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弟子:通过梦境与仙家沟通,梦境的级别代表了仙家修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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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齐物论》有言:“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梦境与现实,何者为真,何者为幻?

在白山黑水间的古老传说里,对于“出马弟子”而言,梦,并非虚幻,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是与“仙家”沟通的唯一途径。

而这梦境的背后,更隐藏着一套不为人知的、关于修为与道行的森严等级。



01.

顾小婉觉得自己,像个刚学会走路,却被推上战场的士兵。

三个月前,她刚刚“出了马”,成了十里八乡最年轻的“香童”。在那之前,她经历了整整三年莫名其妙的怪病,寻遍了名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整个人被折磨得脱了形。直到母亲请来了邻村的刘三姨,那位德高望重的“大香头”,才一语道破,说她这是被仙家相中了,在给她“磨香”呢。

一场仪式下来,顾小婉的病,果然不药而愈。她也知道了,自己供奉的“保家仙”,是一位道行不知深浅的白仙,也就是刺猬仙。按照刘三姨的指点,她恭恭敬敬地,在心里称呼这位仙家为“白老太太”。

可“出马”之后,顾小婉的日子,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变得清新起来,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惘。

她知道,“出马弟子”最重要的,是能和自己的“仙家”沟通上,接收到指令,才能在人间“看事办事”。而这沟通的唯一桥梁,便是梦境。

可她的梦,却乱得像一锅粥。

她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里,总能感觉到“白老太太”的存在。可仙家从不开口说话,也从不显露真身。她给的,永远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毫无逻辑的片段。

有时,她会在梦里,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眼前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时,她会感觉自己,正行走在一条泥泞湿滑的山路上,耳边,却能听到风铃清脆的声响。还有时,她会看到一片模糊的、长满了红色果子的灌木丛,但鼻子里,闻到的却是冰雪的味道。

这些梦,真实,却又混乱。她就像在看一幅被打碎了的、又被胡乱拼接起来的画。她根本无法从中,解读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悟性太差,还是自己的这位“白老太太”,道行太浅,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传达不下来。

02.

日子就在这种忐忑与迷惘中,过去了一个月。

顾小婉一次“事”也还没看过,一次“香”也还没领过。村里的一些闲言碎语,也开始悄悄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看吧,我就说她不行,太年轻了,压不住堂口。” “她供的那位,听说是个白仙。白仙能有多大道行?顶多瞧个头疼脑热,还能指望她看什么大事?”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顾小婉的心上。她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她只是怕,自己真的辜负了这位选择自己的仙家。

就在这时,第一位真正上门求助的人,出现了。

来人,是村西头的老实人,王大哥。他抱着自己那三岁大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儿子,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绝望。

王大哥的儿子,叫“宝儿”。这孩子不知怎么了,半年前开始,就天天做噩梦。每到半夜,都会声嘶力竭地尖叫着醒来,说床边有个“黑影子”在看他。久而久之,孩子白天精神萎靡,不思饮食,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王大哥带着他跑遍了县里的医院,也请了神婆“叫魂”,钱花了不少,却没半点用处。

“小婉……”王大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你刚出马,还没经验。可……可我们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刘三姨说,你家的仙家,心善。求求你,帮帮我的宝儿吧!”

看着那孩子苍白的小脸,和那双因为恐惧而显得空洞的大眼睛,顾小婉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把握。可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王大哥,你把孩子留下吧。今晚,我试试。”



03.

送走了王大哥,顾小婉将宝儿,安顿在自己烧得暖暖的土炕上。许是奔波了一天,孩子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他小小的眉头,在睡梦中,也依旧紧紧地皱着。

夜,渐渐深了。

顾小婉没有睡觉。她点上一炷清香,跪在地上,平生第一次,如此虔诚地,向自己的仙家祈祷。

她没有求仙家赐予她什么神通,也没有求仙家给她什么指点。她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

“白老太太,弟子愚钝,但此子无辜。若您有灵,还请您大发慈悲,救救这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重的倦意袭来,她跪在地上,竟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新,也更加真实。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阴冷的、没有月光的黑森林里。四周的树木,奇形怪状,张牙舞爪,像是一个个沉默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远处,她听到了宝儿的哭声,那哭声,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她循着哭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森林里艰难地行走。很快,她在一棵巨大的枯树下,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宝儿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看不清面目的“黑影”。那黑影,仿佛是由森林里所有的黑暗,凝聚而成。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气息,从那黑影身上,散发出来。

“白老太太!白老太太您在哪?”顾小婉在梦里,急得大喊。

就在这时,一团柔和的、白色的光芒,在她脚边亮起。一只浑身长满了雪白长刺的、比寻常刺猬大上好几倍的白仙,显现了出来。

白仙没有看她,而是径直,朝着那棵枯树的方向,冲了过去。可它似乎也对那个“黑影”,充满了忌惮,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在周围,焦急地打着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顾小婉想跟上去,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泥潭吸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整个梦境,天旋地转,所有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扭曲、模糊。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神,仿佛要被这片黑暗的森林,给彻底吞噬了。

04.

“啊!”

顾小婉尖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窗外,天已蒙蒙亮。炕上的宝儿,依旧在沉睡,但呼吸,似乎比昨夜,平稳了一些。

可她自己的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白老太太,又为何显得那般无助?

她感觉,自己不仅没有找到答案,反而,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之中。

她知道,凭自己这点微末的道行,是绝对解不开这个梦的。

她不敢耽搁,安顿好宝儿之后,立刻锁上门,朝着邻村刘三姨的家,一路小跑而去。

刘三姨正在院子里,悠闲地,给她的那几只老母鸡喂食。看到顾小婉一脸慌张、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她只是抬了抬眼皮,一点也不意外。

“怎么,丫头,做噩梦了?”

顾小婉喘着粗气,将昨晚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一五一十地,全都对刘三姨,复述了一遍。

她讲得毫无保留,甚至将自己感觉仙家“无能为力”的困惑,也说了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被刘三姨训斥的准备。毕竟,村里那些比她出马早的“前辈们”,平日里聚在一起,吹嘘的,都是自己的仙家,如何在梦里,带她们“神游天宫”,或是如何“金口玉言”,直接告知她们解决问题的方法。

像她这样,做了一个乱七八糟、还显得自己仙家很“没用”的梦,说出去,实在是有些丢人。



05.

然而,刘三姨听完她的叙述,脸上,却并没有露出鄙夷或是不屑的表情。

恰恰相反,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竟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极其罕见的、混杂着惊讶与郑重的神色。

她放下手里的瓢,转过身,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了顾小婉一遍,那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丫头,”刘三姨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个梦,每一个细节,都再跟我说一遍。尤其是,你看到的那片森林,闻到的气味,和你自己的感觉。”

顾小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梦中的一切,都回忆得清清楚楚,又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刘三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拿起自己的旱烟袋,装上一锅烟丝,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遮住了她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呵呵,”她突然,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那些傻丫头,还天天在那比,谁家的仙家,在梦里给的宫殿更气派,谁家的仙家,说话更利索。她们懂个屁!”

她将烟锅在石桌上,重重地磕了磕。

“小婉,你记住。这‘出马’一行,与仙家沟通,靠的就是一个‘梦’字。可这梦,跟梦,是不一样的。弟子在梦里见到的景象,感悟到的东西,正是其身后仙家道行高低、修为深浅的直接体现。”

顾小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问:“三姨,那……那我做的这个又黑又乱的梦,是不是……是不是说明,我的白老太太,道行真的很浅?”

刘三姨闻言,抬起头,那双浑浊却又无比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把事情,全都想反了!”

她掐灭了烟锅,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极其神秘的语气说道:

“仙家托梦,如人写信。修为浅的,才需要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把景象弄得漂漂亮亮,因为祂们道行不够,只能在‘表象’上下功夫。”

“而那些真正道行高深、修为通天的大仙……”

刘三姨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来。

顾小婉急忙追问:“那真正厉害的仙家,托的梦,又是什么样的?”

刘三姨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梦境的级别,自古以来,便有其法门。它不看景象,不看言语,看的,是另一层东西。它大致,可分为‘三界’。那最低等的,便是你听说的,那种直接告诉你答案的‘托梦’。而比这更高一层的,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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