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分手倒计时第三十天。我盯着手机日历上鲜红的数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玻璃罐——那是我们昨天刚买的,用来装这三十天的碎片。
我和小苏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她蹲在书架前找《现当代文学作品选》,马尾扫过我的手背,抬头时眼里沾着点灰尘,像只受惊的小鹿,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理想型。于是,我们相恋在樱花盛开的四月,像所有腻歪的小情侣一样,甜得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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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毕业季的风一吹,所有约定都变了形。她要回青岛当中学老师,我签了深圳的建筑设计院,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最后,我们决定用剩下的30天去弥补一辈子的遗憾。
这三十天像被按下快进键的旧电影。第五天我们去拍了婚纱照,她穿鱼尾裙转身时,裙摆扫过摄影棚的聚光灯,我突然想起当年她在迎新晚会跳民族舞的模样。第十天回了母校,在曾经约会的食堂吃糖醋排骨,她把不爱吃的葱挑给我,和从前一模一样。第二十天去逛家居城,她摸着米色沙发套说“这个耐脏”,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真要共筑一个家。每晚睡前,我们都写一张便签塞进玻璃罐,她写“今天他记得我喝奶茶要三分糖”,比过去更甜蜜了。
很快就来到最后一天了。这一天,我们什么也没做,在出租屋的小阳台摆点小酒小菜,和第一次约会时一模一样,那年她刚拿到奖学金,非要请我喝江小白。如今,酒变好喝了,只是故事再也不会续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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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拥抱,没有告别。她第二天清晨的火车,我送她到楼下,就像过去平凡的某一天,她下楼买菜,只是再也没回来了。
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面。院子里我种了她最爱的樱花,樱花开了又败,记忆中的她还是那么可爱,像小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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