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明站在熟悉的街角，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三十米外，一只毛色灰白的德国牧羊犬正陪着一位老人慢慢挑选蔬菜。那个身形，那种步态，还有那双依然警觉的眼睛...
"不可能...应该不是它..."张明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五年了，整整五年。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身影，以为生活的忙碌能够冲淡那段记忆。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德牧也抬起头，鼻子微微抽动，像是在辨识什么熟悉的气味。
突然，它的身体僵住了。
张明屏住呼吸，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街头的喧嚣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和那只狗的对视。
"雷霆？"他轻声呼唤，声音颤抖得几不可闻。
那只德牧缓缓站起身，蹒跚着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很慢，很小心，像是怕这只是一个会破碎的梦。
当它走到张明面前时，做了一个让所有路人都为之动容的动作...
但这个动作背后，隐藏着一段怎样的往事？为什么这个简单的举动，会让一个成年男人瞬间泪如雨下？
01
六年前的春天，张明第一次推开警犬基地训练场的大门。
阳光透过铁丝网洒在水泥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狗粮的味道。十几只警犬在各自的笼子里或躺或坐，有些在晒太阳，有些在啃骨头。
"张明，这是分配给你的搭档。"队长老李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笼子说道。
张明走过去，看到一只两岁的德国牧羊犬正蜷缩在笼子的最里面。它的毛色是标准的黑背黄腹，体型健硕，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它叫雷霆，是从军犬基地退下来的。性格有点...问题。"老李的语气有些无奈，"前面已经换了三个训导员了，都被它咬过。"
"咬过？"张明皱起眉头。
"不是恶意的，就是不配合训练。你也知道，警犬和军犬的要求不一样，它可能还没适应。"
张明蹲下身，想要仔细观察这只叫雷霆的德牧。就在这时，雷霆突然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小心点，别伸手进去。"老李赶紧提醒。
但张明没有退缩，他平静地与雷霆对视着："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搭档了。"
雷霆的咆哮声更大了，仿佛在向这个新来的人类宣战。
"你确定要这只？我可以给你换一只性格温顺点的。"老李建议道。
"不用。"张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既然分配给我了，我就要对它负责。"
第二天开始，张明正式接手雷霆的训练。
第一堂课是基础的服从性训练，包括坐、卧、立、跟随等基本动作。其他警犬都能很好地配合各自的训导员，只有雷霆显得格格不入。
"坐！"张明发出口令。
雷霆看了他一眼，不仅没有坐下，反而故意在训练场上溜达起来，完全无视张明的存在。
"坐！"张明再次发出口令，声音更加严厉。
雷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张明，然后竟然在训练场中央撒了一泡尿，像是在故意挑衅。
周围的同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张明的脸色依然平静。他走到雷霆面前，用牵引绳轻轻拉了拉，重复道："坐。"
雷霆不但不坐，还试图挣脱牵引绳。在挣扎过程中，它的牙齿碰到了张明的手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新人就是新人，连狗都治不了。"有同事在一旁小声议论。
张明看了看手背上的伤痕，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重复着训练动作。
一上午下来，雷霆没有完成任何一个标准动作，反而把张明的训练服撕破了好几个口子。
02
连续一个星期，训练都毫无进展。
雷霆仿佛把抗拒训练当成了一种游戏，每天都会想出新的花样来挑战张明的耐心。有时候是假装听不见口令，有时候是故意做出相反的动作，有时候干脆躺在地上装死。
"张明，要不还是换一只吧。"老李忍不住劝道，"这只狗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不适合做警犬。"
"再给我一点时间。"张明坚持道。
"你已经被它咬了七八次了，手上全是伤痕。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张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确实伤痕累累。但他摇摇头："它只是还没有信任我。"
"信任？"老李哭笑不得，"都一个星期了，它连靠近你都不愿意。"
确实如此。每次训练结束后，其他警犬都会亲近自己的训导员，有的会摇尾巴，有的会用鼻子蹭蹭训导员的手。但雷霆总是独自呆在笼子的角落里，对张明的存在视而不见。
那天晚上，张明留在训练场加班。
所有同事都走了，偌大的训练场只剩下他和这些警犬。月光透过铁丝网洒在地上，显得格外安静。
张明坐在雷霆的笼子前，开始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被人送来送去的。"
雷霆趴在笼子里，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在打瞌睡。
"我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谁都不要我。爷爷奶奶嫌我是拖油瓶，叔叔婶婶也不愿意养。"张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朋友倾诉，"所以我理解你，理解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雷霆的耳朵动了动，但没有抬头。
"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好教官，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坚持，什么叫信任。"张明继续说道，"我想，也许我也能成为你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张明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他抬头一看，发现雷霆正坐在笼子门边，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雷霆第一次主动靠近笼子门。
张明心中一动，慢慢伸出手，掌心向上放在笼子门口。
雷霆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鼻子，轻轻嗅了嗅张明的手掌。
"好孩子。"张明轻声说道，"我们终于开始了解彼此了。"
第二天的训练，雷霆依然不配合，但张明注意到了一个微妙的变化：雷霆不再咬他了。
虽然依然抗拒训练，但雷霆会在张明发出口令后先看他一眼，仿佛在思考这个人类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小小的改变，让张明看到了希望。
03
突破发生在第二周的周三。
那天中午，张明像往常一样给雷霆送饭。在狗粮里，他特意加了一块苹果。
雷霆闻到苹果的香味，明显表现出了兴趣。它小心地咬了一口，然后眼睛亮了起来。
"喜欢吃苹果？"张明笑了，"这可是我的午饭，分给你一半。"
从那天起，张明每天都会带一个苹果来，训练结束后切成小块喂给雷霆。起初雷霆还有些警惕，但渐渐地，它开始期待这个时刻。
有一天，张明故意把苹果块放在训练场中央，然后发出"过来"的口令。
雷霆看了看苹果，又看了看张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坐。"张明说道。
雷霆愣了一下，但这次没有抗拒，而是缓缓坐了下来。
"好孩子！"张明激动地把苹果递给它，"这就对了！"
这是雷霆第一次完成标准的训练动作。
从那以后，训练开始有了实质性的进展。雷霆不再把训练当成敌对行为，而是开始理解这是一种交流方式。
坐、卧、立、跟随...一个个基础动作被雷霆逐渐掌握。虽然偶尔还会有小脾气，但大部分时候它都愿意配合了。
最让张明惊喜的是雷霆在嗅觉训练中表现出的天赋。
第一次进行搜毒训练时，雷霆几乎是瞬间就找到了隐藏在训练场各个角落的目标物品。它的鼻子像雷达一样精准，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这狗太厉害了！"其他训导员开始羡慕起来，"你是怎么训出来的？"
"没有什么特殊方法，就是多沟通。"张明摸着雷霆的头说道。
确实，除了日常训练，张明和雷霆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默契。每次执行任务前，张明都会轻拍雷霆的头部，说一声"走，兄弟"。而雷霆会用鼻子蹭一下张明的手掌，表示准备就绪。
任务结束后，雷霆会自动坐在张明脚边，等待夸奖和奖励。这个习惯逐渐成了他们之间独有的"仪式感"。
更神奇的是雷霆的记忆力。
有一次，张明带它去市区执行搜毒任务。三个月后，他们又路过那个地方时，雷霆突然兴奋起来，拼命往某个方向拉拽。
"怎么了？"张明有些困惑。
跟着雷霆走了一段路，张明才想起来，这里正是三个月前他们成功找到毒品的那个仓库。
"这家伙的记性比我还好。"张明摸着雷霆的头感叹道。
其他人都觉得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张明知道这是真的。雷霆不仅记得每一个执行过任务的地方，甚至连路线都记得一清二楚。
04
转眼间，张明和雷霆已经配合了三年。
他们成了警队里最默契的搭档，执行过的重大任务数不胜数。从边境缉毒到城市搜爆，从搜救任务到反恐演习，雷霆都表现得近乎完美。
最让张明骄傲的是那次大型禁毒行动。
当时，警方掌握情报，有一批毒品藏在某个废弃工厂里，但具体位置不明。十几只警犬分头搜索，只有雷霆在一个看似普通的铁桶里发现了异常。
"雷霆，确定吗？"张明问道。
雷霆坐在铁桶旁边，用爪子拍了拍桶壁，眼神坚定。
果然，铁桶夹层里藏着价值千万的毒品。这次行动的成功，让张明和雷霆在全省公安系统都出了名。
但最让张明感动的，不是这些荣誉，而是雷霆对他的保护。
那是一次追捕逃犯的行动。嫌犯躲在一栋废弃的楼房里，张明带着雷霆上楼搜索。就在拐角处，嫌犯突然拿着刀跳了出来。
电光石火间，雷霆扑了上去，用身体挡在张明前面。刀子划过雷霆的背部，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雷霆！"张明抱起流血的雷霆，眼中含泪。
那天晚上，雷霆在宠物医院接受治疗。张明守在手术室外，整夜未眠。
"它为了我差点丢了命。"张明对赶来的妻子李雨说道。
李雨看着丈夫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你们真的像是亲兄弟一样。"
从那以后，张明对雷霆的感情更加深厚。他开始违反规定，偶尔带雷霆回家过周末。
起初，李雨有些害怕这只大型犬，但很快就被雷霆的温顺所征服。特别是女儿小雨出生后，雷霆更是变成了最尽职的"保镖"。
"爸爸，雷霆叔叔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小雨总是这样问。
"等爸爸有空就带它回来。"张明总是这样回答。
雷霆和小雨的关系特别好。每次来到家里，雷霆都会静静地守在小雨身边，任由她拉扯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它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李雨有时候会这样说。
但张明知道，雷霆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家庭宠物。它是警犬，有自己的使命和职责。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种幸福的日子会有结束的一天。
05
雷霆八岁那年，第一次在体检中出现了问题。
"关节有些退化，反应速度也不如以前了。"兽医拿着体检报告说道，"这是正常的老化现象，但可能会影响工作表现。"
张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按照规定，警犬超过八岁就必须考虑退役。而一旦退役，就意味着要被送到指定的收容机构，或者被合适的家庭领养。
"还能再工作多久？"张明问道。
"最多一年吧。如果勉强使用，可能会加重关节损伤。"
那天晚上，张明失眠了。
他看着在犬舍里安静睡觉的雷霆，心情复杂。六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工作伙伴关系。
"还不能这么快就分开。"张明在心里说道。
第二天，他去找队长老李，希望能为雷霆申请延期服役。
"张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规定就是规定。"老李无奈地摇头，"雷霆已经八岁了，按政策必须退役。"
"它还能工作，昨天的训练表现依然很好。"张明争辩道。
"但体检报告显示它的身体状况在下降。万一执行任务时出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
张明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几个月，张明又尝试了各种办法。他向上级申请领养雷霆，但被告知政策不允许。
"你家住楼房，不适合养大型犬。"这是官方给出的理由。
"我可以搬到有院子的地方。"张明说道。
"即使这样，也不符合规定。退役警犬必须交由指定机构处理。"
张明又找了几次领导，但都无功而返。每个人都理解他的感情，但没有人能够破例。
眼看着雷霆的退役日期越来越近，张明变得沉默寡言。
李雨看在眼里，心疼地说："要不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张明苦笑着摇头，"我只是舍不得它。"
那段时间，张明格外珍惜和雷霆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会带雷霆重游他们一起执行过任务的地方，仿佛在进行一场告别之旅。
雷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它变得特别粘人，总是紧紧跟在张明身边。晚上的时候，它会把头枕在张明的腿上，眼中透着深深的不舍。
"你是不是也知道要分开了？"张明轻抚着雷霆的头。
雷霆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06
就在张明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一个叫王师傅的退休老人来到警犬基地，申请领养退役警犬。
王师傅六十多岁，老伴去世多年，一个人住在郊区的独立院子里。他年轻时也是警察，对警犬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想领养一只退役的警犬，给它一个安度晚年的地方。"王师傅说道。
老李带着张明去王师傅家实地考察。院子很大，有草坪，有花圃，还有一个专门的狗屋。环境确实很适合大型犬生活。
"我年轻时也养过德牧，知道怎么照顾。"王师傅介绍着自己的经历，"退休后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个伴。"
张明看着这个环境，心情复杂。理智上，他知道这是雷霆最好的归宿之一。但感情上，他依然难以接受分离的现实。
"我能保证给它最好的照顾。"王师傅看出了张明的不舍，"如果你愿意，可以经常来看看它。"
"真的可以吗？"张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当然，我很欢迎。毕竟你们有这么深的感情。"
经过一番考虑，张明勉强同意了这个安排。至少比送到收容机构要好得多。
"至少我知道它在哪里，知道它过得好不好。"张明对自己说道。
但是，当真正要分离的时候，张明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做好准备。
送雷霆到新家的那一天，张明开车载着它慢慢行驶在去郊区的路上。雷霆坐在副驾驶位置，不时回头看看张明，眼中满是困惑。
它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气氛这么沉重，不明白为什么张明看起来这么难过。
到了王师傅家门口，雷霆拒绝下车。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紧紧抓着座椅不肯松开。
"雷霆，乖，下车吧。"张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雷霆回头看着他，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王师傅走过来帮忙，但雷霆依然不肯配合。最终，张明只能强行把它抱下车。
雷霆被放在地上后，不肯进院子的门。它一直回头看着张明，仿佛在问：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
"要听话，好好生活。"张明最后一次拍拍雷霆的头，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然后他转身走向汽车，不敢再回头。
发动汽车的那一刻，张明听到了雷霆的叫声。在后视镜里，他看到雷霆正拼命挣脱王师傅的拉拽，朝汽车追来。
"我会来看你的，等我。"张明对着后视镜说道，然后踩下油门，快速离开了。
那天晚上，张明对李雨说："我答应过它会去看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到。"
李雨抱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07
分离后的日子，张明总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
每天上班，他习惯性地会往雷霆的犬舍看一眼，但那里已经住进了一只新的警犬。
新的搭档是一只两岁的拉布拉多，性格温顺，训练配合度很高。但张明总是不自觉地拿它和雷霆比较。
"这只狗不错，比雷霆好训练多了。"同事们这样评价。
张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每只狗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一只狗能够替代雷霆。
最初的几个月，张明计划着要去看雷霆。但工作总是很忙，周末也经常有加班。每次刚有空闲时间，就会有新的任务出现。
"下个月一定去看它。"张明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但下个月来了，又有新的借口。
一年过去了，张明依然没有去看过雷霆。
这期间，王师傅打过几次电话，汇报雷霆的情况。
"它很好，就是有时候会坐在门口发呆，好像在等什么人。"王师傅说道。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张明心中都会涌起强烈的愧疚感。但工作的压力和生活的变化，让他总是找到推迟的理由。
两年后，张明接到了调令，要调到市里的公务员岗位。这意味着他要告别警犬训导员的身份，开始新的人生阶段。
"调到市里也好，离雷霆更近了，以后看它方便多了。"李雨安慰道。
张明点点头，但心里知道，新工作的适应期会更忙，看雷霆的计划可能还要往后推。
告别警队的那一天，老李对他说："有空去看看雷霆吧，王师傅说它一直在等你。"
"我会的。"张明承诺道，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个承诺。
转业到市里后，张明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同事，新的业务流程，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适应。
家里也有了新变化。小雨上了小学，需要更多的陪伴和教育。李雨也换了工作，全家都在努力适应新生活。
在这样的忙碌中，关于雷霆的记忆逐渐被日常琐事所掩盖。虽然偶尔还会想起，但去看它的计划总是被一拖再拖。
"我以为你会忘记我，过上新的生活。"多年后，张明会这样对雷霆说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市区不远的郊外，有一只老狗每天都会在院子门口坐一会儿，眼中满怀期待地看着来往的车辆。
08
五年时光匆匆而过。
张明已经完全适应了公务员的生活，工作稳定，家庭和睦。小雨也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成长为四年级的小学生。
那个周末，张明路过老街区，是为了去拜访一位老同事。
这一带他很久没来了，街道比记忆中更加破旧，但依然有很多居民在这里生活。菜市场、小商店、修理铺...一切都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张明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身影。
一只毛色灰白的德国牧羊犬正陪着一位老人在菜摊前挑选蔬菜。那个身形，那种步态，还有那双依然警觉的眼睛...
"不可能...应该不是它..."张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
五年过去了，如果是雷霆的话，它现在应该十三岁了。这个年龄的狗已经步入老年，毛色变白是正常现象。
但是那种走路的姿态，那种时刻保持警觉的神情，都让张明想起了雷霆。
张明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开始出汗。他不敢确认，担心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担心认错了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老人买完菜，准备离开菜市场。那只德牧跟在他身边，步履虽然有些蹒跚，但依然保持着军犬特有的风范。
张明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
走了一段路，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德牧也抬起头，鼻子微微抽动，像是在辨识什么熟悉的气味。
就在这时，德牧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它转过身，朝张明的方向看来。
那双眼睛...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张明也能看出那种熟悉的神情。
"雷霆？"他轻声呼唤，声音颤抖得几不可闻。
听到这个名字，德牧的耳朵竖了起来。
它盯着张明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站起身。
"怎么了，雷霆？"老人察觉到异常，顺着雷霆的目光看向张明。
此时的张明已经确认无疑，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雷霆。五年的时间，让它从一只壮年的警犬变成了一只老迈的狗，但那种独特的气质依然没有改变。
雷霆开始朝张明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很慢，很小心。
张明也开始向前走，两个老朋友在街头慢慢靠近。
周围的路人开始注意到这一幕，有些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个奇特的场景。
09
当雷霆走到张明面前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这只曾经威风凛凛的警犬，现在毛色灰白，步履蹒跚，但眼中依然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它静静地看着张明，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张明蹲下身，与雷霆保持平视："雷霆...真的是你..."
然而它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下一秒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