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姑姐又拖家带口来家里了，我转身就走了：我今天也回娘家！

"啪！"

我手里的碗重重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汤汁溅了一地。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张美丽站在厨房门口，嘴巴张得老大，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弟媳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刚才还在那里指手画脚，说我做的汤太咸了，说我收拾厨房不干净，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小雅，你疯了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依然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我弯下腰去捡碎片，手指被尖锐的瓷片划了一道口子，血珠瞬间涌出来。疼，但远没有心里的疼来得强烈。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张美丽又拖着老公李国强，带着两个孩子李小宝和李小花回来了，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每次都是这样，突然出现，然后把我们家搞得鸡飞狗跳。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刚嫁进这个家的时候就应该看清楚的。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嫁给张建华就是嫁给了爱情。建华长得不算帅，但老实本分，对我也很好。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张美丽。

张美丽比建华大三岁，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蛋。公公婆婆把她宠上了天，什么事都听她的。嫁人之后，她更是把娘家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最要命的是，她总是要对我这个弟媳妇指指点点。

"小雅，你这菜炒得太老了。"

"小雅，你怎么不知道给建华熨衣服？"

"小雅，你看看你，都嫁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做我妈爱吃的红烧肉？"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而最让我难受的是，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建华都在旁边默不作声。有时候我委屈地看他一眼，他就会偷偷拉拉我的手，小声说："算了小雅，姐姐也是为了我们好。"

为了我们好？我苦笑着想，她哪里是为了我们好，分明就是想显示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林小雅永远只能排在她后面。

上个月她来的时候，竟然要求我把我和建华的卧室让给她们一家四口住，说什么"长嫂如母，你们应该孝顺一点"。我当时就想反驳，但看到婆婆张婆婆也在那里点头，我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那一个星期，我和建华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腰酸背痛不说，最关键的是那种憋屈感让我几乎窒息。

今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门铃又响了。我透过猫眼一看，又是那熟悉的四个身影：张美丽抱着李小花，李国强拖着行李箱，李小宝背着小书包。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小雅，开门呀！"张美丽在门外大声喊着，声音里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哎呀，小雅，你怎么这副表情？看到姐姐回来不高兴吗？"张美丽一进门就开始了，她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咦，你们家怎么这么乱？地上怎么还有灰尘？"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确实有一些灰尘，那是早上建华出门时带进来的。我原本打算做完饭再拖地的。

"姐，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什么叫又来了？"张美丽的语气立刻变得尖锐，"这是我娘家，我不能回来吗？再说了，小宝他们想爷爷奶奶了。"

李小宝和李小花立刻扑向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公公婆婆，公公张老爷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婆婆更是把两个孙子孙女搂在怀里亲个不停。

"小雅，去给姐夫倒杯茶，再洗点水果出来。"张美丽一边脱外套一边吩咐着，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咬着牙进了厨房，李国强跟了进来。

"弟妹，真是麻烦你了。"李国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的，姐夫。"我勉强笑了笑。李国强人还算不错，就是太老实了，完全管不住张美丽。

我正在洗苹果的时候，张美丽又进来了。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开始了她的"指导工作"。

"小雅，你这个苹果洗得不够干净，要用盐搓一搓才行。"

"还有，你这个切法不对，应该去皮之后再切片，这样比较美观。"

"你看看你这个厨房，油烟味这么重，抽油烟机是不是该清洗了？"

我的手在颤抖，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切苹果。

"对了小雅，"张美丽突然凑近我，压低了声音，"我听妈说，你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怀孕？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我介绍个老中医给你看看？"

我的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

"姐，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能不急呢？"张美丽的声音又提高了，"你们家可是指望着你给张家传宗接代呢。我当年怀小宝的时候，才结婚半年就怀上了。"

我感觉血液在往上冲，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有啊，"张美丽继续说着，"你平时是不是应该多学学做菜？建华在外面工作这么辛苦，回家吃不到一口好饭，多可怜啊。像我，李国强最爱吃我做的糖醋排骨了，每次都说比饭店做的还好吃。"

"够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手里的刀重重地拍在菜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小雅，你干什么？"张美丽被吓了一跳。

"我说够了！"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张美丽，我忍你很久了！"

"你说什么？"张美丽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一向温顺的我会这么跟她说话。

"我说我忍你很久了！"我的声音越来越高，"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凭什么一来就指手画脚，凭什么要求我这样那样？"

"你疯了吗？"张美丽的脸涨得通红，"我是你大姑姐！长嫂如母，你懂不懂？"

"长嫂如母？"我冷笑了一声，"那请问，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会让孩子睡沙发，自己却霸占主卧？哪个母亾会天天挑孩子的毛病？"

"小雅！"客厅里传来婆婆的声音，"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我转头看去，发现所有人都围在厨房门口，包括刚刚下班回家的建华。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

"妈，您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张美丽立刻向婆婆告状，"我好心好意回来看看你们，她竟然这样对我！"

"小雅，快跟你姐姐道歉！"婆婆的脸色很难看。

我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永远是那个应该忍让的人，永远是那个不重要的人。

"我凭什么要道歉？"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做错了什么？我每天起早贪黑地照顾这个家，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可是她呢？她一来就要指挥我，要求我，把我当成保姆一样使唤！"

"小雅，你冷静一点。"建华终于开口了，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软弱，"姐姐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忍一忍吧。"

忍一忍？

我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彻底凉了。

"张建华，你让我忍一忍？"我转向他，眼泪模糊了视线，"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忍了多少次？每次她来，我都忍了。每次她挑我毛病，我都忍了。每次她让我们睡沙发，我也忍了。可是现在你还要我忍？"

建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

"小雅，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挺懂事的吗？"

懂事？

我忽然笑了，笑得很苦很苦。

"对，我很懂事，所以我应该忍气吞声，我应该任人欺负，我应该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对不对？"

"小雅，你说什么呢？"张美丽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们哪里欺负你了？我这是关心你，教你怎么做人做事！"

"关心？"我擦了擦眼泪，"张美丽，你知道什么叫关心吗？关心是体贴，是理解，是尊重！不是指手画脚，不是居高临下，不是把人当成保姆使唤！"

"你..."张美丽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我转向婆婆，"妈，我叫了您三年的妈，这三年我对您怎么样，您心里清楚。可是每次她回来，您就忘了我是您儿媳妇，只记得她是您女儿。她说什么您都听，她做什么您都支持。那我呢？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婆婆被我说得脸红脖子粗："小雅，你这是翅膀硬了，敢这样跟长辈说话了？"

"我没有翅膀硬，我只是想要一点点尊重，一点点理解。"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显然，在这个家里，我永远得不到。"

我转身往卧室走去。

"小雅，你去哪？"建华在后面叫我。

"收拾东西。"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收拾什么东西？"

我拉开衣柜，开始往行李箱里装衣服。动作很快，很决绝。

"小雅，你别闹了，有话好好说。"建华跟了进来，想拉我的手。

我甩开了他："别碰我！"

"小雅..."

"张建华，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要保护我一辈子，要让我幸福一辈子。可是现在呢？你的姐姐欺负我，你让我忍；你的母亲偏心，你还是让我忍。那我要你这个老公干什么？"

建华的脸色很难看："小雅，你不能这么说。她们都是我的亲人。"

"那我呢？"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建华愣住了。

"我也是有父母的，我也是有家的。"我继续装着衣服，"既然你们觉得我不配待在这个家里，那我走就是了。"

"你要去哪？"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拖着它走向门口："我回娘家。"

客厅里的人都看着我，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雅，你不能走！"婆婆急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谈？"我苦笑了一声，"谈什么？谈我应该怎么更好地伺候您女儿吗？谈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满意吗？"

"小雅姐姐，你别走..."小李小宝拉着我的衣角，眼里含着眼泪。

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小宝乖，姐姐要回自己家了。"

"可是这里也是你家啊。"小宝奶声奶气地说。

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小宝，这里不是我家。我家在别的地方。"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建华身上："等你想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小雅！"建华在后面喊我。

我没有回头。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很自由。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是我，小雅。我今天也回娘家住几天。"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很温暖："好孩子，妈妈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我拖着行李箱走向车站。身后传来建华的脚步声，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话，说出口就不能收回了。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不能后悔。

今天的我，终于为自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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