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25年秋，济南城内一豪华的西餐厅里，70岁的侯氏老太太坐在餐桌前，
面对着一桌子从未见过的西式餐具，显得手足无措。
当她笨拙地用手抓起牛排放进嘴里时，周围的官太太和商贾夫人们纷纷掩嘴窃笑。
「看那老太婆，连刀叉都不会用，真是乡下人进城。」
坐在主位上的山东督办张宗昌听到这些嘲讽声，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个被人称作「狗肉将军」的粗人，此刻眼神冷厉。
三天后，同样的这些人收到了张督办的邀请函。
她们不知道的是，一场好戏即将来临。
01
1925年9月，济南督办公署。
张宗昌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叠邀请函，脸色阴沉得吓人。
三天前那场西餐厅的聚会，那些贵妇人的嘲笑声还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他想起母亲当时那局促不安的样子，心中就冒火。
「这些养尊处优的娘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了？」张宗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副官李德山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他知道督办大人生气的时候最好别招惹。
张宗昌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大明湖。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苦日子，那些让人心酸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父亲张熙福是个吹鼓手，家里穷得叮当响。
母亲侯氏一个人要照顾几个孩子，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
最难熬的是1897年那场大饥荒，村子里饿死了不少人。
那年张宗昌16岁，眼看着家里已经断粮三天，母亲却还把仅有的一个窝窝头塞到他手里。
「娘不饿，你吃吧。」侯氏摸着他的头说，可张宗昌明明看到母亲饿得直咽口水。
窝窝头硬得像石头，咬一口都费劲。
但在那个年月，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娘，等我长大了，一定让您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受这种罪。」
16岁的张宗昌握着母亲的手，眼中含着泪水发誓。
「傻孩子，娘不图你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侯氏心疼地看着儿子。
那一刻，张宗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现在他做到了，手握重兵，位高权重。
可那些所谓的上等人，依然瞧不起他的出身，更瞧不起他的母亲。
这口气，他咽不下。
「督办，您叫我？」李德山见张宗昌陷入沉思，小声问道。
张宗昌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去，把那天在西餐厅的那些贵妇人都给我请来，就说我要设宴招待她们。」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就在督办公署。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还有，告诉厨房，明天我亲自下厨。」
李德山接过邀请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02
第二天傍晚，督办公署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景象。
张宗昌亲自在厨房里忙活，这让厨子们都感到奇怪。
督办大人什么时候对下厨这么感兴趣了？
「督办，您这是要做什么菜？」主厨老王好奇地问。
「山东菜，地道的农家菜。」张宗昌一边切菜一边说，
「红烧肉、白菜豆腐、小葱拌豆腐，还有煎饼卷大葱。」
老王听了直挠头：「督办，这些菜...会不会太粗了点？那些太太小姐们怕是吃不惯啊。」
张宗昌冷笑一声：「粗？这些菜比她们那些娇贵的身子骨结实多了。就要让她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山东味道。」
与此同时，被邀请的贵妇们正在各自家中梳妆打扮。
她们都以为这次聚会和往常一样，是督办夫人组织的普通社交聚会。
财政厅长夫人刘氏对着镜子整理头上的珍珠发饰，心中盘算着今晚该如何表现。
「不知道这次张督办又要搞什么名堂。」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商会会长夫人王氏正在挑选今晚要戴的首饰，嘴里还在抱怨：
「那个老太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上次那个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她想起三天前西餐厅里的那一幕，心中就有些得意。
一个乡下老太婆，连最基本的西餐礼仪都不懂，在她们面前出洋相，真是活该被笑话。
教育厅长夫人赵氏一边涂胭脂一边压低声音对丫鬟说：
「你说那个祝老太太，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丫鬟吓得连连摆手。
「怕什么，我们又没说错什么。」赵氏不以为然，
「就是觉得老太太不懂规矩而已，这也不能说吗？」
在另一边，工商联合会主席夫人孙氏正在和女儿商量今晚的穿着。
「妈，您说那个张督办为什么突然要请客？」女儿有些好奇。
「管他为什么，反正咱们去捧个场就是了。」孙氏满不在乎地说，
「就是希望那个老太婆别再出什么洋相，看着都替她尴尬。」
「妈，您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说的都是实话。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婆，凭什么坐在主位上让我们敬酒？」
03
晚上7点，贵妇们陆续到达督办公署。
她们穿着华丽的旗袍，踩着小碎步走进客厅，脸上挂着社交礼仪的笑容。
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该如何表现，才能既不得罪张督办，又不失自己的身份。
可当她们看到餐桌上的菜品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桌子上摆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一桌子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农家菜。
红烧肉炖得烂烂的，白菜豆腐清汤寡水，小葱拌豆腐更是简单得要命。
最扎眼的是那一摞煎饼，还有一把青葱，散发着辛辣的味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刘氏小声嘀咕，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王氏偷偷翻了个白眼：「搞这些粗菜，是要考验我们的胃吗？」
赵氏更是直接，差点没憋住想要捂鼻子。那大葱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正在这时，张宗昌亲自搀扶着母亲侯氏走了进来。
老太太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蓝布袄，虽然朴素，但洗得干干净净。
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可眼神中还是有些紧张。
「各位夫人，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尝尝我们山东的家常菜。」
张宗昌声音不大，但透着威严。
他亲自把母亲扶到主位上坐下，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这位是我母亲，侯氏。从今天起，请大家多多关照。」
贵妇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打鼓。
按理说，应该主动向老太太问好，可看着桌上那些「粗俗」的菜品，她们又觉得有失身份。
更要命的是，那大葱的味道简直要把人熏死了。
孙氏偷偷用手帕捂了捂鼻子，心中抱怨：这是请客还是整人啊？
张宗昌似乎看出了她们的犹豫，脸色更加阴沉：「怎么，各位夫人不愿意给我母亲敬酒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张宗昌现在是山东的土皇帝，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人硬着头皮站起来，举起酒杯：「祝老太太身体健康。」
侯氏受宠若惊，连忙要站起来回礼，却被儿子按住了：「娘，您坐着就行，她们敬您是应该的。」
这句话让在座的贵妇们心中都不是滋味。
她们平时在各自的圈子里都是被人敬仰的存在，什么时候轮到给一个乡下老太婆敬酒了？
04
宴会正式开始，气氛异常诡异着。
张宗昌亲自为母亲夹菜，一口一个「娘」地叫着，态度极其恭敬。
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妇们，此刻都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很享受这顿农家菜的样子。
「娘，您尝尝这个红烧肉，这是您最爱吃的。」张宗昌温柔地说。
侯氏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还是儿子做的好吃。」
看到这温馨的母子情深，在座的贵妇们却如坐针毡。
刘氏硬着头皮夹了一块煎饼，勉强咽了下去，心中暗骂：这煎饼硬得能噎死人。
「祝老太太，这煎饼真香。」她违心地称赞道，脸上的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那是，」侯氏笑眯眯地说，「我从小就会摊煎饼，宗昌小时候最爱吃我摊的饼了。」
说到动情处，老太太的眼中闪着泪花：
「那时候家里穷，有时候连面粉都买不起，我就用地瓜面掺着一点白面，也能摊出香喷喷的饼来。」
王氏听着这些话，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家境不错，但也吃过母亲做的粗茶淡饭。
那时候觉得平常，现在回想起来，却有种特别的味道。
「那时候我们家穷得叮当响，」张宗昌接过话茬，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几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贵妇们都低下了头，不敢接话，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1897年闹饥荒的时候，」张宗昌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沉，「我娘为了让我吃饱，自己饿了三天三夜。」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些低着头的贵妇们：
「那时候她告诉我，只要能活下去，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张宗昌话中的杀气，没人敢多说一句。
赵氏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心中暗想：这是要算秋后账的节奏啊。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朝门口望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信使冲了进来，手里紧攥着一封加急军情，
脸上写满了惊慌：「督办！北京来的紧急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