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陈志刚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他的白衬衫上溅满了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斑块。
"我承认，是我把他的肋骨弄断的。"陈志刚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张警官，声音异常平静。
张警官皱起眉头，手中的笔停在了笔录本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故意伤害致人重伤，这可是要判刑的。"
陈志刚苦笑了一下，目光越过警官，看向急诊室紧闭的大门。
里面躺着的，是那个三天前还在广场上碰瓷他的赵大爷。
"张警官，如果一个人做好事被讹诈18万，你说他该怎么办？"
陈志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法律保护不了好人的时候，好人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护士推着担架车从急诊室出来，上面躺着的赵大爷戴着氧气罩。
陈志刚看着他苍白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三天前的那个下午。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秋日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叶子洒在广场上。
谁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搀扶动作，会演变成这样一场人性的较量。
01
三天前的下午，江城的天气格外晴朗。
陈志刚骑着电动车刚从银行取了一笔货款，准备去建材市场进货。
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老人倒在花坛边。
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手里还握着一根拐杖。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
"别扶啊小伙子，现在这种事说不清的。"一个中年妇女小声提醒。
陈志刚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老人痛苦的表情，还是走了过去。
"大爷，您没事吧？我扶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花坛边上坐着。
老人的额头有一道不深的擦伤，看起来并不严重。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就是腿突然没劲，一下子没站稳。"
赵大爷握着陈志刚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陈志刚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老人擦了擦额头的血迹。
"大爷，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这伤口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赵大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自己回去擦点药就行。"
他试着站起来，但刚一起身就又坐了下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是伤到骨头了。"陈志刚坚持道。
他扶着赵大爷慢慢站起来，准备打车去医院。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突然冲了过来。
"爸！爸你怎么了？"男人一把推开陈志刚，扶住了赵大爷。
"是不是你把我爸撞倒的？"赵强恶狠狠地瞪着陈志刚。
陈志刚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懵："不是，我是看到大爷倒在地上，过来扶他的。"
"放屁！我爸身体好着呢，怎么会自己摔倒？"
赵强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
赵大爷这时候似乎有些迷糊，靠在儿子身上不说话。
陈志刚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里有监控，我们可以调监控看看。"陈志刚指了指广场上的摄像头。
赵强冷笑一声："监控？你当我傻啊，这几个摄像头早就坏了。"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赵大爷。
"这不是经常在广场上晃悠的赵老头吗？"一个大妈小声说道。
陈志刚掏出手机："既然这样，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好啊！"赵强一把抓住陈志刚的手腕，"但你别想跑！"
十分钟后，派出所的警车来了。
张警官了解了情况后，建议先送老人去医院检查。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赵大爷除了皮外伤，还有轻微的腰椎挫伤。
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预计医疗费要三万多。
"三万？"陈志刚皱起眉头。
虽然他开建材店有些积蓄，但三万也不是小数目。
"三万？你把我爸撞成这样，三万就想打发？"赵强在医院走廊里大声嚷嚷。
"我爸都这个岁数了，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张警官试图调解："现在责任还没确定，大家冷静一点。"
"什么叫责任没确定？不是他撞的，他扶什么？"赵强咄咄逼人。
这时，赵大爷躺在病床上突然开口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伙子，骑着电动车把我撞倒的。"
陈志刚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刚才还感谢他的老人。
02
"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陈志刚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连电动车都没有，怎么可能骑车撞您？"
赵大爷闭着眼睛，虚弱地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
赵强立刻接过话："听到没有？我爸都说了，就是你撞的！"
张警官看了看陈志刚，又看了看赵大爷。
"老人家，您确定是这位小伙子骑电动车撞的您？"
"确定，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糊涂。"赵大爷睁开眼睛，目光却不敢看陈志刚。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陈志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警官，广场周围肯定还有其他监控，我们可以调取看看。"
张警官点点头："这个我们会调查的，不过需要时间。"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双方最好先协商解决。"
赵强立刻说道："协商？行啊，赔偿18万，这事就算了。"
"18万？"陈志刚差点跳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我爸都68了，被你撞成这样，18万不多！"赵强理直气壮。
"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哪样不要钱？"
陈志刚掏出手机给女朋友苏婉打电话。
苏婉是市医院的护士，听说这事后立刻赶了过来。
"志刚，怎么会这样？"苏婉看着病床上的赵大爷，小声问道。
陈志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苏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作为医护人员，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事。
"志刚，要不...私了吧，18万虽然多，但打官司更麻烦。"
"凭什么？我做好事反被讹诈？"陈志刚握紧了拳头。
苏婉拉住他的手："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啊。"
这时，一个穿着环卫服的阿姨走进病房。
"刚才广场上的事，我都看到了。"王阿姨怯怯地说。
陈志刚眼睛一亮："阿姨，您看到了？那太好了！"
王阿姨看了看赵强，又低下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转身就要走，陈志刚连忙拦住："阿姨，您刚才不是说看到了吗？"
"我看错了，什么都没看到。"王阿姨说完，快步离开了病房。
赵强冷笑着："看到没？没人会为你作证的。"
"识相的就赶紧拿钱，不然我们法院见！"
陈志刚看着赵强得意的嘴脸，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但他强压着情绪，对张警官说："我要求调取所有监控，包括周边商铺的。"
张警官为难地说："商铺的监控需要协调，可能要几天时间。"
"而且很多商铺的监控角度不一定能拍到广场。"
晚上，陈志刚回到自己的建材店。
店里的员工小刘关切地问："老板，听说您被人讹了？"
"新闻传得真快。"陈志刚苦笑着坐下。
他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赵大爷的信息。
几个小时后，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在一个本地论坛上，有人发帖说在不同地点见过赵大爷摔倒。
帖子虽然是半年前的，但下面有不少回复。
"这老头就是职业碰瓷的，我朋友就被他讹过5万。"
陈志刚立刻截图保存，然后继续深挖。
他找到了三个曾经被赵大爷讹诈过的人的联系方式。
03
第二天一早，陈志刚约了其中一个受害者见面。
那是个30多岁的男人，叫李涛，在市区开了一家小餐馆。
"你也被赵老头讹了？"李涛一见面就问。
陈志刚点点头："他要我赔18万。"
李涛倒吸一口凉气："18万？我当时被讹了5万，已经觉得很多了。"
"这老头越来越贪心了。"
"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陈志刚问。
李涛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处理？没证据啊，最后赔了5万私了。"
陈志刚又问："你有没有保留什么证据？"
李涛摇摇头："当时就想快点了事，什么都没留。"
接下来，陈志刚又见了另外两个受害者。
他们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扶了摔倒的赵大爷，然后被讹诈。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告他！"陈志刚提议。
但其他人都摇头："没用的，我们没证据，而且都已经私了了。"
陈志刚不甘心，他回到广场，挨个询问周边商铺。
终于，一家奶茶店的老板说他们的监控可能拍到了一些画面。
"不过我们的监控主要对着店门口，广场那边只能拍到一点点。"
老板调出监控，果然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能看出确实有人倒地，有人去扶。
"这个至少能证明我确实是去扶人的。"陈志刚说。
他把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准备作为证据。
回到医院，赵强已经在催促他拿钱了。
"怎么样，钱准备好了吗？"赵强翘着二郎腿问。
陈志刚拿出手机："我找到了一些证据。"
他把网上的帖子和监控视频给张警官看。
张警官看完后说："这些只能作为参考，不能直接证明这次的事。"
赵强不屑地笑："就这点东西也叫证据？"
"我爸都快70的人了，你们还想欺负老人？"
这时，赵大爷在病床上呻吟起来："哎哟，我的腰好疼啊。"
"医生，快叫医生！"赵强大声喊道。
医生检查后说："老人家可能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建议做个核磁共振。"
赵强立刻说："做！所有检查都做！反正有人付钱。"
陈志刚看着这父子俩的表演，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苏婉拉了拉他的袖子："志刚，别冲动。"
晚上，陈志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育他要助人为乐，现在看来是多么讽刺。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是陈志刚吗？我是王阿姨，白天在医院见过的。"
陈志刚立刻坐起来："王阿姨，您..."
"明天上午10点，城北公园见面，我有话要说。"
第二天，陈志刚如约来到城北公园。
王阿姨已经在凉亭里等着了，神色有些紧张。
"小伙子，其实那天的事我都看到了。"王阿姨小声说。
"赵老头是自己摔倒的，你是好心扶他。"
"那您为什么不作证？"陈志刚急切地问。
王阿姨叹了口气："赵强那个人我认识，是个地痞流氓。"
"我一个扫大街的，惹不起他们。"
"但看你是个好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陈志刚恳求道："王阿姨，您能去跟警察说实话吗？"
王阿姨摇摇头："我不能出面，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