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需要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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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生活是需要仪式感和新鲜感的。有的时候需要对日常生活作一些改变,制造一点新鲜感。

一九九八年七月下旬,为了给生活增加一点情调,加代夫妇带着孩子住进了保利大厦。

这一天下午,四九城身边的兄弟都聚在了加代在保利大厦的套房里,其中包括马三、丁健、二老硬、王瑞和大鹏等人。

敬姐在看电视,马三、丁健和二老硬在甩扑克。加代抱着孩子在一旁观看,大鹏陪着。王瑞做着服务生的工作,端茶递水。

轮到马三出牌了,马三迟迟不出,不停地凑鼻子。丁健一看,“三哥,出牌呀,到你了。”

“不是,你等会儿。”马三一回头,“嫂子啊。”

敬姐一转头,“哎,马三,怎么了?”

马三问:“是不是什么东西坏了?”

加代也说:“我也闻着了,什么东西坏了?”

加代这么一说,丁健等人凑了凑鼻子,也都说有味,唯独二老硬说没闻出来。马三凑着鼻子到处闻,当闻到二老硬身上时,呕了一声,差点没吐出来。二老硬一看,“三哥,你怎么了?”

二老硬莫名其妙,“我怎么了啊?”

马三说:“不是,你是不是没洗澡啊?”

“三哥,我上个月刚洗的。”

马三一听,“不是,这大夏天的,你一个月洗会澡啊?”

二老硬说:“我一个月洗一回都算不错的了。三哥,你别老说我。我刚来四九城没有半年,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另外一点,我整天照顾我哥,我哪有时间洗澡啊?”

马三一挥手,“你他妈快洗洗澡吧。老硬啊,你自己闻一下呢,那他妈都啥味了!跟拉裤子一样的,而且带着一股酸臭味。”

“三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什么叫跟拉裤子一样的,一股酸臭味?”

马三说:“不玩了,我带你洗澡去吧。代哥,下午有事没?没事的话,我带老硬洗澡去。”

加代一听,“没事。二奎,你跟三哥去洗澡吧。马三,你们别老说二奎了。他也是一个老实人。”

马三捏着鼻子,一摆手,“走吧。丁健,你去吗?”

丁健说:“我不去了,我天天洗。”

二老硬的脸都红透了,穿上皮鞋,跟着马三来到了楼下,往马三的凌志470里一躺。马三问:“去哪里?”

“找个大众浴池冲一冲呗。再说了,我能多臭呢?”

“老硬,你自己闻不着。我跟你说,老臭了。吴迪的金兰湾刚开时间不长,我带你去。”

两个人开车来到了什刹海的金兰湾,凌志470往门口一停,马三和二老硬下了车。门口的保安一看,赶紧迎了上来,“三哥到了啊。”

马三一摆手,“老弟,等会儿。”

“三哥,怎么的?”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马三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条中华,给了四个保安一人两包。保安一看,“三哥,这......”

马三说:“拿去抽吧。”

四个保安乐坏了。二老硬站在原地,斜眼看着马三。马三一挥手,“走啊。”

“三哥,给我一包呗。”

马三扔给二老硬一包,“你会抽啊?”

“会,以前不抽是因为买不起。”

两个人进入了金兰湾洗浴的大厅。经理迎了上来,“三哥,三哥来了。”马三和经理握了握手。

经理看着二老硬,“这是二哥吧?”

“你好。”

“你好,二哥。二哥的眼神挺有特点的。”

“你说什么?”

经理说:“我说二哥的眼神有特点。”

二老硬说:“你他妈瞧不起我呀?”

“没有,二哥,你这说的......三哥进去了,你快跟三哥去吧。”

二老硬跟着马三往跟更衣室去了......

来到男浴区,二老硬叫道:“三哥,三哥!”

“哎,老硬,怎么的?”

“咱哥朋友的这个浴室真豪华啊。”

“你也知道老板是咱哥的朋友啊?”

“我知道,不是石家庄吴迪吗?”

马三一听,“我艹,不简单,老硬都知道了。行了,找个沐浴先冲一下。再到大池泡一下,搓个背,把身上的泥搓一搓。我估计你身上的泥搓下来得有5斤。”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多?”

马三一挥手,“行了,去冲一下吧。”

两个人各找了一个沐浴间开始冲了起来。马三一边洗,一边看电视。二老硬把身体打了个潮,抹上香皂,搓洗一下就完事了。就在二老硬来到大池边的时候,发现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一个三十来岁小子裆部流了出来,然后又慢慢扩散开来。

二老硬停下了脚步,问道:“你干啥呢?”

马三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沐浴间的那小子转头看二老硬的时候,二老硬的脸是朝着与他90度的方向。这小子以为二老硬是对别人说话呢,也就没搭理他。刚一转身,二老硬又说了一句:“你干啥呢?”

那小子一抬头,“跟谁说话?”

“我跟你说话。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洗浴装修花好几百万,墙面、地面都是豪华瓷砖,你直接往池子尿尿啊?”

那小子一听,“你他妈有病啊?”

二老硬手一指,“你他妈才有病呢!你看你尿都焦黄了,给我把尿憋回去。”

那小子瞬间就脑火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二老硬回骂道:“你才有病呢!”

两人一吵吵,马三一听,“哎,老硬,怎么了?”

二老硬脸朝着与马三垂直的方向说道:“三哥,他往瓷砖上尿尿!什么人啊,素质太差了。”

马三往前一来,一推二老硬,“你有病啊?管这事干什么啊?”

马三推二老硬往外走的同时,那小子从大池里出来了,“不是,你他妈有病啊?你是谁呀?”

2

金昔一看,在大汇里尿尿的小子叫崔少杰。是内蒙古赤峰商人崔云博的儿子。父子俩在四九城经商十多年了,在西城开了一家饭店,叫天云饭店。父子俩也算是半个四九城人了。

站在身高身高一米八几的崔少杰面前,马三说:“不好意思,这是我兄弟,跟这里的老板认识,看到你在大池里尿尿,觉得不好。他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要是想尿,你继续尿吧。”说完,马三转身就走。

崔少杰一巴掌拍在马三的肩膀上,“你给我站住!”

马三一回头,“干啥?”

崔少杰说:“如果你在尿尿,我骂你一句,你能愿意吗?你一句不好意思就走啊?不道歉啊?你给我道歉。”

“哥们儿,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是不是玩大了,你扒拉谁习惯了?你他妈扒拉我呀?我再说一遍,我不跟你计较了。”马三又转身要走。

崔少杰双手各扯着毛巾的一头,放在后面的左手一松,右手一发力,啪的一声,抽在了马三的脖子上。马三咕咚一下栽倒在地,鼻梁、嘴唇全磕破了。好多客人以及搓澡的一看,“怎么打起来了呢?哎,别打架,别打架!”二老硬过去把马三抱了起来。马三擦了擦嘴角,“俏丽娃,你打我啊?”

崔少杰一起过来的三两个哥们也过来了,一个手里拿着毛巾,另一个手里拿着笤帚。崔少杰说:“我他妈尿尿,跟你有鸡毛关系?就你这样的,打你就得挺着。”

马三一听,转头看向二老硬,“老硬,敢动手吗?”

二老硬往前一来,“给我三哥道歉!”

马三一推二老硬,说道:“给我打他!”

二老硬一回头,“三哥,真打呀?”

“真打!”

二老硬手指着少杰,说道:“给我三哥道歉,给我三哥道歉!”

“我给你道歉个鸡毛。”说话间,少杰抬手给了二老硬一个大嘴巴。二老硬纹丝未动,脸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打我是吧?”

“打你了,你能怎么样?”

“我叫你打我。”二老硬一个侧转身,比马三脑袋都要大的拳头挥了起来。少杰一看,“什么意思?”

二老硬朝着少杰的面门上就是一拳,少杰一屁股坐在地上,滑出去五六米远,咣当一下撞在了墙上,随后头一低,昏迷了。
少杰的两个哥们一看,“哎......”一笤帚抽在了二老硬的胳膊上。二老硬的胳膊划出一道血痕。二老硬回手一拳把这小子放倒了。另一个小子不敢动了,说道:“哥们,别打,别打......”

二老硬说:“给我三哥道歉!”

那小子趁二老硬不备,转身跑了出去。一丝不挂的二老硬也不好追过去,回过头来,扶起马三,“三哥,你没事儿吧?”

马三把毛巾移开,摸了摸脸,说道:“我没事。”

二老硬说:“三哥,我还行吧?”

“行,老硬,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说话间,得到消息的吴迪和经理进来了。吴迪问:“谁打仗了?谁打仗了?”

马三一摆手,“吴迪啊。”

吴迪一看,“三哥呀?”再一看二老硬的胳膊,“谁打的?怎么打起来了呢?”

马三说:“这小子在这大池里尿尿,二老硬不让他尿。我过来跟他打招呼,我说二老硬喝多了。他上来给就是一下。”

吴迪一听,“这不是扯淡吗?快把衣服穿上。鼻子没事吧?”

马三说:“没事,我以为鼻梁骨塌了,刚才我一摸,没事啊,嘴唇磕破了,一颗门牙磕活动了。”

吴迪说:“三哥,你赶紧去医院吧。”

马三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找几个创可贴给老硬贴上就行了。”

吴迪赶紧让经理出去买了创可贴,给二老硬贴上了。吴迪让马三和二老硬先去二楼休息了。

吴迪来到崔少杰面前,此时的崔少杰还在昏迷中。五分钟左右,崔少杰醒来了,往旁边看了看,“打我的人呢?打我的人哪去了?”

吴迪说:“哥们啊,这事是他们的不对,你也别当回事。但是你不应该在我的浴池里撒尿吧?你赶紧走吧。今天的浴资给你免了,你们就别闹了,行不行?”

崔少杰问:“打我人哪去了?”

吴迪一听,“你想怎么的?想闹事啊?”

崔少杰一看,“你是老板吧?”

吴迪问:“什么意思啊?”

崔少杰说:“这事你不管呀?”

吴迪说:“我管什么呀?我不是把你浴资免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呀?”

“行,行,你别走啊。”
吴迪一听,“哥们儿,你是不是不服气啊?好话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崔少杰说:“你别走就行了,你等我一会儿。”

吴迪说:“哥们儿,你先走吧,在这喊啥呀?”

崔少杰说:“反正打我不能白打。”说话间,毛巾捂着鼻子往更衣间去了。吴迪也不想和他纠缠,看着他走了。

崔少杰穿好衣服,来到金兰湾门外,一个电话打给了西城天云饭店的父亲崔云博,“爸啊。”

“哎,小杰,你不洗澡去了吗?赶紧回来吧,晚上饭店客人挺多的呢。”

“爸,我被人打了。”

崔云博一听,“你让谁打了?”

“我在金兰湾被人打了。”

“不是,你惹祸了?”

“我惹鸡毛祸......”崔少杰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崔说:“你先回来。”

“爸,你赶紧给我找人吧。打我不能白打。”

“你先回来再说吧。”老崔挂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崔少杰回来了,鼻血还没有完全止住。老崔一看,“你把鼻子包一下啊。”

“包啥呀?俏特娃,太丢人了。两个哥们跟我去,一个被放倒,一个被打跑。赶紧找人吧,欺负我肯定不行。”



3

老崔问:“老板叫啥名知道不?”

“不知道,我也没问。”

“你去洗一洗,我打电话。”老崔拨通了电话,“大哥啊,我是云博啊。”

“云博啊,是有什么事吗?”

“大可,你方便吗?”

“我方便,你说吧。”
崔云博说:“方便的话,你到我天云饭店来一趟。”

“怎么了?”

“俺家你大侄洗澡被人揍了啊,打得鼻子口都是西瓜汁。你来一趟吧。”

“没提我吗?”

“他提你啥呀?当时也忘记了,你来一趟吧。”

“行,好嘞。”

“哥,我等你来啊。”电话一挂,老崔对儿子说:“你洗一洗,一会儿你鲁大爷过来。”

老崔打电话叫来的人叫鲁青山,五十一二岁,跟西城肖是一个辈份的,最早以前是小混蛋的兄弟,江湖人称“山哥”。
不大一会儿,一辆凯迪拉克停在了天云酒店。一身唐装的鲁青山,手里拿着一个手串,领着三个兄弟从车上走了下来。天云饭店门口的保安一看,“山哥到了,山哥。”

“啊,老弟,你家老板呢?”

“在办公室。”

“艹,不出来接我?让我自己上去?”

“山哥......”

鲁青山一摆手,“行了,我自己上去。”
来到老崔的房间门口,手下兄弟把门推开,鲁青山把玩着手串,进门一摆手,“云博呀。”

老崔赶紧起身,“哎呀,老哥,太麻烦你了。”

鲁青山说:“我接到电话,我着急忙慌就赶过来了。大侄呢?怎么回事啊?”

“我让他洗去了,一会儿过来,让他跟你说吧。”

老鲁问:“谁打的?”

“我不认识,说洗澡时打的。”
老鲁问:“让他快点回来,我还有事呢。我看看是谁打的。怎么没提我呢?”

“回来我也说了,我说怎么不提你大爷呢?他说他被打懵B了,忘提了。”

“艹,真也是的。如果提我,在四九城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等大侄来了再说吧。”

20分钟左右,少杰过来了。老崔介绍道:“你大爷来了,这是鲁大爷。”
“鲁大爷,你好!”

鲁青山看了看,呵呵一笑,“兔崽子,惹祸了?过来,大爷看看打哪了。”

“打了我一拳。”少杰来到老鲁跟前。
老鲁问:“这是谁打的?”

“我不知道。我会刹海金兰湾洗澡被打的。”

老鲁一听,“金兰湾?金兰湾谁开的?”

少杰说:“我不知道谁开的。”

老鲁问:“老板怎么说的呢?”

少杰摸了一下鼻子,“我说了,我说打我不能白打。”

“对呀,他怎么说的?”

“说那个他的就是白打。”

“老板是这么说的啊?”

“对。”

“真这么说的?”

“真这么说的。”

“行,你们父子俩坐一会儿,在四九城的事我来办。”说完,老鲁拨通了西城杨大海的电话,“大海呀。”

“哎,山哥。”

“你过来一趟,你到天云饭店找我一下,你跟我出去办点事去。带点小孩。你快点啊,我等你。”电话一挂,老鲁说:“别着急,云博,等一会儿,我领大侄过去看看去,打我们肯定不能白打。最起码道个歉,给点赔偿。”

“山哥,赔偿你都留着。你大侄好面子,小孩嘛。到时候你帮着给对方两下子,帮出个气。”

“行,没说的。大侄儿,你别着急,等一会儿看你大爷的。”

少杰说:“大爷,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得帮我出面。”

“你就放心吧。你大爷在四九城吹牛逼呢?你问问你爸,认识我十来年了,我在四九城去是吧,谁能好使?哪个好使?”

杨大海属于半个社会人,外号“大炮”,手下有一帮小孩,长期在西城两个海鲜市场收摊位费。

不大一会儿,杨大海领着四五十人来到了天云饭店楼下,一个个纹龙画虎的,拎着镐把、大砍,管刀,吆五喝六的。

老崔的办公室里,鲁青山一挥手,“走吧,大侄儿,我领你看看去。”

崔云博一看,“山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也过去看看。”

“行,一起去,我看看谁这么牛逼。”

六个人从楼上下来,到了门口,少杰一看,“大爷,这都是你兄弟啊?”

鲁青山说:“这都小孩儿,底下的小兄弟。有不少我都不认识,但他们认识我。”

四五十个小子一个个都山哥,山哥地叫着。鲁青山说:“老弟,辛苦了。一会儿办完事回来,我们喝酒。云博,一会儿开个餐厅,请大伙吃顿饭,知道不?钱就不给了,到时候一人给发一盒烟。”
“行,山哥,你放心吧。办完事回来就在这吃饭。”

鲁青山一挥手,“走吧,弟兄们,上车!一会儿拿出四九城社会人的派头知道不?到了那里,给我把手里家伙事亮出来,到门口就直接给我围上。”

“行,大哥。”

半个小时左右,五六十人来到了金兰湾浴室门口,把大门围上了。门口保安一看,拿起对讲机汇报,“经理啊,楼下来不少人,我看手里都有东西。”

经理一听,“迪哥,楼下保安说门口来人了。”

吴迪问:“来什么人了?”

“来五六十号社会人,手里都带家伙了。”

吴迪一想,“你去告诉马三和二奎一声,让他们别下楼,在二楼待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行,迪哥,我去跟马三和二奎说一声。”经理去找马三了。吴迪下楼去了。

鲁青山、崔少杰和崔云博和大海等十来人进入了大厅,鲁青山问:“谁是老板?”

前台的女服务员都不敢吱声,鲁青山大声问道:“俏丽娃,谁是老板呢?”

4

吴迪从楼上走了下来,一摆手:“大哥,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

“你是老板啊?来,你过来。”

吴迪往前一来。鲁青山问:“怎么称呼老弟?”

“我姓吴,我叫吴迪。”

“我是西城的,我叫鲁青山。在西九城听说过我吗?”

“我没听过。大哥,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
鲁青山手一指向崔少杰,对吴迪说道:“这是我大侄儿。”

吴迪一看,“啊,大哥,那我明白了,是孩子挨打的事,是不是?”

“对,就这意思。老弟,这是我亲大侄,在你这挨打能行吗?肯定不能白打。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我让你洗浴都开不了。我肯定是个讲究人,我不愿吓唬你。我也知道你们这帮做买卖的不容易。听你口音不是四九城人吧?”

吴迪说:“我是石家庄的。”

“哎呀,石家庄小涛子跟我好啊。”

吴迪问:“哪个小涛?”

“白涛。”

吴迪说:“白涛跟我也还行。”

“啊,跟你也行啊?别的人我就不提了。石家庄我有不少兄弟呢。我就不给你摆社会上的氛围了,听懂没?把这事解决吧。谁打的人?把打人者给我喊下来,给我大侄道歉。”

“大哥,这事我给你解释解释。”

“你解释吧,我听听,我看你怎么能解释明白。”说话间,鲁青山自己往沙发上去了。来到沙发前,往沙发上一坐。吴迪都气乐了,说道:“大哥,他往浴池里尿尿,被人打了。打他的人不是我的人,是我的朋友。”

鲁青山说:“我不管谁打的,人是不是在你这儿被打的?”
吴迪说:“是在我这里被打的。”

“是在你这里被打的,你就有责任。现在你把打人者给我交出来,你们洗浴赔点钱。我说句话,这事就算了。要不然,你看你洗浴能不能开下去。”

吴迪一听,“大哥,我提一个人,你看你能认识不?”

“谁呀?”

“加代。”

“加代?哪个加代?”

“就是四九城加代。”

老鲁问:“你提他什么意思?”

吴迪说:“他是我哥。大哥,我在这开洗浴,我哥跟我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老鲁一听,“你他妈吓唬我啊?我听说过加代,一个小孩。我不是吓唬你,我跟他爹年纪差不多大。我混社会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他见到我都得头皮发麻。”

“大哥,要不我给我代哥打个电话,你跟他谈。你们都是四九城的,也都都认识,你跟他谈谈呗。”

老鲁一挥手,“你把他叫来,我看他怎么说。”

吴迪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啊,我吴迪。”
“吴迪,怎么的了?”

“哥,你方便不?”

“方便,我在家呢。马三不上你那洗澡去了吗?”

“在我这了。哥,出点小麻烦,你要方便的话,你来一趟呗。”

“怎么了?”

“出麻烦了。过来一个西城的大哥,姓鲁,叫鲁青山。”

加代一听,“我知道,鲁青山,老痞子。”

“什么意思?”

吴迪说:“三哥和老硬在浴室打了一个人,但是不是马三的错,是对面的人先动的手。现在领了好几十人找过来了。哥,现在让我把人交出去,要砸我洗浴。怎么办啊?”

“他吹牛逼,你让他等一会儿,我现在就过去。”

“哥,没给你添麻烦吗?”

“没有事,等我吧。好了。”电话一挂,加代问:“健子,车里有响器吗?”

“有。”

“几个呀?”

“两个。”

加代说:“你和大鹏一人拿一把。王瑞,走,去吴迪的金兰湾。”

敬姐一听,“你这一天真也是的了,你干嘛呀?去就好好说呗,可不要打架啊。这都啥时候了?稳稳当当的。”

加代说:“我知道,不用你管。走!”

四个人下了楼,上了车,直奔什刹海方向而去。

金兰湾大厅里,吴迪说:“大哥,我跟代哥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能到。等他到了,你跟他谈。我跟他提到你了,他说认识你。”

老鲁说:“他必须认识我,我他妈在社会上多少年了?你让他来,我见识见识。”

“行,大哥,你等一会儿。”

老鲁转头对大炮说:“你去门口看着点,让小孩防着点。”

“行。”

大炮来到门口说道:“兄弟们,一会儿来伙社会,都给我看着点。”

“行,海哥。”

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蝴蝶奔过来了,到了门口缓缓地停下了。大炮领着一帮小子围了上来,吆五喝六的。

丁健和大鹏下了车,丁健举起五连发,对空哐的就是一响子。大炮身后的一帮小子立马懵B了。丁健问:“你们都干啥的?谁是领头的?”一帮小子没人敢说话,丁健又问道:“问你们话呢,谁是领头的啊?”杨大海还是不敢站着来。

大炮身边有兄弟拉了拉大炮的衣角,“海哥,叫你呢。”

大海一甩手,“别吵吵。”

丁健说:“我他妈最后问一遍,要是没人站出来,我就全打!谁是领头的?给我站出来。”

没等大炮说话,一个兄弟手一指大炮,“大哥,在这呢,他是领头的。”

大炮一听,“我艹,你......”

丁健朝着大炮一招手,“来,过来,过来!”

大炮往前一来,“大哥,大哥......”

丁健问:“你是领头的啊?干啥来了?”

“那个谁,大哥......”
丁健甩手就是一巴掌,“俏丽娃!”

“唉哟,我艹......”大炮低着头,捂着发晕的脑袋。

丁健说:“滚一边去,把一帮臭鱼烂虾带到马路对面,给我沿着马路牙蹲一排。”

“大哥,不管怎么说......”

5

丁健手一指,“你听不懂啊?要给你一枪啊?”

“不用,不用......”

丁健一挥手,“滚过去!”

一帮小子乖乖去了马路对面,双手抱头蹲下了。

加代从车上走了下来。大鹏说:“哥,你和健哥进去吧,我在门口看着。”

鲁青山听到门口一声响,回头看怎么回事呢,加代、丁健和王瑞进来了。加代一摆手,“吴迪!”

“哎,哥,健子,小瑞。”

加代问:“怎么回事啊?人在哪呢?”

吴迪手一指,“在那边儿呢。在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地中海。”

加代又问:“他说啥了?”

“也没说啥,就在这儿装B。”

加代问:“马三和二奎呢?”

“在楼上,没让他们下来。”

“行,我过去看看他们什么意思。”加代往前一来,“谁找我呀?”

老鲁一看,“老弟,外边刚才什么事啊?”

加代问:“我就问你,谁找我?”

“老弟,你好,我找你。怎么的,你不认识我呀?我西城的,我叫鲁青山。老弟。握个手,来!”

加代和鲁青山握了握手,问道:“你找我有事啊?”

“呃......这这洗浴是你朋友开的?”

“我朋友开的。怎么的?”

鲁青山看到了手里拎着五连发的丁健正斜眼看着自己。鲁青山说:“不怎么的。老弟,说话怎么这么冲呢?能怎么的呢?都四九城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加代说:“你什么意思?直说!”

“你这老弟不太讲究。冲我的面子,也不能这样啊。我大侄来洗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哪有这么办事的?我来讨要个说法,我也不是奔打仗来的。”

“放你的狗臭屁!”

“唉,老弟,你说话有点不礼貌了吧?”

加代说:“有啥不礼貌的?这是我来了,我要不来呢?门口这帮小孩干啥的?”

“那个......”

丁健一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抓紧走得了。我知道你鲁青山。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尊重你,叫你一声三哥。别老把自己当前辈,出来指手画脚的。几次一折腾,把自己弄得不值钱了。人家尊重你,你也要识敬。我说这些是为你好。走吧,不许再来了。”

鲁青山一听,“老弟,你要这么说话,我可要打电话了。”

加代问:“你给谁打电话?”

鲁青山说:“我过来要说法,不但没要到说法,还被你骂了一顿,我咋回去?”

加代一听,“意思你不走呗?”

“我这咋走啊?我打电话。你这么搞,肯定不行。”说完,鲁青山掏出电话,开始拨号。丁健朝着鲁青山的脚下,哐的就是一响子。“唉......”鲁青山吓得手机都扔掉了。

丁健往前一步,“来,我给你一个说法呗!”说完间,丁健咔嚓一下把花生米顶上了膛。

鲁青山一年,“唉,老弟,老弟,你把五连发放下。”

丁健说:“你不是要说法吗?我给你说法啊。”

鲁青山转头对加代说:“加代,你让他放下啊,让他放下。”

加代呵呵一笑,“要什么说法?说吧。”

鲁青山怂了,说道:“没说法。要啥说法啊?你让他五连发放下。老弟,什么话都好说。”

“健子!”加代一摆手,示意丁健把五连发放下。

丁健把五连发一收,“艹,摆架子?”

看着鲁青山,加代说:“大哥,回去吧。以后在西城出来吃饭喝酒可以,尽量少出来办事了,你也办不了。去吧,走吧。”
“行,那就先这么地了。”

加代一挥手,“走吧走吧。”

崔云博和崔少杰父子都没敢吱声。几个快到门口的时候,加代“哎”了一声。老鲁一回头,“怎么的?”

加代说:“我告诉你一声,以后不许你们再来了,哪怕来洗澡都不行。这里不欢迎你们。走吧。”

“行行行,我们走!”鲁青山带着一帮人灰头土脸地出门了。

出了门,映入鲁青山眼帘的是马路对面四五十个兄弟抱头蹲在路边。大鹏耀武扬威地扛着一把五连发来回走动。

丁健从大厅出来,喊道:“大鹏,大鹏!”

大鹏一回头,“哎,健哥。”

丁健说:“代哥让你进来,放他们走。”

“行。”大鹏对着那帮小子说道:“滚吧。”

四五十个小子站了起来,有的腿都蹲麻了。鲁青山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往车上一坐,老崔问:“大哥,这事不办不了吗?我儿子白挨打了?”

“先回去,先回去不行吗?回去再说呗。我找点社会人跟加代谈一谈。”

老崔说:“你可别谈了,还谈啥呀?我看他也不给你面子。拎一把五连发,你们都B了。”

老鲁说:“先回去吧。”

回到西城,鲁青山一言不发。崔云博一看,说道:“大哥,你就回去吧。这事我自己解决吧。”

“老弟啊,这事你哥心里有数。既然今天他没给我面子,哪天我高低把面子找回来。”

“就那么地吧。”一把手,崔云博把老鲁撵走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十五年前西城响当当的鲁青山,再也没有当年敢打敢杀的拼劲。带着五六十人被一把五连发打立正了。

6

江湖风波诡谲,相争之际若实力难支,不逞匹夫之勇,适时收锋敛芒,方为明哲保身的上策。这般选择,非是怯懦退让,而是审时度势后的清醒—明知力有不逮仍强撑硬抗,不过是徒增损耗;唯有暂避锋芒、养精蓄锐,方能在风波平息后寻得转机。于江湖路而言,懂得“止”的智慧,远比一味“进”的莽勇更能护得长远。

鲁青山出面没能帮上忙,年轻气盛的崔少杰固执地问道:“爸,我他妈给被打志这样,怎么办啊?”

崔云博说:“我给你找个人。”

“能不能行啊?找谁呀?”

“你看着。”崔云博拨通了赤峰周强的电话,“强子啊。”

“我强哥打麻将呢。电话没带。”

“哦,你是谁呀?”

“我是刘青松,强哥的兄弟。”

“哦,我是崔云博。你跟你强哥说一声,他知道我。我是在四九城天云饭店的老板。等他忙完了,给我回个电话。”

“行,崔老板。”刘青松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左右,刘青松来到了周强身边,“大哥,四九城天云饭店的老板找你。”,

“天云饭店?崔云博啊?”
“啊,打电话,我接的。让你回个电话,说有事找你。”

“行,电话给我。”周强拿起电话回了过去,“崔哥,你好。怎么了?”

“强子,你忙不?”

“我不忙,打麻将呢。反正天天就是吃喝玩乐。你在四九城不是也挺好吗?”

“我好个鸡毛啊!你大侄被人打了。”

“谁打的?”

老崔说:“就四九城当地社会呗,开个洗浴,叫金兰湾,在什刹海这边。”

周强说:“你说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找我啥意思?”

“强子,你能不能来一趟?这事挺打脸的。我去找洗浴了,结果那边拿五连发了。”

“拿五连发来的?”

“强子,他们虽然拿五连发,但是人不多,只有两把五连发。”

周强一听,“你找我什么意思?”

“兄弟,能不能帮你崔哥出这口气?价格随便你开。”

“你的意思让我上四九城你打这帮人吗?”

“你帮我把他洗浴砸了。”

周强说:“50万。”

“多少钱?”

“50万。”

“强子,有点贵了吧?”

“嫌贵找别人。那边都拎五连发来了,肯定不是一般社会。我兄弟去了要是挨了花生米呢?你儿子是人,我兄弟不是人啊?50万,少一分不能干。你要同意,我就过去看看。一切后果跟你没关系,我找着。”

“行,把洗浴砸了。”

周强说:“砸了,必须砸了。”

老崔问:“钱我怎么给你?”

周强说:“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干吧。”

“那你越快越好呗。”

周强一听,“今天我过不去了,明天吧,明天我过去。到四九城找你。你认识地方吧?”

“我认识,就在西城。”

周强说:“我不知道西城北城的,我带着兄弟直接到你们四九城,你过来接我。你把钱准备好,我拿到钱,就给你打去,打完以后我就走,行吧?”

“呃,那个......”

周强不说:“你不用这个那个的,你用不用我?用,我就过去,不用就拉倒。我他妈也挺忙的。”,

崔云博一咬牙,“用。50万,你过来吧。”

“好嘞。”电话一挂,周强说:“艹,人在家中坐,好事天上来。我他妈坐在这打麻将,50万的生意送上门来了。青松啊。”

“哎,哥。”

“你去给我找二十来个兄弟,把响器带上,我们去四九城一趟,把50万取回来。”

“强哥,去四九城啊?”

“怎么的?”

刘青松说:“离那么远......”

周强说:“去了就开打,打完就走。晚上去,半夜干活。”

“哥,你说......”

周强一摆手,“去吧,没有事。”

刘青松没有办法,只有照做了。当天晚上,刘青松给周强总共是找了16个兄弟。其中八个是周强自己的兄弟,另外八个是当地的有名的红牛、长尾、大包和长明等外援。
一帮人过来以后,周强把外援叫了过来,说道:“哥几个,我要去四九城挣点钱。你们要是愿意跟我去,我让大家吃口饱饭,一人5000块钱。不愿意去的,我也不强求。”

“强哥,你这话说的,不就奔钱来的吗?我们都跟你过去。”

“行,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出发。”

第二天上午,周强借了一辆丰田3400和一辆三菱帕杰罗。中午,二十来人,人手一把五连发,坐上周强的一辆银灰巴宝马,一辆红旗轿,加上借来的两辆车,从赤峰出发,直奔四九城。
在路上,周强拨通了崔去博的电话,“崔哥,我估计下午4点来钟就能进四九城了。到哪找你啊?”

“强子,你到了以后我安排人接你。”

“好了。我开的是银灰色宝马,后边跟两辆越野和一辆红旗。”

“行,我接你。”

“好了。”周强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崔云博派手下经理将周强一人接到了天云饭店。二十来人的穿着打扮显得相当土气。周强点了一根小快乐,说道:“崔哥,你这二年行啊,发了呀。”

“发啥呀?凑合过呗。”

“这饭店看上去挺好啊。”

“一般吧。”

“呃,钱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崔云博一回头,“李经理,把收银台里的黑箱子拎过来。”

经理把箱子拎了过来。周强扫了一眼,“50万吗?”

“50万。你大老远来的,我也没给你多拿。””

周强一挥手,“青松,你拎车上去。”刘青松把钱箱拎车上去了。

崔云博问:“强子,你们啥时候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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