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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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130万买下老院子，您考虑一下？"林默将卡片压在茶杯下，大伯拿起来扫了一眼，嘴角微抽。
"怎么，觉得我开价太低？"林默说。"不是低，是我压根没打算卖给你。"大伯面色阴沉，撕碎了卡片。
"咱们老林家的祖宅，你凭什么说卖就卖？"林默攥紧了拳头。一旁的老人摇头叹息："这院子里埋着太多秘密，你们都不知道..."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大伯的脸色瞬间苍白。
01
林默站在老院门前，风从残破的屋檐下穿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老人叹息。门框上斑驳的红漆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下面发黑的木质，那是爷爷当年亲手涂上的颜色，四十年过去了，如今只剩下这些褪色的痕迹。
他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内的老槐树依然挺立，树下的石磨却已经长满了青苔。那棵树是奶奶种下的，林默还记得小时候在树荫下乘凉，奶奶坐在石磨上给他讲故事的情景。"我们老林家祖上打鞑子的时候，就是在这个院子里磨的刀..."奶奶总是这样开头，然后接着讲一些半真半假的家族故事。林默走到石磨旁，蹲下身，轻轻抚摸那些磨出来的凹痕，那里面好像还留着父亲小时候的脚印。
"来这干啥？"大伯林建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在院门口，一脸不耐烦。
"大伯，我就过来看看。"林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看看？有啥好看的，这破院子，早该拆了。"大伯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走进院子，眼神四处游移，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林默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大伯。大伯已经六十多岁了，却比同龄人看上去年轻许多，头发乌黑发亮，一看就是染过的，身上穿着一件印着英文的休闲衬衫，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城里人"的气派。
"屋顶又漏了。"大伯指了指东厢房，那里的屋顶塌陷了一角，"早晚得垮。"。
"我出钱修吧，找人把院子整修一下。"林默说。
大伯摆摆手："修了也是白修，早晚要卖。"。
"卖？"林默皱眉，"这是我们老林家的祖宅，怎么能卖？"。
"祖宅怎么了？祖宅能当饭吃？"大伯冷笑，"现在谁还在乎这个，都城里有房子了，谁还回来住这破院子。"。
林默抬头看了看那棵老槐树，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一如往昔。"这院子，承载着我们家族的记忆，不能就这样没了。"。
"记忆？"大伯嗤笑一声，"你那点记忆值几个钱？别整那些没用的，这院子在我名下，早年间你爷爷过户给我的，我想卖就卖。"。
林默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反驳的冲动。这事他知道，当年爷爷确实把房产证交给了大伯保管，后来直接过户到了大伯名下，说是长子继承家业的传统，谁知道大伯竟然打算卖掉祖宅。
"好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晃悠了。"大伯摆了摆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林默默默转身，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棵老槐树和石磨。他知道，大伯打定了主意要卖掉老院，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走出院门，林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群，父亲发了好几条消息问他在哪，说是晚上家族聚餐，让他别忘了去。他回复了一条"在老院这边，马上回去"，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
家族聚餐在镇上最大的饭店举行，林默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齐了。父亲林国富坐在主桌，身旁是几位叔伯，大伯林建国坐在上首，一脸得意。
"默儿来了。"父亲招呼他过去坐下。林默点点头，在父亲旁边坐下。
"这不是大学生回来了吗？"二伯笑着问候，"在城里工作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忙。"林默简单地回答。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是面对这些长辈的寒暄，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服务员开始上菜，桌上很快摆满了各式菜肴，大伯举起酒杯，站起来发言："今天咱们家族聚会，难得齐聚一堂，我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林默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对了，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大伯放下酒杯，环顾四周，"老院子那边，我打算处理掉。"。
话音刚落，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什么叫处理掉？"父亲沉声问道。
"就是卖了呗，那老院子又不住人，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换点钱实在。"大伯语气轻松，好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可是我们老林家的祖宅！"父亲一拍桌子，"老祖宗留下的根，怎么能说卖就卖！"。
"什么老祖宗留下的根，现在谁还讲这个？"大伯不屑地撇撇嘴，"咱们家谁还回那住了？就那破院子，要我说，早该拆了盖新房子。"。
"建国，你这话不对。"三叔开口了，"那院子虽然老旧，但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有它的意义在。"。
"什么意义？"大伯嘲讽地笑了，"能当钱花吗？"。
林默看着大伯那副势利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他记得小时候，大伯就很少回老院，每次回来也是抱怨这嫌弃那，从来没把老院当成家。
"大伯，如果您真想卖，不如卖给自家人。"林默突然开口，"至少能保留在我们自己家族手里。"。
大伯皱眉看向林默："卖给自家人？谁有那闲钱买老宅？"。
"我可以买。"林默直视大伯的眼睛，"我会保留老院原貌，以后家族里的人回来，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大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买？你拿什么买？那院子地段好着呢，最少能卖150万。"
"我可以出130万。"林默平静地说。
"130万？"大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不屑的表情，"你以为我傻？130万就想买老院？做梦吧你。"。
"建国，林默是一片好心。"父亲开口劝道，"既然他愿意出这个价，你就卖给他吧，好歹是自家人。"。
"我没说一定要卖啊。"大伯笑得阴险，"再说了，万一有人出价更高呢？我总不能亏待自己吧。"。
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林默能感觉到父亲握紧了拳头，强忍怒气。
"行了行了，今天是家族聚会，别为这事坏了兴致。"三叔出来打圆场，"这事不急，慢慢商量。"。
大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但眼神却不时瞟向林默，里面充满了算计。
聚餐结束后，林默送父亲回家。路上，父亲一言不发，显然还在为老院的事生气。
"爸，您别生气，我会想办法的。"林默安慰道。
父亲叹了口气："你大伯这人，认钱不认人，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早就忘了家族情义是怎么回事。"。
"您放心，老院我一定会保住。"林默坚定地说。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回到家，林默坐在电脑前，开始查询有关老院所在区域的房产信息。作为一名城市规划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他对这方面很敏感。经过几个小时的搜索，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半年，老院周围的房产交易变得异常活跃，价格也在悄悄攀升。这不同寻常，因为村里的老房子一般很少有人问津，更别说集中交易了。
02
第二天，林默早早地来到村委会，找到了从小认识的村主任王大伟。
"大默啊，好久不见了。"王大伟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城里工作顺利吧？"。
"还行。"林默点点头，直接切入主题，"王叔，我想问问，最近村里有什么新规划吗？我看老院附近好像挺热闹的。"。
王大伟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没啥特别的规划啊，就是正常发展。"。
"是吗？"林默不动声色，"那怎么最近那片区域的房子交易这么频繁？"。
"这个..."王大伟有些支吾，"可能是巧合吧。"。
林默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有直接点破。他知道，村里的规划信息通常不会公开，但作为村主任，王大伟肯定知情。
"王叔，我爸跟您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您就实话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林默诚恳地说。
王大伟犹豫了一下，最终长叹一口气："唉，本来这事还不能说的，不过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其实，上面有个初步规划，准备把老院那片区域整体改造，建成商业街。"。
林默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规划？"。
"就前段时间刚定下来的，还没正式公布。"王大伟压低声音，"不过消息已经走漏了，有些人已经开始收购那片区域的房子了。"。
"大伯知道这事吗？"林默追问。
王大伟支支吾吾："这个...应该...不好说..."。
"王叔，您就直说吧。"林默盯着他。
"你大伯上个月来找过我，问过这事。"王大伟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告诉他了，但让他保密。"。
林默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大伯早就知道规划的事，所以才急着要卖老院，而且拒绝自己的130万，显然是想卖个更高价。
"谢谢王叔。"林默起身告辞，"这事我心里有数了。"。
离开村委会，林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老院附近转悠。他注意到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老院门口，似乎在打量着院子。那人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不像是村里人。
林默装作路人走了过去："您好，找人吗？"。
"噢，我看看这个院子。"陌生男子笑着回答，"听说要出售，我来瞧瞧。"。
"您是外地人吧？"林默随口问道。
"对，我从市里来的。"男子自我介绍，"我姓张，是做房产生意的。"。
"这破院子值得您专程来看？"林默故作惊讶。
张先生笑而不答，只是继续打量着老院。林默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是在看院子本身，而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还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您觉得这院子值多少钱？"林默试探性地问道。
"目前来看，八十万左右吧。"张先生随口说道，"不过以后可能会升值。"。
八十万？林默心里冷笑，这可比自己出的130万少了不少，大伯为什么会考虑这个价格？。
"林老板已经答应我了。"张先生似乎看出了林默的疑虑，主动解释，"我们已经谈好价格，下周就签合同。"。
林默心里一沉："您说的林老板是？"。
"就是这院子的主人，林建国先生。"张先生说，"他很痛快，我出价七十五万，他就同意了。"。
七十五万？林默更加困惑了。大伯拒绝自己130万的出价，却接受外人七十五万的offer，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您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林默微笑着说，"我对这附近的房子也有兴趣，以后可能会请教您。"。
张先生痛快地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
林默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张明辉 房产经纪人"，还有一个电话号码。他道了谢，转身离开，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晚上，林默偷偷跟踪了张明辉，发现他和当地一个叫"鑫源"的开发商见了面。两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密谈，林默通过窗户，看到他们举杯相庆的场景。这下他彻底确定，张明辉根本不是普通买家，而是开发商的托，目的就是低价收购老院，为了之后的商业开发。
林默找来朋友小李，让他偷偷拍下了张明辉和开发商老板见面的视频。小李是当地报社的记者，对这种偷拍很有经验。
"你小子搞什么鬼？"小李好奇地问，"这人惹你了？"。
"没惹我，但他想买我们家的祖宅。"林默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我怀疑有猫腻。"。
小李点点头："明白了，你要的证据我都拍下来了，还有他们的对话，我用高清录音笔录了一部分。"。
"谢了，哥们。"林默拍拍小李的肩膀。
03
回到家，林默开始查询市规划局的信息，想找到更多关于老院区域规划的官方证据。作为城市规划专业出身，他知道哪些渠道可以找到这类信息。经过一番搜索，他在市规划局的公示栏里找到了一个初步方案的照片，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古镇商业街区改造计划"，而老院恰好位于核心区域。
这个计划虽然还未正式公布，但已经在审批阶段，一旦通过，老院所在区域的房价至少会翻一番。难怪大伯拒绝自己的130万，在他眼里，老院可能值300万甚至更多。
第二天，林默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大伯在家族群里宣布，已经和买家谈好了，下周准备签约卖掉老院。
"他连个家族会议都不开，就这么决定了？"林默问。
"是啊，他说院子在他名下，他有权决定。"父亲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我去找他理论，他还说我们想占便宜。"。
"他跟买家谈了多少钱？"林默问道。
"听说是八十万。"父亲说，"比你出的价低多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林默沉默了一会儿："爸，您别急，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那毕竟是你大伯，咱们做事得留余地。"父亲提醒道。
"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过分的。"林默安慰父亲，"对了，妈的寿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后天在镇上的福满楼。"父亲说，"你大伯说要请他那个买家也来，说是要当场签合同，气死我了。"。
林默冷笑一声："那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位买家。"。
挂了电话，林默开始准备自己的"反击"计划。他先是拨通了市规划局的电话，了解了举报违规交易的流程，然后整理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包括规划文件照片、张明辉和开发商见面的视频，以及他们的对话录音。
最后，林默联系了在市规划局工作的大学同学陈强，向他说明了情况。
"这事确实有问题。"陈强听完后说，"如果你大伯明知规划信息而故意隐瞒，低价卖给开发商，涉嫌违规交易，规划局可以介入调查。"。
"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忙。"林默说。
"没问题，你说什么时候，我配合你。"陈强爽快地答应了。
林默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计划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母亲寿宴那天了。
母亲寿宴前一天，林默听说大伯在村里到处说他"没本事还想抢老院"，"130万就想捡便宜，不如去抢银行"，让他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父亲听到这些话，气得血压升高，差点住院。
林默照顾了父亲一晚上，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他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第二天一早，他再次确认了所有证据，检查了手机电量，确保万无一失。
母亲的寿宴如期在福满楼举行，亲朋好友都来祝贺。林默陪着父母站在门口迎客，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儿的计划。
大伯林建国是最后到的，身边还带着那个张明辉。
"这位是张先生，城里来的企业家。"大伯一脸献媚地介绍，"专程来给你嫂子祝寿的。"。
林默冷眼看着张明辉献上一份精美的礼物，心想这人还真会做戏。
寿宴开始后，大家纷纷向母亲敬酒祝寿。轮到林默时，他端起酒杯，真诚地说："妈，祝您健康长寿，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母亲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慈爱。
就在这时，大伯端着酒杯走到林默面前，大声说："林默啊，不是大伯说你，做人要实在点，别总想着占自家人便宜，130万想买老院？你要是真有孝心，就该祝福大伯卖个好价钱，而不是在这里耍心机。"。
说完，大伯还故意朝周围的人使眼色，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亲戚议论纷纷。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父亲则气得浑身发抖。
林默没有当场发火，而是平静地拿出手机，说："大伯，我是不是想占便宜，您心里清楚。您说外地买家下周全款付清，那我现在就帮您确认一下。"。
他拨通了提前存好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林默开了免提，里面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这里是市规划局执法监察科，请问您是哪位？"。
大伯的脸色瞬间从嚣张变得惨白，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想抢林默的手机，嘴里喊着："你疯了！别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