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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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你说这城管会不会来找麻烦？"王大爷擦着气球支架，眼神朝广场那头瞟去。
周老放下象棋子，抬头看了看远处巡逻的制服身影："守规矩的人，不怕找麻烦。"
王大爷点点头，却没注意到周老眼中闪过的那丝深沉。
一通电话让整个城管所炸了锅，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那个卖气球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一章
王大爷每天早晨六点半准时出现在广场东南角。他的左手因为早年工伤有些变形，但动作依然很利索。总是先用抹布把自制的气球支架擦得干干净净，再小心翼翼地贴上那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笑得很灿烂。
"爷爷，今天有小兔子气球吗？"住在附近的小丫头跑过来问。她每天上学都要经过这里，总喜欢看看王大爷的气球。
"有的有的。"王大爷从支架上摘下一个粉红色的兔子气球，蹲下身子给小丫头系紧绳子。"拿好了，别让它跑了。手再伸出来一点，爷爷给你绕两圈。"
小丫头的妈妈从包里掏钱："大爷，多少钱？"
王大爷摆摆手："邻居家的孩子，不收钱。再说这小丫头天天跟我打招呼，就当是见面礼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没事，就一个气球。"王大爷站起身，"你们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重复。王大爷在这个角落卖了三年气球，从来不占道，从来不吆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一小块地方。支架是他自己用铁丝焊的，虽然简陋，但很结实。
"老王，今天生意怎么样？"邻居大妈路过时总要问一句。
"还行还行，够吃饭就行。"王大爷总是这么回答。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点收入除了日常开销，剩下的都要给孙子攒医药费。孙子患先天性心脏病，每个月都要检查，药费也不便宜。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了几次。
"老王，收摊了没？"周老拿着象棋盒子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精神矍铄，走路很稳。
"快了快了。"王大爷数了数剩下的气球，还有十几个。"今天周老你等等，这批卖完咱们就下棋。生意好了不能不做，你说对不对？"
周老是退休后搬到这个小区的，住在王大爷隔壁单元五楼。两人年纪相仿，都爱下象棋，渐渐熟络起来。周老话不多，但人很和气，棋艺也不错，总让着王大爷几分。
"不急不急，你忙你的。"周老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我在这儿等着就行。"
"老王，你这手艺真不错。"周老拿起一个小马气球看了看，"这马做得像模像样的，比商场里的精致多了。"
"都是自己琢磨的。"王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用抹布擦了擦手，"刚开始做得不好，后来慢慢摸索，现在还算看得过去。"
"为什么想到卖气球？"
王大爷指指支架上的照片："为了给孙子攒医药费。这孩子心脏不好，需要定期检查吃药，花费不少。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能卖卖气球，做点小生意了。"
周老看着照片上的孩子，那双眼睛很亮，笑容很纯真。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感慨。
不远处，张队长正带着两个手下巡逻。他今年三十二岁，身材微胖，肚子有些突出，执法记录仪总是别在显眼的地方，但很少开启。走路时有些摇摆，看起来很有"威严"。
"队长，那个卖气球的老头，要不要管管？"一个新来的队员指着王大爷的方向。他刚从别的单位调过来，想表现积极一些。
张队长瞟了一眼，有些不屑："他不占道，管什么？你看看，人家就在那个角落，又不影响交通。"顿了顿，又补了句，"再说，马上国庆了，别没事找事。"
话是这么说，但张队长心里其实挺烦王大爷的。不是因为王大爷违规，而是因为自己最近工作不顺。上个月他处理一个商户违规摆摊的事，被商户投诉"态度恶劣"，结果被所长批评了，说他执法方式有问题。
"小张啊，执法要严格，但态度要和善。"所长当时是这么说的，"老百姓不容易，能帮的就帮一把。"
张队长当时点头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对这些小摊小贩就得严厉点，否则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眼看着国庆要到了，他正想找机会立威，证明自己的执法能力。
"小张。"对讲机里传来李所长的声音，有些焦急。
"李所长，我在。"张队长赶紧回应。
"你现在在哪儿？"
"在广场这边巡逻。"
"好，国庆期间广场人多，你们盯紧点，别出乱子。"李所长的声音很严肃，"上面可能会有暗访，再出问题，你这队长就别当了。"
张队长握紧对讲机，心里一阵紧张："明白，李所长，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任何违规行为在我的地盘上发生。"
"行，我相信你的能力。记住，宁可严一点，也不能出纰漏。"
"明白！"
第二章
李所长今年四十五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城管所评上"年度先进单位"。为了这个目标，他每天查投诉记录，反复强调纪律，生怕出任何差错。抽屉里的降压药越放越多，人也变得越来越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
"小王，今天上午有投诉电话吗？"李所长问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没有，李所长。很安静。"
"那就好，那就好。"李所长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想起什么，"对了，你给各个队长再发个通知，强调一下国庆期间的纪律要求。"
"已经发过了，李所长。"
"那就再发一遍，多提醒几次总是好的。"
李所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广场。人流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他心想，这几天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否则不仅先进单位评不上，自己这个所长位置都可能不保。
"老郑，国庆这几天，你们那边消停吧？"李所长给市局督查科的老同学打电话。两人是同期进单位的，关系还不错。
"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们注意点就行。"督查科的郑科长在电话里说，声音很轻松，"不过老李，最近上面对城管执法要求挺严的，让大家规范点，别再出那种推拉拽的事。"
"知道知道，我们一直很注意这个。"李所长连忙表态，"我们所的执法一直很规范，从来没出过问题。"
"那就好。对了，执法记录仪一定要开，这是硬性要求。"
"明白，我马上再强调一遍。"
李所长挂了电话，心里更加忐忑。他立刻召集各队长开会，再次强调执法纪律。
"同志们，刚才市局又强调了执法规范的问题。"李所长坐在会议室前面，表情很严肃，"大家一定要记住，执法记录仪必须开启，态度必须和善，程序必须规范。谁要是出了问题，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队长坐在第一排，听得很认真，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对那些小摊小贩太客气了，反而不利于管理。
第三章
国庆节前一天下午，李所长再次召开了动员大会。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气氛有些紧张。
"同志们，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李所长站在会议室前面，声音严肃，"这几天广场人流量大，各种活动多，咱们的责任重大。上级可能会暗访，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严格执法，规范服务"。
"我再强调几点纪律。"李所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几个圈，"第一，执法记录仪必须全程开启。第二，流动摊贩要管，但要按程序来。第三，态度要和善，不准推拉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齐声回答。
张队长坐在第一排，攥着拳头。他知道这是自己证明能力的机会。如果这几天能表现出色，不仅能挽回之前的负面印象，还能为将来的升职加分。
"张队长，广场那块就交给你了。"李所长点了点他的名字，"流动摊贩要严管，占道经营的一个都不能放过。但是记住，程序要规范。"
"明白，李所长。"张队长站起来，声音很响亮，"保证完成任务，绝不出任何纰漏。"
"好，我相信你的能力。"李所长点点头，"散会后你再仔细研究一下执法程序，别到时候出问题。"
散会后，张队长把自己的两个手下叫到一边。一个是老队员小李，另一个是新来的小王。
"明天你们俩跟我一起盯广场。"张队长点了支烟，"人流量大，情况复杂，大家都打起精神。"
"队长，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小王问。
"流动摊贩，尤其要注意。"张队长吐了口烟，"那个卖气球的老头，你们都知道吧？平时看着规矩，但明天人多，指不定就占道了。到时候看情况，该处理就处理。"
"队长，他平时不占道啊，老实得很。"小李有些疑惑。
"平时是平时，明天是明天。"张队长摆摆手，"人多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乱来？咱们得提前防范，不能等出了问题再处理。"
"那万一他真的占道了怎么办？"
"按程序来，先劝告，不听就按规定处理。"张队长弹了弹烟灰，"记住，执法要严格，不能心软。"
当天下午五点，王大爷收摊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周老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
"老王，今天怎么这么早？"周老看了看时间。
"明天是国庆节，想早点回去准备准备。"王大爷收拾着气球和支架，"再说今天下午人也不多，卖不了几个。"
"那行，咱们回去下棋。"周老帮着收拾，"这苹果是我儿子从外地寄来的，你拿一些回去。"
"哎呀，老周你总是这么客气。"王大爷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都是邻居。"
两人一起往小区里走。路上，王大爷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有些担心的表情。
"老周，你说城管会不会管我？"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有些皱巴巴的证件，"我这摊位证是社区开的，应该没问题吧？"
周老接过证件仔细看了看，上面盖着社区的红印章，还有民政部门的副章。
"这是正规的困难老人临时摊位证，有效期到明年3月。"周老把证件还给他，"你放心，这个没问题。而且我看你平时也很守规矩，从来不占道，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爷把证件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我就怕给社区添麻烦，人家帮我办这个证也不容易。"
周老看了看王大爷，心里有些感动。这个老人如此小心谨慎，生怕违规，生怕给别人添麻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故意违法呢？
"老王，你这人太老实了。"周老拍拍他的肩膀，"守规矩的人，不怕找麻烦。只要按规矩做事，谁也不能为难你。"
"嗯，老周说得对。"王大爷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一些。
"老周，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王大爷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我看你说话很有水平，肯定不是普通人。"
"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周老淡淡地说，语气很平静，"在机关里干了一辈子，现在退休了，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王大爷点点头，没再多问。在他眼里，周老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人很好，下棋时总是让着自己，偶尔还会带点水果来分享。他根本不知道，周老退休前是省厅民生督查处的主任，专门负责监督各地民生政策的执行情况。
"对了，老王。"周老想起什么，"明天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别怕，该说的就说，该拿的证件就拿出来。咱们老百姓守法守规矩，没什么好怕的。"
"嗯，我记住了。"
第四章
国庆节当天早上七点，王大爷就到了广场。比平时早了半小时，他想着节日期间生意会好一些，早点开始总没错。
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晨练了，有跳舞的大妈，有打太极的老人，还有跑步的年轻人。节日的气氛很浓，到处都是红旗和标语。
"王大爷，今天这么早？"一个经常买气球的家长打招呼。
"今天是国庆节，早点开始。"王大爷笑着回应，一边麻利地摆好支架，"一会儿人多，孩子们肯定喜欢气球。"
上午九点半，广场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家长，有来拍照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外地游客。王大爷的生意确实比平时好，一个小时就卖了十几个气球。
"爷爷，我要那个小狗气球！"一个小女孩指着支架上的黄色气球。
"好嘞，爷爷给你拿。"王大爷取下气球，蹲下身子给小女孩系好，"小心点拿着，别让它飞了。"
小女孩的奶奶要付钱，王大爷摆摆手："今天国庆节，给孩子的见面礼。"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就一个气球。"王大爷站起身，"祝小朋友节日快乐。"
上午十点，正是人流高峰期。王大爷的气球卖得很快，支架上只剩下几个了。他心里很高兴，这一上午的收入就快赶上平时一天了。
"爷爷，我要兔子气球！我要兔子气球！"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拽着妈妈的衣服哭闹，眼泪都下来了。
王大爷看了看支架，上面的兔子气球刚才被买走了。
"宝宝别哭，爷爷看看还有没有。"年轻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大爷，"实在没有就算了，咱们买别的。"
"有的，有的。"王大爷翻了翻支架后面的袋子，找出最后一个兔子气球，"给你，别哭了。"
小男孩立刻不哭了，高兴地接过气球。
"多少钱？"年轻妈妈掏出钱包。
"十块钱。"王大爷蹲下身子给小男孩系绳子，"小朋友，抓紧了，可别松手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队长带着两个手下快步走了过来。他们从广场另一头巡逻过来，看到这里围了几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干什么的！"张队长大声吼道，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大爷正蹲着给孩子系气球绳，听到喊声赶紧站起来。他有些慌张，但还是很礼貌。
"同志，我在卖气球。"
"占道经营！"张队长走到王大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是占道经营，知不知道？"
"我没有占道。"王大爷赶紧解释，"我就在这个角落，没有影响交通。您看，这里本来就是空地。"
张队长看了看周围，确实，王大爷的位置在广场的角落，并不在主干道上，也没有影响人员通行。但是他心里已经决定要处理这个事，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软弱。
"角落也是公共区域，也不能随便摆摊！"张队长理直气壮地说，"有证吗？有经营许可证吗？"
"有，有证的。"王大爷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摊位证，双手递给张队长，"同志您看，这是社区给开的困难老人临时摊位证。"
张队长接过证件，看都没仔细看，就冷笑了一声。
"这破卡早过期了！"
说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撕成了两半。
"没过期，没过期！"王大爷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同志，您看清楚，这是今年办的，有效期到明年3月呢！"
他想去捡地上的碎片，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但张队长一脚把碎片踢开了。
"少废话！无证经营就是无证经营！"张队长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东西都收了，跟我们走！"
两个队员上前就要收王大爷的气球支架。王大爷想阻止，但他一个老人哪里拦得住。支架在拉扯中倒地了，上面贴着的孙子照片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照片！"王大爷看到孙子的照片碎了，心都碎了，想去捡起来，却被张队长一把推倒。
王大爷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推就摔在了地上。他的膝盖磕在地上，瞬间就出血了，裤子也破了。
小男孩看到这个场面吓得哇哇大哭，年轻妈妈也不知所措，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但没人敢上前。
"装什么可怜！"张队长看着王大爷爬起来还想捡照片碎片，一脚把那些碎片踢得更散，"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别在这儿演戏！"
王大爷趴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想要收集那些照片碎片。那是他孙子的照片，是他每天看着的希望和支撑。现在碎了，就像他的心一样碎了。
第五章
这一幕恰好被正在不远处长椅上看报纸的周老看见了。他听到争吵声，抬头一看，发现被推倒的竟然是王大爷，立刻放下报纸，快步走了过来。
"老王，怎么了？"周老扶起王大爷，看见他膝盖上的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周，没事，没事。"王大爷怕周老担心，勉强站起身，"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不想连累周老，更不想把事情闹大。
张队长看见有人过来，有些不耐烦："这是执法，闲杂人员不要围观！都散开，散开！"
周老没理他，只是蹲下身子查看王大爷的伤势。膝盖处有个不小的口子，血还在流，裤子也撕破了。
"老王，疼不疼？"周老的声音很温和，但眼神很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小伤。"王大爷摇头，又对周老低声说，"老周，你别管了，免得惹事。我自己处理就行。"
周老帮王大爷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碎片。照片已经碎得很厉害，但还能看出是个孩子的笑脸。他把碎片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在王大爷手里。
"拿好了，回去可以重新装裱。"
与此同时，周老的眼睛悄悄看了一眼张队长胸前的执法证和执法记录仪。执法证上写着姓名和编号，记录仪却是关闭状态。他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信息。
"走！"张队长催促着手下，"把支架装车，气球也都收了。"
"同志，能不能把支架还给我？"王大爷挣扎着站起来，"这是我自己做的，也没违法。"
"违法的东西就要收缴！"张队长不由分说，"老老实实配合，别给脸不要脸！"
支架和剩余的十几个气球都被装上了执法车。王大爷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拿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个支架是他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做的，虽然简陋，但很实用。
"大爷，您的气球！"那个小男孩举着刚买的兔子气球，想还给王大爷。
"不用，不用。"王大爷摆摆手，"你拿着玩吧，当爷爷送给你的礼物。"
张队长带着人和东西离开了，广场上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只剩下王大爷和周老两个人。
"老王，我送你去医院。"周老看着王大爷腿上的伤。
"不用，就是个小伤。"王大爷一瘸一拐地往社区医院的方向走，"老周，你别跟别人说这事，免得惹麻烦。"
周老跟在后面，心里越想越气。他了解王大爷的为人，知道他绝对不会主动违规占道。那张摊位证他亲眼看过，是社区专门为困难老人办理的，绝对不可能过期。
更让他气愤的是那个城管队长的态度和做法。不分青红皂白就撕毁证件，推倒老人，这完全是暴力执法。而且执法记录仪竟然没有开启，这明显违反规定。
"老王，你先去医院，我有点事要办。"周老在社区医院门口停下。
"好，老周你忙去吧。"王大爷没有多想，一个人走进了医院。
第六章
社区医院的护士认识王大爷，看到他这个样子很吃惊。
"老王啊，怎么搞成这样？"护士赶紧给他找地方坐下。
"自己摔的，不小心。"王大爷还是那句话，不想多说。
护士仔细查看了伤口，摇摇头："这明显是磕碰造成的，而且挺重的。你这老人家，走路要小心点。"
给王大爷清理伤口的时候，护士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疼吗？"
"不疼，不疼。"王大爷咬着牙，其实疼得要命，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缝了三针，又开了些消炎药。护士交代他："这几天别沾水，注意休息。如果发炎了要及时来医院。"
王大爷付了医药费，刚出医院门，就看见社区主任等在外面。
"老王，听说你受伤了？"社区主任脸上很关切。
"小伤，小伤。"王大爷不想多说，"主任您怎么知道的？"
"有人给社区打电话了。"社区主任看了看他的伤，"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自己摔的？"
王大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自己不小心摔的。主任您忙，我回家休息就行。"
社区主任看他神色不对，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她从包里掏出一些水果和几百块钱："这是社区的慰问，你拿着。有什么困难及时跟社区说。"
王大爷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
与此同时，周老回到家里，越想越气。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老年手机。
这部手机里存着一些特殊的号码，都是他以前的同事和下属。虽然退休了，但一些关系还在。
周老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小郑，是我。"
"周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激动，带着明显的惊喜，"您身体还好吧？好久没联系了。"
郑处长是现任省厅民生督查处处长，当年是周老的手下。虽然周老退休了，但他对这位老领导还是很尊敬的。
"我身体挺好，小郑。"周老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得出有些愤怒，"今天国庆节，我问你个事。"
"您说，什么事？"
"今天我在广场看到你们下辖的城管，对一个卖气球的困难老人，又撕证又推人，老人膝盖都流血了。"周老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事你们得查查。"
"什么？！"郑处长一听就急了，声音都变了，"周老您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老您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核实。"郑处长的声音很严肃，"这种事绝对不能姑息，必须严肃处理。"
"我不是要搞特殊化。"周老特别强调，"就是看不惯这种欺负老百姓的行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按规矩来。"
"明白，周老。我立刻安排调查。"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八点，李所长刚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办公桌上的红色紧急电话突然响了。
这是对接上级的专用线路，平时极少响起，每次响都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李所长心里一紧，手都有些发抖，但还是赶紧接了电话。
"您好，XX城管所李XX，请问有什么指示？"他的声音努力保持镇定，但明显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是市局督查科科长的声音，严肃又急促，没有一丝客套："李所长，立刻暂停你所张XX的职务，半小时后市局督查组就到你所！"
李所长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腿都软了："督查科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科长的声音更加严厉，"另外，省厅领导亲自关注这个事，要求必须彻底查清楚！谁要是敢弄虚作假、包庇袒护，一律严肃处理！"
听到"省厅领导"四个字，李所长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