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第一章 不存在的同行者
客舱的冷气像冰针一样扎在皮肤上,我攥着座椅扶手的手指泛白,盯着身旁空荡的座位,喉咙发紧。“她明明就在这,十分钟前还和我分吃了一块柠檬蛋糕。”
对面的阿泰突然嗤笑一声,嘴角却没牵动脸上的肌肉,显得格外僵硬:“凌尘,你是不是没吃药?这座位从登船起就是空的。” 他的肩膀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着,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
我猛地站起身,视线扫过整个客舱。27 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只有死水般的麻木。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 —— 所有人的口袋都是空的,那些平日里片刻不离手的手机,此刻竟集体消失了。
“苏沫!苏沫你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走廊,脑海里全是出发前的画面。她穿着标志性的粉红短袖,拍着我的背包说:“凌尘,这次我带了防水相机,一定要拍海上日出。” 还有她塞给我的橘子,酸甜的汁水似乎还在舌尖残留。
顶层甲板的狂风掀翻了我的外套,乌云像被墨染过的棉絮压得极低,海水泛着狰狞的黑浪。“苏沫!” 我对着海风嘶吼,回应我的只有桅杆发出的呜咽声。头痛突然袭来,口袋里的氟哌啶醇药盒硌得我生疼,我颤抖着摸出药片 —— 今天的剂量确实已经吃过了。
回到客舱时,主管周明远正站在过道中央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黑框眼镜反射着冷光:“凌尘,闹够了没有?部门 27 个人,从来没有叫苏沫的人。”
“她是上个月来的实习生!短发,喜欢穿白色运动鞋,昨天还帮我改了代码 bug!” 我抓住他的衣袖,指腹触到他僵硬的手臂,“调监控!登船记录里一定有她!”
周明远的指尖夹着烟,烟灰簌簌落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我一缩。“带你去看监控可以,但要是没有,你就得乖乖休息。” 他的语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控制室的荧光屏泛着惨白的光,乘务员李姐面无表情地调出登船画面。黑白影像里,同事们依次走上舷梯,我独自提着背包走在最后,身后空无一人。船票订单上,27 个名字整齐排列,我的邻座赫然写着 “空座” 二字。
“看到了?” 周明远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嵌进骨头里,“回去吧,别再提这个名字了。”
走出控制室时,船身突然剧烈震颤,我踉跄着扶住墙壁,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借着应急灯的光展开,一行歪歪扭扭的红字刺得我眼睛发疼:“不要相信他们。”
是苏沫的字迹。她送我的笔记本上,每一个感叹号都带着这样的弯钩。
第二章 消失的痕迹
我蜷缩在船舱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张纸条,冷汗浸湿了后背。作为程序员的本能让我立刻摸出手机 —— 通讯录里没有 “苏沫”,微信好友列表里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头像,连聊天记录的缓存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不可能。” 我咬着牙打开深度文件管理器,在废弃的云备份文件夹里,终于找到一张未被彻底删除的照片。屏幕亮起的瞬间,苏沫的笑脸映入眼帘:她站在云台山巅,比着剪刀手,粉红短袖在风里扬起边角。照片下方的备注是 “给凌尘的山景,像不像你写的代码?”
心口突然一暖,又骤然一紧。我想起上周她神秘兮兮地说:“我哥以前也喜欢去云台山,他说那里能看到最干净的天空。” 当时我以为只是闲聊,现在想来,她的眼神里藏着我没读懂的哀伤。
“凌尘,你还好吗?” 阿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慌忙锁上手机。他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笑容僵硬得如同蜡像,“主管让我给你送点药,说你可能不太舒服。”
水杯递过来时,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勒痕。“你认识蔡婷吗?” 我突然发问,这是我从苏沫的聊天记录残片里找到的名字。
阿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水杯险些脱手:“谁?不认识。” 他转身就走,脚步慌乱得像是在逃跑。
回到座位时,手机突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老金知道真相,别信阿泰。”
我抬头看向斜后方的老金,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员工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却在键盘上胡乱敲击着。他的坐姿和其他人一样诡异,肩膀向左侧拧成夸张的角度,但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清醒。
我借着去卫生间的名义路过他身边,故意将笔掉在地上。弯腰捡拾时,老金的脚轻轻碰了碰我的脚踝,一张小纸片悄无声息地滑进我的掌心。上面写着:“十二点,货仓见,带好你的手机。”
深夜的走廊一片死寂,应急灯的绿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我攥着手机走向货仓,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声上。路过控制室时,隐约听到周明远的声音:“药的剂量再加倍,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货仓门口,老金正靠在铁门上抽烟,看到我立刻掐灭烟头:“蔡婷就是苏沫,她哥蔡磊去年死在这艘船上。”
我的脑袋 “嗡” 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开。
第三章 去年的阴影
“去年团建也是这艘船,蔡磊发现周明远挪用公款填赌博窟窿的证据,就被他推下海了。” 老金的声音压得极低,借着手机微光,我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周明远逼我们所有人撒谎,说蔡磊是失足落水,还扣着我们的绩效威胁。”
“苏沫为什么要来?” 我追问,指尖冰凉。
“为了找证据。” 老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五个笑容灿烂的人:周明远、李姐、两个船长,还有站在老金身边的蔡磊。照片背景里,年轻的苏沫正躲在船舷后,偷偷比着剪刀手,“蔡婷今年来公司,就是为了查她哥的死因。这张 28 号船票,是我偷偷给她办的,让她混上船。”
铁门锁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我们瞬间噤声。老金拉着我躲到集装箱后面,透过缝隙,看到李姐拿着钥匙打开了货仓门。她径直走向角落的木箱,掀开盖子,里面竟是一箱白色药片。
“周主管说剂量不够,让再给他们加药。” 李姐的声音冰冷,“那个凌尘好像不对劲,要不要给他单独加量?”
“不用,等明天到了公海,直接处理掉。” 周明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蔡婷还没找到吗?她手里的日记要是曝光,我们都得完蛋。”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敢大口喘气。老金攥着我的胳膊,指节发白:“蔡婷一定在船上,周明远把她藏起来了。我们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到她。”
回到客舱时,阿泰突然坐起身,眼神清明得不像被药物控制的人:“你和老金见面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别信他,他和周明远是一伙的,去年他也参与了害蔡磊。”
我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蔡磊的大学同学。” 阿泰掀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疤痕,“去年我试图阻止周明远,被他们打成重伤,还被逼着撒谎。这次我是来帮蔡婷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内存卡,“这里有周明远挪用公款的转账记录,蔡婷说如果她出事,就让我交给可靠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苏沫的微信头像竟然亮了起来:“凌尘,我在船长室天花板的夹层里,救我!”
第四章 船长室的陷阱
“她在骗你!” 阿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船长室是周明远的地盘,进去就是死路!”
老金的消息也同时发来:“别信阿泰,他被周明远收买了!蔡婷真的在船长室!”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两条矛盾的消息,脑袋里一片混乱。苏沫的消息又弹了出来,附带一张照片:她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背景是船长室特有的航海地图,手腕上还戴着我送她的星星手链。
“我去看看。” 我挣脱阿泰的手,朝着船头跑去。身后传来两人的争执声,很快变成打斗的闷响。
船长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我屏住呼吸推开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灯光瞬间亮起,周明远带着四个同事站在面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
“果然是你。” 周明远冷笑一声,眼镜后的眼神像毒蛇,“蔡婷在哪?把她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我不知道。” 我挣扎着起身,后背撞到冰冷的仪表盘,“你为什么要杀蔡磊?”
“他太碍事了。” 周明远踹了我一脚,“本来只想处理掉蔡婷,没想到你这个疯子也来凑热闹。” 他挥了挥手,“把他绑起来,等明天和蔡婷一起扔海里。”
同事们扑上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苏沫的话:“你写的代码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逻辑,就像你这个人一样,看着孤僻,其实比谁都清醒。” 我猛地推倒身边的仪器,趁着混乱抓起桌上的航海刀,划伤了冲在最前面的同事。
“抓住他!” 周明远怒吼着扑过来,我转身就跑,却被门槛绊倒。眼看木棍就要砸下来,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周明远的动作瞬间僵住。
阿泰举着一把信号枪站在门口,老金捂着流血的胳膊跟在后面:“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刚才发了求救信号。”
周明远脸色骤变,突然冲向航海控制台,猛地拉下红色拉杆。船身剧烈震颤起来,警报声刺耳地响起,广播里传来船长的嘶吼:“船底进水了!动力系统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