起眉头,低声嘀咕着:“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位夫人的光芒中,都有一丝黑气,总不能两位夫人都同一个人有染吧……”
可有青鸾的事在先,国师的话已经没人在意。
祖陵内,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怎么是白光?少主夫人的本体是雪羽孔雀,这白光是她自己的血脉之光……”
“可她腹中的孩子,应该有少主一半的金狮血脉才对,怎么会连一丝金光都激发不出来?”
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这还用问?定是她对少主并非真心,所以,她自身的孔雀血脉,才会压制住我们狮族的血脉!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狮族的羞辱!”
“唉,到底是不如青鸾姑娘福泽深厚,对少主也是一片真心。”
可他们不知道,青鸾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我听着这些淬毒的话,抬头看向敖炎。
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到最后变成刺骨的冰冷。
“沈羽然,我竟不知,你对我,竟无半分真心。”
“既然如此,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他当着所有长老的面,下令让我禁足。
我成了整个狮族的耻辱。
但青鸾却成了我这里的常客。
她在我面前,炫耀着敖炎对她的百般宠爱。
我虽然还没找到破解“血羽换胎咒”的办法,但她的反常,却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我真的对她毫无用处,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等着我十月期满,生下那个尘蝠孽种,然后被当众处死。
她根本用不着,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一定,还需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我仔细感受她每一次到来时,我身体的细微变化。
每一次她靠近我,我体内一丝微薄的灵力,都会通过手腕上那根翎羽,汇入她的身体。
我瞬间明白,她来找我,并不是单纯地为了炫耀。
她的血脉太过驳杂低贱,根本无法独自供养一个拥有金狮和雪羽孔雀两种顶级血脉的胎儿。
所以,她在偷我的灵气!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轰然炸开。
既然这翎羽是一座桥梁,可以让她从我这里“偷”东西……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座桥梁,主动“送”东西过去?
从那天起,我源源不断地,将我体内最精纯的白羽孔雀灵气,通过那根翎羽,渡给她腹中我的孩子。
很快,青鸾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开始承受不住霸道的胎气。
无论吃多少补品,她都开始变得消瘦。
每过一天,都好像老了几百岁,而疯狂的饮食,让她变得更加丑陋。
她哭着跑去找敖炎,说我因为嫉妒,对她下了恶毒的巫术,日夜咒她,才让她心神不宁,容颜憔悴。
被她买通的族医言之凿凿:“青鸾夫人心脉受损,长此以往恐影响还未出世的小公子,若要解咒,只要让雪羽族下咒之人,喝下‘刺藤果’即可。”
族医没明说,可整个金狮族内的雪羽孔雀只有我一人。
“刺藤果”更是可让雪羽一脉穿肠烂肚的剧毒。
可敖炎信了他的话,亲手把‘刺藤果’端给了我。
“喝了它。”
“向青鸾证明你的清白,这件事,就此了结。”
我看着他决绝的眼神。
青鸾就站在他身后,那张藏在帕子底下脸,是掩不住的得意。
“即便喝了这碗药,我会死,你也要我喝,是吗?”
我声音喑哑。
敖炎看着我眼中一片死寂,喉咙动了动。
没用他说话,我平静地接过碗。
将果汁一饮而尽。
敖炎,是你亲手切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毒汁入喉,瞬间划破我的五脏六腑。
我却笑了出来。
下一秒,爆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的,却不是我。
青鸾在敖炎身后,捂着喉咙猛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