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43年春,湖南。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妇人躺在自家屋内,脸上还带着平静的表情。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身边人都不敢告诉她一个消息——她最疼爱的儿子,其实早已在两年前牺牲,连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她一直以为他还在前线,还在为理想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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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留着他写过的信。
可那封信之后,再也没有下一封。
这位老妇人叫葛健豪。
那时候她并不被外人所熟知,但毛泽东为她亲笔写下挽联:“老妇人,新妇道;儿英烈,女英雄。”消息传出,很多人才开始打听:她是谁?做过什么?为什么值得这份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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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她一生大多数时候都没站在聚光灯下。
可她的选择、她的坚持,影响了一代人,甚至改变了后来的中国。
早年她是湖南双峰人,出身不错,书香门第,小时候读书比兄弟还厉害。
家里人都觉得她将来必定嫁得好,结果她16岁那年,被许给了当地蔡家的一个“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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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婚事,成了她人生的第一个枷锁。
蔡蓉峰,外表体面,家境殷实,可惜不学无术。
整天游手好闲,家业败得干干净净。
葛健豪常年操持家务,撑起整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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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劝过丈夫,劝了很多次,可那个时代,女人说话本来就没多少分量,更别提谁会听一个媳妇的“说教”。
有一次,这个丈夫居然提出要给他们的小女儿裹脚。
那会儿,这事儿在乡里乡亲中算是“理所应当”。
可葛健豪当场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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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女人不是生来给人看的,也不是生来受苦的。”这话在当时,简直像一声炸雷。
结果两人大吵一架。
几天之后,她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娘家,彻底离开了蔡蓉峰。
不是一时冲动,是忍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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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丈夫后,她没打算躲起来过日子,反而做了一个在当时极其大胆的决定——创办女子学校。
那是1914年,湖南湘乡,她自己出钱、自己办学,成立了“湘乡县立第二女子职业学校”。
那时候大多数人还觉得“女人读书没用”,甚至有人说她“教坏姑娘”。
可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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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自担任校长,每天早晨五点起床,晚上看完学生作业才休息。
她教的不只是女红、家政,还加了历史、时政、职业技能这些课程。
她常说:“你们要自己养活自己,要能做事。
国家也要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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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经常讲秋瑾、唐群英的故事。
有一次,她边讲边哭,说:“秋瑾是我们女人的榜样,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因为她敢活得像个人。
她的学生后来有人当了教师,有人做了护士,有人走上了革命道路。
她不求她们报恩,只说:“你们要记得,不是我让你们站起来,是你们自己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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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也越来越像个“思想工厂”。
大儿子蔡和森,从小聪明,读书特别快。
后来在长沙遇到了毛泽东,两人志同道合,一起办刊物、讨论马克思主义,后来一起去法国留学。
有一次,蔡和森给母亲寄信,说:“妈,我和毛泽东决定走社会主义道路。”葛健豪回信只有一句话:“你只要不做坏事,妈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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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法国写文章、组织留法青年,回国后参加建党,是中共早期最重要的理论家之一。
那时候他和毛泽东几乎天天在一起。
可惜,1931年,他在香港被捕,被秘密押送到广州后枪决。
年仅3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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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没被告诉实情。
家里人说他“在外执行任务”,她信了。
直到去世前,还常常念叨:“和森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信里说这次回来要带我去看看大海。
她的儿媳向警予也不简单,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位女性中央委员。1928年被叛徒出卖,在汉口英勇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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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个儿子蔡林蒸,也在执行任务时牺牲。
她一个人,送走了三个孩子。
可她从没放弃过。
哪怕到最后身体都垮了,还是坚持在家里教孙女识字、讲故事,说“不能叫她们长大以后也被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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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成了那个年代最特殊的“课堂”。
1943年3月16日,葛健豪在湖南家中去世。
消息传到延安,毛泽东亲自写了挽联。
很多人这才知道,这位没名没姓的老太太,原来是那么多人心中的“革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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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没人再质疑她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丈夫、为什么要办学、为什么要坚持给女孩子讲革命道理。
她的坟前,蔡和森的名字一直没有刻上去。
参考资料:
顾保孜,《蔡和森传》,人民出版社,2005年。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人物传》第1卷,中共党史出版社,1997年。
徐焰,《红色家族的母亲:葛健豪》,解放军出版社,2012年。
李颖,《向警予传》,红旗出版社,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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