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最后的养蛊人被国安局找到,他的任务是用本命金蚕,找出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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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冰冷的金属桌面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像是一块结了霜的墓碑。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很不舒服。

我,石磊,苗疆最后一个养蛊人,此刻正坐在这间号称全国最安全的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神情紧绷到极点的男人。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叫姜涛,国安局的,是他把我从深山老林里“请”出来的。

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腕,那里缠着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绳。

「石先生,时间不多了,每一秒钟的耽误都可能让我们付出血的代价。」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磨了很久的砂纸。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摩挲着那根红绳。

突然,我手腕上的红绳猛地一颤,一抹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金光从我的皮肤下钻了出来,像一滴活过来的黄金瞬间爬上了冰冷的桌面。

那是一只通体剔透、宛如黄金雕琢而成的蚕,我的本命金蚕。

它刚一出现,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对面的姜涛和另一个年轻人呼吸瞬间停滞,脸上写满了无法遏制的震惊和恐惧。

金蚕昂起小小的头仿佛在嗅探着什么,然后它突然调转方向,朝着紧闭的合金门外发出一声极其尖锐、人耳几乎无法听清的嘶鸣。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隔着厚重的单向玻璃,外面观察室内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体剧烈地僵直了一下。

姜涛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它……它发现了什么?」

我抬起眼看着他因为惊骇而瞪大的双眼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死寂的潭水里。

「它说,鬼就在门外。」

「而且,不止一个。」

01

「你说什么?」

姜涛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没再重复,只是伸出手指让那只通体金黄的小东西顺着我的指尖爬回手腕,重新隐没在皮肤之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对面两人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不是幻觉。

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年轻男人叫赵峰,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水杯都跳了起来。

「装神弄鬼!」

「姜队,你真信这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我们是国家安全局!」

赵峰的脸涨得通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刚才被金蚕吓到的惊魂未定。

姜涛没有理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锁着我,他缓缓坐下,身体却依旧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石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的金蚕能嗅到‘恶意’。」

我平静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背叛、谎言、杀意……这些情绪在它闻起来就像是腐肉对于秃鹫一样,充满了诱惑。」

我的目光扫过赵峰,他眼中的敌意和不屑在金蚕看来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清晰,但不致命。

「刚才门外至少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对你,或者说对你们这个‘局’,抱有极其强烈的……背叛之意。」

「他的情绪就像一个煮沸了的烂泥潭,又脏又臭,我的金蚕很喜欢。」

我说得很慢,确保他们能听懂每一个字。

「不可能!」



赵峰再次反驳,但这次底气明显弱了很多。

「能进入这栋楼接触到这次行动的,都是经过最严格审查的同志!怎么可能有内鬼!」

「是啊,怎么会呢?」

我学着他的语气轻轻反问了一句,然后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人心不静,水温也不对,糟蹋了。

姜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挥了挥手示意赵峰冷静。

「石先生,我们把你从千里之外的苗寨请来,是想让你帮我们找到一个人,一个代号‘幽灵’的内鬼。」

「这个‘幽灵’潜伏极深,我们追查了三年牺牲了七名优秀的特工,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渗透进了我们内部,每一次我们即将收网他都能提前一步得到消息,让我们的行动功亏一篑。」

「最近一次,我们一批在海外潜伏了十年的特工名单被他泄露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姜涛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深可见骨的疲惫和痛苦。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那种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我,想到了苗疆的蛊术?」

我看着他,带着一丝嘲讽。

想当初他们的人把我的寨子翻了个底朝天,收缴了所有的蛊虫,说这是封建糟粕,是害人的东西。

现在他们却又求着我,用这“封建糟粕”来救他们的命。

真是讽刺。

姜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石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怨气。当年的事情是时代的原因,我们承认有些做法确实……过于粗暴了。」

「但现在事关国家安全,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大局?」

我笑了。

「姜队长,对我来说我的寨子、我的传承就是我的大局。」

「你们毁了我的大局,现在又想让我来维护你们的大局?」

审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赵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姜涛抬手按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石先生,我们做个交易。」

「只要你帮我们找出‘幽灵’,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归还当年收缴的所有蛊种,并且承诺只要不用于非法用途,国家将不再干涉你们苗疆养蛊的传承。」

「甚至我们可以为你们建立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

这个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

我沉默了。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那么强的家国情怀。

我只是一个守着祖宗留下来的玩意的糟老头子。

我只想让我的这点传承能继续传下去,别在我这一代断了根。

沉默在审讯室里蔓延。

姜涛和赵峰都紧张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许久,我才缓缓抬起头。

「我要见你们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核心人员。」

「一个都不能少。」

姜涛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他像是怕我反悔一样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当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我突然又开口了。

「姜队长。」

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刚才在门外的人是谁?」

姜涛的动作僵住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是……这次‘抓鬼行动’的负责人高远高队长,还有技术组的李欣然博士。」

「高远……李欣然……」

我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然后我看着姜涛,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么,第三个人呢?」

姜涛的瞳孔猛地一缩。

02

姜涛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怀疑和一丝恐惧的复杂表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没有第三个人。」

「是吗?」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没有再追问。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

说得太透反而会让他竖起不必要的戒心。

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就在刚才他说谎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代表着“正气”和“秩序”的味道混进了一丝极淡的、属于“隐瞒”的腥味。

我的金蚕最喜欢这种味道的变化了。

姜涛带着赵峰匆匆离开了审讯室,沉重的合金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将我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我刚才透露的信息,也需要时间去安排接下来的会面。

一个小时后,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姜涛和另外两个人。

一个男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肩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光。他的脸上线条很硬,像刀削斧凿一般,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不用猜,他就是高远。

另一个是女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但她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却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应该就是技术组的李欣然博士。

加上跟在他们身后的赵峰,这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核心团队了。

「石先生,我来介绍一下。」

姜涛打破了沉默,指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这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总指挥,高远队长。」

高远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眼神里的审视和怀疑丝毫没有掩饰。

「这位是我们的技术支持,李欣然博士,负责所有的信息分析和追踪。」

李欣然也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仿佛我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

只有那个叫赵峰的年轻人依旧是一副看江湖骗子的表情,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没在意他们的态度。

对于一群习惯了用数据、逻辑和枪械解决问题的人来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他们世界观的挑战。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他们打量。

而我体内的金蚕却已经开始兴奋地躁动起来。

好多……好多新鲜的味道。

高远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这是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的人才会有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强大的、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味道。

赵峰则简单得多,年轻气盛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愤怒和不服输的味道,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

而那个看起来最无害的李欣然,味道却最复杂。

她的身上有代码和电流的冰冷味道,有熬夜后咖啡因的苦涩味道,但在这些味道的深处却藏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像是陈年旧书才会有的尘封的悲伤。

很奇怪的味道。

「石先生。」

高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又冷又硬。

「姜涛已经把你的‘能力’都告诉我们了。说实话,我很难相信。」

「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我们相信证据,相信科学。」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直刺我的眼睛。

「所以,我需要你向我们证明你不是个骗子。」

「怎么证明?」我问。

「很简单。」

高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段录音,是我们从五个不同的嫌疑人那里获取的。他们都说了同样一句话:‘我没有背叛组织’。」

「这五个人里有一个是已经确认的叛徒,另外四个是忠诚的同志。」

「你,或者说你的‘宠物’,能把他找出来吗?」

这算是一次摸底考试了。

我看了看那支录音笔,又看了看高远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笑了。

「高队长,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的金蚕不是机器,它分辨的不是‘谎言’,而是‘恶意’。」

「一个人说谎可能有很多种原因,善意的、被迫的或者只是习惯性的。」

「但‘恶意’,特别是‘背叛’这种强烈的恶意,它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我伸出手将录音笔拿了过来。

「放吧。」

高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他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说了一句「播放」,录音笔立刻传出了第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没有背叛组织。」

声音很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手腕上金蚕的反应。

没有动静。

「下一个。」

第二个声音响起,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点颤抖。

「我……我没有背叛组织。」

金蚕依旧安静。

第三个,第四个……

一连四个声音过去,金蚕都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赵峰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他几乎就要笑出声了。

高远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只有姜涛还算镇定,但紧握的双拳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就在这时,第五个声音响起了。

「我没有背叛组织。」

这个声音和第一个一样沉稳、冷静,听不出任何破绽。

甚至比第一个还要有说服力。

但是,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我手腕上的皮肤猛地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我能感觉到金蚕在我体内瞬间变得狂躁不安,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那股浓烈到化不开的、充满了怨毒、憎恨和背叛的“恶意”就像一根无形的毒针,顺着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直刺我的灵魂!

我猛地睁开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高远。

「是他。」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却如同惊雷。

「第五个人。」

高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确定?」

「我确定。」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李欣然和赵峰缓缓地说。

「而且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事。」

「这个人的声音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熟悉。」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

高远、李欣然、赵峰,甚至包括姜涛,四个人的脸色齐刷刷地变了。

03

空气凝固了,仿佛变成了实质性的胶状物,粘稠得让人无法呼吸。

高远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变为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那是怀疑,是审视,更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字面意思。」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在你们中间,或者说是你们非常亲近的战友。」

「一派胡言!」

赵峰终于彻底爆发了,他指着我的鼻子怒吼道。

「你这个江湖骗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挑拨离间吗?你知道我们这个团队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兄弟?」

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

「有时候捅你刀子最狠的,恰恰就是你最信任的‘兄弟’。」

我的目光从激动不已的赵峰转向面无表情的李欣然,最后落在了脸色阴晴不定地高远身上。

「我的金蚕不会错。那个声音里充满了对你们所有人的背叛和恶意,那种恶意已经深入骨髓变成了他的一部分,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才能如此平静,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连他自己都信了。」

「够了!」

高远猛地打断了我。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姜涛。

「老姜,这就是你找来的人?一个只会危言耸听、动摇我们军心的神棍?」

姜涛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夹在我和高远中间左右为难。

一方面他见识过金蚕的神奇,另一方面高远是他多年的战友,他打心底里不愿相信这个猜测。

「高队,你先别激动。」

姜涛艰难地开口。

「石先生他……也许只是感觉出错了呢?毕竟只是听声音……」

「我不会出错。」

我淡淡地说道,打断了他的辩解。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的任务只是帮你们把‘鬼’找出来,至于你们抓不抓,那是你们的问题。」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一副送客的姿态。

我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多说也无益。

他们需要时间去内部消化,去怀疑,去争吵。

而这恰恰是我想要的。

那个代号“幽灵”的内鬼之所以能潜伏这么久,一定是个心理素质极高、极其善于伪装的人。

对付这种人常规的审讯和调查手段基本无效。

唯一的办法就是打乱他的节奏,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他们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团队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果然,高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看穿,然后带着李欣然和赵峰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合金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他们所有的声音。

但我能想象得到门外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姜涛留了下来,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被压得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更加疲惫。

「石先生,你真的确定吗?」

他还是不死心。

「姜队长,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睁开眼看着他。

「你们内部是不是有一个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甚至敬重,但最近因为某个原因无法直接参与行动,只能通过通讯设备联络的人?」

姜涛夹着烟的手猛地一抖,烟灰掉了一截落在了他的裤子上。

他惊骇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的反应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金蚕嗅到的是声音里的恶意。

那个声音他们每天都在听,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而这个人一定身居高位,或者曾经身居高位,掌握着核心机密,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处于一个相对“安全”和“不被怀疑”的位置。

比如一个已经退休或者因伤退居二线的老领导?

「是谁?」我追问道。

姜涛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陈老……陈振华……我们局里的前副局长。」

「他三年前因为一次任务双腿瘫痪就退下来了。但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高远、我,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这次行动考虑到他的经验,我们成立了一个顾问组,他……是组长。」

陈振华……

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一个双腿瘫痪、退居二线的老英雄。

一个所有人的授业恩师。

多完美的伪装。

谁会怀疑一个这样的人呢?

「他现在在哪里?」我问。

「在总部的疗养院里,那里守卫森严,他……他怎么可能……」

姜涛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是不是他,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

「带我去见他。」

姜涛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不信都随着那个熄灭的火星一同掐灭。

「好!」

「我带你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蛊术邪门,还是我们所有人都瞎了眼!」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场信仰的崩塌。

如果陈振华真的是“幽灵”,那他们过去所坚持的一切、所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半小时后,我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驶出了国安局那栋戒备森严的大楼。

车窗外是陌生的城市霓虹。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却异常平静。

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个叫陈振华的老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他肯定已经从高远或者其他人的情绪变化中察觉到了危险。

而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幽灵”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金蚕在我皮肤下轻轻地蠕动着,传来一阵阵兴奋的嘶鸣。

它已经……闻到了猎物的味道。

04

疗养院坐落在京城西郊,环境清幽,外面看起来和普通的高干疗养院没什么区别,但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和密布的监控探头昭示着这里的不同寻常。

我们的车经过了三道岗哨的检查才终于得以进入。

姜涛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车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我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但他几十年来建立的信任和情感却在疯狂地抵抗着这个结论。

疗养院内部是一栋栋独立的别院,陈振华住的是最里面最安静的一栋。

我和姜涛下了车,高远、李欣然和赵峰的车也紧随其后。

显然高远虽然嘴上不信,但行动上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三人下车后表情各异。

高远依旧是那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硬模样,但眼神深处的波动却瞒不过我。

赵峰则是一脸的不忿和担忧,他担心的不是陈振华,而是担心自己的信仰被这个“神棍”给玷污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李欣然。

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她的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缠着红绳的手腕上,镜片后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既有好奇,也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恐惧。

「走吧。」

高远沉声说了一句,率先朝别院走去。

别院门口站着两个警卫,看到我们立刻行礼。

高远摆了摆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很安静,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老人正坐在一张轮椅上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一盆君子兰。

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没有听到我们进门的声音。

「陈老。」

高远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人修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转动轮椅面向我们。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有神,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睿智和温和。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邻家老爷爷。

「是小高啊,还有小姜,都来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笑意,和录音里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怎么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

他微笑着看着我们,目光在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我这个陌生人身上。

「这位是?」

在他目光触及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手腕上的金蚕瞬间像是被扔进了滚油里,疯狂地、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股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恶意”,混合着怨毒、伪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如同海啸一般朝我汹涌而来!

没错!

就是他!

这个坐在轮椅上、笑容和蔼的老人就是那个代号“幽灵”的内鬼!

我强忍着金蚕带来的灼痛感,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陈老,这位是石磊先生,是我们请来协助调查的一位顾问。」

姜涛艰难地解释道。

「哦?顾问?」

陈振华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幸会,石先生。」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依旧挂着那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只要我的手触碰到他,金蚕就会立刻破体而出当场要了他的命。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要的不只是杀了他,而是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所有的伪装都在他最信任的这些“孩子们”面前被撕得粉碎。

见我没有握手的意思,陈振华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了手。

「看来石先生是个有性格的人。」

他笑了笑,然后看向高远。

「说吧小高,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阵仗,连你们几个都一起来了。」

高远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姜涛站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录音笔。

「陈老,我们……在追查一个内鬼的时候截获了一段录音。」

「我们想请您……再听一听。」

他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我没有背叛组织。」

那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

陈振华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像是在欣赏一段音乐。

「嗯,声音很沉稳,心理素质不错。」

他点评道。

「你们怀疑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我们内部的人?」

「是。」

高远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

「而且我们怀疑,这个人我们很熟悉。」

陈振华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

「哦?范围有多大?」

「很大。」

高远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到……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客厅里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

陈振华的目光在高远、姜涛、赵峰和李欣然的脸上一一滑过,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惊和痛心。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像一个无法接受自己学生误入歧途的老师。

「你们……互相怀疑了?」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

就连一直对他抱有怀疑的姜涛,眼神中都出现了一丝动摇。

赵峰更是满脸的愧疚和自责,仿佛觉得我们今天的行为是对这位老英雄最大的侮辱。

只有李欣然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在这时,我突然开口了。

「陈老先生,你这盆君子兰养得真好。」

我的话显得有些突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我。

陈振华也有些意外,但还是微笑着回答。

「人老了腿脚不方便,也只能侍弄侍弄这些花草打发时间了。」

「这盆花应该养了不止三年了吧?」我继续问道。

「嗯,五年了,从我搬进这里开始它就一直陪着我。」

陈振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五年……」

我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陈老先生,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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