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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另一端,大姐玛丽安正全神贯注地给《纽约客》写书评,她的面前摊开着一本杂志,旁边放着一支钢笔和一叠稿纸。听到母亲的话,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唐尼的论文题目叫《税收漏洞与地产暴利》,这简直就是把咱们家族生意毫无保留地剖开给人看呐。这样会引起多少麻烦,那些人肯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对我们家族指指点点的。”
“剖得漂亮!”弗雷德端起波本威士忌,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当年那些常春藤的精英们,还大放厥词说我的预制板公寓是贫民窟,看看现在呢?”
说着,他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掏出一份《纽约时报》,头版醒目的是政府住房补贴改革新闻,“唐尼的论文可比参议院的报告还早三个月指出了其中的漏洞。我就说这孩子有出息,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以后肯定能在商业上闯出一片大天地。”他的声音洪亮,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报纸。
窗外,警笛声呼啸而过,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平静。二哥小弗雷德缩了缩脖子:“布朗克斯区又在暴动了,他们都在说开发商把黑人赶到更破旧的街区去了。这局势,真是越来越乱了。再这么下去,社会都要动荡不安了。”
“所以我们更要建造更好的房子。”唐纳德一把扯开领带,眼神中透着坚定与野心。“克莱恩家就只知道盖隔离墙,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要建通天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特朗普家族做的是改变城市面貌的大事业,让城市变得更加美好。”
玛丽安听到这话,突然情绪激动:“用穷人的血当水泥吗?不能只想着赚钱,也应该想想那些被赶走的人,他们失去了住所,又没有经济来源,以后怎么活下去?”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被玛丽安的突然爆发惊到了,目光纷纷投向她。餐厅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弗雷德不紧不慢地擦燃火柴,点上雪茄,深吸一口后缓缓说道:“唐尼,你给我记住——怜悯不过是宴会后的薄荷糖,只能锦上添花,绝不是主菜,不能成为做大事的阻碍。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成功,就得有足够的魄力和决断力。不能被怜悯之心左右,该做的决定就得果断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
唐纳德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弗雷德抬手制止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些道理,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现在,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目标去努力,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就行。不要被别人的看法和言语干扰,坚持自己的道路。”
玛丽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玛丽轻轻拉了一下胳膊:“好了,都别吵了。吃饭吧,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玛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她拿起汤勺,给每个人的碗里盛上汤,希望能让大家的情绪平复下来。
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下来,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唐纳德低着头,若有所思,他在心里琢磨着父亲的话,虽然不完全认同,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些规则或许真的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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