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曹操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这还真不是浮夸,就连易中天品三国时也说:“曹操那边,人才济济,曹操自己也是强人,诸葛亮当真去了,也未必能如何。”
曹营人才济济,诸葛四友中的石韬石广元和孟建孟公威,在刘备面前装清高,投奔曹操之后,也不过才当了典农校尉和凉州刺史、征东将军,徐庶降曹后,历任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就相当于明朝刘基刘伯温那个角色,一言不发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是在辞别刘备前推荐的诸葛亮,徐庶与诸葛亮在刘备集团是做过同事的。这一点在《三国志·卷三十六·诸葛亮传》和《魏略》中有明确记载:“曹公来征,先主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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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的母亲是在逃亡途中被曹军俘虏的,程昱并没与使阴谋诡计,当时刘备山重水复疑无路,像徐庶一样择木而栖的不止徐庶一人:“庶先名福,本单家子(贫寒之家的孩子,并不是说徐庶原本姓单),与韬(石韬)南客荆州,到,又与诸葛亮特相善。及荆州内附,孔明与刘备相随去,福与韬俱来北。”
谋士们以良禽自诩,武将也不肯一棵树吊死,曹魏五子良将中有四个是降将,蜀汉五虎大将也只有张飞没换过阵营。
谋士卖主意,武将卖力气,但大多不肯卖命,像张飞赵云那样义贯金石的猛将屈指可数,曹操被马超追得割须弃袍的时候,也只有曹洪死命相救、夏侯渊火速救援,在潼关之战前的十五六年,濮阳城外曹操被吕布追得亡魂皆冒,也只有夏侯惇拼命拦截:“吕布骤马提戟赶来,大叫:“操贼休走!”此时人困马乏,大家面面相觑,各欲逃生。曹操正慌走间,正南上一彪军到,乃夏侯惇引军来救援,截住吕布大战。斗到黄昏时分,大雨如注,各自引军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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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大战吕布不止一次,有败有平有胜,胜的那次是群殴——首先出手单挑的是许褚,接下来典韦奉命与许褚联手,然后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一拥齐上,打跑了吕布。
许褚绰号虎痴、尊称虎侯,但他一点都不虎(东北话中的虎就是有点楞、有点二的意思),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既能露脸又没有生命危险:颜良文丑连斩魏续宋宪、两次击败徐晃的时候,许褚不出手,曹操被马超追得割须弃袍的时候,许褚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样比较起来,曹洪还真不及许褚“聪明”。
有时候太“聪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比如杨修和孔融、祢衡,这些人总在曹操面前抖机灵,结果都是身首异处,许褚貌似憨直却有七窍玲珑心,甚至比其他人更“懂政治”:“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曹仁自荆州来朝谒,太祖未出,入与褚相见于殿外。仁呼褚入便坐语,褚曰:‘王将出。’便还入殿,仁意恨之。或以责褚曰:‘征南宗室重臣,降意呼君,君何故辞?’褚曰:‘彼虽亲重,外藩也。褚备内臣,众谈足矣,入室何私乎?’太祖闻,愈爱待之,迁中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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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摸准了曹操多疑的脉搏,故意跟时任征南将军的曹仁保持距离,这份精明,还真不是所有“智将”都具备的。
许褚精明,曹操曹丕也不傻,所以许褚到死也才是个杂号中坚将军、食邑七百户的牟乡侯, 而张辽、张郃、徐晃都从乡侯晋爵县侯,食邑分别是二千六百户、四千三百户、三千一百户。
五子良将在曹营只能算“二流将军”,曹洪要杀张郃,甚至不用向曹操请示,比如汉中之战时,张郃被张飞打得弃马缘山而逃,曹洪不但不慰问安抚,反而暴跳如雷:“洪见张郃只剩下十余人,大怒曰:‘吾教汝休去,汝取下文状要去;今日折尽大兵,尚不自死,还来做甚!’喝令左右推出斩之。”
曹洪是曹操的“小弟”,地位并不如夏侯惇、曹仁、夏侯渊,但他却有斩杀张郃的权力,这说明在“曹氏集团”,五子良将也好,许褚典韦也罢,都是“外姓人”,还进不了核心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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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出身于名门望族,不管他原本姓曹还是姓夏侯,也不管他的祖先是曹参还是夏侯婴,他都不缺“本家兄弟”,曹洪就是真杀了张郃,曹操顶多也就骂几句而已,因为曹洪这个“愣子猛将”,实在是太受曹操喜欢了。
曹洪中了马超的激将之计,九天丢了潼关(曹操给他的任务是坚守十天),曹操先骂副将徐晃:“洪年幼躁暴,徐晃你须晓事!”
曹老板先替兄弟找好了借口,手下自然很知趣地求情,于是曹操“喝斩曹洪”只是装装样子而已,而且在曹洪力战马超之后,曹操也后悔自己对兄弟不够意思:“曹操回寨,却得曹仁死据定了寨栅,因此不曾多折军马。操入帐叹曰:‘吾若杀了曹洪,今日必死于马超之手也!’遂唤曹洪,重加赏赐。”
关键时刻,还得是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这帮“兄弟”靠得住,曹操重赏曹洪,也是在打败将于禁张郃和虎痴许褚的脸:于禁张郃败得那么快,就是没有真拼命,许褚自顾逃命,根本就没管曹操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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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聪明”的许褚张郃不同,曹洪和夏侯惇夏侯渊为了曹操,那是真敢拼命:濮阳救曹操,夏侯惇硬是在大雨中跟吕布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雨实在太大了,双方都打不下去了才各自收兵。
许褚跟马超大战二百三十回合,又在混战中臂中两箭,毛宗岗在点评的时候还有点幸灾乐祸:“谁教汝赤膊!”
罗贯中认为那一战还是许褚输了:“褚一虎也,超一虎也,虎超岂畏虎褚?曹操弃袍,许褚弃甲,弃甲亦算输矣。”
不管单挑输赢,许褚都像失去了战斗力,但曹营诸将并没有被完全吓住:“操于城上见马超自变量百骑直临寨前,往来如飞。操观良久,掷兜鍪于地曰:‘马儿不死,吾无葬地矣!’夏侯渊听了,心中气忿,厉声曰:‘吾宁死于此地,誓灭马贼!’遂引本部千余人,大开寨门,直赶去。操急止不住,恐其有失,慌自上马前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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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许褚张郃于禁等人跟曹操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于禁许褚等人对马超的叫嚣假装听不见,曹操的抱怨他们也置若罔闻,只有夏侯渊这个“愣子”拼死也要维护曹军的威严——他肯定没有战胜马超的把握,但却有跟马超同归于尽的勇气。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夏侯惇、夏侯渊、曹洪这三员猛将,不但很愣,而有时候还真不要命,您说曹操对他们能不打心眼儿里喜爱吗?
诸夏侯曹的地位,是五子良将和许褚典韦永远达不到的,于是就有了这样两个问题:如果说典韦、许褚、徐晃是曹营三猛,那么两夏侯外加曹洪,就是不要命的“三愣”,三猛与三愣拼命,哪一方能赢?曹营三愣,武功最高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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