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也有“朋友圈”？它们邻居、互助打怪，还在地下网络“刷动态”

在屏幕时间占据日常、都市节奏不断加速的当下，回归自然成了都市人的集体渴望。而当我们步入自然，树木，这片土地上最古老、最沉默的居民，便成了触手可及的纽带。

过去，我们看一棵树，认为它就是一棵独立的、静止的植物。但事实上，每一棵树都是一个庞大、活跃的社交网络的核心，他们不仅有伙伴，甚至还有“暗杀名单”。

9月27日晚，钟书阁徐汇店内，《树的秘密伙伴》的译者戚译引和编辑杨欣露就带领读者走进了不为人知的树木“朋友圈”，讲述了树木如何通过化学信号传递危机警报、抵抗外敌；通过复杂的生物网络共享养分、哺育后代；通过影响周围的昆虫、真菌、动物等进行交易和互助……看似“纹丝不动”的树木构建起了一个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智慧、更加紧密的共生系统。

戚译引介绍，树木之间的沟通，主要依靠的是我们看不见的“化学语言”。例如，当一株植物遭受蚜虫等昆虫攻击时，它会立即释放出特定的挥发性化学分子。当这些分子飘散在空气中，被周围的同伴捕获后，其他植物便会迅速启动防御机制——加速合成能够抵御昆虫的免疫物质。可以说，这不仅是植物间的“警报器”，更是一套精妙的集体防御系统。

更有趣的是，这套化学通讯系统还会引来“外援”。某些寄生蜂或捕食性昆虫能够识别这些求救信号，它们会循着气味找到正在遭受虫害的植物，并捕食那些害虫。这就形成了一种奇特的三角关系：树木发出信号，天敌闻讯而来，最终实现了生态系统的自我调节。

可以说，树木虽然无法移动，但绝非被动承受——它们拥有完整的“化学武器库”，能够针对不同威胁精准应对：有的化学物质能让侵犯者中毒，有的能干扰其消化，还有的能召唤盟友，这种看似静默、实则充满回应的生存策略，无疑也展现出了生命的韧性与智慧。

另外，人类的许多发明也正是向自然智慧学习的结果。比如常见的肌肉镇痛贴剂，其有效成分“水杨酸甲酯”，本身就是许多植物会产生的一种挥发性分子。我们闻到膏药那种特有的薄荷般甜辣气味，正是这种分子在发挥作用。

而一些人类从自然学习而来的创造发明，又会“反哺”自然界。例如，尼古丁本是植物分泌的防害虫的物质，人类制造的香烟中就含有大量尼古丁，于是，有些鸟类会特意捡拾烟头塞入巢中，利用尼古丁的驱虫功效来保护雏鸟免受寄生虫侵扰。自此，香烟的滤嘴，也在生态循环中找到了其“特殊”的位置。

如今，更多关于树木的最新研究也正在不断刷新我们的认知。科学家发现，植物确实会“发声”——当遭遇高温、缺水等危机时，植物体内导管中形成的气泡破裂会产生超声波。这种人类听不见的“尖叫”，却能向外界传递重要的生存信息。

更令人惊讶的是，某些飞蛾能够“听懂”番茄缺水时发出的超声波，并据此选择在相对健康的植株上产卵。这个发现也为我们揭示了自然界信息网络的复杂性：每一种信号都可能被多个物种以不同方式解读和利用。

因此，当我们重新审视身边那片看似静默的树林时，或许会有全新的感悟：树木以其历经亿万年演化而来的智慧，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生存的可能性——不是孤立存在，而是互联共生；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出击，它们无法移动，却通过构建精密的社交网络，将根系扎得更深、更远。

《树的秘密伙伴：从树梢到树根里的生命》

作者：（美国）詹姆斯·纳迪

译者：戚译引

译林出版社

原标题：《树木也有“朋友圈”？它们@邻居、互助打怪，还在地下网络“刷动态”》

栏目主编：王一

来源：作者：解放日报 肖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