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院走廊里，王桂花拿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到屏幕上"侄子大成"几个字，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桂花姨，真不好意思啊，我们最近手头也挺紧的..."电话里传来的客套拒绝如雷击一般，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中的检查报告无声地飘落在地，上面赫然写着"疑似恶性肿瘤，建议立即手术"。
01
我叫王桂花，今年五十八岁，是个退休的纺织工人。三年前，侄子刘大成找到我，说他和媳妇工作太忙，想让我帮忙接送孩子小豆上下学。
那时候小豆才五岁，刚上幼儿园，每天哭哭啼啼不愿意去。大成夫妻俩一个做销售经常出差，一个在会计事务所加班到很晚，确实分身乏术。
"桂花姨，您看您也退休了在家闲着，能不能帮我们个忙？"大成说话时眼圈都红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小豆奶奶身体不好，爷爷又要照顾她。"
看到侄子这么为难，我心软了。反正我和老徐也没什么事，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行，姨帮你们接送孩子，你们安心工作就是了。"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着电动车到他们家接小豆。孩子看到我还有些害怕，躲在妈妈身后不肯出来。
"小豆乖，这是桂花姨，以后姨每天接你上学放学。"赵小慧蹲下身子哄孩子。
我从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小豆，姨这里有糖，甜甜的，你要吗？"
小豆眼睛一亮，怯生生地走过来接过糖果。从那天起，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每天早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他们家楼下。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三年来从未间断过一天。
幼儿园离他们家有两公里远，我每天要骑车来回四趟。有时候下雨，我会撑着伞走路去接，生怕电动车打滑摔着孩子。
小豆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就跟我亲近起来。每天放学后，他总是缠着我给他买小零食，或者要我陪他在小区里玩一会儿。
"桂花奶奶，我饿了。"小豆经常这样撒娇。
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带他去买包子、买酸奶、买他爱吃的小饼干。一个月下来，光是给小豆买零食就要花掉我两三百块钱。
老徐有时候会抱怨："你这是何苦呢？人家孩子的父母又不给你钱，你还倒贴。"
"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我总是这样回答，"再说小豆多可爱啊，就像我们自己的孙子一样。"
确实，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一直是个遗憾。小豆的出现填补了我心中的空缺，让我体验到了当奶奶的快乐。
三年来，我不仅接送小豆上下学，还经常在周末带他出去玩。动物园、游乐场、博物馆，只要是对孩子有益的地方，我都愿意陪他去。
有一次小豆发烧，大成夫妻都在外地出差。我二话不说带着孩子去医院，挂号、排队、拿药，忙了一整夜。
"桂花奶奶，我难受。"小豆在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心疼得不行，一夜没合眼地照顾他。第二天大成夫妻赶回来时，看到孩子已经退烧了，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桂花姨，太谢谢您了，您比我们亲妈还亲。"赵小慧当时眼含热泪地说。
这三年来，我觉得自己活得特别有意义。每天看着小豆健康快乐地成长，我比谁都开心。
大成夫妻也经常表达感激之情，逢年过节会给我买些礼品，平时也会嘘寒问暖。我觉得我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但是命运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02
三个月前，我开始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起初只是偶尔胸闷气短，我以为是年纪大了的正常反应，也没太在意。
但症状越来越严重，有时候接送小豆的路上都会气喘吁吁，甚至出现胸痛的情况。
"你这身体不对劲，赶紧去医院看看。"老徐担心地说。
"没事的，可能就是累着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病了，因为一旦我病了，就没法继续照顾小豆了。
但身体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连小豆都察觉到了异常。
"桂花奶奶，您怎么了？脸色好白啊。"有天放学路上，小豆仰着小脸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笑了笑："奶奶没事，就是有点累。"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接小豆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了。幸好当时在小区门口，邻居们赶紧叫了救护车。
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老徐坐在床边红着眼睛。
"医生说你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他握着我的手说。
大成夫妻也赶到了医院，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桂花姨，您千万不能有事啊，小豆还等着您接他放学呢。"赵小慧在床边说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温暖。看来这三年的付出还是值得的，他们是真心关心我的。
接下来几天我住院做了各种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医生诊断我患了严重的冠心病，需要立即做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多少？"我颤抖着问医生。
"加上住院费用，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医生如实回答。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我们这样的退休工人家庭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和老徐的退休金加起来一个月也就四千多块，除去日常开销，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咱们家里能拿出多少钱？"我问老徐。
"加上这些年的积蓄，最多能凑个五六万。"老徐愁眉苦脸地说。
还差十几万，这可怎么办？我躺在病床上愁得睡不着觉。
这时候大成走到我床边："桂花姨，您别担心，我们想想办法。"
"是啊，桂花姨，您这三年为我们家付出这么多，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有困难。"赵小慧也在一边附和。
听到他们的话，我心里燃起了希望。毕竟这三年来我为他们家做了这么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应该会帮我的吧。
出院后，我在家休养，暂时停止了接送小豆的工作。老徐每天都在为手术费用发愁，我们决定向亲戚朋友借钱。
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大成他们。毕竟我这三年来为他们付出这么多，而且大成做销售收入不低，赵小慧也是会计，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
我让老徐先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你去跟大成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借我们点钱。"我对老徐说，"就说借个两万块，等我康复了再还他们。"
老徐点点头，第二天就去了大成家。
但是老徐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他们怎么说？"我急切地问。
"大成说他们最近手头也紧，刚买了新车，还要供房贷，实在拿不出钱来。"老徐叹了口气，"不过他说会想想其他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凉了半截。买新车？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买新车了？
"什么时候买的新车？"我问。
"就上个月，一辆白色的奥迪，花了三十多万。"老徐如实说道。
三十多万买车，却说拿不出两万块钱借给我治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决定亲自给大成打个电话。
03
那天下午，我鼓起勇气拨通了大成的电话。
"大成，是我，桂花姨。"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桂花姨，您身体怎么样了？"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心。
"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但是我们实在凑不够手术费。"我直接说出了困难，"您看能不能借给姨两万块钱？等姨康复了一定还给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大成有些为难的声音："桂花姨，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最近手头确实很紧。小慧怀孕了，要准备各种费用，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小慧怀孕了？"我一愣，这个消息让我既高兴又失落。
"是啊，刚查出来，我们正准备告诉您呢。"大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所以您也能理解，我们现在确实不方便借钱。"
我的心彻底凉了。怀孕是好事，但这不应该成为拒绝借钱的理由啊。更何况我只是借两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数目。
"那...那就算了，你们好好准备迎接宝宝吧。"我强忍着眼泪说道。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哭了很久。三年的无私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应。
老徐看到我哭，也很愤怒："这家人真是白眼狼！你为他们付出这么多，关键时刻却这样对你。"
"算了，可能他们真的有困难。"我擦擦眼泪，虽然心里委屈，但还是为他们找借口。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向其他亲戚朋友借钱，但效果都不太理想。大家或多或少都能借一些，但加起来还是差得很远。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邻居李大妈告诉我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消息。
"桂花啊，你知道吗？大成家不是说手头紧吗？"李大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昨天我看到他们又买了一套新房子，就在市中心那个高档小区。"
"什么？又买房子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他们在那里看房，还听到中介说成交价格是一百八十万。"李大妈继续说道，"现在人家可是有车有房的小康家庭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我。一边说手头紧借不出两万块钱，一边却能拿出一百八十万买房子。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帮我吗？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三年来的付出，三年来的真心，原来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值。
那天晚上，我整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风雨无阻的接送，自掏腰包的零食，生病时的彻夜照料...这一切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第二天，小豆给我打了个电话。
"桂花奶奶，您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好想您。"电话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听到小豆的话，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但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照顾他了。
"小豆乖，奶奶生病了，暂时不能接你了。"我哽咽着说。
"那奶奶什么时候能好？我可以去看您吗？"小豆关切地问。
"奶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好，小豆要听爸爸妈妈的话。"我努力控制着情绪。
挂断电话后，老徐愤愤不平地说："既然他们这样绝情，我们也没必要再管他们家的事了。以后小豆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我点点头，心里对大成夫妻彻底失望了。
但命运似乎还没有放过我，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等着我。
04
就在我准备放弃治疗，认命等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突然听到楼下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哪家办红白喜事，也没太在意。
但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听起来就在我们家楼下。我走到阳台上往下看，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