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三月的阳光透过律师事务所的百叶窗，在林晓雨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手里拿着刚刚到手的离婚判决书。
两年的拉锯战终于结束了。
"恭喜你，林女士。"律师推了推眼镜，"三套房产都判给你了。"
晓雨点点头，心情复杂。
这三套房子，一套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两套在新开发的商业区。
总价值超过一千五百万。
"陈浩那边没有上诉的意思吗？"她问。
律师摇摇头："他的律师说，陈先生同意这个判决。"
晓雨有些意外。
前夫陈浩虽然事业成功，但一向精明，这次居然这么痛快。
"可能他也累了吧。"她自言自语。
走出律师事务所，晓雨掏出手机。
第一个电话，她打给了母亲。
"妈，离婚的事情办完了。"
电话那头的王秀芬声音立刻兴奋起来："怎么样？分到什么了？"
"三套房子。"
"三套？"王秀芬的声音高了八度，"在哪里？值多少钱？"
晓雨简单说了地址和大概价值。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晓雨啊，你现在一个人住一套房子就够了。"王秀芬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你弟弟要结婚了，正愁没有婚房呢。"
晓雨的心一沉。
她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了。
"妈，我刚离婚，你就..."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王秀芬打断了她，"你是姐姐，总要照顾弟弟的。再说了，你将来还要再嫁人，到时候婆家有房子，这些房子留着也没用。"
晓雨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
"妈，这件事我需要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王秀芬的声音变得急切，"志强都28了，再不结婚就真的找不到媳妇了。你忍心看着你弟弟打光棍？"
晓雨挂了电话。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02
果然，第二天一早，王秀芬就出现在晓雨的公寓门口。
她手里提着一袋子晓雨爱吃的点心。
"妈妈特意给你买的。"王秀芬笑容满面。
晓雨开门让母亲进来。
王秀芬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晓雨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多孤单啊。"
"我已经习惯了。"晓雨给母亲倒了杯茶。
"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最疼你了。"王秀芬忽然红了眼眶，"他临终前还跟我说，一定要照顾好你们姐弟。"
晓雨的心软了一下。
父亲去世三年了，她至今还记得他最后的话。
"你弟弟从小就比较调皮，需要你这个姐姐多关照。"王秀芬继续说着，"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女朋友，人家女孩子条件不错，就是要求有婚房。"
"志强自己没有积蓄吗？"晓雨问。
王秀芬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弟弟的性格，钱在他手里存不住。再说了，现在房价这么贵，他一个月几千块工资，要攒到什么时候？"
晓雨知道母亲说的是实话。
弟弟林志强从小就不爱学习，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深造。
这些年换了好几份工作，每次都干不长。
最近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收入不稳定。
更要命的是，他还有赌博的毛病。
"晓雨，你看这样行不行？"王秀芬试探着说，"你把其中一套房子给志强，剩下两套你自己留着。"
晓雨放下茶杯："妈，这些房子是我离婚的财产分割，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秀芬连忙说，"可是你们姐弟，谁的还不是一样？再说了，我和你爸爸把你养这么大，现在你有能力了，帮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这句话让晓雨心里很不舒服。
但她没有立刻反驳。
"妈，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秀芬见女儿没有一口拒绝，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好，你好好想想。不过别想太久，人家女孩子等不了。"
王秀芬走后，晓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弟弟。
她穿的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弟弟却总是有新衣服穿。
她的学费经常拖欠，弟弟的却从不拖欠。
"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
现在，这句话又响起了。
03
下午，林志强来了。
他开着一辆看起来很新的汽车。
"姐，听妈说你发财了？"他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
晓雨看着弟弟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你这车哪来的？"
"朋友借的。"林志强毫不在意，"姐，妈跟你说了吧？我要结婚了。"
"她叫什么名字？"
"李娜，在银行上班。"林志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人长得漂亮，工作也稳定。"
"她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吗？"晓雨问。
林志强的脸色变了变："什么真实情况？我又不是骗她。"
"你的工作，你的收入，还有你的那些毛病。"
"姐，你怎么说话的？"林志强不高兴了，"我现在可是销售主管，收入不低。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晓雨冷笑一声："上个月你还找妈要钱还赌债，这么快就改了？"
林志强的脸红了："那是最后一次，我已经戒了。"
"戒了多少次了？"
"姐，你别总是揪着我以前的错误不放。"林志强语气变得有些急躁，"现在说的是我结婚的事。娜娜家里要求我们有婚房，这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晓雨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分到三套房子。"林志强直接说道，"给我一套，我们就扯平了。"
"扯平？"晓雨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欠你的？"
"从小到大，爸妈供我读书，供我生活，这些钱不都是家里的吗？"林志强理直气壮，"现在你有钱了，难道不应该补偿家里？"
晓雨被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你一个女人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林志强继续说，"将来你还要嫁人，到时候这些房子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我不一定会再结婚。"
"那更不行。"林志强摆摆手，"你不结婚，将来老了谁照顾你？还不是要靠我？现在你帮我，将来我帮你，这不是很公平吗？"
晓雨深吸一口气："志强，我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林志强不耐烦了，"姐，你别这么小气。一套房子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是婚姻大事。"
"如果我不给呢？"
林志强的脸色沉下来："那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说完，他就走了。
留下晓雨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04
晚上，晓雨约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苏梅见面。
她们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坐下。
"你疯了吗？"苏梅听完晓雨的话，差点跳起来，"你要把房子给那个废物弟弟？"
"他毕竟是我弟弟。"晓雨有些无力。
"弟弟怎么了？弟弟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要你的财产？"苏梅气愤地说，"晓雨，你清醒一点。这些房子是你离婚的补偿，是你这些年受苦的代价。"
晓雨低头喝着咖啡。
"你还记得五年前吗？"苏梅继续说，"你弟弟赌博欠了二十万，找你借钱。你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掏出来，还向同事借了钱给他。结果呢？他拿着钱又去赌了一把，输得更惨。"
晓雨记得那件事。
那次她为了帮弟弟，几乎倾家荡产。
"还有三年前，他说要做生意，又找你要了十万。"苏梅的声音提高了，"那十万块钱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梅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晓雨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眼看着家里不和睦。"
"什么叫家里不和睦？"苏梅拍了拍桌子，"他们一家子把你当提款机，这叫和睦？"
晓雨被问得哑口无言。
"晓雨，你已经32岁了。"苏梅的语气柔和下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可是妈妈说得也有道理。"晓雨的声音很小，"我一个人确实不需要三套房子。"
"不需要三套就要给别人？"苏梅简直要被气笑了，"那你把其中两套卖了，拿钱去投资，去享受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行吗？"
晓雨没有回答。
她想起了母亲的眼泪，想起了父亲的遗言。
"家和万事兴。"她喃喃地说。
苏梅看着好友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急得不行。
"晓雨，我求你了，别这么傻好不好？"
05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晓雨过得很痛苦。
母亲每天都会打电话来，有时候语气温和，有时候声音哽咽。
"晓雨啊，妈妈这辈子就你们姐弟两个孩子。现在你过得好了，志强还在为房子发愁，你忍心吗？"
"妈妈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你们姐弟不和。如果因为房子的事情闹翻了，妈妈就算死也不安心。"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晓雨的心上。
弟弟也没有闲着。
他隔三差五就来晓雨这里，每次都带着各种理由。
"姐，我女朋友说了，如果这个月定不下房子，就要分手。"
"姐，我已经跟娜娜的父母承诺了，说很快就有婚房。你不能让我失信啊。"
"姐，你看我现在多努力，每天都在拼命工作。只要有了房子，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让你操心了。"
晓雨被这些话弄得心力交瘁。
她开始失眠，开始食欲不振。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想起父亲生前的话。
"晓雨是个懂事的孩子，将来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有时候她又会想起前夫陈浩说过的话。
"你太善良了，善良到没有原则。"
一个星期后，晓雨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我想好了。"
"怎么样？"王秀芬的声音紧张得颤抖。
"我可以给志强两套房子，我自己留一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两套？"王秀芬的声音有些失望，"就不能三套都给他吗？你一个人住一套小一点的就够了。"
晓雨的心又凉了一截。
"妈，两套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好吧，好吧。"王秀芬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接受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办手续？"
"我需要几天时间准备。"
挂了电话，晓雨瘫坐在沙发上。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06
接下来的几天，晓雨开始准备过户的手续。
她跑了房产局，跑了银行，跑了公证处。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房子，是她两年痛苦离婚的代价。
现在，她要把其中的大部分送给一个从来不知道感恩的弟弟。
在房产局排队的时候，她听到前面的夫妻在争吵。
"这套房子是我们奋斗了十年才买下的，你凭什么要卖掉？"
"我们需要钱给孩子治病。"
"那也不能卖房子，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晓雨听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别人为了保住房子在争吵，她却要主动送出去。
在银行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看她的资料。
"林女士，您确定要把这两套房子过户给您弟弟？这可是价值一千万的房产。"
"确定。"晓雨的声音很轻。
"需要他本人来签字的。"
"我知道。"
工作人员又看了她一眼："这种大额资产转让，建议您慎重考虑。"
晓雨点点头，但没有改变主意。
在公证处，公证员也提醒她。
"这种赠与一旦完成，就不能撤销了。您确定吗？"
"确定。"
公证员摇摇头，开始准备文件。
期间，林志强来过一次。
他看到姐姐在为他忙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姐，还是你疼我。"他拍拍晓雨的肩膀，"等我结婚了，一定请你当伴娘。"
晓雨勉强笑了笑。
"对了，娜娜说想见见你。"林志强继续说，"她对有你这样的姐姐很兴奋。"
"以后再说吧。"
"那行，等过户完了，我们一起吃顿饭。"
林志强走后，晓雨一个人坐在公证处的椅子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没有回头路了。
07
过户的日子定在了周五。
这天早上，晓雨起得很早。
她在镜子前站了很久，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
短短半个月，她瘦了很多。
吃完早餐，她把所有的资料装进包里。
房产证，身份证，公证书，还有过户协议。
每一份文件都代表着她即将失去的财富。
走出家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寓。
这套房子也在准备过户的两套之中。
下个月，她就要搬走了。
搬到留给自己的那套小一点的房子里。
坐在出租车上，晓雨的手机响了。
是苏梅打来的。
"晓雨，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
"我最后求你一次，别这么做。"苏梅的声音很急，"你还来得及改主意。"
"梅梅，别说了。"晓雨的声音很疲惫，"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这是在毁掉自己的人生。"
"没有那么严重。"
"有那么严重。"苏梅的声音提高了，"晓雨，你听我说，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你给他房子，他不会感激你的，他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晓雨没有回答。
"而且，你觉得他真的会改吗？"苏梅继续说，"有了房子，他就不赌了？他就能好好工作了？"
这些话说到了晓雨的心里。
她当然知道弟弟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梅梅，谢谢你关心我。"晓雨轻声说道，"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苏梅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长气。
"好吧，如果你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挂了电话，晓雨看着窗外的景色。
出租车正好经过她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
那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现在已经准备拆迁了。
她记得小时候在那里的生活。
一家四口挤在一间小房子里。
父母的床占了一半空间，她和弟弟睡在另一半。
那时候，她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有自己的大房子。
现在，她有了三套房子。
但马上，她又要回到只有一套房子的状态。
出租车到达了房产交易中心。
晓雨下车，看着这栋熟悉的建筑。
两个星期前，她就是在这里拿到了房产证。
现在，她又要在这里把其中的两本送出去。
08
房产交易中心里人很多。
晓雨排队取了号，找到指定的窗口。
林志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姐，你来了。"他站起来迎接晓雨。
晓雨点点头，坐在他旁边。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态度很和蔼。
"您好，请出示相关证件。"
晓雨把所有的文件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一遍。
"资料都齐全了。"她抬头看着晓雨，"您确定要将这两套房产无偿转让给林志强先生？"
"确定。"晓雨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两套房产的总价值约为一千万元，您确定不需要任何补偿？"
"确定。"
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林志强："林先生，您确定接受这份赠与？"
"确定，确定。"林志强连连点头。
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最后的过户文件。
"请您在这里签字。"她把文件推到晓雨面前。
晓雨拿起笔，手开始颤抖。
这支笔在她手里显得格外沉重。
只要签下这个名字，两套房子就彻底属于弟弟了。
她想起了这些年的辛苦。
想起了离婚时的痛苦。
想起了前夫的背叛。
想起了为了这些房子付出的代价。
现在，她要把这一切都送给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笔尖碰到了纸张。
她准备写下第一个字。
就在即将签字的这一刻，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滴"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
晓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发送人的名字让她大吃一惊——陈浩。
这个已经半年没有联系的前夫，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她发短信？
晓雨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她看了看正在等待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兴奋的弟弟。
然后，她点开了那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一行字，但这一行字却如同晴天霹雳。
晓雨看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开始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