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县郊铁轨上的碎尸案,起初被当作寻常卧轨自杀草草定论。头颅滚落在道砟间,双脚齐根断裂,躯体绞成无法辨认的肉泥 —— 这场惨烈的 “意外” 背后,是失踪的鞋子、无泥的袜子,以及死者生前被活生生挖去的眼球与斩断的舌头。刑警林默循着蛛丝马迹追查,却发现死者的丈夫与 “闺蜜” 各执一词,而藏在乐队光鲜外衣下的,是远比谋杀更黑暗的交易。当五个酒吧共享同一个老板的秘密浮出水面,他终于意识到,这朵沉在恶中的花,只是罪恶链条上脱落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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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砟上的碎骨
5 月 5 日凌晨 3 点 15 分,值班室的电话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在寂静里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抓过听筒时,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泡面油,电话那头的铁路巡道工声音发颤,说城郊那段废弃铁轨改造的货运线,出了人命。
“压得稀碎…… 跟包饺子馅似的……”
我踹醒邻铺的实习生小陆,套上警服往楼下冲。老徐的车已经在派出所门口亮着灯,副驾驶座上的勘查箱磕得车门砰砰响。“死者女性,20 到 30 岁,现场没找着证件,” 老徐拧动车钥匙时,烟蒂从嘴角掉在裤腿上,他浑然不觉,“先到的同事说有古怪,你猜猜怎么着?”
铁轨段藏在两片杨树林中间,探照灯把夜色劈成惨白的碎片。我踩着碎石子走近时,一股混杂着铁锈与血腥的气味钻进鼻腔,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同事老张正用镊子夹起一块染血的衣料,见我过来,朝铁轨旁努了努嘴:“你自己看。”
头颅侧躺在道砟上,半边脸颊摔得凹陷,右眼珠不知去向,黑洞洞的眼腔正对着我。双脚穿着破烂的棉袜,脚趾处的布料被血浸透,却没沾半点泥土。最诡异的是,方圆二十米内,连个鞋印都没有。
“没穿鞋,袜子还这么干净,” 我蹲下身观察,指尖不敢触碰那些碎骨,“总不能是光着脚从家里走到这儿来卧轨。”
小陆突然 “呀” 了一声,指着头颅下方:“林哥,你看这儿。”
耳垂下那颗黑痣异常醒目,像颗凝固的血珠。我刚要细看,远处传来火车鸣笛,刺眼的灯光穿透树林。两个司机被带到老徐面前,脸色比纸还白:“警官,真不是我们的错!探照灯照过去时才看见,她身上盖着东西,横躺在那儿跟个麻袋似的……”
老张突然喊了一声:“这儿有碎片!”
我们围过去,只见几片深色外套碎布挂在铁丝网尖上,边缘有撕扯的痕迹。老徐捏起碎片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不是死者穿的,像是被人扔在这儿的。”
这时法医的车到了,白大褂在夜色里格外扎眼。当他们把头颅和双脚装进尸袋时,我注意到袜子包裹的脚趾处,似乎有不规则的缺口。
“回局里等尸检报告,” 老徐掐灭烟,“另外,查最近全县的失踪人口,重点排查 25 岁左右的女性。”
坐在回程的车里,小陆突然问:“林哥,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把人搬到铁轨上?直接抛尸不行吗?”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喉结动了动:“要么是想伪装成自杀,要么…… 是想让火车毁掉什么证据。”
第二章 认尸的丈夫
法医初步报告在清晨六点送到老徐桌上。我凑过去看时,指尖都在发抖:头颅颈部有锐器切割伤,非碾压造成;血液凝固状态显示,死者在被火车撞击前已死亡至少两小时。
“自杀的说法可以扔了,” 老徐把报告拍在桌上,“这是谋杀后抛尸,铁轨只是幌子。”
八点刚过,值班室传来消息,有人来认尸。我赶到接待室时,看见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底布满红血丝:“警官,是我老婆吗?她叫庄玲花,右耳下有颗黑痣……”
他叫陈明峰,二十五岁,在外地工地上班,五一刚回来。据他说,5 月 3 日晚上和庄玲花吵了架,老婆摔门而出后就没了音讯。“我以为她又去找那些狐朋狗友了,” 陈明峰的声音发哑,“打电话给她姐妹,都说没见着。直到今早看见公告……”
我想起那颗黑痣,立刻联系法医确认。半小时后,消息传回来:尸检时确实发现右耳下有黑痣。为保险起见,我们提取了陈明峰的 DNA 样本,连同庄玲花父亲的样本一起送去比对。
等待结果的间隙,我给陈明峰做笔录。“你老婆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去工地?” 我问。
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拍桌子:“还不是被那几个女的带坏了!整天说什么追梦,就在酒吧里鬼混,家里的活儿一点不干!”
他口中的 “女的”,是庄玲花的三个闺蜜:陈丽丽、周茜、杨秋萍,三人组了个叫 “莲花乐队” 的组合,在县城酒吧驻唱。“她们就是无业游民!” 陈明峰咬牙切齿,“我老婆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跟她们混在一起,天天泡吧,还说要写什么小说,简直白日做梦!”
我留意到一个细节:5 月 4 日一整天,陈明峰都在县城找老婆,却直到 5 日早上才想到来警局。“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以为她在跟我赌气……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这时老张敲门进来,递给我一张纸条。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99.999% 匹配,死者确实是庄玲花。
陈明峰听到消息,当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老徐常说的话:“凶手往往就在最亲近的人里。”
“5 月 4 日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儿?”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哭声一顿,抹了把脸:“在家睡觉,我一个人住。”
没有不在场证明。我让小陆带他去做指纹和足迹比对,自己则拿着笔录去找老徐。“三个闺蜜有问题,” 我指着笔录上的名字,“陈明峰说她们带坏庄玲花,而且庄玲花失踪后,她们谎称没见过她。”
老徐正在看监控调取报告,闻言冷笑一声:“何止有问题。你看这个 ——” 他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字,“事发路段的监控,三个月前就坏了,一直没人修。”
第三章 乐队的罗生门
我们找到莲花乐队的出租屋时,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香水与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墙上贴满了演出海报,角落里堆着吉他和架子鼓,茶几上散落着空酒瓶和烟蒂。
“警察?” 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人从卧室走出来,头发染成酒红色,正是主唱杨秋萍。她看见我们手里的搜查证,挑了挑眉,“找我们干嘛?玲花的事我们知道了,真可惜。”
“5 月 3 日晚上,庄玲花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我问。
杨秋萍靠在门框上,点燃一支烟:“没有。她跟陈明峰吵架后,一般会先来找我,但这次没有。我们还以为她气消了自己回去了。”
这时另外两个女孩也走了出来。鼓手陈丽丽穿得很暴露,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们;键盘手周茜年纪最小,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陈明峰说你们带坏庄玲花,” 小陆突然开口,“说你们让她整天泡吧,不务正业。”
陈丽丽突然笑了,声音尖利:“带坏?我们是在帮她!陈明峰那个家暴男,天天打她,还不准她写小说,说那是没用的玩意儿!”
“家暴?” 我立刻追问,“你亲眼见过?”
杨秋萍吐出烟圈,眼神冰冷:“上个月玲花来我这儿,胳膊上全是淤青。她说陈明峰嫌她没赚钱,把她推在墙上撞。我们劝她离婚,她还舍不得,说再等等……”
我让小陆记录,自己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一叠稿纸,字迹娟秀,标题是《莲花绽放时》。翻到最后一页,日期停在 5 月 3 日,结尾写着:“他又骂我了,说我的梦想一文不值。也许丽丽说得对,我该离开这里。”
“庄玲花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得罪过人?” 我问。
周茜突然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她…… 她上周说,好像有人跟踪她。”
“谁?”
“不知道,” 周茜摇摇头,“她说晚上从酒吧出来,总觉得有人跟着,但回头又没人。我们以为是她太紧张了。”
搜查结束时,我们带走了那叠稿纸和几个空酒瓶。走到楼下,小陆突然指着对面的小区:“林哥,你看那小区,咱们县最好的楼盘,听说一平要八千多。”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杨秋萍站在阳台上,正朝我们这边张望。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三个酒吧驻唱,怎么住得起这么好的小区?
回到局里,老张带来了新消息:“陈明峰家里搜查过了,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卫生间的瓷砖缝都刷过,一点血迹没找到。但我们在床底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银色耳钉。“庄玲花的?” 我问。
“不是,” 老张摇摇头,“材质是纯银的,但庄玲花从来不戴耳钉。而且这耳钉上,有一点点残留的口红印,不是庄玲花常用的色号。”
第四章 尸检报告的惊雷
完整的尸检报告在下午送到时,整个刑侦队都陷入了沉默。我盯着报告上的文字,手指冰凉:
“死者面部有多处锐器划伤,右眼眼球缺失,眼腔内壁有器械损伤痕迹,推断为生前被强行挖除;口腔内缺失三颗磨牙,牙根处有扭转性损伤,为生前被暴力拔除;舌尖自中部断裂,切口整齐,系锐器切割所致;双足共缺失两根脚趾,切口平整,其余脚趾甲有剥离痕迹,推断为生前遭受虐待……”
老徐把报告摔在桌上,脸色铁青:“这不是简单的谋杀,是虐杀。到底有多大仇?”
我想起庄玲花的稿纸,突然开口:“会不会不是仇杀?如果是为了灭口呢?”
“灭口?” 老徐看向我。
“庄玲花在写小说,说不定发现了什么秘密,” 我把稿纸摊开,“你看这里,她写‘丽丽她们最近很奇怪,总是很晚才回来,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还有这句,‘那个男人又来了,丽丽看到他就躲着走’。”
这时赵俊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陈丽丽有案底!半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对方是个叫谢敏的女孩。”
我立刻拨通了谢敏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孩听到陈丽丽的名字,声音瞬间拔高:“她是不是出事了?我早就说过,她早晚要翻船!”
谢敏说,半年前她在酒吧等朋友,陈丽丽主动过来搭讪,趁她不注意往酒里下药,被她当场发现。“她还想抵赖,把酒杯打翻了,” 谢敏的声音带着后怕,“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她根本不是想交朋友,是想把我迷晕带走!说不定是卖给哪个有钱人!”
挂了电话,我浑身发冷:“老徐,我怀疑陈丽丽她们在做皮条生意,专门在酒吧下药迷奸女孩,然后卖给客户。庄玲花可能发现了这件事,被她们灭口了。”
“但虐杀怎么解释?” 老徐皱着眉,“如果只是灭口,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也许客户有特殊癖好,” 我想起尸检报告上的伤痕,“庄玲花反抗了,所以遭到了虐待。之后她们怕事情败露,就把人搬到铁轨上,伪装成卧轨。”
老徐点了点头:“有道理。查!把她们驻场的五个酒吧都查一遍,重点查老板和常客。另外,监控陈丽丽她们三个,不准她们离开县城。”
赵俊突然开口:“陈明峰那边怎么办?他的档案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假的。”
“先放一放,” 老徐沉思片刻,“陈丽丽这边的线索更明确。不过,派人盯着陈明峰,别让他跑了。”
第五章 五个酒吧一个老板
我们把五个酒吧的资料整理出来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这五个酒吧,法人虽然不同,但最终的控股人都是同一个 —— 李立辉。
“这个人不简单,” 老张指着资料,“表面上是开超市起家的,其实暗地里涉足了不少灰色产业。据说县郊的几个赌场,都有他的股份。”
我和赵俊决定去会会这个李立辉。他的办公室在县城最高的写字楼里,装修得极尽奢华。李立辉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林警官,找我有事?”
“莲花乐队是在你的酒吧驻唱吧?” 我开门见山。
李立辉点点头:“是啊,几个小姑娘挺有才华的,生意全靠她们撑着。怎么,她们出事了?”
“庄玲花死了,你知道吗?” 赵俊问。
李立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听说了,可惜了。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们三个住的小区,是你开发的吧?” 我突然问,“一平八千多,她们三个酒吧驻唱,买得起?”
李立辉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是员工福利,她们驻唱表现好,公司奖励的。怎么,这也犯法?”
“半年前,有个叫谢敏的女孩在你酒吧被陈丽丽下药,你知道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李立辉端起茶杯,避开我的目光:“酒吧人多眼杂,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再说,当时警察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谈话陷入僵局。离开写字楼时,赵俊骂了一句:“这老狐狸,肯定有问题。”
“他在撒谎,” 我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提到谢敏的时候,他的心率明显加快了。”
回到局里,负责监控的同事传来消息:陈丽丽她们三个下午去了银行,取了十万块现金,然后开车去了城郊的废弃工厂。“我们不敢靠太近,只看见她们跟一个男人见面,把钱给了他。”
“男人长什么样?” 我问。
“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穿黑色风衣。”
老徐立刻调派警力去废弃工厂,但等我们赶到时,只剩下地上的烟蒂和几张废纸。“查监控!” 老徐下令,“把工厂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
这时法医打来电话,说在庄玲花的头颅里发现了微量的麻醉剂成分:“是一种强效镇静剂,剂量很大,足以让人失去意识。”
“跟谢敏说的下药对上了,” 我握紧拳头,“陈丽丽下药迷晕庄玲花,然后卖给了客户,客户虐待致死,她们再抛尸铁轨。而李立辉,就是背后的老板。”
“但那个客户是谁?” 小陆问,“为什么要虐杀庄玲花?”
我突然想起陈明峰的话,庄玲花在写小说。“也许她的小说里,写了客户的名字,” 我立刻起身,“再去一趟她们的出租屋,找那本小说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