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叔刑满释放后，全家族只有我妈收留了他。
如今我家破产欠债380万，走投无路。
“明辉，我有钱，可以帮你们还债。”二叔说道。
“二叔，您哪来的钱？不会又在干违法的事情吧？”我满脸怀疑。
“这钱来源绝对合法，你放心。”
“那您为什么不敢明说？我们绝不能要来路不明的钱！”我坚决拒绝。
二叔愤怒地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跟我走一趟，
我让你们看看我这三年到底在干什么！”
01
三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秋天，我永远不会忘记。
监狱门口，一个穿着灰色囚服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来。他就是我二叔陈德贵，刚刚刑满释放。
“德贵出来了。”大伯陈建军远远看着，皱着眉头对我爸说，“建华，这下麻烦了。”
我爸陈建华也是一脸愁容：“是啊，这让他住哪里？回老家的话，村里人怎么看我们陈家？”
“要我说，就给他点钱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三叔陈建国冷冷地说，“一个劳改犯，我们陈家丢不起这个脸。”
我站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二叔。五年的牢狱生涯让他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五年前，二叔为了替朋友出头，在酒吧里打架，失手把人打成重伤。法院判他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五年。从那时起，我们陈家的名声就受到了影响，亲戚朋友都觉得丢脸。
“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大伯挥挥手，“德贵的事情，谁都不要管了。”
其他几个叔叔伯伯纷纷上车离开，只剩下我们一家还在那里。
我妈王秀兰看着孤零零站在监狱门口的二叔，心里很不是滋味。
“建华，德贵怎么办？”我妈轻声问我爸。
“还能怎么办？给他点钱，让他自己租房子住呗。”我爸烦躁地说，“难道还要接到咱家去？”
“他是你亲弟弟。”我妈的声音有些颤抖，“五年了，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忍心吗？”
“秀兰，你想想我们的处境。”我爸压低声音，“明辉马上要结婚了，如果让人知道咱家有个刚出狱的弟弟，岳父那边会怎么想？”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德贵流落街头。”
“妈，您别冲动。”我赶紧劝道，“二叔的事情，咱们确实得考虑周全一点。”
“明辉，你二叔虽然犯了错，但他终究是我们的家人。”我妈的眼中闪着泪光，“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不能因为他的过去就抛弃他。”
我爸叹了口气：“秀兰，你让一个刚出狱的人住咱家，邻居怎么看我们？我这个小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德贵无家可归，我不能不管。”我妈说着就下了车，朝着二叔走过去。
“德贵！”我妈的声音在雨中显得特别响亮。
二叔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我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
“嫂子，你怎么来了？”二叔的声音有些沙哑。
“来接你回家。”我妈走到二叔面前，“走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嫂子，我...”二叔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了，先回家再说。”我妈拉着二叔的手，“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爸在车里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就这样，二叔陈德贵住进了我们家。
回到家，我妈忙前忙后地给二叔收拾房间。家里房间不多，只能让他住在楼上的杂物间里。
“德贵，你将就一下，房间小了点，但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妈歉意地说。
“嫂子，已经很好了。”二叔看着简陋的小房间，眼中满是感激，“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妈摆摆手，“你好好休息，晚上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当晚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我爸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我和妹妹雨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建华哥，这些年给你们添麻烦了。”二叔主动打破沉默。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惹事了。”我爸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二叔低着头吃饭，“以后我会找份工作，自食其力。”
“德贵，你慢慢来，不着急。”我妈安慰道，“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第二天，我妈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了隔壁的张阿姨。
“秀兰，听说你小叔子出狱了？”张阿姨故意压低声音，但语气中明显带着好奇和看热闹的意味。
“是的，昨天刚出来。”我妈平静地回答。
“你们还真敢收留他啊。”张阿姨摇摇头，“这种人出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再犯事？而且你家明辉马上要结婚了，这影响多不好。”
“张姐，德贵是我们家人，我们不收留他谁收留？”我妈有些不悦。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张阿姨假惺惺地说，“现在的社会，名声多重要啊。你们要是真的为了明辉好，就应该让他搬出去。”
我妈没有再说什么，拎着菜篮子就回家了。
类似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有些邻居见到我妈都会指指点点，还有些人干脆绕道走。我爸的建材店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一些老客户开始疏远我们。
“妈，要不让二叔搬出去算了。”我实在忍不住了，“这样下去对咱家影响太大了。”
“明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妈有些生气，“你二叔刚出来，身无分文，让他住哪里？”
“他可以去租房子啊，或者去找工作，有很多选择的。”
“你以为有前科的人那么容易找工作？那么容易租到房子？”我妈反问道，“如果那么容易，你觉得他愿意在咱家看人脸色？”
我被我妈问得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几个月，二叔确实在找工作，可是处处碰壁。一听说他有前科，用人单位立刻就拒绝了。
“德贵找到工作了吗？”我爸偶尔会问一句。
“还在找。”我妈总是这样回答。
慢慢地，我发现二叔的作息变得很奇怪。他经常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几天不回家。问他去哪里了，他总是含糊其辞。
“二叔，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
“找工作，见朋友。”二叔简单地回答，然后就回房间了。
“你觉得你二叔在外面干什么？”我私下问我妈。
“不知道，可能是在找工作吧。”我妈也有些担心，“希望他别再惹事了。”
时间长了，家里人对二叔都有些疏远。我爸基本不和他说话，我和妹妹也很少跟他交流。只有我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他，每天给他留饭，给他洗衣服。
“嫂子，我知道这些年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有一天，二叔对我妈说，“等我稳定下来，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一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妈摆摆手，“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二叔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有几次我看到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机油的味道。
02
转眼间，二叔在我们家已经住了三年。这三年里，我结了婚，有了稳定的工作，妹妹也上了大学。表面上看，我们家的生活还算平静。
可是去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我们的生活。
我爸陈建华做建材生意十几年了，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小康之家。去年春天，一个自称是房地产开发商的人找到我爸，说要承包一个大型住宅项目的建材供应。
“陈老板，这个项目的建材需求量很大，保守估计需要500万的货。”那个开发商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可以给你30%的预付款，剩下的工程款项目完工后结算。”
我爸听了很心动。这么大的单子，如果做成了，利润至少有100万。
“可是我的资金有限，可能需要先垫付一些钱。”我爸有些犹豫。
“陈老板，做生意嘛，哪有不垫付的？”开发商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公司是正规企业，绝对不会有问题。你看，这是我们的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
我爸仔细看了看那些证件，似乎都没有问题。而且对方确实给了150万的预付款，这让我爸彻底放下了戒心。
“爸，这么大的单子，您慎重一点。”我当时提醒过我爸。
“明辉，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爸兴奋地说，“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咱家就能翻身了。”
就这样，我爸把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还从银行贷了款，甚至借了高利贷。他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可是两个月后，问题出现了。那个所谓的房地产开发商突然失联了，电话打不通，公司人去楼空。我爸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怎么会这样？”我爸拿着手机，一遍遍地拨打那个开发商的电话，可是每次都是关机。
“建华，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我妈也很担心。
“不对，这是个骗局！”我爸脸色煞白，“我们被骗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爸到处打听，才发现那个开发商是个专业的骗子，已经骗了好几个建材商。而那些所谓的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全都是伪造的。
“完了，全完了。”我爸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150万预付款，加上我投进去的200万，还有银行贷款和高利贷，总共亏了380万。”
“380万？”我妈吓得脸都白了，“建华，咱家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房子抵押了，还借了高利贷。”我爸抱着头痛哭，“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这个家。”
我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嗡嗡作响。380万，这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爸，现在怎么办？”我焦急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卖房子，还债。”我爸绝望地说，“可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还差一大截。”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家就像掉进了地狱。债主们隔三差五地上门催债，有的语气还算客气，有的就直接威胁了。
“陈建华，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坐在我们家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我们老板说了，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哥，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钱。”我爸低三下四地哀求。
“时间？你已经拖了两个月了。”那个男人冷笑，“我告诉你，下个星期再不见到钱，我们就砸了你的店。”
还有一个放高利贷的，更是威胁要绑架家人。
“陈建华，你借我们50万，现在连本带利要还80万。”一个瘦瘦的男人阴着脸说，“你要是还不起，我们就从你家人身上找补。你儿子，你女儿，都是我们的目标。”
听到这话，我妈差点晕过去。我也是又气又怕，可是面对这些亡命之徒，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妹妹雨欣的学费也成了问题。她今年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可是学费交不起，面临着辍学的危险。
“哥，要不我不读了，出来打工赚钱。”雨欣红着眼睛对我说。
“别胡说，你就差半年就毕业了。”我心疼地抱着妹妹，“哥想办法给你筹学费。”
可是我一个月5000块的工资，除了生活开销，根本存不下几个钱。我也想过找朋友借，可是几万块的学费，谁会借给我？
我甚至考虑过找岳父借钱，可是岳父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后，态度就变得很冷淡。
“明辉，不是我不想帮你。”岳父在电话里说，“可是你们家欠的这么多钱，我就算把房子卖了也帮不上忙。而且我还要考虑小慧的感受，她不希望我们家卷进这种麻烦里。”
我老婆小慧也因为这件事跟我吵了好几次架。
“明辉，我理解你想帮助家里的想法，可是我们才结婚一年，不能因为你家的债务影响我们的生活。”小慧哭着说，“我爸妈已经很反对我嫁给你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们更是不高兴。”
“小慧，你放心，我不会让债务影响到我们的。”我安慰着老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可是我哪有什么办法？看着家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我真的绝望了。
就在全家走投无路的时候，二叔从外面回来了。
“怎么都愁眉苦脸的？”二叔脱下外套，看着我们一家人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我妈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二叔听完，沉默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嫂子，这事我知道了。”二叔拍拍我妈的肩膀，声音很低沉但很坚定，“你当年收留我的时候，我就说过，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德贵，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妈摇摇头，“我收留你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为了要你的回报。”
“不管怎么说，现在该轮到我帮你们了。”二叔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这个家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苦。”
第二天早上，二叔找到了我。我正在房间里愁眉不展地看着那一堆催债单，心情糟糕透了。
“明辉，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二叔站在门口，表情很认真。
我跟着二叔来到客厅，他示意我坐下。
“明辉，我有钱，可以帮你们还债。”二叔开门见山地说。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二叔，您说什么？”
“我说我有钱，可以帮你们家还债。”二叔重复了一遍，“380万，我能拿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叔一个刚出狱三年的人，居住在我们家的杂物间里，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怎么可能有380万？
“二叔，您别开玩笑了。”我苦笑着说，“380万不是380块，这可是笔巨款。”
“我没有开玩笑。”二叔的表情非常严肃，“我确实有这个钱，而且不止这些。”
我仔细打量着二叔，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可是他的眼神很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二叔，您老实告诉我，这钱哪来的？”我直接问道，“您这三年都在外面游手好闲，哪来的钱？”
二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反正我有钱就是了。”
“不会是又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你觉得我还会犯法？”二叔有些生气，“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您说这钱怎么来的？”我追问道，“一个刚出狱的人，三年时间能赚380万？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二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您要是不能说清楚钱的来源，我们绝对不能要。”我坚决地说，“万一是违法所得，我们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明辉，你想多了。”二叔摆摆手，“钱的来源绝对没问题，你放心。”
“那您为什么不能明说？”
二叔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总之你相信我就行了，钱绝对是清白的。”
我看着二叔躲闪的眼神，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如果钱真的来源正当，他为什么不能坦然地说出来？
当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爸妈，二叔说他有钱帮我们还债，但是不肯说钱的来源。”我坐在客厅里，表情严肃，“我怀疑他又在干违法的事情。”
我爸一听就炸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德贵这个混蛋！刚出狱就不学好！我就知道他会再犯事！”
“建华，你别激动。”我妈试图安抚我爸，“也许德贵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爸愤怒地说，“如果钱来源正当，他为什么不敢说？肯定是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也点头赞同：“妈，二叔这三年确实神神秘秘的，经常几天不回家，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
“德贵平时确实行踪不定。”我妈也有些担心，“有时候回来身上还有奇怪的味道。”
“那就对了！”我爸拍着桌子，“他肯定又在外面混社会了！可能是赌博，可能是放高利贷，甚至可能是贩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