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的苗寨笼罩在浓雾里,吊脚楼下的篝火噼啪作响。林宇冲进院子时,看见阿婆正往火堆里撒着草药,青烟滚滚升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她在楼上等你。”阿婆头也不抬,干枯的手指指向二楼。
林宇握紧拳头,手腕上那道神秘的红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这道印记从一个月前开始出现,每到深夜就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些挥之不去的幻觉——梦里的阿朵穿着银饰盛装,一遍遍对他说“你是我的”。
“是她对我下蛊了吗?”林宇的声音在颤抖。
阿婆这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诡异地笑了:“年轻人,下蛊分为很多种。有些蛊是为了害人,有些蛊却是为了留人。你身上这个...”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是情蛊。”
林宇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为求男子忠贞而下的情蛊,中蛊之人会产生幻觉、心悸、无法控制地想要回到施蛊者身边。而他这一个月来的所有症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宇猛地抬头,隔着木窗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那里,正是阿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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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两个月前,林宇提着行李箱出现在这座苗寨时,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因此改变。
深圳的夏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的感情也在那个闷热的午后彻底窒息了。三年的女友周雅,居然在他们订好的婚礼酒店里,和他最好的兄弟搂在一起。监控视频里那个画面,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林宇的心脏。
他辞掉工作,买了去云南的机票。飞机降落在昆明时已是傍晚,他又转了几趟车,最后在一个司机的推荐下,来到了这个藏在大山深处的苗寨。
“小伙子,这寨子里住的都是地道的苗族人,有个姑娘开了家客栈,干净得很。”司机把他放在寨子口,指了指山坡上那座最大的吊脚楼。
林宇拖着行李箱走上石板路。寨子很安静,家家户户的窗口飘出饭菜的香味。他推开客栈的木门,铜铃叮当作响。
“来客人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接着,一个穿着蓝色苗族服饰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发用银簪挽着,脸上没有施粉黛,却自有一种清秀的美。最让林宇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很清澈,但深处藏着一丝说不清的忧郁。
“你好,我想住几天。”林宇说。
女子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一个人?”
“一个人。”
“那就住二楼靠窗的房间吧,能看见对面的山。”她接过林宇的身份证登记,“我叫阿朵,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木窗推开就是苗寨的全景。夕阳把远山染成金红色,炊烟袅袅升起,林宇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和深圳完全不同,带着草木和泥土的香味,让人觉得心里的伤口都被轻轻抚慰了。
晚餐时,阿朵端了一碗酸汤鱼上来。
“寨子里的特色,尝尝看。”她把碗放在桌上,顺手擦了擦桌角,“你是专程来旅游的?”
林宇摇摇头:“出来散心。”
阿朵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就多住几天,这里安静。”
接下来的几天,林宇白天在寨子里到处走走,晚上就坐在客栈院子里发呆。阿朵总是很忙,一会儿招待客人,一会儿在院子里晒药材。林宇注意到,她晒的都是些奇怪的草药,有些他从来没见过。
“你懂医?”一天傍晚,林宇终于忍不住问。
阿朵正蹲在院子里翻晒一种紫色的叶子,听到问话抬起头:“懂一点,都是阿婆教的。我们苗族人,多少都会些草药。”
“阿婆是你奶奶?”
“嗯,她在后山住,不常下来。”阿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要是住得久,兴许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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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林宇失眠了。窗外月色很好,他听见楼下有轻微的脚步声,推开窗一看,阿朵正坐在吊脚楼的栏杆上,一个人看着月亮。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孤独。
林宇披上外套下了楼。院子里的风很凉,带着山里特有的湿气。
“睡不着?”阿朵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失眠。”林宇走过去,靠着木柱站着,“你呢?”
“习惯了。”阿朵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让人心疼的东西,“我妈以前也喜欢在这里看月亮。她说,看着看着,心里的事就能想明白。”
“你妈妈...”林宇小心翼翼地问。
“走了,七年了。”阿朵的声音很轻,“因为一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最后跟别人跑了。我妈想不开,就...”
她没说下去,但林宇懂了。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阿朵转过脸看着他,眼睛里有种异样的光,“所以我最恨那些朝三暮四的负心汉。感情这种东西,要么就别开始,开始了就该有始有终。”
林宇心里一震。他突然觉得,阿朵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你是不是也被伤过?”阿朵问。
林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两个受过伤的人就这样坐在月光下,谁也没再说话。但林宇觉得,这种沉默比任何安慰都有用。
02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阿朵会教他识别各种药材,会告诉他寨子里的传说故事,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默默地在院子里摆上一壶酒。
林宇发现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深圳那段过往,在这里被稀释成一种淡淡的感觉,不再那么刺痛了。
一周后,寨子里要办篝火晚会。阿朵换上了盛装——银色的头饰、绣满花纹的衣服,整个人在火光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我们寨子的规矩,客人来了,要敬酒表示欢迎。”阿朵端着一碗米酒走到林宇面前,眼神认真,“喝了这碗酒,就算是我们的朋友了。”
林宇接过碗,酒很香,带着淡淡的草药味。他一饮而尽。
酒下肚的瞬间,他觉得胸口有点发热,抬头看见阿朵正盯着他,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火光跳动,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以后常回来。”阿朵轻声说。
林宇点头:“会的。”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行李准备回深圳。阿朵送他到寨子口,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这是护身符,我们寨子的风俗。”她把布袋塞进林宇手里,“戴着,保平安。”
林宇正要道谢,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年轻人。”
他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深色苗服的老妇人站在那里,满脸皱纹,眼神却异常犀利。
“阿婆。”阿朵喊了一声,语气有些紧张。
老妇人没理阿朵,径直走到林宇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那种目光让林宇浑身不自在,就像被看穿了所有秘密。
“有些缘分,躲不掉的。”阿婆突然笑了,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该来的时候,你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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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宇心里突然发毛。
回到深圳的第三天晚上,林宇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在苗寨,阿朵穿着那套银色的盛装站在吊脚楼上,冲他伸出手。她的嘴唇在动,好像在说什么,但林宇听不见声音。他想走过去,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动不了。
突然,阿朵的脸凑得很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诡异的语调说:“你是我的。”
林宇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五分。窗外深圳的夜景灯火通明,和梦里的苗寨简直是两个世界。
林宇爬起来洗了把脸,想把梦里的感觉冲掉。但回到床上后,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上多了一道红印,像被细绳勒过,微微有些疼。
这道印记是哪来的?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白天有碰到什么。第二天起来,那道印记还在,而且颜色更深了。
林宇开始重新上班。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他经历了感情变故,对他格外照顾。但林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
开会的时候,他盯着PPT,上面的数据图表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了阿朵的脸。他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又恢复正常了。
下班路上,地铁很挤。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孩从他面前走过,林宇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背影和阿朵有几分相似。女孩转过身,却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排斥和其他女性的接触。
那天中午,女同事小王端着咖啡路过,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林宇胳膊上。小王赶紧拿纸巾帮他擦,刚碰到他的手臂,林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本能地往后躲开。
“对不起对不起,烫到了吗?”小王很紧张。
“没事,我自己擦就行。”林宇勉强笑了笑,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那种被触碰的感觉,让他觉得恶心、排斥,全身都在抗拒。这太不正常了。
03
晚上回到家,林宇又做了同样的梦。还是那个场景,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这次他看清了阿朵的表情,眼神里有种执着的、近乎疯狂的东西。
他再次惊醒,手腕上的红印更深了,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林宇坐在床上,心跳得厉害。他突然想起阿朵给他的那个护身符,从背包里翻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团黑色的东西,混着几片干叶子,闻起来有股奇怪的香味。
这真的只是护身符吗?
他拿出手机,搜索“云南苗寨 蛊术”。
搜索结果跳出来一大堆帖子,什么“情蛊”、“控心蛊”、“相思蛊”,每一条看起来都像天方夜谭,但症状描述得却惊人地详细:
“中了情蛊的人,会日夜思念施蛊者,无法自拔。”
“手腕会出现红色印记,每到深夜就会疼痛。”
“会频繁梦见对方,梦里的话语会有催眠暗示作用。”
“排斥除施蛊者外的异性接触。”
“严重者会出现幻觉,看什么都像对方。”
林宇的手在发抖。这些症状,他全中了。
他立刻拨通阿朵的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喂?”阿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显然是被吵醒了。
“阿朵,我问你,你给我喝的那碗酒里,是不是加了什么?”林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阿朵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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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林宇的情绪有些失控,“我手上的印记,我的梦,我的幻觉,这些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对我下蛊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林宇,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阿朵的声音里带着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能是太累了...”
“我没疯!”林宇几乎喊出来,“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朵的语气很无奈,“不过...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再回来一趟,我让阿婆帮你看看。我们这里的草药,对很多病都有用。”
林宇愣住了。阿朵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中蛊了,还是真的只是建议他看病?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直都在这里。”阿朵又说。
“我...我再考虑。”林宇挂了电话。
他整夜没睡。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会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一会儿又觉得那些症状太诡异了,绝对不是巧合。
第二天上班,林宇状态更差了。午休的时候,他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又梦见了阿朵。这次梦里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碎。
林宇醒来时发现脸上湿湿的,居然哭了。
“林哥,你没事吧?”旁边的同事关切地问。
“没事。”林宇胡乱擦了把脸。
下班后,他路过公司楼下的奶茶店,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女孩的背影,又是那套蓝色的衣服。林宇心脏狂跳,冲进店里,女孩转过身——还是陌生的脸。
他靠在墙上喘气,店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下去不行,他快疯了。
林宇做了个决定,买机票,再回一趟云南。不管是什么情况,他必须要搞清楚。
04
飞机落地昆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林宇没有停留,直接租车开往苗寨。山路很难走,雾气越来越重,车灯照出去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
手腕上的红印在跳动,越靠近苗寨,那种疼痛感就越强烈。
快到寨子口的时候,林宇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车灯照过去,那人冲他挥手。林宇停下车,认出来是上次住客栈时遇到过的老张——一个四十多岁的深圳商人。
“是你?”老张透过车窗看清林宇的脸,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点事要处理。”林宇说,“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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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车里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声音。
“你...是第几次回来?”老张突然问。
林宇愣了一下:“第二次。你呢?”
“第四次。”老张苦笑,“不,应该是第五次了。”
林宇心里一紧:“为什么?”
老张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盯着窗外的浓雾。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个寨子。当时是朋友推荐的,说这里风景好,适合度假。我在阿朵的客栈住了一周,临走的时候,她给我敬了碗酒。”
林宇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做梦。”老张的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