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51年夏天,华川山区的泥土被炮火反复碾压,空气中飘着火药味和未燃尽的松针气息。
谁也没想到,那一带的山谷会成为一场关键战役的主战场。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场战斗的起点,竟然源于一句“这炮声不对”。
说这话的人,是黄朝天,第58师的师长。
当时他正带着部队按指挥部命令撤退,准备返回后方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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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打了好几个月,兵员疲惫,弹药紧张,谁都知道,是该缓口气了。
可就在他们往山后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炮击。
那不是常规的试探性火力,也不是撤退时的掩护炮声,那是一种有节奏、有目的的打击。
黄朝天皱起了眉,没说话。
他没第一时间做决策,而是派了几个侦察兵翻山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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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带队的排长回来了,脸色不太对,说:“美军在集结重兵,方向是华川。
这下黄朝天坐不住了。
他明白,如果美军趁志愿军撤退布下埋伏,后续几万人马可能就此断在山口。
可问题是,上级已经下了撤退令,如果他现在强行停下来,组织防御,属于严重抗命
那会儿,整个第五次战役已进入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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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打了几个月,前期打得猛,后期却因为补给跟不上,逐渐被美军的空中火力和机械化部队压制,节节退却。
按计划,第58师应该退出华川一带,向后方靠拢。
可谁也没料到,美军居然反过来在华川设伏,打算来一次“捡漏围歼”。
黄朝天没有时间犹豫。
他直接给团部下令:“暂停撤退,全师就地组织防御。”这一句话,等于是在对着军令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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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和20军副军长廖政国碰了头。
两人简单交换了情报,廖政国脸色也沉了下来,说:“我们人不到七千,对面三万,还有坦克和飞机,能打吗?
黄朝天只说了一句:“打不过也得顶住。
要是让他们突了口子,后头那些兄弟就全完了。”
这一决定,事后看来像是英明果断,可在当时,其实就是一场硬碰硬的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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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师在这之前已经连战数月,兵员不足,弹药也快耗光了。
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部队,而是美军精锐特遣队,装备齐全,火力强大。
可他们硬是顶住了。
山里打仗,讲究的是地形。
黄朝天把防线分成几段,让各营团自己选地形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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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以守为主,分散隐蔽,远离主路;到了晚上,就派出小分队夜袭、扰敌。
不是为了杀伤,而是为了拖住。
他还故意在几个高地上留下痕迹,引诱美军以为那是主阵地。
结果美军上来后,遭遇伏击,死伤不少。
最紧的一次,是5月30号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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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几十辆坦克在战机掩护下发起猛攻,炮火把整片山头炸得像翻地似的。
黄朝天指挥部队分批撤后,设下三道防线,每条线都不求久守,但必须拖住对方。
晚上的时候,他找到几个营连长,说:“明天可能就是最难的一天,你们自己看着办,想撤我不拦。
但谁留下来,后面十万人就记着你们的命。”
没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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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时候,不是靠口号能撑下来的。
一个连只剩二十几人还死守阵地,弹尽了就用刺刀,伤员绑着绷带也要爬去扛枪。
有个战士腿断了,自己用绑腿缠住骨头,撑着树枝往前爬。
他说:“我不打,敌人就进山了。
每晚都有小分队出击,有时候只是几个人,摸到敌人营地附近扔几颗手雷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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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骚扰战术虽然杀伤不大,但让美军疲于防守,精神高度紧绷,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突击。
一个连长后来回忆说:“那几天我们就靠捡美军打剩下的罐头吃,子弹都省着用,能不打就不打,一打必须中。
到了6月初,后方指挥部也终于反应过来,下令20军组织阻击。
等到命令正式下来的时候,黄朝天心里一松。
之前的“抗命”,现在终于算是“临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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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号,伤亡已经超过三成。
很多班排只剩几个人,连部也几次搬移。
可黄朝天一直没下撤退令。
他亲自上前线巡视,有一次差点被炮弹掀翻。
当时副官吓得脸都白了,他只是拍拍身上的尘土,说:“这不也还活着。
6月8号,60师终于赶到接防。
交接那天,60师的官兵看着眼前这些人,全都愣住了。
原本一千多人的营,只剩七八十人;有的战士绑着绷带、有的拄着枪杆站着;有个班长说话都没力气了,还坚持把阵地情况一条条交代清楚。
黄朝天把手上的地图递给60师师长,说:“该说的,都在这上面了。
他没说别的,转身就走了。
撤下来后,部队直接送去后方休整区。
那天,彭德怀来了,亲自去看他们。
黄朝天站在队伍前头,行了个军礼。
彭总点点头,说了一句:“你们做得很好。
这场后来被称为“华川阻击战”的战斗,没有太多华丽的战报,没有新闻头条。
可就是这场战役,让后方十万志愿军主力顺利撤出险境。
据统计,第58师硬生生顶住美军二十多次进攻,炸毁坦克三十多辆,歼敌一千五百人,自己伤亡近两千。
那年冬天,黄朝天被任命为20军副军长。
再过几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衔。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他“违抗军令”的事了。
- 参考资料:
- 解方主编,《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史》,军事科学出版社,1990年。
- 军事科学院编,《抗美援朝战争重要战役分析》,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
- 《黄朝天将军口述实录》,解放军档案馆藏,编号:20军58师-1951-华川段。
-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抗美援朝英烈录》,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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