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任何情节、人物与技术细节均为戏剧创作需要。本文旨在探讨职场中的个人价值与商业诚信，不鼓励任何极端行为，更不涉及非法技术操作。请读者理性阅读，切勿模仿。
“一百六十万，税后，一分不少！”老板王总在庆功宴上拍着我肩膀的温度仿佛还在，手机上冰冷的“八万”入账短信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打电话去质问，只换来一句轻蔑的：“年轻人，那只是个激励目标，别太较真。”
那一刻，我没再争吵，只是平静地挂了电话。
他以为这场游戏他赢定了，却不知道，他亲手开启了一个让他追悔莫及的倒计时。
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01
“老林，就差你了，快点快点，王总脸都快绿了！”
我刚端起泡面，项目组的小李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脸上全是焦急。
我叹了口气，把叉子往面桶里一插，跟着他朝会议室走去。
胃里空得发慌，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天把晚饭拖到深夜了。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像块铁板。
王总，王立新，我们公司的老板，正黑着脸坐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他面前的投影幕布上，是我们正在攻坚的“天网计划”的架构图，一个巨大的红色“警告”图标在核心模块上闪烁，刺眼得很。
“人都到齐了？”王立新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得掉渣。
没人敢说话。
这个“天网计划”是公司今年的命根子，一个大数据精准营销系统，我们已经为它投入了几乎所有的研发资源。
现在，项目在最关键的算法模型上卡住了，就像一辆马上要冲线的赛车，发动机突然熄火了。
王立新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林涛，你是技术总负责人。你说说，这个模块，到底还要多久？”
我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感觉全会议室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王总，这个‘动态权重匹配算法’的复杂性超出了我们最初的预期。它需要处理的数据维度太多，现有的模型框架撑不住，强行上线的话，崩盘是迟早的事。”
“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一个结果！”王立新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客户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有一个月交不了第一版，不仅三千万的合同要泡汤，我们公司在业内的名声也全完了！”
我沉默了。
这不是靠堆人力、堆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需要一个全新的、颠覆性的架构。
我脑子里有个模糊的想法，但那意味着要把过去半年的很多工作推倒重来，风险和工作量都大到不可想象。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立新看着我们这群垂头丧气的技术骨干，脸上的怒气慢慢收敛，变成了一种深沉的、带着一丝狡黠的表情。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涛啊，”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我知道你压力大，也知道你是咱们公司的技术支柱。这个坎，只有你能带大家迈过去。”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我今天就在这里给大家交个底。只要‘天网’能按时上线，所有项目组成员，年终奖翻倍！”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林涛，作为总负责人，只要拿下来，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张开手掌，比了个“六”。
“一百六十万。税后，一分不少，直接打你卡上！”
整个会议室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百六十万，对于我们这些终日埋头在代码里的技术人员来说，是个足以改变生活轨迹的数字。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边几个同事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我的心也“砰砰”地狂跳起来。
我和妻子小洁结婚三年，一直挤在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这座城市里有个自己的家。
一百六十万，首付绰绰有余了。
我看着王立新那张充满期待和信任的脸，脑子里那个疯狂的想法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全新的、从未有人尝试过的混合式算法架构，理论上可行，但实践起来……
“怎么样，林涛？”王立新追问道，“敢不敢接这个军令状？”
我的目光扫过同事们期盼的眼神，扫过投影上那个刺眼的红色警告，最后，定格在王立新那张写满“诚意”的脸上。
我想起了小洁总是念叨的那个带阳台的小区，想起了我们对未来的所有规划。
“王总，”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肾上腺素在飙升，“不用一个月。三周！三周后，我给你一个完美的‘天网’！”
“好！”王立新猛地一拍我的肩膀，脸上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林涛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大家伙都听到了，我们一起见证，一百六十万的军令状！”
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之前的压抑一扫而空。
我成了英雄，一个被寄予厚望、即将创造奇迹的英雄。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小洁给我留了盏灯。
她被我开门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样了。
我兴奋地把王总的承诺告诉了她。
“一百六十万？”小洁的眼睛瞬间亮了，睡意全无，“真的假的？他没跟你开玩笑吧？”
“当着整个项目组的面说的，还能有假？”我抱着她，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媳妇儿，等拿到钱，咱们就去把那个三室两厅定下来，再也不用住宿舍楼了！”
小洁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紧紧地抱着我。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为了这个承诺，为了我们的家，别说三周，就是三天不睡觉，我也得把这个项目啃下来！
我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那张价值一百六十万的军令状，就是我人生中最昂贵的一张账单。
02
接下军令状的第二天，我直接把行军床搬进了办公室。
家，暂时成了一个只用来洗澡和换衣服的中转站。
整个技术部被我拧成了一股绳，进入了战时状态。
我把那个颠覆性的新架构方案拍在了白板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哥，你这是要重写底层啊？”组里的核心骨干阿强，指着图上一条关键的数据流，结结巴巴地问，“这……这风险也太大了吧？万一……”
“没有万一。”我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按照旧路子走，是必死无疑。跟着我这条路，九死一生，但我们搏的是那一线生机。”
我的信心感染了团队。
或者说，是那一百六十万的承诺和翻倍的年终奖，给了所有人一剂强心针。
大家不再有异议，一场围绕着代码的惨烈战争，正式打响。
那三周，我活得像个机器。
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醒着的时候，大脑就在飞速运转。
咖啡和浓茶成了我的血液，键盘的敲击声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心跳。
为了实现那个独特的架构，我用上了一个非常冷门但功能极其强大的开源框架。
这个框架在国内几乎没人用，相关的技术文档也少得可怜。
选择它，纯粹是因为在当前困境下，它的特性能够最大限度地提升算法效率。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用尽一切手段，解决问题。
这也算是我作为一个技术人，在这份作品上留下的一个独一无二的“签名”。
我甚至还为此写了一份极其详尽的内部文档，解释了每一个模块的设计思路和实现原理，自认为做到了毫无保留。
一天深夜，我正在攻克一个关键的并发处理难题，手机响了，是小洁。
“老公，你吃饭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对不起，媳妇儿，我……”
“没事，”她打断了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忙。我就是想跟你说，纪念日快乐。我……我给你炖了汤，你要不……回来喝一口？”
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不远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同事们，心里一阵绞痛。
“媳妇儿，这边实在是走不开，再有几天，就几天！等忙完这阵，我好好陪你，咱们去旅游，去你最想去的马尔代夫，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挂了。
最后，传来她轻轻的、带着疲惫的声音：“好。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眼睛一阵酸涩。
我把所有的愧疚和疲惫都压进心底，转而化作敲击键盘的动力。
快了，就快成功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期间，王立新几乎每天都来办公室转一圈，每次都带着各种宵夜和饮料，给大家加油打气。
他会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说一些“公司未来的希望就看你们了”之类的话，眼神里满是赞许和期待。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在提醒我，那一百六十万的承诺，近在咫尺。
最后一周，我们进入了冲刺阶段。
系统整合，压力测试，修复程序错误……
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连轴转。
我更是三天两夜没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全靠意志力在撑着。
终于，在第三周的最后一个下午，当我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屏幕上显示“所有测试用例通过”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大家互相拥抱，又笑又跳，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
我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但精神却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
我做到了。
我带着团队，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立新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他冲进办公室，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行！林涛，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定海神针！”
那一晚的庆功宴，我成了绝对的主角。
王立新端着酒杯，把我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提到了他的承诺，说我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功臣。
我被灌得酩酊大醉，是同事把我送回家的。
睡梦中，我梦见了那套带阳台的大房子，梦见小洁在阳光下笑靥如花。
那是我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03
项目成功上线后，公司果然接到了客户追加投资的好消息，王立新在全员大会上意气风发，宣布公司将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那段时间，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同事们尊敬的目光，耳边全是“林神”、“涛哥”的奉承。
我和小洁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逛楼盘，对着宣传册上的户型图，兴奋地规划着未来的家。
哪个房间做卧室，哪个房间做书房，阳台上要种满花草……
我们仿佛已经住进了那个梦想中的房子，只等着年终奖这笔“启动资金”到位。
“说真的，一百六十万，拿到手的时候会不会手抖啊？”小洁一边翻着家居杂志，一边笑着问我。
“不知道会不会手抖，但心肯定会抖。”我靠在沙发上，畅想着，“到时候先把房贷还一部分，剩下的钱给你买辆车，以后上班就不用挤地铁了。”
“才不要，钱要花在刀刃上。”小洁白了我一眼，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不过，拿到钱你得先请我吃顿好的，这几个月你都快成仙了，都瘦脱相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瘦了不少。
那三周高强度的消耗，让我至今还没完全缓过劲来。
但我心里是甜的，这一切的付出，马上就要有回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了发年终奖的日子。
那天下午，公司里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
大家嘴上不说，但眼睛都时不时地瞟向手机，等着那条决定一年收成的银行短信。
我也一样。
从午饭后开始，我就有点心神不宁，每隔几分钟就解锁一次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下午四点半，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来了！
我心里一跳，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点开了那条短信。
【某某银行】您尾号某某某某的储蓄卡账户于某月某日17:30收入人民币80,000.00元，活期余额……
八万？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把手机屏幕凑到眼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着：“个、十、百、千、万……”
没错，是八万。
后面没有小数点，也没有我期待的那个“1”。
怎么会是八万？
是不是搞错了？
是财务算错了，还是……分批发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我抬起头，看到周围的同事们表情各异。
有的人喜笑颜开，显然对自己的奖金很满意；有的人则眉头紧锁，和我一样，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失望。
项目组的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我靠，说好的翻倍呢？怎么跟去年差不多？”
“我的还不如去年多！什么情况？”
“@林涛，林哥，你拿了多少？王总给你那个数兑现了吗？”
我看着群里的消息，手指冰凉，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八万，这个数字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不是没想过王立新可能会打点折扣，比如扣掉一些税，或者找个理由少给个十万八万。
可一百六十万和八万，这不是折扣，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拿起手机，直接冲出了办公室，拨通了王立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说笑声，他似乎在某个娱乐场所。
“喂，林涛啊，什么事？”王立新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王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年终奖发了，我收到了。但……金额好像不对。”
“哦？是吗？财务搞错了吧？”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收到多少？”
“八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听到他轻笑了一声。
“八万，不少了嘛！今年公司整体效益压力大，能拿出这笔钱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作为技术负责人，要多体谅公司的难处嘛。”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王总！你当初在会议室，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的是一百六十万！税后！白纸黑字写在会议纪要里的！”
“哎呀，年轻人，怎么这么较真呢？”王立新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开会的时候，为了激励大家，说几句提气的话，那不是很正常吗？那叫‘目标激励’，你懂不懂？一百六十万，那是我们奋斗的‘愿景’，是包含了公司未来的发展、你的股权期权在内的一个‘综合价值包’！你怎么能就理解成现金呢？”
“综合价值包？”我气得浑身发抖，“股权期权合同呢？我怎么一个字都没见到？王总，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用！”
“林涛，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王立新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给你的，已经是全公司最高的了。做人要知足。你要是觉得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站在公司楼下的寒风里，感觉从头凉到了脚。
原来，那些激励的话语，那些亲热的称呼，那些对未来的描绘，全都是假的。
我拼了命换来的，不过是他口中一个“较真”的笑话。
我那燃烧的三个星期，我对我妻子的所有承诺，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屈辱、愤怒、失望……各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最后都汇成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我回到家，小洁正兴奋地准备了一桌子菜，见我回来，开心地迎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发了吗？”
我看着她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看完那条短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最后变得惨白。
“八万……怎么会……他怎么能这样……”
那天晚上，我们俩谁也没吃饭。
当初对未来有多么美好的憧憬，现在就有多么刺骨的失望。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那个一百六十万的梦，碎了。
碎得那么彻底，连带着我的尊严和信任，一起摔得粉碎。
04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去了公司。
一夜未眠，我想了很多。
我想过忍气吞声，毕竟工作不好找，房贷压力大；我也想过去劳动仲裁，但口头承诺的取证极其困难，就算有会议纪要，对方也能用各种理由搪塞，最后大概率是不了了之，还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当我走进办公室，看到王立新春风满面地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和几个高管谈笑风生时，我心里所有的犹豫和退缩，瞬间被一股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凭什么？
凭什么我拼死拼活，换来的是他的功成名就和我的屈辱？
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将我的功劳踩在脚下，化作他杯中的美酒？
我径直朝他走去。
“王总。”我叫住他。
他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
“林涛啊，昨晚没睡好？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有什么事，来我办公室，我们慢慢聊。”
他这副虚伪的嘴脸，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进了办公室，他亲自给我倒了杯水，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林涛，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要理解，我作为老板，要考虑的是整个公司。如果真给你一个人发了那么多，其他老员工怎么看？团队还怎么带？”
“所以，当初的承诺就是一句空话，是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不能这么说嘛。”他摆了摆手，开始了他的“老板经济学”课，“企业的经营是动态的，奖金池的大小，要根据实际利润来定。我承诺的时候，是基于最乐观的估计。但年底一盘账，各种成本、各种开销，最后能剩下的，就这么多了。我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承诺，让公司冒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吧？”
“王总，‘天网’项目给公司带来了三千万的合同，后续的收益更是不可估量。你跟我说公司没钱？”我气极反笑。
“那是未来的收益，不是现在的现金流！”他提高了音量，似乎被我的“不开窍”给惹恼了，“林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不要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就钻牛角尖。跟着公司好好干，未来期权上市，你拿到的会是现在这个数字的十倍、一百倍！”
又是这套画饼的说辞。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看着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意识到，和他争论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他眼里，我和其他员工一样，都只是他用来赚钱的工具，用完就可以丢到一边的耗材。
“王总，”我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要未来的十倍、一百倍。我只要当初你承诺我的，我应得的那一份。”
王立新脸上的耐心彻底消失了，他往老板椅上一靠，冷笑道。
“林涛，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奖金已经发了，就这么多。你要是能接受，就继续好好干，你技术负责人的位置还给你留着。要是不能接受……”
他拖长了音，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那你可以去人事那边办手续了。我王立新这里，不养不知好歹的人。”
图穷匕见了。
我看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心里最后一点情面也荡然无存。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没有一丝留恋。
我直接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在所有同事惊讶的目光中，开始收拾我的个人物品。
项目组的阿强跑过来，小声问我。
“林哥，你……你真要走啊？别冲动啊！”
我对他笑了笑，那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
“没什么冲动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抱着我的纸箱子，走向人事部。
一路上，没有人敢和我说话，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人事经理看到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显然是早就接到了王立新的通知。
流程走得异常顺利，没有挽留，没有谈话，只有一张冰冷的离职证明。
当我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奋斗了五年的办公楼，心里没有不舍，只有一种被背叛后的彻骨寒冷。
我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飞速后退。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裸辞，没有找好下家，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我我不后悔。
人活着，争的就是一口气。
这口气，我今天咽不下。
05
回到出租屋，小洁看到我抱着纸箱子，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责备我的冲动，只是走过来，默默地帮我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好。
“都过去了。”她轻声说，给了我一个拥抱。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坚强都崩塌了，我像个孩子一样，在她怀里，任由眼泪流淌。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投简历，面试，但年底不是招聘的好时机，加上我裸辞的经历，很多人事都会多问几句，气氛总会变得有些尴尬。
王立新那边，则像是彻底忘了我这个人。
他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一个赌气离职的技术员，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公司没了林涛，自然会有李涛、张涛顶上来。
他甚至可能在背后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小洁看我一天天消沉下去，很为我担心。
她劝我：“老公，别想那么多了，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咱们从头再来，工作慢慢找，总会有的。”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凭什么？
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脑海里反复回想着王立新那张虚伪又轻蔑的脸，回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独自坐在电脑前，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天网”项目的底层架构图。
那是我一笔一划绘制出来的，每一个模块，每一行代码，都像是我的孩子。
看着那个由我亲手搭建起来的、复杂而精密的系统，一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我心里悄然发芽。
我忽然想起了当初为了攻克难关，选用的那个极其冷门的开源框架。
我当时的选择，纯粹是出于技术最优解的考量。
但现在，这个选择，似乎赋予了我一种意想不到的权力。
这个框架的维护和二次开发，在国内几乎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熟悉的人。
我留下的技术文档，虽然详尽，但更多的是“是什么”和“为什么”，至于核心的“怎么做”，很多关键节点的处理，都沉淀在我自己的大脑里。
那就像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籍，外人能看懂招式，却无法领会其心法。
没有心法，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
我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敲击着，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王立新，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以为你用八万块钱就买断了我所有的心血吗？
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你这次得罪的，不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老实技术员，而是一个能让你万劫不复的对手！
这样坑我，我一定要让你血本无归！让你后悔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