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张磊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客厅里温暖的灯光让这个周五的夜晚格外安静。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电显示是"妈妈"，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虹虹，你快回来，苏阳闯大祸了！"母亲陈秀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哭腔和颤抖。
我心里一紧，连忙坐直身子。
"妈，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
"苏阳欠了八十万！债主今天晚上都找到家里来了，说三天内不还钱就要他的命！"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能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哽咽。
八十万？我脑子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张磊察觉到我的异常，关掉电视，担心地看着我。
"妈，你说什么？八十万？苏阳怎么会欠这么多钱？"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也不知道啊！他说是做生意失败了，现在人都不敢回家，躲在外面不知道哪里！"陈秀娟哭得更厉害了，"虹虹，你快回来，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张磊关切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弟弟苏阳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了。
01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回了娘家。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陈秀娟坐在客厅里，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
"妈，苏阳人呢？"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
"昨天晚上就跑了，说是去朋友那里避避风头。"陈秀娟擦了擦眼泪，"虹虹，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八十万，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
我在沙发上坐下，试图理清思路。
"妈，苏阳到底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他不是说在做服装生意吗？"
"他说是进货的时候被骗了，货款打过去了，但是货没收到。"陈秀娟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后来又借了高利贷想要翻本，结果越陷越深。"
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苏阳从小就爱撒谎，这次的说辞听起来漏洞百出。
这时门铃响了，我们都紧张起来。
陈秀娟颤抖着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苏阳在吗？"其中一个男人问道，声音低沉。
"不，不在。"陈秀娟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你们是他什么人？"男人的目光扫向我。
"我是他姐姐。"我站起身，尽量保持冷静，"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你弟弟欠我们老板八十万，说好三天内还钱，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男人掏出一张纸，"这是欠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我接过欠条看了看，确实是苏阳的字迹和手印。
上面写着借款日期是三个月前，利息按月计算，现在已经滚到了八十万。
"我们老板说了，要么还钱，要么用房子抵债。"另一个男人指了指我们家的房子，"这套房子估值差不多够了。"
"不行！"陈秀娟急了，"这是我们住的房子，不能抵债！"
"那就想办法凑钱。"男人冷笑，"两天后我们再来，希望到时候能看到钱。"
两个男人走后，陈秀娟瘫坐在椅子上。
我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八十万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虹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陈秀娟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沉默了很久，脑子里在快速盘算。
我和张磊的积蓄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离八十万还差得远。
"妈，我先回去跟张磊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筹到钱。"我站起身，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虹虹，你和张磊不是有套婚房吗？"陈秀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试探。
我愣住了，心里的不安瞬间变成了现实。
母亲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我不敢相信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妈，你的意思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苏阳是你弟弟啊！"陈秀娟抓住我的手，"你们可以再买房子，但苏阳只有一条命啊！"
我感觉天旋地转，母亲居然要我卖掉婚房来给弟弟还债。
那套房子是我和张磊结婚时买的，我们为了首付掏空了所有积蓄，现在还在还房贷。
"妈，那是我和张磊的家，我不能..."我试图解释。
"虹虹，妈求你了！"陈秀娟突然跪下来，"苏阳要是出了事，妈也不活了！"
我赶紧扶起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苏阳在母亲心里的地位，但让我卖掉婚房，我真的做不到。
02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磊。
他听完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八十万？苏阳怎么能欠这么多钱？"张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显然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他说是做生意被骗了，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张磊，我妈让我们卖掉这套房子。"
张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卖房子？苏虹，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家！"张磊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们为了买这套房子，把父母的养老钱都借了，现在还欠着银行两百万房贷！"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痛苦，"但是苏阳是我弟弟，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我呢？我算什么？"张磊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苏阳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祸？每次都是你们家帮他擦屁股，现在又轮到我们了？"
我看着张磊愤怒的表情，心里更加痛苦。
我理解他的愤怒，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无法置之不理。
"张磊，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我试图缓解气氛。
"还有什么办法？"张磊坐下来，声音里带着疲惫，"苏虹，我不是不想帮，但八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也就二十多万。"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
即使把房子卖了，扣除剩余贷款，也未必够八十万。
"我回娘家再看看情况吧。"我站起身，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张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这件事已经在我们之间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第二天，我再次回到娘家，发现情况更加严重了。
母亲陈秀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急忙走到床边。
"虹虹，如果你不答应卖房救苏阳，我就不吃不喝！"陈秀娟虚弱地说道，"反正苏阳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心如刀绞。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我，让我如何是好？
"妈，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我端来粥和菜，但陈秀娟坚决不吃。
"没有其他办法了！"陈秀娟摇头，"只有卖了你的房子，才能救苏阳的命！"
这时父亲苏天成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个情况，脸色铁青。
"陈秀娟，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救我儿子的命！"陈秀娟声音很弱，但语气很坚决，"苏阳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苏天成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期望。
"虹虹，你看你妈这样子，你就帮帮苏阳吧！"
我感觉自己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一边是母亲的生命威胁，一边是自己的家庭幸福，我该如何选择？
"爸，那套房子不只是我的，还有张磊的一半。"我试图解释，"而且我们还欠着银行贷款..."
"那就让张磊同意！"苏天成打断我，"他是你老公，应该理解你的难处！"
我无奈地摇摇头。
张磊已经表态了，他不可能同意卖房子。
看着母亲日渐虚弱的样子，我心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但让我卖掉和张磊的家，我真的做不到。
03
第三天，债主又来了，这次来的人更多，态度也更加强硬。
母亲陈秀娟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钱准备好了吗？"领头的男人直接问道。
"还，还没有..."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有？"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们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时候，我们的邻居开始围观，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听说苏家小儿子欠了一大笔钱..."
"八十万呢，够买套房子了..."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阳闯的祸，现在全家都要跟着丢人。
"给你们最后一天时间。"领头男人丢下话就走了。
我回到家，张磊正在厨房做饭。
看到我回来，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张磊，我妈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坐在餐桌前，声音里带着疲惫。
张磊的动作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忙着。
"那你让她吃饭啊，绝食能解决问题吗？"
"她说如果我不同意卖房子，她就不吃不喝。"我看着张磊的背影，"张磊，我真的很痛苦..."
张磊转过身，眼神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坚决。
"苏虹，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们不能为了苏阳毁掉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张磊说得对，但面对母亲的绝食，我又能怎么办？
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无法真正狠心。
这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发现是那几个债主。
他们竟然找到了我家！
"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我紧张地问。
"我们自然有办法。"领头男人推开我走进客厅，"既然苏阳的家人拿不出钱，那就从你们这里要！"
张磊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几个陌生男人在家里，脸色立刻变了。
"你们是谁？怎么能随便进我家？"
"我们是来讨债的。"男人指着我，"她弟弟欠我们老板八十万，现在找不到人，只能找家人要了。"
张磊看向我，眼神里有愤怒和失望。
"苏虹，你看看你们家干的好事！现在债主都找到我们家来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邻居们开始在楼道里议论纷纷，我们家的事情彻底传开了。
"三天时间到了，钱呢？"债主直接问道。
"我，我们还在筹..."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既然筹不到，那就用这套房子抵债吧！"男人环视了一圈我们的家，"这套房子价值不错，应该够了。"
"不行！"张磊激动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凭什么拿来抵债？"
"那就想办法还钱！"男人冷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几个男人离开后，张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我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件事确实是苏阳惹的祸，但现在却要我们承担后果。
楼下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我知道我们在这个小区是待不下去了。
苏阳的债务问题不仅毁了他自己，也毁了整个家庭的名声。
04
第四天一早，我接到父亲苏天成的电话。
"虹虹，你赶紧回来，你妈快不行了！"
我急忙赶到娘家，看到母亲陈秀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她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妈，你别这样，先吃点东西再说。"我坐在床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虹虹，只要你答应卖房救苏阳，妈立刻就吃饭。"陈秀娟声音很弱，但眼神很坚决。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心如刀绞。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逼迫我，让我如何选择？
"妈，那套房子真的不能卖..."我哽咽着说道。
"为什么不能卖？"父亲苏天成突然大声说道，"苏阳是你弟弟，你见死不救吗？"
"爸，那不只是我的房子，张磊也不同意..."我试图解释。
"张磊不同意？"苏天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算什么东西？敢不听我们的话？"
我听到父亲这样说张磊，心里很不舒服。
张磊是我的丈夫，凭什么要无条件地为苏阳承担责任？
"爸，张磊也有他的道理..."我为张磊辩护。
"什么道理？"苏天成越说越激动，"苏阳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就在这时，苏阳突然回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不堪，显然这几天过得很不好。
"苏阳！你总算回来了！"陈秀娟看到儿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苏阳跪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
"苏阳，你到底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我直接问道，"你必须说实话！"
苏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母，眼神里有愧疚。
"姐，我...我确实不是做生意被骗的..."
"那是什么？"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我喜欢赌博..."苏阳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什么？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
原来苏阳欠的八十万是赌债！
"赌博？"苏天成也震惊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
"很久了...一开始只是小赌，后来越陷越深..."苏阳不敢抬头看我们，"我想赢钱，结果越输越多..."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为了苏阳的赌债，母亲竟然绝食逼我卖房子？
"苏阳，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妈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愤怒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苏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看着苏阳的模样，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我弟弟，但他的行为让我太失望了。
"苏阳，赌债不是普通的债务，你知道后果的。"我冷静地说道，"而且你确定只欠八十万吗？"
苏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瞬间明白了。
八十万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你还欠多少？"我逼问道。
"总，总共可能有一百五十万..."苏阳终于说出了实情。
一百五十万！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即使把房子卖了，也根本不够还清这些债务。
05
知道苏阳欠债的真实情况后，我彻底绝望了。
一百五十万的赌债，就算倾家荡产也还不清。
"苏阳，你怎么能瞒着我们？"苏天成气得脸色通红，抬手就要打苏阳。
"爸，别打了！"我拦住父亲，"现在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秀娟听到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直接晕了过去。
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是因为长期不进食导致的低血糖昏迷。
在医院里，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为了苏阳可以不要命，但苏阳却一直在欺骗我们。
"姐，我真的知错了..."苏阳坐在病床边，眼泪不停地流。
"知错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我冷冷地说道，"苏阳，你已经三十岁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那我该怎么办？"苏阳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
"自首。"我坚决地说道，"赌债不受法律保护，你可以报警。"
"不行！"苏阳激动地摇头，"那些人会要我的命的！"
我看着苏阳的样子，心里既愤怒又无奈。
他把自己推入绝境，现在却要家人为他承担后果。
这时张磊来了医院，他看到我疲惫的样子，眼神里有心疼。
"苏虹，你没事吧？"
"张磊，对不起..."我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都是我们家的事连累了你..."
张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我。
在他的怀抱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
但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在我们之间产生了无法修复的裂痕。
张磊虽然理解我，但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当天晚上，债主又来了医院。
他们找到了我们的病房，气势汹汹地要钱。
"既然苏阳回来了，那就把钱还了！"领头男人直接说道。
"我现在没钱..."苏阳缩在病床边，不敢看债主的眼睛。
"没钱？那就用命还！"男人的声音很冷，"我们老板说了，再不还钱就要动手了！"
张磊站在我前面，保护着我。
"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能乱来！"
"医院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男人推了张磊一把，"你们最好识相点，乖乖把钱拿出来！"
就在这时，医院的保安来了。
债主们不得不离开，但临走前丢下了狠话："明天晚上十二点，在老地方等着，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保安走后，病房里一片沉默。
我们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地步。
"苏阳，你必须报警！"我坚决地说道，"再不报警就来不及了！"
"姐，我不敢..."苏阳抓住我的手，"你救救我吧，只要你同意卖房子，我就能活下来..."
我看着苏阳绝望的眼神，心软了一下。
但理智告诉我，即使卖了房子，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张磊看出了我的犹豫，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拉着我走到走廊里，声音压得很低："苏虹，你不会真的要卖房子吧？"
我看着张磊担心的眼神，心里充满了痛苦。
"张磊，苏阳是我弟弟..."
"但我是你老公！"张磊打断我，"苏虹，如果你选择苏阳，那就是选择放弃我们的婚姻！"
我愣住了，没想到张磊会说得这么直接。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确实面临着选择。
06
第二天，我回到家里想要冷静地思考一下。
但刚进门就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有人来过。
张磊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他们来过了，把家里翻了个遍。"
我看着被翻乱的家，心里涌起一阵愤怒。
苏阳的债务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
"张磊，我们报警吧。"我坐在他身边。
"已经报过了，但警察说这种债务纠纷他们不好介入。"张磊摇摇头，"苏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张磊的意思，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我再不做出选择，我们的婚姻就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父亲苏天成的电话。
"虹虹，你赶紧回来，你妈又开始绝食了！"
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张磊疲惫的神情。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越来越急躁："虹虹，你妈说如果今天晚上你还不答应卖房子，她就真的不活了！"
"爸，我马上回去。"我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张磊。
张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失望，有无奈，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感。
"张磊，我..."我想要解释什么。
"你去吧。"张磊打断我，声音很平静，"苏虹，有些话我想等你回来再说。"
我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但现在母亲的情况更紧急。
我只能先回娘家处理眼前的危机。
到了娘家，我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母亲陈秀娟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奄奄一息。
"妈，你怎么又不吃饭了？"我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虹虹，妈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陈秀娟虚弱地说道，"你要是不救苏阳，妈真的不想活了..."
我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无法真正狠下心来。
"妈，就算卖了房子，也不够还苏阳的债啊！"我试图让她理解现实，"他总共欠了一百五十万！"
"那就先还一部分，剩下的再想办法！"苏天成在一旁说道，"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我看着父母绝望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为了苏阳可以不惜一切，但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爸妈，我需要时间考虑..."我站起身，"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我给你们答复。"
"晚上十二点，债主要见苏阳！"苏天成抓住我的手，"虹虹，真的没时间了！"
我挣脱父亲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外面的夜风很冷，但我的心更冷。
回到家里，我发现张磊正在整理东西。
他的行李箱放在床上，里面装着他的衣物。
"张磊，你要去哪里？"我紧张地问道。
张磊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坚决和疲惫。
"苏虹，我们谈谈吧。"张磊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坐在他身边，心里忐忑不安。
我知道这次谈话可能会改变我们的命运。
"苏虹，我想了很久。"张磊的声音很平静，"我理解你对家人的感情，但我也有我的底线。"
我看着张磊认真的表情，心里越来越不安。
"张磊，你想说什么？"
"我不能看着你为了苏阳毁掉自己，也毁掉我们的婚姻。"张磊握住我的手，"如果你选择卖房子救苏阳，那我们就分开吧。"
我感觉天旋地转，没想到张磊会提出分开。
"张磊，你不能这样..."
"苏虹，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张磊摇摇头，"苏阳的问题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是赌债，下次呢？你能救他一次，能救他一辈子吗？"
我知道张磊说的是对的，但面对母亲的绝食威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张磊，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时间？"张磊苦笑，"苏虹，从苏阳出事到现在，我给了你多少时间？但每次都是苏阳的事情更重要。"
我看着张磊失望的表情，心如刀绞。
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很急促。
我打开门，发现是苏阳，他满脸血污，显然被人打了。
"姐，救我！"苏阳一进门就跪在地上，"他们说如果今晚十二点我不去，就要杀了我！"
我看着苏阳的样子，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是我弟弟，看到他这样我于心不忍。
张磊看到苏阳的模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苏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值得吗？"
"姐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阳抓住张磊的腿，"你们救救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张磊冷冷地看着苏阳，没有一丝同情。
"苏阳，你说过多少次不再犯错？但每次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苏阳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绝望。
"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我看着苏阳血肉模糊的脸，心软了。
尽管他犯了很多错，但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
"苏阳，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我扶起他，"其他的事情我们再商量。"
张磊看到我的举动，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收拾行李。
送苏阳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理智告诉我应该让苏阳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但感情上我又无法置之不理。
07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家里很安静，张磊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份文件。
我走近一看，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上面清楚地写着财产分割和各项条款，张磊已经签了字。
"张磊，你..."我的声音在颤抖。
"苏虹，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合适。"张磊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但更多的是解脱，"这段婚姻对我们都是折磨。"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手在颤抖。
上面写着房子归我，存款一人一半，没有孩子所以不涉及抚养权问题。
"为什么房子给我？"我看着条款，心里更加痛苦。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它。"张磊苦笑，"不管是卖掉救苏阳，还是自己住，都是你的选择。"
我看着张磊疲惫的神情，突然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失去他了。
"张磊，我们不能再努力一下吗？"
"努力什么？"张磊摇摇头，"苏虹，从结婚到现在，苏阳闯了多少次祸？每次都是我们帮他收拾残局。这次是赌债一百五十万，下次呢？"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张磊说的是事实。
苏阳确实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苏虹，我爱你，但我不能爱一个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人。"张磊站起身，"在你心里，苏阳永远比我重要。"
"不是的..."我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我发现，张磊说的可能是对的。
每次苏阳出事，我确实会把他放在第一位，哪怕伤害了张磊。
这时手机响了，是父亲苏天成的电话。
"虹虹，现在十一点了，你决定了吗？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电话，又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
一边是即将饿死的母亲和面临生命危险的弟弟，一边是要离开我的丈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