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一个寻常午后,热闹的街头被一声沉闷巨响撕裂了宁静。一道身影如断线风筝般从高空急速坠落,重重砸在柏油路面上,血花飞溅,现场一片惊愕。围观人群迅速聚集,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测这位年轻人必定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打击,才选择如此决绝地离去。然而当警方介入调查后,事情却开始变得诡异——死者家庭和睦,名校在读,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甚至再过一个半小时,他就要穿上学位服,站在毕业典礼的舞台上,迎接属于他的掌声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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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诸塞州坐落于美国东北部,素有“海湾之州”的美誉。但该州最引以为傲的不是自然风光,而是深厚的学术氛围。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顶尖学府汇聚于此,让这里成为全球精英学子的梦想之地。而我们今天要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其中一所著名学府——波士顿学院。
该学院曾有一位备受瞩目的学霸,名叫亚历山大·乌尔图拉。他出生在新泽西州一个菲律宾移民家庭,自小便是邻里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单上永远是A,课堂上总能提出让老师眼前一亮的见解,仿佛天生就带着学习的光环。尽管相貌平平,但他身上仿佛自带幽默开关,几句俏皮话就能让整个房间充满笑声,是朋友圈里当之无愧的“开心果”。那句老话说得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亚历山大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然而这样一个阳光少年背后,其实承载着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在传统父母心中,出人头地只有一条路:优异的成绩、光鲜的学历,最后找个体面工作。他的父母也未能免俗,希望儿子将来能成为高知人士,最好是老师、医生或律师。亚历山大为了实现父母的期望,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刻苦学习,从不敢有半分松懈,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波士顿学院生物化学专业,成了全家人的骄傲。
进入大学后,他依旧保持高能状态,成绩好只是基本,还积极参与各类科研项目与社团活动,是个标准的“六边形战士”。在女同学眼里,他简直就是理想男友的标杆——成绩优异、处事稳重、能力出众,还特别有担当。不过再完美的人也有短板,在爱情这门人生必修课上,亚历山大的“分数”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
不久前,他刚和前女友分手,但彼此仍保持联系,属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而生活总是充满偶然,尤其是在大学校园里,男女之间很容易擦出爱情火花。不久后,亚历山大就遇到了一位学妹——柳仁英。她出生于韩国,长于西雅图,拥有美国国籍,是波士顿学院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比亚历山大低一个年级。二人都是菲律宾社团成员,因此结识。
柳仁英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聪慧中透着独立,气质沉静如水,虽非惊艳之貌,却与亚历山大的热情形成微妙互补。两人接触下来都觉得特别合得来。2017年12月,他们坠入爱河,展开了一段甜蜜的校园恋情。在同学们眼中,这对情侣简直就是学霸组合,有人甚至开玩笑说他们长得越来越有夫妻相。
随着时光流转,亚历山大对这段感情愈发沉溺,几乎到了倾尽所有的境地,事事依从,处处包容,用'言听计从'形容亦不为过。2018年,亚历山大完成学业课程,前往纽约一所医院担任研究助理,而柳仁英则继续留在校园,预计在2020年5月毕业。就这样,二人开始了短暂的异地恋生活,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表面上依旧稳定。
2019年5月20日,波士顿学院举行毕业典礼,亚历山大特意请假返回校园参加盛会。他的父母也从新泽西州赶来,准备见证儿子毕业的荣耀一刻。清晨八点半,距离毕业典礼尚有一个半小时,波士顿罗克斯伯里某停车场楼顶,一道年轻身影伫立边缘,沉默良久后,如断线风筝般毫无预兆地坠落。
砰的一声巨响炸开,附近等车的乘客们猛然转头,看到这幕惨状后个个面如土色。警方人员循声跑来查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倒在血泊中。有人及时拨打了911,但这种从高处坠落的伤势,纵是神仙也难回天。医护人员赶到后确认他已当场去世。警方查验身份后发现,这正是本该参加毕业典礼的高才生亚历山大。而此时,他的父母正满怀期待地坐在毕业典礼观众席上。当警方赶来通报噩耗时,母亲当场哭倒晕厥,父亲几乎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嘴唇翕动着反复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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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的突然离世不仅击碎了一个家庭,也震动了波士顿学界,更让许多认识他的人陷入困惑:一个阳光开朗、前途无量的优秀年轻人,为何会在毕业典礼这天结束自己的生命?警方同样认为事情另有隐情,于是展开调查。
警员先走访了亚历山大的家人。母亲沉痛地表示,儿子从小就阳光自信,遇事不逃避,总是勇敢面对。但过去一年,他像变了个人,时常情绪低落,甚至有抑郁迹象。“我们关切地追问,他总是强撑着笑脸,用无关紧要的话题轻轻带过。”随后警方找到亚历山大的几位好友,多方了解后,一个令人震惊的线索浮出水面。
原来亚历山大和柳仁英这对学霸情侣看似恩爱,实则关系紧张,暗流汹涌。最开始引爆矛盾的导火索是柳仁英发现男友与前女友保持联系。即便只是零星几句寒暄,在她看来也如同利刃,将信任划得支离破碎。自那以后,她对亚历山大的掌控愈发严密,尤其是临近毕业典礼之际,她内心的焦虑如潮水般翻涌,生怕男友旧情复燃,于是提出了一系列极端要求:手机必须全天开启定位,信息须秒回,不得单独与异性接触。
警方发现亚历山大在坠楼前一晚与柳仁英见过面,于是询问柳仁英当晚情况。她出示了一段聊天记录,表示:“我们5月19日确实见过面,但情侣见面很正常吧。我只是提醒他在毕业典礼上要注意分寸,别拈花惹草,他也答应了。”谁知次日清晨,亚历山大的手机定位骤然关闭,柳仁英气得几近疯狂,怀疑他又去寻前女友,于是疯狂地发送了大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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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记录显示,柳仁英似乎预感到了男友可能做出傻事,她疯狂地发送了百余条短信,苦苦哀求他切莫冲动。然而亚历山大始终没有动摇,期间他重新打开了手机定位,柳仁英朝着定位位置赶去并联系了亚历山大的兄弟前往停车场。可一切太晚,亚历山大还是从高楼坠下身亡。根据聊天记录和亚历山大兄弟的证词,基本确定柳仁英所说属实,她确实在尽力劝阻男友轻生。
那么问题来了:亚历山大究竟受了什么打击要跳楼?在进一步调查中,警方意外发现了他留下的日记,其中一段写道:“每次争执,她都会无情地贬低我,肆意攻击我的自尊。她总是翻出陈年旧账,指责我过往的错误,声称永远不会再信任我。我内心痛苦不堪。”这里的“她”显然指柳仁英。她知晓亚历山大与前女友仍有联系,便时常发脾气、实施冷暴力。不过,这种情绪反应虽让人不适,但在情感关系里并不少见。亚历山大会因被女友指责几句就轻生吗?这似乎不符合他的性格。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一位警员建议回溯二人交往期间的全部聊天记录。谁都没料到,这一查竟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警方调取了他们恋爱以来的全部聊天记录,其中的内容惊人到让人一时无言。原来这段恋爱关系早已不再是你情我愿,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情感虐待。事实上,亚历山大长期处于被操控、被否定的精神状态中——换句话说,他被PUA了。
在18个月的交往中,他们之间的交流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控制、情绪勒索、羞辱和语言暴力。尤其是亚历山大生命的最后两个月,二人短信往来多达75347条,平均每天1448条,相当于不吃不喝不睡,每分钟都要发一条短信。这种沟通频率远超正常情侣互动。而这7万多条短信中,有47130条来自柳仁英,亚历山大几乎被剥夺所有个人时间和空间。
然而比数量更令人寒栗的是短信内容。2019年4月,亚历山大写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完全属于你。掌控着我的喜怒哀乐,主宰着我的身心。我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包括过去的一切经历全都属于你。”这样炽热的告白在常人眼中是浪漫承诺,但柳仁英利用这一点不断榨取满足自己扭曲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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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亚历山大渴望一丝个人空间,哪怕只是消息回复稍迟,柳仁英便会以死相胁。这样的威胁,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亚历山大紧紧束缚在焦虑与自责的深渊之中。更令人心寒的是,柳仁英不断翻起旧账,以‘失败者’‘废物’等刺耳之词羞辱他,更频频指控他与前女友藕断丝连。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下,寻常人早已逃离,而被深度PUA的亚历山大,却将女友的情绪重担完全扛在自己肩上,甚至担忧自己的离去会引发她的轻生之念。
随着毕业典礼临近,柳仁英的猜忌和焦虑达到顶点,疯狂发送辱骂短信。调查显示,柳仁英曾上百次要求亚历山大去死。令人心碎的是,面对如此极端的精神折磨,亚历山大竟然卑微回应:“仁英,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以如你所愿离开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我会去死,请你不要做任何傻事。”
对局外人来说,这一切难以理解: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不分手?但情感操控的厉害远超大多数人想象。心理学研究表明,长期处于情感虐待中的受害者往往会产生习得性无助,不是不想逃,而是心理已被彻底困住。亚历山大并未坐以待毙,他向两位挚友发出求救信号,其中一位将柳仁英的行径举报至相关机构,却如石沉大海,未激起任何重视的涟漪。人们仅将此视为情侣间的寻常争执,而亚历山大又羞于启齿自己被女友操控的困境,不敢向更多人伸出求援之手,就这样,他长久地被囚禁在无形的精神枷锁之中。
在他生命凋零的前两天,柳仁英仍逼迫他斩断与波士顿学院所有友人的联系。那个曾优秀、阳光、外向的青年,一步步被逼入孤立无援的绝境。面对恋人的控制、打压与辱骂,他最终不堪重负,从高空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警方综合医疗记录、短信内容、证人证词及受害者日记得出结论:亚历山大的死是柳仁英长期精神压迫和情感操控导致的——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轻生事件,而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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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5月20日早上八点半亚历山大坠楼前,柳仁英从手机定位知道具体位置并赶到现场。她明知亚历山大心存死志,却未报警,未呼叫医生,甚至未向停车场工作人员求援,只是冷眼旁观他坠楼。这种冷漠不是忽视,而是令人发指的残酷。
2019年10月18日,案发近五个月后,柳仁英因过失杀人罪被起诉。该案特殊之处在于柳仁英并未亲手谋杀男友,没有凶器,没有作案现场。但她长达18个月的精神操控与情感虐待,一步步将亚历山大推向绝望深渊。这类审判在法律上极具争议。
庭审期间,辩方坚称柳仁英从未真正意图让亚历山大死亡,并强调她多次试图阻止对方轻生,包括通过电话、短信甚至亲赴现场。辩护律师表示:“当真相浮出水面,人们终将看清,这不过是两个情感脆弱的年轻人陷入了一段充斥着需求、愤怒、恐惧与爱意的畸形关系。”他指责检方将情绪脆弱的女孩妖魔化,造成严重二次伤害。
但这些辩解难以对抗事实。47130条聊天记录揭示了柳仁英如何一步步对亚历山大进行言语、身体和心理虐待,并怂恿其轻生,这一点无可辩驳。2021年12月23日,柳仁英与检方达成认罪协议,承认非故意杀人罪。时年23岁的她被判处二年半监禁,不过获得缓刑执行。此外她被要求接受心理治疗,完成300小时社区服务,同时禁止从本案中获得任何经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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