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城市里的婚姻就像一本账，算来算去都是钱的事。老一辈人总说，两口子过日子，锅碗瓢盆碰碰响很正常。
可现在的年轻人，连锅碗瓢盆都要分你的我的。房贷谁还，工资谁管，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慧兰看着自己瘦了一圈的女儿，心里那个火啊，恨不得把女婿拽过来好好教训一顿。
这世上哪有月薪五万的男人，让老婆一个人还房贷的道理？
01
三月的北京，春寒料峭。
柳慧兰提着刚从早市买来的菜，慢悠悠地往家走。小区门口几个老太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老柳啊，你家晴雯最近咋回事？天天早出晚归的，都看不见人影。”王大妈扯着嗓门说道。
“可不是嘛，昨天晚上十一点多了，我看她一个人提着超市的袋子往家走，那个陈俊延也不知道去接接。”李阿姨接过话茬。
柳慧兰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年轻人工作忙，正常的。”
回到家，柳慧兰坐在沙发上发呆。女儿结婚三年了，刚开始那会儿，小两口恩恩爱爱的，陈俊延对晴雯也挺好。可最近这半年，女儿确实憔悴了不少。
晚上九点多，许晴雯拖着疲惫的身子推门进来。
“妈，你咋还没睡？”
“等你呢。来，坐下，妈给你热了汤。”
许晴雯喝着汤，眼圈有点发红。这孩子从小就爱哭，高兴了哭，难过了也哭。
“晴雯啊，妈问你个事。”柳慧兰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那房贷，一个月得还多少？”
许晴雯的勺子停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说：“一万二。”
“俊延和你一人一半？”
“不是...是我一个人还。”
柳慧兰的火腾地就上来了：“啥？你一个人还？他月薪五万呢！”
“妈，你别激动。”许晴雯放下碗，小声说道，“俊延说他的钱要做投资，收益高。我的工资正好够还房贷和日常开销。”
“你一个月才挣一万五，还完房贷还剩啥？”
“还剩三千块，够用了。”
柳慧兰气得手直哆嗦。她起身去女儿房间，翻出一个笔记本。那是女儿记账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一笔开销。
月初还房贷12000，水电气600，交通费300，买菜500...到了月底，账本上赫然写着：泡面18包，45元。
柳慧兰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家晴雯，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为了省钱，月底只能吃泡面度日。
“妈，你别哭啊。”许晴雯慌了，“我真的没事，俊延对我挺好的。”
“好个屁！”柳慧兰忍不住爆了粗口，“让你吃泡面就是对你好？”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阵。柳慧兰擦干眼泪，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陈俊延说道说道。
02
第二天是周六，陈俊延在家。
柳慧兰一大早就过去了，进门就看见陈俊延坐在书房里，对着三台电脑看股票。
“妈来了，坐。”陈俊延头也不抬。
“俊延啊，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房贷的事。”
陈俊延这才转过身：“妈，您说。”
“晴雯一个人还房贷，压力太大了。你看能不能...”
“妈，您是不了解现在的理财市场。”陈俊延打断她的话，拿出手机给她看，“您看，我这里有八十万的理财产品，年化收益百分之十五。房贷利率才百分之四点几，我要是拿钱去还房贷，那不是亏大了？”
柳慧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心里更来气了：“可你们是夫妻啊！应该一起承担！”
“妈，您这就老观念了。”陈俊延笑了笑，“现在都讲究AA制，各管各的钱，这样才不会有矛盾。您看我和晴雯，从来不为钱吵架。”
“不吵架？那是因为我女儿傻！”柳慧兰提高了声音。
“妈，您别生气。晴雯的工资确实不高，但这也是锻炼她理财能力的好机会。再说了，房子是我们俩的名字，她还贷不是应该的吗？”
柳慧兰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陈俊延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这时许晴雯下班回来了，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妈，您咋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柳慧兰强压着火气。
晚饭桌上，陈俊延照例打开手机看财经新闻。柳慧兰注意到，他用的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十几万的劳力士。
“俊延，你这表不便宜吧？”柳慧兰故意问道。
“还行，公司年终奖买的。”陈俊延淡淡地说。
柳慧兰看了看女儿，许晴雯手上还戴着结婚时买的那个一万多的卡地亚，都戴了三年了。
吃完饭，柳慧兰借口累了要回家。许晴雯送她到楼下。
“妈，您别跟俊延生气，他就是这样，说话直。”
“晴雯啊，妈问你，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能过下去？”
“能啊，俊延说了，等投资赚了钱，会给我买好多东西。”
柳慧兰看着女儿那单纯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这孩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03
夜深了，柳慧兰还是睡不着。
她悄悄推开女儿房间的门，看见许晴雯正对着电脑发呆。屏幕上是某宝的购物车，里面放着几件打折的衣服，但始终没有下单。
“还不睡？”柳慧兰走过去。
“妈，您咋又来了？”
“睡不着，来看看你。”柳慧兰坐在床边，“闺女，跟妈说实话，你过得开心吗？”
许晴雯沉默了很久：“妈，我有时候也觉得累。可是俊延说得对，他赚钱能力强，应该把钱用在刀刃上。我就是个小HR，工资低，还贷也是应该的。”
“谁说你工资低就活该？你们是夫妻，不是主仆！”
“妈，您别这么说。俊延真的对我挺好的，上个月我生日，他还送了我一条项链呢。”
许晴雯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银项链，看样子顶多几百块钱。
柳慧兰心里堵得慌。她想起女儿结婚前，陈俊延追她的时候，那是隔三差五送花送礼物，一个包都是上万的。现在呢？
“闺女，妈看你瘦了不少。”
“减肥呢，挺好的。”许晴雯勉强笑了笑。
柳慧兰打开女儿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还是去年的款式。化妆台上，那些大牌化妆品早就见底了，换成了平价的国产品牌。
“你看看你，都快三十了，还穿着两年前的衣服。人家陈俊延呢？天天西装革履的，手机电脑换了一茬又一茬。”
“妈，男人在外面要面子，这我理解。”
“理解？你理解他，谁理解你？”柳慧兰的眼泪又下来了，“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嫁人了反而过得不如从前，你让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咋想？”
许晴雯也红了眼圈：“妈，我真的没事。俊延说了，等他赚够五百万，就不让我工作了，在家享福。”
“五百万？他现在有八十万，还差四百二十万。就算一年赚二十万，也得二十年。到时候你都五十了，还享啥福？”
母女俩又哭作一团。
就在这时，许晴雯的手机响了。是陈俊延发来的微信：睡了吗？明天我要去见个客户，可能回来晚点。
许晴雯赶紧回：好的，路上小心。
柳慧兰看着女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如刀割。
04
过了几天，许晴雯的闺蜜林梦瑶来家里做客。
这姑娘在金融街一家投行工作，消息灵通得很。柳慧兰特意留她吃饭，想打听打听陈俊延的事。
“梦瑶啊，你在金融圈，应该经常见到俊延吧？”饭后，柳慧兰装作随意地问道。
林梦瑶犹豫了一下：“阿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阿姨听着。”
“上个月，我在国贸那边的一家私人会所见过陈俊延。那地方消费可不低，最低消费都得五千。”
柳慧兰心里一紧：“他一个人？”
“不是，跟几个朋友。看样子是常客，服务员都认识他。”林梦瑶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阿姨您看，这是我无意中拍到的。”
照片上，陈俊延正端着红酒杯，跟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风生。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光那瓶红酒就得上万。
“还有件事，”林梦瑶压低声音，“前几天我在特斯拉店看见陈俊延了，他提了一辆新车，说是公司配的。可我打听过，他们公司没这福利。”
柳慧兰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陈俊延，让晴雯吃泡面，自己却花天酒地买豪车！
“阿姨，晴雯太单纯了。”林梦瑶叹了口气，“她总觉得陈俊延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在打拼，其实...”
“其实啥？”
“其实陈俊延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的钱只会花在自己身上，晴雯在他眼里，可能就是个免费的保姆加提款机。”
柳慧兰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摊牌，不能再让女儿这么受委屈下去了。
05
周日，柳慧兰叫上老伴柳国强，一起去了女儿家。
“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她对老伴说。
柳国强也憋了一肚子火。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现在却过得这么憋屈。
陈俊延正在客厅看球赛，见他们来了，也没起身。
“爸妈来了。”就这么淡淡一句。
“陈俊延，我们今天来，是要跟你好好谈谈。”柳国强开门见山。
“谈啥？”陈俊延眼睛还盯着电视。
“谈谈你和晴雯的事。”柳慧兰走过去，把电视关了。
陈俊延这才正眼看他们：“妈，您这是干啥？”
“我问你，你月薪五万，为啥不帮晴雯还房贷？”
“这事咱们不是说过了吗？我的钱在投资。”
“投资？你天天出入高档会所，买特斯拉，这也叫投资？”柳慧兰把林梦瑶给的照片摔在茶几上。
陈俊延看了一眼，冷笑道：“那是工作需要，谈生意的。车是公司项目需要，我先垫资买的。”
“你少来这套！”柳国强也忍不住了，“你就是舍不得为晴雯花钱！”
这时许晴雯下班回来，一进门就感觉剑拔弩张的。
“爸妈，你们咋都来了？”
“晴雯，今天咱们把话说开。”柳慧兰拉着女儿坐下，“陈俊延要是不肯分担房贷，你就跟他离婚！”
“妈！”许晴雯惊呆了。
“离就离呗。”陈俊延突然说道，“我早就觉得这日子没意思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