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菜市场里，60岁的赵老汉卖肉30年从不涨价，一斤只要6块钱。
其他商贩都卖十几块，顾客趋之若鹜。
“你这价格不正常！”隔壁摊主刘美丽愤怒地举报他扰乱市场秩序。
赵老汉被勒令停业半个月。“你倒是说清楚进货渠道啊！”
面对质疑，赵老汉只是摇头：“我不能说。”
半个月后重新开业，价格牌上赫然写着。
01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赵老汉就已经在菜市场里忙碌起来。他把昨天剩下的肉重新摆放整齐，用湿毛巾仔细擦拭着案板，动作娴熟而认真。六十岁的年纪，腰背还算挺直，只是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
“老赵，又这么早啊！”隔壁卖菜的刘美丽探出头来打招呼，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这肉还是六块钱一斤？”
赵老汉抬起头，朴实地笑了笑：“是啊，一直都是这个价。”
“你看看人家老王家的肉，都卖到十二块了。你这样搞，让我们这些邻居摊位怎么办？”刘美丽的声音有些尖锐。
“美丽啊，我就是个卖肉的，能让老百姓吃上便宜肉就行了。”赵老汉低头继续整理着肉摊，“我不和别人比价钱。”
刘美丽撇撇嘴，转身回到自己的菜摊。她四十多岁，精明能干，在这个菜市场做生意已经十几年了。平时说话声音很大，什么事都喜欢管一管。
七点钟，买菜的人陆续多了起来。赵老汉的肉摊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赵师傅，给我来两斤五花肉。”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好嘞！”赵老汉麻利地切下一块肉，放在秤上称重，“两斤二两，十三块二。”
“还是你这里便宜啊！我刚才问了问那边老王家，要二十四块钱呢！”阿姨高兴地说道。
“便宜好，便宜好。”赵老汉笑着收钱找零。
队伍后面的顾客们也在议论着。
“老赵家的肉又便宜又新鲜，我们小区的人都爱来他这里买。”
“是啊，这年头还有这么实在的商人真不容易。”
“你们说他怎么能这么便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别瞎说！老赵人品我们还不知道吗？在这里卖了三十年肉了，从来没出过事。”
刘美丽在旁边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青菜摊前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和赵老汉那边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赵，你这肉真的没问题？”刘美丽故意大声问道，“现在食品安全这么严，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赵老汉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她：“美丽，我做了三十年生意，从来不敢在食品上开玩笑。我的肉都是从正规肉联厂进的，有检疫证明。”
“那你为什么能卖这么便宜？别人都是十几块，你才六块！”刘美丽咄咄逼人。
“我...我有我的渠道。”赵老汉有些犹豫，最后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买肉的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确实，这个价格差距太大了，让人不得不产生疑问。
中午收摊后，赵老汉回到家里。他和妻子王翠花住在菜市场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老头子，今天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好。”王翠花一边做饭一边问道。她比赵老汉小两岁，人很温和，头发已经全白了，但精神还不错。
“没事，就是刘美丽又在那里说三道四的。”赵老汉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
“她说什么了？”
“还是那些话，说我卖得太便宜，影响了其他人的生意。”赵老汉深深吸了一口烟，“翠花，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
王翠花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丈夫身边坐下：“老头子，你心里明白就行。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问心无愧。”
“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了。”赵老汉有些忧虑，“我怕...”
“怕什么？清者自清。”王翠花拍拍丈夫的肩膀，“再说了，孙总那边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提到孙总，赵老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看了看妻子，欲言又止。
“老头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王翠花了解丈夫，知道他有心事。
“翠花，如果有一天别人逼着我们涨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赵老汉问道。
“为什么要涨价？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我就是担心...担心会有麻烦。”
王翠花想了想，说道：“老头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咱们就实话实说。孙总是个好人，他应该会理解的。”
“不行！”赵老汉突然激动起来，“我们答应过他的，绝对不能说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赵老汉的态度很坚决。
王翠花看着丈夫，心里有些担忧。她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也知道丈夫是个重诺言的人。但她更担心的是，如果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赵老汉照常来到菜市场。他刚摆好摊，市场管理员张主任就走了过来。张主任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穿着制服，看起来很严肃。
“老赵，有人举报你低价倾销，扰乱市场秩序。”张主任直截了当地说道。
“举报？举报我什么？”赵老汉有些吃惊。
“说你的肉价格异常低廉，怀疑你的进货渠道有问题。”张主任拿出一份举报信，“这是实名举报，我们必须调查。”
赵老汉接过举报信一看，举报人是刘美丽。信上写得很详细，说赵老汉长期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销售猪肉，严重扰乱了菜市场的正常秩序，怀疑其进货渠道不正当，要求相关部门严查。
“张主任，我的肉都是正规渠道进的，有检疫证明，也有进货凭证。”赵老汉急忙解释。
“那你为什么能卖这么便宜？”张主任问道。
“我...我有特殊的进货渠道。”赵老汉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特殊渠道？你说清楚。”
赵老汉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我不能说。”
“不能说？”张主任皱起眉头，“老赵，你这样让我很难办。既然有人举报，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你要么说清楚进货渠道，要么配合我们去供应商那里核实情况。”
“张主任，我真的不能说。但我向您保证，我的肉绝对没有问题，都是正规渠道进的。”赵老汉的语气很诚恳。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美丽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就说嘛，肯定有问题！”刘美丽大声说道，“正常人怎么可能卖这么便宜？”
“就是啊，这差价也太大了！”
“该查查了，万一是什么病死猪肉怎么办？”
听到这些议论声，赵老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赵，你不说清楚，我只能按程序办事了。”张主任摇摇头，“从今天开始，你先停业整顿半个月。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决定是否让你继续经营。”
“停业？张主任，我...”赵老汉想要争辩。
“没有商量的余地。”张主任态度坚决，“把摊子收拾一下吧。”
赵老汉看着围观的人群，看着得意洋洋的刘美丽，心里五味杂陈。 他默默地开始收拾摊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老赵，你倒是说啊！”有个老顾客忍不住问道，“你的肉到底有没有问题？”
赵老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这位买了他十几年肉的老顾客，眼中满含泪水：“大姐，我赵老汉做了三十年生意，从来没卖过一斤问题肉。 ”
“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进货渠道？”
赵老汉沉默了。 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二十年前的那个约定，他必须守住。
收拾完摊子，赵老汉提着工具箱往家走。 王翠花早就听到了消息，在楼下等他。
“老头子，怎么回事？”王翠花关切地问道。
“被举报了，要停业半个月。 ”赵老汉的声音很低沉。
“谁举报的？”
“刘美丽。 ”
王翠花生气了：“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老头子，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不能说。 ”赵老汉摇摇头，“我答应过孙总的。 ”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及什么？”王翠花急了，“你看现在搞成什么样子！”
“翠花，你不懂。 ”赵老汉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解决的。 ”
02
回到家里，赵老汉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想起了那个差点淹死的孩子，想起了孙总感激涕零的样子。
那时候，孙总刚刚接手父亲的肉联厂，生意还不算很好。 他的儿子小宇才五岁，活泼可爱。 那天下大雨，小宇在河边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正好赵老汉路过，听到呼救声立即跳进河里，把孩子救了上来。
“恩人啊！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孙总抱着湿透的儿子，眼泪直流，“您的大恩大德，我孙家永远不会忘记！”
“孩子没事就好，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赵老汉摆摆手，准备离开。
“不行！”孙总拦住了他，“恩人，您一定要让我报答您！”
“真的不用，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 ”
“那这样吧，我知道您是卖肉的，以后您的货就从我这里进，我按成本价给您供货。 ”孙总认真地说道，“这样您能多赚一些钱。 ”
“这不合适吧...”赵老汉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是肉联厂的老板，给谁供货不是供？”孙总拍着胸脯说道，“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
“什么要求？”
“这件事您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在做生意上的交易。 ”孙总认真地说道，“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生意是生意，我不想把两者混在一起。 ”
赵老汉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说的。 ”
从那以后，赵老汉的肉确实都是从孙总的肉联厂进货，价格比市场价便宜一半。 孙总总是挑最好的肉给他，质量绝对没问题。
这个秘密，赵老汉守了二十年，除了妻子王翠花，谁也不知道。
“老头子，吃饭了。 ”王翠花的声音把赵老汉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不想吃。 ”赵老汉摆摆手。
“不吃饭怎么行？身体要紧。 ”王翠花坐到丈夫身边，“老头子，要不我们给建国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赵建国是他们的独生子，今年三十五岁，在省城做销售工作，收入还不错。 平时工作很忙，一年也就回来两三次。
“不用，这点小事不用麻烦孩子。 ”赵老汉说道。
“什么小事？现在整个菜市场的人都在议论你，说你的肉有问题。 ”王翠花很担心，“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船到桥头自然直。”赵老汉叹了口气。
第二天，没有了摊子要管，赵老汉在家里闲得发慌。他到小区里转了转，遇到几个熟悉的邻居，大家的态度明显有些奇怪。
“老赵啊，听说你被停业了？”楼下的王大爷问道。
“是啊，停半个月。”赵老汉如实回答。
“你那肉到底有没有问题？”王大爷压低声音问道，“我们小区的人都在议论呢。”
“没问题，王大爷，你还不了解我吗？”赵老汉有些无奈。
“我是了解你，但是这价格差距确实太大了。别人卖十几块，你才卖六块，这不符合常理啊。”
赵老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回到家里，王翠花告诉他，刚才有好几个老顾客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大家都很关心你，问什么时候能重新开业。”王翠花说道，“老头子，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行！”赵老汉的态度依然坚决，“我答应过孙总的！”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王翠花急了，“你看现在外面怎么议论的？有人说你卖的是病死猪肉，有人说你是黑心商贩，还有人说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些话，赵老汉的心里很难受。他做了一辈子老实生意，从来没有昧过良心，现在却被人这样误解。
“要不，我给孙总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王翠花试探着问道。
“不要！”赵老汉立即阻止，“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能麻烦人家。”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王翠花去开门，发现是儿子赵建国。
“建国？你怎么回来了？”王翠花很意外。
“妈，我听说家里出事了，就赶紧回来了。”赵建国放下行李，“我爸呢？”
“在书房里。老头子，建国回来了！”王翠花朝里屋喊道。
赵老汉听到儿子的声音，走了出来：“建国，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赵建国是个很孝顺的儿子，虽然平时不常回家，但对父母很关心，“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在网上都看到消息了。”
“网上？”赵老汉一愣。
“是啊，有人把这件事发到网上了，说菜市场有个卖肉的大爷被举报低价倾销。”赵建国拿出手机，“你们看，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了。”
赵老汉接过手机一看，心里一沉。网上确实有相关的帖子，而且评论很多。有支持他的，也有质疑他的。
“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卖这么便宜？”赵建国关切地问道。
赵老汉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儿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建国，这件事你别管了。等过了这半个月，一切都会好的。”
“爸！”赵建国有些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们干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赵老汉的声音提高了，“我赵老汉做了三十年生意，从来没卖过一斤问题肉！”
“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进货渠道？”
“我...我不能说。”
赵建国看着父亲固执的样子，心里很着急。作为儿子，他了解父亲的为人，知道父亲不会做违法的事。但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确实让人担心。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
“爸，妈，我明天去找那个举报的人谈谈。”赵建国说道。
“不用，建国。”赵老汉摆摆手，“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掺和。”
“什么大人小孩的？我都三十五了！”赵建国有些不满，“再说了，这件事已经影响到咱们家的名誉了，我不能不管。”
“建国说得对。”王翠花支持儿子，“老头子，你不能总是一个人扛着。”
赵老汉看着妻子和儿子关切的表情，心里很感动，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你们真的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
“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赵建国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欠了人情债？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听到儿子的猜测，赵老汉苦笑了一下：“建国，你想多了。”
“那你倒是说啊！”赵建国真的急了，“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放心？”
03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王翠花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很得体，看起来像个成功的商人。
“请问，这里是赵师傅家吗？”来人很客气地问道。
“你是？”王翠花有些警惕。
“我姓孙，是孙总。”来人自我介绍道，“我想见见赵师傅。”
听到“孙总”这两个字，王翠花立即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她赶紧让开路：“快请进，快请进！”
孙总走进客厅，看到赵老汉立即走过去：“赵师傅，听说您遇到麻烦了？”
赵老汉看到孙总，既意外又有些紧张：“孙总，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您的事情。”孙总的表情很严肃，“赵师傅，都怪我，是我连累了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