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红军过草地,多数人会想到漫漫征途里的无尽煎熬,可很少有人知道,单次穿越其实只用了五六天。
就是这短短几天,却成了长征中最惨烈的阶段。
红一方面军损失六千多人,红二方面军减员三千有余,红四方面军更是因多次穿越付出上万人的代价。为何这么短的路程会倒下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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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抉择:为何非要踏入“死亡草地”?
1934年的第五次反“围剿”,成了红军最沉重的转折点,由于错误的战术指导,红军没能守住根据地,被迫开始战略转移。
长征初期的“大搬家”式行军,让部队暴露在国民党军的围堵中,中央红军从出发时的八万六千多人,一路锐减到三万余人,突围之路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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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中共中央计划攻占川西北重镇松潘,从这里北上建立根据地,可负责执行任务的张国焘消极拖延,错失了战机,胡宗南部趁机重兵占领松潘,堵住了唯一的补给通道。
此时国民党军在其他方向布下重兵,认定红军不敢踏入荒无人烟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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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重重围堵,毛主席果断决定,就走这条敌人认为“不可逾越”的路,可这也意味着要彻底切断就地补给的可能,踏入一场未知的生死赌局。
可谁也没想到,这片被当作“突围生路”的草地,会变成吞噬生命的“绞杀场”,它到底有多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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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如何变成“生命禁区”?
四川省阿坝州北部的松潘草地根本不是普通的草原,而是纵横三百公里、面积一万五千多平方公里的高原湿地,白河与黑水河在这里交织,形成了连片的沼泽。
草甸看着厚实,一脚踩下去就往下陷,淤泥像有吸力似的,越挣扎陷得越快,很多战士不慎陷入后,战友伸手救援,往往会被连带拖进泥潭,造成更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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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穿越时正值雨季,草地变成了茫茫泽国,气候还瞬息万变,前一秒烈日晒得脱皮,下一秒冰雹就砸下来,到了夜晚气温骤降到零度以下,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
更要命的是水源,草地上的水泛着黑绿色,又苦又涩,还含有有害物质,战士们渴得不行只能喝,喝了就闹肚子,腿脚泡在水里很快红肿溃烂,却根本没有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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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里没有任何标志物,连树桩、石头都找不到,根本辨不清方向。
即便有当地百姓带路,遇上阴雨天也频繁迷路,红一军就曾出现行军半日又回到原地的情况,反复跋涉耗尽了战士们的体力。
光是恶劣的自然环境,就已经让红军举步维艰,可更致命的打击,还来自生存物资的彻底枯竭,当粮食、药品、御寒衣物全都耗尽,战士们又该如何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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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如果说恶劣的环境是悬在头顶的刀,那彻底枯竭的生存物资,就是扎进心脏的刺。
过草地前,红军想尽办法筹粮,可最多的人也就带十来斤炒面,少的只有三四斤。进入草地后,炒面很快吃完,战士们只能挖野菜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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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区分有毒野菜,共产党员组成了“试吃小组”,走在队伍前面逐个尝试,不少人因此中毒,开国少将陈云开就曾险些丧命。
到后来野菜也挖光了,战士们只能煮皮带、啃草根,把青稞粒一颗一颗数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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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过草地时吃过的皮带
红三军有个炊事班,九个人轮流背着一口铜锅,就为了给战友烧点热水。
他们背着锅在泥泞里跋涉,比别人消耗更多体力,最后全部倒在了草地上,铜锅被司务长死死扛在肩上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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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和御寒物资更是极度短缺,出发时带的纱布、碘酒早就用完了,医护人员翻遍药箱,连一片消炎药都找不到。
战士们腿烂了只能用野草煮水擦,痢疾拉得站不起来,只能躺着等死。
很多战士还穿着单衣、草鞋,根本抵不住高原的寒冷,夜晚宿营时,大家只能背靠背坐着打盹,早上醒来,常常发现身边的战友已经没了呼吸,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取暖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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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早年在苏区建立过“预防为主”的卫生制度,可到了草地里,没燃料烧开水,没地方处理卫生,“禁喝生水”的规定根本没法执行,疾病传播得更快了。
物资短缺和环境残酷,已经把红军逼到了生理极限,可还有一些人为因素,让这场“生死行军”的代价变得更加沉重,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决策摇摆带来的叠加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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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员背后的人为与无奈
张国焘坚持南下的错误路线,让红四方面军在1935到1936年间三过草地。
第一次过草地已经耗光了家底,第二次再走时,沿途全是第一次牺牲战士的遗体,景象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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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战士手挽着手倒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两手攥着泥土和青草,仅红30军第二次过草地后,就从八个团缩减到六个团。
第三次穿越时,路程更远,物资更缺,战士们经前两次消耗,体质早就垮了,减员规模比第一次翻了好几倍,仅这一次就损失近七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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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军的封锁也加剧了危机,他们不仅扼守松潘切断补给,还在藏区散布“红军抢粮”的谣言。
当地藏民受误导纷纷逃离,红军想筹点青稞都难,红二方面军过草地前只筹到计划粮食的四成。
即便红军意志力再顽强,也挡不住生理极限的到来,王平将军曾回忆过一件让他终生难忘的事,当时他率部走出草地七十多里,接到彭德怀的命令,回去接应班佑河对岸的几百名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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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个营往回走,到了河边远远看见对岸黑压压一片人影,可没有一点动静。
涉水过去才发现,那些战士或坐或躺,背靠背依偎在一起,已经全部牺牲了。最后只救回一个小战士,没过河也断了气。
这些战士离走出草地只有一步之遥,却还是没能扛过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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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五六天的草地行军,红一、二、四方面军累计牺牲超过两万人,平均每天都有上千人倒下。
这些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的,他们用生命蹚出的路,让红军摆脱了国民党军的围堵,为北上抗日保留了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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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松潘草地早已不再是“生命禁区”,动车铁路网已经延伸到这里。
但我们永远不该忘记,这片土地上曾有过怎样的绝境求生,曾倒下过多少不朽的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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