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冬日的腊月里，村子弥漫着腊肠的香味，那是家家户户准备年货的味道。
胡秀芬做的腊肠在十里八村都有名，可这一次，她亲手制作的腊肠却成了一场噩梦的开端。
当林晓雯捂着肚子被送进手术室时，没人会想到，真相会让整个村庄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
01
胡秀芬站在自家院子里，望着挂满竹竿的腊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秀芬嫂子，你这腊肠做得真好，红彤彤的，看着就香。"邻居董菊芳凑过来，眼中满是羡慕。
胡秀芬用围裙擦了擦手，"都是老手艺了，我婆婆传下来的方子，用料足，味道自然好。"
董菊芳伸手想摸一根腊肠，被胡秀芬轻轻拍开，"还没晾好呢，再等几天。"
"那到时候可得给我尝尝。"董菊芳笑着说。
胡秀芬点点头，"那是自然，咱们邻里邻居的，这点东西算什么。"
这时，林晓雯挺着七个月的肚子从院门口经过，胡秀芬赶紧迎上去。
"晓雯，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走路慢点。"胡秀芬关切地说。
林晓雯抚摸着肚子，"胡阿姨，最近这小家伙可闹腾了，踢得我晚上都睡不好。"
"这是好事啊，说明孩子健康。"胡秀芬看着林晓雯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们小两口准备好了吗？"
"能准备什么，顺其自然呗。"林晓雯苦笑一声，"明诚每天工作那么忙，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胡秀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年轻人啊，总觉得时间还长，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林晓雯没有注意到胡秀芬话里的深意，只是笑笑，"那我先回去了，明诚晚上要回来，我得准备晚饭。"
看着林晓雯离开的背影，胡秀芬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董菊芳察觉到了什么，"秀芬，你怎么了？"
"没什么。"胡秀芬摇摇头，转身回到院子里，"菊芳，你说这腊肠什么时候能晾好？"
"按你的手艺，再有三四天就差不多了。"董菊芳说。
胡秀芬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三天后吧，我给晓雯送几根过去。"
董菊芳有些意外，"她一个孕妇，能吃这些吗？"
"偶尔尝尝没关系，再说了，我这腊肠用料干净，比外面买的放心。"胡秀芬说得很自然，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夜幕降临，胡秀芬独自坐在厨房里，面前放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她拿起瓶子，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手微微有些颤抖。
"都是为了这个家。"她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说服自己的坚定。
02
三天后的下午，胡秀芬提着一袋腊肠敲响了林晓雯家的门。
"胡阿姨，您怎么来了？"林晓雯开门看到胡秀芬，有些惊喜。
"给你们带点腊肠尝尝。"胡秀芬将袋子递过去，"都是新做的，味道不错。"
林晓雯接过袋子，"这怎么好意思，您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都是邻居。"胡秀芬走进屋子，环顾四周，"明诚呢？"
"还在公司，最近项目紧，经常加班到很晚。"林晓雯有些无奈地说。
胡秀芬点点头，"年轻人拼事业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她顿了顿，"你现在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觉得寂寞？"
"还好吧，白天睡睡觉，看看书，时间过得也挺快的。"林晓雯说着，突然捂住肚子，"哎哟。"
"怎么了？"胡秀芬赶紧上前关心。
"没事，孩子又在踢我了。"林晓雯苦笑道，"最近特别活跃，医生说这是好现象。"
胡秀芬伸手轻抚林晓雯的肚子，"是个活泼的孩子，将来一定很聪明。"
"希望如此。"林晓雯看着胡秀芬，"胡阿姨，您当年怀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胡秀芬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我当年的情况比较特殊。"
林晓雯察觉到胡秀芬情绪的变化，"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胡秀芬勉强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她指着袋子里的腊肠，"这个你们今晚就可以吃，我特意挑的最好的几根。"
"那太感谢您了。"林晓雯打开袋子看了看，"这腊肠做得真好，颜色鲜艳，闻起来就香。"
胡秀芬盯着林晓雯的表情，"是啊，这批腊肠我特别用心，加了一些特别的调料。"
"什么调料？"林晓雯好奇地问。
"一些传统的香料，秘方。"胡秀芬神秘地笑笑，"吃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胡秀芬起身告辞，"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诚回来记得让他也尝尝。"
"一定的。"林晓雯送胡秀芬到门口，"胡阿姨，您真是太好了。"
胡秀芬回头看了林晓雯一眼，眼中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晓雯，有些事情...算了，你好好休息。"
林晓雯有些疑惑，但没有多问，看着胡秀芬离开后才关上门。
胡秀芬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五味杂陈，她知道今晚之后，一切都将改变。
03
晚上七点，朱明诚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怎么这么晚？"林晓雯迎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
"项目出了点问题，开了个紧急会议。"朱明诚揉着太阳穴，"你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对了，胡阿姨下午来了，给我们带了腊肠。"林晓雯指着餐桌上的盘子。
朱明诚看了看，"胡阿姨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过你现在能吃这些吗？"
"医生说偶尔吃点没关系，而且胡阿姨说她用料很干净。"林晓雯说着，"我已经切好了，一起尝尝。"
朱明诚洗了手，坐到餐桌前，"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时间好好陪你。"
"我理解的。"林晓雯夹了一片腊肠放进嘴里，"嗯，味道确实不错，有点特别的香味。"
朱明诚也尝了一片，"是挺香的，胡阿姨的手艺没得说。"
两人边吃边聊，林晓雯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我觉得有点恶心。"
"是不是吃多了？"朱明诚关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应该没事，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好。"林晓雯摆摆手，"先休息一下吧。"
朱明诚扶林晓雯到沙发上躺下，"你先休息，我去收拾碗筷。"
就在这时，林晓雯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啊！"
"怎么了？"朱明诚赶紧跑过来。
"肚子...肚子好痛！"林晓雯蜷缩在沙发上，额头冒出冷汗。
朱明诚慌了，"是不是要生了？不对，时间还没到啊。"
"我也不知道，痛得厉害。"林晓雯咬着牙说。
朱明诚立刻拿起电话打120，"你好，我老婆怀孕七个月，现在突然腹痛剧烈，请马上派救护车。"
等待救护车的十分钟里，林晓雯的情况越来越糟，不仅腹痛加剧，还开始出现阴道流血的症状。
"明诚，我是不是要失去孩子了？"林晓雯哭着说。
"不会的，不会的，医生会有办法的。"朱明诚握着林晓雯的手，但心里也充满了恐惧。
救护车终于到了，医护人员迅速将林晓雯抬上担架。
"家属，你们今晚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医生在车上询问。
朱明诚想了想，"晚饭就是普通的菜，还有邻居给的腊肠。"
"腊肠？"医生记录下来，"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我们吃得很简单。"朱明诚说。
到了医院，林晓雯被紧急送进手术室，朱明诚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04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朱明诚来回踱步，心情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胡秀芬匆匆赶来，"明诚，晓雯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里。"朱明诚红着眼睛说，"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胡秀芬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下午我去看她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晚饭后她突然就腹痛，还流血了。"朱明诚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胡秀芬内心五味杂陈，表面上却装出担忧的样子，"医生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还在检查，要等结果出来才知道。"朱明诚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这时，董菊芳也赶来了，"秀芬，你怎么跑这么快，我都跟不上。"
胡秀芬瞪了董菊芳一眼，"晓雯出事了，你还说这个。"
董菊芳立刻收起笑容，"啊？出什么事了？"
朱明诚简单说明了情况，董菊芳听后也很担心，"这孩子平时身体挺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是啊，而且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呢。"胡秀芬叹息道。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朱明诚立刻冲上去，"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产妇情况已经稳定，但是胎儿...很遗憾，我们没能保住。"
朱明诚如遭雷击，"什么？孩子...孩子没了？"
"对不起，胎儿出现严重的宫内窘迫，加上早产，我们尽力了。"医生说道。
朱明诚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胡秀芬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既有同情，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医生继续说道，"我们对产妇的血液和胃容物进行了检测，发现了一些异常。"
"异常？"朱明诚抬起头。
"血液中检测出了某种有毒物质，我们怀疑是食物中毒导致的早产。"医生说。
胡秀芬心里一紧，但努力保持平静。
"食物中毒？"朱明诚回想着，"我们今天吃的东西都很正常啊。"
医生拿出检测报告，"根据检测结果，这种毒素通常存在于变质的肉制品中，你们今晚有没有吃过腊肠、火腿之类的？"
朱明诚和胡秀芬都愣住了。
"吃了，我们吃了腊肠。"朱明诚如实回答。
医生点点头，"那很可能就是腊肠的问题，你们还有剩余的吗？我们需要送检。"
朱明诚看向胡秀芬，"胡阿姨，您给的那些腊肠..."
胡秀芬脸色更加苍白，"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05
第二天上午，县卫生局的工作人员来到朱明诚家中，提取了剩余的腊肠样本。
胡秀芬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对面忙碌的执法人员，心情忐忑不安。
"秀芬，你在想什么？"董菊芳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担心晓雯。"胡秀芬勉强笑笑。
"这事真是太突然了，好好的腊肠怎么会有问题呢？"董菊芳疑惑地说。
胡秀芬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腊肠被装进密封袋。
这时，村长王广福也来了，"秀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做腊肠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问题。"胡秀芬急忙解释。
王广福皱着眉头，"现在卫生局要彻查这件事，你得配合调查。"
"我当然会配合，我也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胡秀芬说。
卫生局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您就是制作腊肠的胡秀芬女士吧？"
"是的。"胡秀芬点头。
"请您详细说明一下制作过程，包括用料、工艺、储存条件等。"工作人员拿出笔记本。
胡秀芬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叙述制作过程，但在提到调料时，她故意略过了某些细节。
"您使用的调料都是从哪里购买的？"工作人员问。
"大部分是从镇上的调料店买的，还有一些是家里祖传的配方。"胡秀芬说。
"祖传配方？能具体说说吗？"
胡秀芬犹豫了一下，"就是一些普通的香料，没什么特别的。"
工作人员记录下来，"我们需要提取您家中所有相关的调料进行检测。"
"没问题。"胡秀芬表面同意，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处理那个小瓷瓶。
趁着工作人员检查厨房的时候，胡秀芬悄悄走到后院，找到了藏在柴堆里的小瓷瓶。
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迅速将瓶子埋进了菜园的土里。
"胡阿姨，您在干什么？"
胡秀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林晓雯的丈夫朱明诚站在院门口。
"明诚，你怎么来了？晓雯身体怎么样？"胡秀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她还在住院观察，我来拿点东西。"朱明诚眼睛红肿，显然哭过，"胡阿姨，我想问问您，那些腊肠真的没有问题吗？"
胡秀芬心虚地看着朱明诚，"明诚，我做腊肠几十年了，真的从来没出过事。"
朱明诚盯着胡秀芬的眼睛，"可是医生说，只有晓雯吃了腊肠才会中毒，这怎么解释？"
"我...我真的不知道。"胡秀芬低下头，"或许是我这次不小心用了变质的肉。"
"变质的肉？"朱明诚的语气变得严厉，"胡阿姨，您买肉的时候不会检查吗？"
胡秀芬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明诚，都是我的错。"
朱明诚看着胡秀芬的样子，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06
三天后，检测报告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