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雨盯着怀里刚喝完奶的女儿，小家伙闭着眼睛，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嘴角还沾着奶渍。凌晨三点，客厅的时钟滴答响，她的后背早被汗水浸透，涨奶的疼像针扎一样，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
“轻点，别弄醒孩子。” 隔壁传来丈夫李哲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翻手机的动静。陈雨咬了咬嘴唇，没敢出声 —— 自从女儿出生，李哲就搬去了客房，理由是 “晚上要上班，睡不好影响工作”。
这是她产后的第三个月，也是抑郁情绪缠上她的第三个月。头发一把把地掉，镜子里的自己眼窝凹陷，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曾经合身的睡衣现在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有次她抱着孩子哭，说 “我好像撑不下去了”，李哲却皱着眉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你就是太娇气，作得慌”。
婆婆王秀兰更过分，每天早上端来的月子餐要么是凉的，要么就是清粥配咸菜。“我当年生完李哲，第二天就下地喂猪了，哪像你这样天天躺着？” 她一边擦桌子一边阴阳怪气，“生个丫头片子还这么金贵，等过两年再要个儿子，不然李家的香火都断了。”
陈雨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 ——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婚前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和李哲是在工厂认识的。陈雨当时在流水线贴标签，李哲是仓库管理员，每天中午都会绕路给她带一瓶冰可乐，夏天的可乐冒着泡，他的手总被冻得发红：“知道你怕热，特意冰的。” 有次陈雨加班到深夜，厂区外的路灯坏了，李哲拿着手电筒在门口等她，走夜路时把她护在马路内侧，说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确定关系那天，李哲带她去逛夜市，在小吃摊前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个银戒指：“雨雨，我现在没多少钱，但我发誓，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结婚后什么活都不让你干。” 陈雨哭着点头，觉得自己这辈子总算找对了人。
婚后的头两年确实甜蜜。李哲换了份销售的工作，虽然累，但每天回家都会给她带小礼物，有时候是一支口红，有时候是一串糖葫芦；她来例假时，他会煮红糖姜茶，蹲在床边给她揉肚子；周末两人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李哲把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暖着，说 “以后咱们要有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
怀孕的时候，陈雨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李哲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清淡的饭菜，还买了本孕期日记，让她把每天的感受都写下来，说 “等孩子出生，咱们一起给她看”。她当时拍了好多照片，有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激动，有两人一起给婴儿床刷漆的场景，还有李哲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心的模样，都存在手机的专属相册里，命名为 “我们的小期待”。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曾经的甜蜜，会在产后变成扎在心上的刺。
女儿满月那天，亲戚们都来祝贺，王秀兰抱着孩子，却对着客人叹气：“唉，要是个小子就好了，不过没关系，下次再生一个。” 陈雨听着难受，拉了拉李哲的衣角，想让他说句公道话，可李哲却躲开她的手，笑着对客人说“我妈就是随口说说，雨雨你别往心里去”。
从那天起，陈雨的情绪越来越差。她开始失眠，夜里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她变得敏感，听到王秀兰的脚步声就心慌；她甚至不敢照镜子，觉得自己又丑又没用。有次她想跟李哲聊聊，李哲却一边玩游戏一边说 “你就是太闲了，等出了月子去上班就好了”。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女儿满三个月的前一天。
那天下午，她哄睡女儿后，想翻手机里的孕期照片，却发现那个叫 “我们的小期待” 的相册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误删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跑去问李哲，李哲正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看见她过来，慌忙把电话挂了。
“相册呢？我手机里的孕期照片怎么没了？” 陈雨的声音带着颤抖。
李哲皱了皱眉，语气敷衍：“哦，上次我用你手机传文件，内存不够就删了，多大点事，删了就删了。”
“那是我辛辛苦苦拍的！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删了？” 陈雨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讨厌？”
“你发什么疯？” 李哲也火了，站起来指着她，“我上班累一天，回来还要看你脸色？不就是点照片吗？再拍不就行了？你天天这样，谁受得了？”
王秀兰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帮着李哲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哲哲上班挣钱养家容易吗？你在家带个孩子还天天闹，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哲哲娶你！”
陈雨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她没再争辩，默默走回卧室，关上门，抱着熟睡的女儿，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那天晚上，李哲又去了客房睡。陈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隐约听见客房传来李哲打电话的声音。她悄悄起身，走到客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喂，张伟，跟你说个事。” 是李哲的声音，带着她从没听过的轻松，“我妈天天说陈雨作，一点小事就哭，我看她就是产后抑郁，不过没关系，等孩子满周岁，我就跟她离婚。”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哲笑了起来：“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她一分钱都分不到，到时候我把孩子留下，让她净身出户。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等离了婚，我就跟赵琳在一起，她比陈雨温柔多了，还不粘人。”
赵琳？陈雨的心猛地一沉 —— 那是李哲公司的女同事，李哲说过她刚毕业，平时经常找他请教工作上的事。
“赵琳那边我都跟她说好了，” 李哲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说等我离了婚，就跟我去三亚旅游，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陈雨这边你别担心，她现在跟个疯子一样，没人会信她的话。”
陈雨站在门外，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来她都没感觉。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痛苦，而是根本不在乎；原来他删了她的孕期照片，是为了抹去曾经的痕迹；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离婚，早就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她强忍着眼泪，悄悄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夜没合眼。天亮的时候，她做了个决定 —— 她要收集证据，在女儿的百日宴上，揭穿李哲和赵琳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几天，陈雨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每天带孩子、做家务，可暗地里却在留意李哲的一举一动。她发现李哲每天下班都很晚，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他手机从不离身，洗澡的时候都要带进浴室；他跟人聊天时，会刻意避开她。
有次李哲洗澡，手机忘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陈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机 —— 她知道李哲的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她打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就是赵琳。点进去，里面的内容让她气得浑身发抖。
赵琳：“哲哥，你啥时候跟她离婚啊？我昨天看到一条三亚的旅游攻略，想跟你一起去。”
李哲：“快了，等孩子百日宴过了，我就跟她提，你再等等。”
赵琳：“我怕等不及嘛，你现在都不怎么陪我了，是不是心疼她了？”
李哲：“心疼她？我现在看见她就烦，天天哭哭啼啼的，哪有你温柔。等离了婚，我天天陪着你。”
赵琳：“那你答应我的包呢？我同事都有，就我没有。”
李哲：“买，下周就给你买，你想要哪个牌子就说。”
后面还有更露骨的对话，甚至还有两人的亲密照片 —— 李哲搂着赵琳的腰，在商场的镜子前自拍；赵琳靠在李哲的怀里，笑得一脸得意。陈雨看着这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把这些聊天记录都截图保存下来，又翻了翻李哲的转账记录，发现他每个月都会给赵琳转钱，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最近一笔是昨天转的五千，备注是 “买包钱”。
而她自己，自从怀孕后就没上班，手里的钱都是李哲给的，每次要钱都要看李哲的脸色，王秀兰还总说 “你又不上班，花那么多钱干嘛”。
女儿的百日宴定在一家中档酒店，王秀兰早就跟亲戚们都说好了，还特意叮嘱陈雨 “那天穿漂亮点，别给李家丢人”。陈雨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