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生活里头啊，总有些你压根想不到的小事儿，冷不丁就给平常日子添了点戏。
那天老同学聚会，本来该是高高兴兴重逢的场面，谁想到最后竟为了一张账单，把我弄得下不来台。
可也正亏了这出意外，让我瞅见了一个想都没想到的事情……
01
开春儿没多久，我站在老城那条街上，四下瞅瞅，铺面都翻新了，瞧着既熟又不熟，一晃神，好像一下子退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光景。
那会儿，一放学我们就搭伴儿来这条街小铺买零嘴儿，完了就蹲马路牙子上，你一口我一口，边说边笑。
「大山？真是你不？」背后猛地传来一声，耳熟。
我一扭头，见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瞅着我。虽说模样跟记忆里有点出入，可那招牌式的笑，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咱高中时候的班长，李建国。
「老班长！」我嗓门一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这么精神！」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有派头了！」李建国拍了我肩膀一把，「听说你在省城混得不赖？这趟回来是走亲戚？」
我摇摇头，说：「老屋得翻修，回来办点手续。说起来，这一别可有十年没回来了。这儿变化真不小，要不是还认得这条街，我差点找不着北。」
「那正好，明儿个咱们老同学聚一顿？我联系其他人，好几个都在县里。」李建国掏出手机，眼睛发亮，「机会难得，说啥也得聚聚！」
看他那股热乎劲儿，我也不好推，再说也确实想见见老同学们。就爽快应下了：「成，你安排就行。对了，现在还有谁在老家？」
「王秀英还在县小教书，张大力开了个农机修理铺，刘彩霞在社区上班，赵小梅跟周建军都自个儿做点小生意。他们听说你回来，都乐呵着呢。」李建国一边发信息一边念叨。
02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到了李建国订的饭馆。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了，招牌还是记忆里的「老味道饭庄」，就是里头装修得更体面了。推开包间门，里头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一张张都是熟脸。
「大山来啦！」李建国头一个站起来招呼我，「快，这边坐！」
我挨个儿打了招呼。除了李建国，还有当年的学习委员王秀英、体育委员张大力、文静担当刘彩霞，还有俩关系不错的赵小梅和周建军。大伙儿脸上都带了岁月的痕迹，可那股年轻时的热乎气儿，一点没散。
「这么多年没见，大山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李建国笑着给我倒了杯茶，「咱班就数你混得最出息。」
我赶紧摆手：「啥大老板，就是个小装修公司，挣点辛苦钱。倒是你们，在老家稳稳当当的，挺好。」
「别谦虚了，」张大力插话，「我可听说你在省城都买房了，那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对了，你现在还单着不？」
我正要接话，王秀英已经招呼服务员点菜了。瞧她翻菜单那利索劲儿，还跟当年当学习委员时一个样，我忍不住笑了。
「来几个你们这儿的拿手菜，」王秀英对服务员说，「再加俩我们当年老点的，你们这儿还有红烧肉和醋溜白菜不？」
「有有有，」服务员笑着应，「这几样招牌，三十年都没换过。」
03
几杯酒下肚，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大伙儿话匣子都打开了。张大力给我满上一杯，说：「来，先罚一杯，这么多年不回来，太不够意思了！」
「对，必须罚！」旁边几个也跟着起哄。
我举杯一口干了，心里有点愧得慌：「这些年是我不对，忙归忙，可说到底，是总想着混出个样儿再回来见你们。」
「你小子可拉倒吧！」性格最火爆的张大力一拍大腿，嗓门震得桌上杯子都嗡嗡响，「我可不记你那点好！我就记得，那年夏天，咱们几个逃了晚自习，凑钱去县城西关口的录像厅看《古惑仔》，结果碰上『黑脸阎王』（咱们教导主任的外号）突击检查！」
张大力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那老家伙一脚踹开门，咱们几个跟兔子见了鹰似的，你拽着我，我拉着他，从后窗户跳出去，连鞋都跑掉了一只！最后还不是你，脑子最快，带着我们顺着墙根底下的臭水沟摸黑跑回了学校，硬是没让他逮着！」
「哈哈哈！」大家被他这么一说，全都笑得前仰后合，连一直比较文静的刘彩霞都捂着嘴乐。
「我记得！我记得！」周建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天回去，咱们几个在宿舍拿肥皂洗了半宿的裤腿，那味儿啊，差点没把人熏过去！」
这话头一开，大家的话匣子就彻底收不住了。从录像厅聊到游戏室，从翻墙上网吧聊到在河堤上偷偷抽烟，那些带着点野性和莽撞的青春记忆，一下子把所有人的距离都拉近了。
看着眼前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同学，我心里暖烘烘的。他们都在县城扎下了根，就我一直在外头漂。这顿饭，我说啥也得请。
趁大伙儿聊得热乎，我悄悄起身去了前台。
「结账。」我压低声说。
服务员对了对包间号，报了个数：「一共八百六。」
我掏出手机，扫了码付了钱。服务员确认到账后，我又嘱咐她：「待会他们要结，就说结过了，别说是谁结的。」
回到包间，大伙儿还在热聊，似乎没人留意我出去这一趟。又过了半个钟头，李建国看看表说：「不早了，咱把账结一下吧。」
「行，AA吧。」王秀英习惯性地揽这事儿。
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板着脸说：「这桌还没结账呢。」
我一愣：「不对啊，我刚已经付过了。」
「没有，」那人说，「我是这儿的老板，今晚你们这桌确实没结。」
包间里顿时静了，所有人都瞅着我。我掏出手机，把支付记录递给老板看：「您瞧，我刚付的。」
老板仔细看了看，又查了查系统，还是摇头：「系统里真没这笔。要不，咱去看看监控？」
「看就看！」我嘴上说得硬气，可心里直打鼓：这要是真说不清，在这么多老同学面前丢了面子，以后还咋有脸见他们？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和李建国跟着老板进了监控室。
保安调出半小时前的录像，画面清楚拍到我在前台付款。
可就在这时，监控里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