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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式
李明和王亮是父辈人一起在公用厨房闻饭菜香的那种邻居。他们是开档裤朋友,喜欢在一起玩耍,读小学和中学同在一个班,大学同在本市一所大学就读,虽然不同专业但也是校友。大学毕业后,李明在本地一家外贸公司上班,王亮在城市监督管理局工作,算编制内的。两人关系虽好,但性格迥异,李明稳重含蕴,话儿不多。王亮却热情奔放,擅长交际,与人自来熟。
王亮从事外勤工作,常忙里偷闲到李明公司玩。李明公司办公室内勤是个叫小玉的姑娘。她面容姣好、身材曼妙,歌唱得不错,对人热情大方。李明到公司不久,就对小玉有了好感,甚至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虽很想与其交朋友,但由于性格内向,迟迟不知如何表白为好。喜欢热闹的王亮由于常到公司来玩,很快就与小玉混熟了。春节后的一天,王亮给李明说,他打算和小玉交朋友。李明听了心里很不舒畅,但嘴里却说:“你的想法不错,她是个好姑娘。”过了不久,王亮给李明说,小玉答应和自己处对象了。李明虽然十分难受,嘴上却说:“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祝贺你们。”
第二年五一小长假,王亮和小玉结婚了。李明送了一个大红包,胸口也好像压上了一砣大石头。酒宴上,王亮和小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挨着大圆桌给亲朋好友敬酒,他在一旁呆呆看着,酒醉后的双眼越来越花了。独自坐在角落的他,心里直叹息:“要是今天的主角是我,该多好啊!”
过了不久,李明根据公司的安排,到秦岭山区开辟收购山货的工作,外派时间一年。秦岭山区虽然道路崎岖,但风景却很优美。李明每天穿梭在山林间,听着鸟儿们的叫声,心里却总是想着小玉。他常常在夜晚对着茫茫的星空发呆,想着小玉的笑容,想着她唱歌的样子。
外派时间很快就到了。回来后,李明听到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王亮和小玉离婚了!李明连忙找到王亮询问。王亮怒形于色地说:“她那副美丽外壳里的怪脾气,谁能接受?动不动就生气,就不理人,甚至又哭又闹,三个多月前的一天,因有事回家晚了半小时,不论怎样解释怎样保证,她都不接受,还抓起东西砸我。我实在忍受不住打了她两耳光。后来越闹越大,这样就离了婚。”
小玉在李明心里如女神一般高贵神圣,是不可亵渎的!李明立马可不高兴啦,给王亮说道:“女人要会呵护,你怎么动粗呢?男人打女人,是世界上最不该干的事。”王亮说:“我是发了疯打的她吗?你硬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你试试看......”
从那以后,王亮再也不到李明的公司来玩了,两好友彻底断了联系。
李明对小玉一直放心不下,有天终于忍耐不住,去找了小玉,表示自己的同情,还说你认识王亮没多久就结婚了,心急什么?难道没有比王亮更合适你的人吗?小玉哭丧着脸说:“怎么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呢?就是你嘛。”李明表示不可理喻。小玉说:“你各方面条件不错,就是太高冷了。我曾主动暗示过两次,你都装着懂不起。”不是装着懂不起,而是真正没懂起哟,李明后悔不已。但世上没后悔药卖呀!李明激动起来,拍着胸口保证,以后由自己来照顾小玉。
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是浪漫的,但成家过日子却是现实的。可以这样说,形形色色的矛盾随时可能破门而入,在夫妻俩之间兴风作浪。两人婚后没过多久,李明发现王亮说得不错,娇滴滴的小玉,那怕在一点小事上都十分强势,不按她的意见办就赌气就哭闹,两人关系搞得很僵。有次李明也差点动了手,好在他性格比较内向,忍耐力比较强。他冲出房门,半夜在冷清的大街上转悠。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人行道旁的路灯散发的昏黄光芒,映照着他孤独的身影。他的脚步很慢,仿佛带着沉重的铁链在迈步。他看着天空,星星很少,只有几颗在闪烁,像咂巴着眼,嘲笑他的无能和无奈。
他想起了和小玉婚后的点点滴滴。小玉的笑容,小玉的哭闹,小玉的任性。他心里想:“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还不够包容她?我是不是也该像小亮一样,对她动粗?”他的心里很乱。
他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里只有风吹过的飒飒声。他靠着电线杆,看着天空,心里想着:“小亮说的‘站着说话腰不疼’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所以他才会这么说?”他的心里很苦,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小玉?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他的心里很乱,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走出巷子,回到了家。卧室里没人,看样子小玉回娘家去了,明天岳父母肯定会打电话来发一通脾气,或者温言软语说一番好话......
他坐在阳台上,远眺着窗外的夜空,“站着说话腰的确不疼,但如今只能弯着腰说话啊!如何去做到弯腰说话不疼呢......”他冥思苦索着。
【作者简介】赵心放,笔名赵式,重庆市南岸区人,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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