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不顾团队整体利益的人，无论业绩多么出色，也不是公司真正需要的人才！”
这是领导对陈明的评价。
作为销售总监，陈明带领团队攻下了蓝海湾项目十五亿的销售额，创造了公司历史上的最高记录。
在期待已久的奖金发放大会上，从董事长到普通员工，甚至是他的下属都获得了丰厚奖金，唯独陈明的名字消失在领奖名单上。
会场哗然，众人用隐晦的目光投向他。
陈明没有争辩，没有发怒，只是微笑鼓掌，随后悄然离开。
他回到家，关闭手机，拔掉网线，选择与世界断联。
而公司最需要他的时刻恰在此时到来——有价值十亿的大单只愿与陈明一人对接。
第二天开机，陈明接到了57个来自老板的未接来电...
一
陈明站在办公室窗前，玻璃上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北京十月的天空灰蒙蒙的，楼下蓝海湾售楼处前站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总，王总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陈明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十五分。
"好，我马上过去。"
他整了整领带，拿起桌上的销售数据报表，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未来视野地产总部位于北京国贸CBD核心区，占据了一栋写字楼的三层。
陈明路过市场部时，透过玻璃隔断看到赵东和刘芳正在热烈讨论什么。
赵东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假意微笑了一下。
陈明回以职业化的点头。
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的"进来"后，陈明推门而入。
王志正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坐。"王志示意他坐下，"蓝海湾销售情况怎么样了？"
陈明递上报表，"截至昨天，总销售额达到15.3亿，超出预期目标3亿多。"
王志翻看着报表，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不错，很好。"
"团队都很拼，特别是最后冲刺阶段，大家几乎都住在了售楼处。"
"我听说是你亲自拿下了那八个亿的大单？"
陈明谦虚地点头，"是团队合作的成果，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王志放下报表，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陈明，坦白说，你这三年为公司做出了很大贡献。"
"这是我应该做的。"
"明天下午三点，公司会召开全体大会，宣布蓝海湾项目的最终业绩和奖金分配方案。"王志顿了顿，"你做好准备。"
陈明感到有些奇怪，王志的话里似乎有话。
"我会准时参加。"
离开总裁办公室，陈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高伟正坐在他的会客沙发上。
"等你好久了，陈总。"高伟站起身，笑容满面。
陈明放下文件夹，"有事？"
高伟走到他桌前，压低声音，"听说明天要宣布奖金了，我刚才看到财务部的小李，他说奖金数额惊人啊。"
陈明不动声色，"公司一直很重视激励机制。"
"是啊，这次蓝海湾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拿下那几个大客户，我们哪有这么好的业绩。"高伟说着，悄悄观察陈明的表情。
陈明只是淡淡一笑，"团队功劳，大家都付出了很多。"
送走高伟后，陈明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私人建立的客户管理系统。
这套系统记录了他多年来积累的高净值客户资料，详细到这些客户的生日、爱好、家庭成员情况，甚至是他们的消费习惯和投资偏好。
这些信息从未完整录入公司系统，是他最大的底牌。
电脑上弹出一条日历提醒：明天，陆氏集团陆总约见，地点：柏悦酒店，时间：下午五点。
还有一条备注：陆总及其两位朋友有意向整体收购蓝海湾剩余高层单位，预估金额10亿+。
陈明嘴角微微上扬。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芳发来的消息：「能聊聊吗？」
陈明看了一眼时间，回复：「有事直说。」
「私人的事，下班后国贸三期星巴克见？」
陈明略一沉思，回复：「好。」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人渐渐离开。
陈明整理好文件，锁上抽屉，走出办公室。
电梯里，他遇到了正要下班的赵东。
"陈总加班到这么晚啊。"赵东看似随意地问道。
"有些事情要处理。"陈明简短回答。
"明天的大会，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赵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妙的语调。
陈明看了他一眼，"准备什么？不就是听公司宣布奖金吗？"
赵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啊，奖金。"
电梯到达一层，陈明快步走出大厦，朝国贸三期方向走去。
星巴克里，刘芳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你来得真准时。"刘芳推过一杯咖啡，"你最爱的美式，加冰。"
陈明接过咖啡，"有什么事？"
刘芳的眼睛直视着他，"明天的奖金分配，你知道内情吗？"
陈明心里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什么内情？"
"赵东昨天在王志办公室呆了整整两个小时，出来后表情很得意。"刘芳压低声音，"我听到他在电话里对别人说'终于可以收拾姓陈的了'。"
陈明啜了一口咖啡，"谢谢提醒，但公司的奖金制度很透明，他能玩什么花样？"
刘芳苦笑，"你太低估赵东了。别忘了他是王志的表弟，而且市场部这次在蓝海湾项目中确实也做了不少工作。"
"如果他们想耍花样，那就让他们试试。"陈明放下咖啡杯，"我有我的底牌。"
刘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陈明，我们分手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现在我只想告诉你，小心高伟，他和赵东走得很近。"
陈明点点头，"我心里有数，谢谢。"
夜色已深，陈明开车回到位于北五环外的小区。
这套两居室是他工作十年来的全部积蓄，首付花光了所有存款，每月还要背负沉重的房贷。
进门后，他打开电视，随手调到财经频道，然后走进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电视里正在播报房地产市场的最新消息："受宏观调控政策影响，今年第三季度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12.3%，销售额下降15.1%..."
陈明边吃面边给父亲打电话。
"爸，药按时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别总操心我们。"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听说你们公司那个什么海湾项目卖得不错？"
"嗯，还行。"
"那年终奖肯定不少吧？要不要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你妈总说你那房子太小了。"
陈明笑了笑，"等明天公司宣布了奖金，我再告诉你们具体数字。"
"行，别太拼了，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陈明洗了碗，坐在电脑前，开始查看明天与陆总会面的准备资料。
陆总是陆氏集团的掌舵人，身价数十亿，最近有意在北京布局高端物业投资。
如果能成功促成这笔交易，不仅能彻底解决公司的资金困境，自己的提成也将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看完资料，已是午夜。
陈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安排：上午处理常规工作，下午参加公司大会，然后赶去见陆总。
他设想着拿到奖金后的场景，或许可以考虑提前还一部分房贷，再给父母买些好的保健品。
带着这些想法，陈明慢慢睡去。
二
第二天一早，陈明比平时早到了公司半小时。
他想在大会前再检查一遍销售数据，确保万无一失。
刚在办公室坐下，助理小张就敲门进来。
"陈总，这是您要的销售团队绩效统计表。"
陈明接过文件，翻看起来，"上个月团队每个人的业绩都不错。"
"是的，尤其是李峰和王慧，他们俩各自完成了近两千万的销售额。"
陈明点点头，"记得在奖金发放后，单独给他们发个红包，表示鼓励。"
"好的，陈总。"小张犹豫了一下，"陈总，公司里有传言说，这次奖金分配方案是赵总亲自拍板的..."
陈明抬头看了小张一眼，"传言而已，不必在意。"
小张离开后，陈明继续整理资料，准备下午与陆总的会面。
上午十点，他接到了老客户李总的电话。
"陈总啊，我听说你们蓝海湾的项目卖得不错？"
"是的，李总，目前已经完成了预期销售目标的120%。"
"不愧是陈总，出手就是不一样。"李总笑着说，"我那几个朋友对你推荐的户型很满意，都签约了。"
"多谢李总信任，能为您和您的朋友服务是我的荣幸。"
挂了电话，陈明的心情不错。
他又收到了几条询问的短信，都是客户打听今天与陆总会面的事情。
这些都是陈明的"业主社交圈层营销法"的成果。
通过一个高净值客户，他能辐射影响十个潜在买家。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陈明走到公司餐厅，看到高伟正和几个销售部的同事坐在一起吃饭。
高伟看到他，立刻招手，"陈总，这边！"
陈明走过去，在他们桌边坐下。
"都在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陈明问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下午的奖金啊！"一个年轻销售员笑着说，"陈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数字了？"
陈明笑而不答，"等公司正式宣布吧。"
高伟在桌下给那名销售员使了个眼色，随后转向陈明，"陈总，听说下午会议后您有个重要约见？"
陈明心里一动，他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下午与陆总的会面。
"例行客户拜访而已。"陈明不动声色地回答。
吃完午饭，陈明回到办公室，给陆总发了条确认短信。
陆总很快回复：「期待与陈总见面，下午准时到。」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公司大会即将开始。
陈明整理好着装，带上笔记本电脑，朝公司大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前排是各部门负责人，后排是普通员工。
陈明走到销售部预留的位置坐下，高伟紧挨着他坐在旁边。
"陈总，等会领奖的时候，咱们部门要不要集体上台啊？"高伟兴奋地问。
陈明淡然道，"按公司安排来吧。"
三点整，王志和赵东一起走上讲台。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王志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各位同事下午好！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全体大会，主要是为了总结蓝海湾项目的销售情况，并宣布相关的奖金分配方案。"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全场，"首先，我要感谢所有为蓝海湾项目付出努力的同事们。在当前市场环境不佳的情况下，我们依然取得了骄人的业绩——总销售额达到15.3亿元！"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掌声。
"这个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市场部的精准定位和品牌策划，离不开工程部的精益求精，当然也离不开销售部的奋力冲刺。"
陈明注意到王志特意把销售部放在了最后提及。
接着，王志介绍了蓝海湾项目的具体销售数据和市场反响。
"下面，有请赵总介绍此次奖金分配方案。"
赵东走到台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感谢王总的介绍。蓝海湾项目能取得今天的成绩，确实是全体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特别是在销售部的各位同事的努力下，我们克服了市场低迷的不利因素，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销售佳绩。"
赵东的目光在台下扫视，却刻意避开了陈明的方向。
"根据公司决定，此次奖金池总额为1200万元，将根据各部门和个人的贡献进行分配。"
赵东拿出一份名单，开始宣读获奖名单和金额。
首先是市场部，部门奖金300万，各主管奖金从5万到20万不等。
其次是工程部，部门奖金200万，各主管奖金类似。
最后到了销售部，部门奖金500万。
"销售部高总监，奖金30万元！"
高伟兴奋地站起来，朝台上鞠躬致谢。
接着，赵东念出了销售部其他主管和骨干的名字，奖金从5万到20万不等。
整个名单念完，却没有陈明的名字。
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陈明。
陈明面不改色，只是握笔的手稍稍用力，指节泛白。
赵东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宣布特别奖项之前，我想强调一点：未来视野地产一直重视团队协作精神，而非个人英雄主义。"
赵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像高伟这样懂得团队协作，把公司利益放在首位的员工，才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陈明身上，"相反，那些我行我素，不顾团队整体利益的人，无论业绩多么出色，也不是公司真正需要的人才！"
会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
高伟坐回座位，悄声对陈明说："陈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明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王志似乎感觉气氛不对，急忙站起来接过话筒。
"好的，下面宣布特别奖项。蓝海湾项目市场策划创新奖，获奖者：市场部刘芳经理，奖金50万元！"
刘芳惊讶地站起身，走上台领奖。
她在台上接过奖金证书，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明的方向。
随后又宣布了几个特别奖项，都与销售业绩无关。
整个奖金发放仪式结束，陈明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会议室，不时回头看向仍坐在座位上的陈明。
高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拍了拍陈明的肩膀，"陈总，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陈明终于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没什么误会，恭喜你，高伟。"
他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会议室。
路过刘芳身边时，她小声说："陈明，我不知道会这样..."
陈明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当他路过王志和赵东站着的地方时，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看到陈明走近，赵东故意提高了声音："...某些人以为客户都是自己的，不知道公司才是根本..."
陈明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电梯。
回到办公室，他开始收拾桌上的私人物品。
助理小张急匆匆跑进来，"陈总，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会没有您的奖金？"
陈明平静地说："可能公司有自己的考量吧。"
"可是蓝海湾项目最大的功臣明明是您啊！那八个亿的大单都是您谈下来的！"
陈明将笔记本电脑放入包中，"小张，帮我一个忙。"
"陈总您说。"
"告诉部门的同事们，恭喜他们获得奖金，希望大家继续好好工作。"
"就这些？"小张难以置信地问。
"就这些。"陈明拿起外套，"我下午还有个重要客户要见，可能回不来了。你帮我把办公室的门锁好。"
陈明走出公司大楼，深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气。
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四点十五分，距离与陆总的约见还有四十五分钟。
手机响了，是销售部的李峰打来的。
"陈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大家都不敢相信！"
陈明轻声说："别担心，继续做好你的工作。"
"陈总，您不会要离开公司吧？"李峰急切地问。
"我还有事，先挂了。"
陈明挂断电话，又收到几条同事发来的愤慨短信。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国贸柏悦酒店。"
三
出租车缓慢地穿行在北京拥挤的街道上。
陈明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他没有理会。
车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行人匆匆。
他想起三年前刚被挖到未来视野地产时的场景。
那时王志亲自上门邀请，开出了令人心动的条件：年薪翻倍，还有丰厚的业绩提成。
三年来，他带领销售团队创下一个又一个佳绩，公司的销售额翻了近两倍。
而今天，他连一句解释都没得到，就被公开羞辱。
车到了柏悦酒店，陈明付了车费，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进大堂。
服务员引导他到预订的会议室。
陆总已经在那里等候，身边还坐着两位中年男士。
"陈总，准时啊。"陆总站起来与他握手。
"陆总，久等了。"陈明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南集团的宋总，这位是鼎盛投资的黄总。"
陈明与两位握手寒暄。
"陈总的大名早有耳闻，听说你的客户服务做得非常到位。"宋总笑着说。
"过奖了，不过是尽力而为。"
四人入座后，陈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介绍蓝海湾剩余房源的情况。
"目前剩余的主要是高层湖景房，从26层到42层，共计67套，面积从180平方米到320平方米不等。"
陈明调出楼栋模型和户型图，详细解释着每种户型的优势和特点。
"如果三位有意向整体收购，公司可以提供非常优惠的套餐价格。按照市场评估，这67套房产总价值约12亿元，但考虑到是整体收购，我们可以提供85折优惠，最终价格在10.2亿左右。"
陆总和两位朋友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陈总，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些困难？"黄总突然问道。
陈明心里一惊，但表面不动声色，"市场环境确实有些挑战，但公司整体运营良好。"
"是吗？我听说你们公司欠银行四个亿，最近银行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宋总也加入了话题。
陈明意识到，这三位来头不小，显然对未来视野地产的情况做了充分调查。
"各位既然这么直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陈明深吸一口气，"是的，公司确实面临一定的资金压力。但这反而是各位的机会，以低于市场价15%的价格拿下这些优质资产。"
"陈总说得在理。"陆总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有个问题，如果我们决定投资，希望能直接与你对接后续所有事宜，包括产权过户、税费处理等等。我们信任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公司的其他人。"
陈明沉默了片刻。
几个小时前，公司刚刚对他进行了公开羞辱，否认了他的所有贡献。
而现在，他手上握着一笔可以彻底解决公司危机的大单。
"陆总，坦白说，今天公司刚刚开了奖金分配大会，但我被排除在获奖名单之外。"
三位客户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蓝海湾项目最大的功臣不是你吗？"宋总惊讶地问。
陈明苦笑，"可能公司有自己的考量吧。"
陆总皱起眉头，"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陈明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四十分。
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期间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我需要考虑一下。"陈明最终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确保各位的权益得到充分保障。"
陆总点点头，"陈总，我们信任你的专业能力和人品。这笔交易我们很感兴趣，但前提是由你全程负责。"
"是的，我们只跟你谈。"黄总补充道。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会给各位一个明确答复。"
送走三位客户后，陈明独自一人站在酒店大堂，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拿出手机，发现有37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
其中大部分是销售部同事和客户的，还有几个是王志打来的。
最新的一条短信是刘芳发来的：「陈明，王总正在到处找你，说有急事，让你立刻回电。」
陈明冷笑一声，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走出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回紫金西路。"
陈明想起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商场上，永远不要把筹码都交出去。藏一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己确实藏了一手——那套私人建立的客户管理系统，里面记录了所有重要客户的详细信息，是自己多年来的心血结晶。
到家后，陈明没有开灯，直接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照亮了他疲惫的面容。
他登录私人邮箱，发现王志发来了一封邮件，标题是"关于今天的奖金分配"。
陈明没有点开，而是登录了自己的客户管理系统，开始检查里面的资料。
这套系统记录了近200位高净值客户的信息，其中大部分是他在未来视野地产工作期间积累的。
如果他离开公司，这些客户中的大多数很可能会跟着他走。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王志直接打来的。
陈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听。
他关掉电脑，走到客厅，打开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窗外，北京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喝完酒，陈明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身体的疲惫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回到卧室，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
陈明拿起手机，看到王志又打来了好几个电话。
他没有接，而是关机了。
然后，他走到路由器前，拔掉了网线。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梦中，他站在一座高楼顶端，俯视着整个城市。
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美丽而遥远。
四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陈明睁开眼睛，感觉精神出奇地好。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早上七点十五分。
起床后，他做了简单的早餐——煎蛋和烤面包，泡了一杯咖啡。
吃早餐时，他思考着今天该做什么。
按照平常，他应该七点半出门上班，八点半到公司。
但今天，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收拾完餐具，陈明走到阳台上，深深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十月的北京，天高气爽，远处的山脉隐约可见。
他想起昨天那场令人难堪的奖金发放会议，以及随后与陆总的会面。
公司显然不再重视他，而他手上却握着可以救公司于水火的大单。
这是一种奇妙的平衡——他需要公司作为平台开展业务，而公司需要他带来的客户资源和销售业绩。
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陈明决定先不开机，让自己完全放松一天，再做决定。
他换上运动装，下楼慢跑了半小时。
回到家，洗了个澡，然后拿出一本久未翻阅的小说，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静静阅读。
多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时光了？
过去三年，他几乎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周末也常常加班。
即使在家，也总是被电话和邮件打扰。
现在，与世界断联的感觉竟如此美妙。
中午时分，陈明煮了碗面条，配上昨晚剩下的红酒。
吃完饭，他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他决定出门走走。
北京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公园里枫叶渐红，银杏叶金黄。
陈明漫步在附近的一座小公园里，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老人们下棋聊天。
傍晚时分，陈明回到家，煮了碗泡面当晚餐。
吃完饭，他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犹豫着是否该开机查看邮件。
最终，他决定再等一晚上。
他又拿起那本小说，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十点。
陈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平静的一天。
而现在，他需要再次进入梦乡，让潜意识帮他做出选择。
次日清晨，陈明比平时醒得更早。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平静。
简单的早餐后，他坐在书房，终于按下了手机的开机键。
开机画面过后，手机立刻开始疯狂震动。
未接来电提示不断跳出，短信声音连成一片。
当震动终于停止时，陈明看到屏幕上显示：57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王志。
还有几十条短信和微信消息。
陈明慢慢滑动屏幕，阅读最新的几条信息。
王志发来的最新一条："陈明，无论你在哪里，马上联系我！公司面临严重危机，迫切需要你回来处理！"
刘芳的信息："陈明，出大事了。银行代表已经进驻公司，准备清算资产。王总急疯了，到处找你。"
高伟的信息："陈总，我错了。是赵总逼我提供你的客户信息的。求你回来救救公司！"
还有销售部同事们的集体求助："陈总，没有你，销售部就散了。公司现在乱成一锅粥！"
最让陈明意外的是李峰发来的信息："陈总，您猜怎么着？赵东被开除了！王总亲自宣布的，说赵东欺骗公司，蓄意挑拨。王总还说，只要您回来，奖金双倍补发，另有专项奖励500万！"
陈明冷笑一声，放下手机，转向电脑。
他打开路由器，连接网络，然后登录邮箱。
邮箱里堆满了未读邮件，大部分来自王志和公司同事。
他点开王志昨天发来的那封邮件。
"陈明：关于昨天的奖金分配，我需要向你道歉。事后我才得知，赵东在奖金名单上动了手脚，故意剔除了你的名字。他还向我歪曲事实，声称你私自掌握客户资源，不愿与公司共享。现在我明白了真相，已经第一时间解除了赵东的职务。公司现在面临严重的资金危机，急需你的帮助。你的奖金将双倍补发，并额外奖励500万元。请尽快回复或直接回公司。——王志"
紧接着是今天凌晨发来的另一封邮件。
"陈明：情况紧急！银行已经派代表进驻公司，要求在48小时内提供有效的资金回笼计划，否则将启动强制清算程序。我听说你昨天和陆氏集团的陆总有约见，他们是否有意向投资蓝海湾项目？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无论你在哪里，请立即联系我！——王志"
陈明关闭邮箱，打开自己的客户管理系统。
他点开陆总的联系信息，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总的电话。
"陆总，我是陈明。"
"陈总，我正等你的电话呢。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决定接受你们的提议，全程负责这笔交易。"
"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
陈明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可以吗？"
"没问题。地点还是柏悦酒店？"
"不，换个地方。星河集团总部会议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星河集团？你是说杨志远的那个星河集团？"
"是的。"陈明平静地说，"这笔交易会有些变化，不只是简单的购房，而是一次战略合作。详细情况，见面时我再解释。"
挂了电话，陈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杨总，是我，陈明。"
"陈总，听说未来视野地产遇到麻烦了？"
"正是为此事打扰。陆氏集团对蓝海湾项目很感兴趣，今天上午十点，我约他们在贵公司会议室商谈，希望你能参加。"
"有意思。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是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通话结束后，陈明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套最正式的西装。
穿戴整齐后，他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黑色U盘，放入西装内袋。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自言自语道，"这些年的每一次羞辱，每一次背叛，我都记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