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三点，林国强突然感到头部剧烈疼痛，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他颤抖着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儿子，而是侄女林雨萱。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遍又一遍，都是同样冰冷的机械女声。
绝望中，他拨通了儿子林晓峰的电话。
"爸，大半夜的，什么事？"
"小峰...爸爸不行了...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儿子冷冷的声音：
"你去找你宝贝侄女吧。"
01
三年前，儿子林晓峰要结婚的消息传来时，林国强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发愁。
女方要20万彩礼。
对于一个国企退休工人来说，20万不是个小数目。林国强每月退休金只有3800元，老伴早逝，这些年一个人节衣缩食，存款总共也就12万。
"爸，要不我们跟女方商量一下，能不能少一点？"林晓峰小心翼翼地说。
"不行！"林国强一口回绝，"咱家就你一个独生子，结婚这事绝不能寒酸。20万就20万，爸想办法。"
为了凑齐这20万，林国强几乎倾家荡产。
先是把老房子卖了15万，然后找亲戚朋友借了5万。
拿到钱那天，他看着皱巴巴的钞票，手都在发抖。
"这是咱家全部的家底了。"他握着儿子的手说。
林晓峰的眼眶有些湿润："爸，辛苦您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是我儿子，我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
02
儿子的婚礼办得很简朴。
酒席选在小区附近的普通酒店，每桌280元的标准，总共16桌。
婚车是林国强托关系借来的，一辆白色的帕萨特当头车，后面跟着几辆朋友的私家车。
新房是林国强卖了老房子后，用剩下的钱付首付买的一套80平的二手房，简单装修了一下。
墙面刷了白漆，地板铺了便宜的复合地板，家具都是在家具城淘的特价货。
"爸，房子虽然小点，但是很温馨。"林晓峰的新媳妇何丽君客气地说。
"委屈你了，丽君。等爸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们换个大房子。"林国强有些愧疚。
"不委屈，真的不委屈。"何丽君笑着说，但林国强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
婚礼那天，林国强穿着10年前买的西装，有些紧绷，但他还是强撑着笑容。
看着儿子和儿媳拜堂，他心里五味杂陈。
20万，这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但为了儿子的幸福，他觉得值。
"以后，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就告诉爸。"
"知道了，爸。"
03
儿子结婚后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小两口都是普通上班族，每月房贷就要3500元，再加上日常开销，基本没什么结余。
何丽君怀孕后，家里的经济压力更大了。林国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月都会悄悄给他们2000块钱贴补家用。
"爸，您自己也要花钱，不用给我们这么多。"林晓峰推辞道。
"我一个老头子能花多少钱？你们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孙子出生后，林国强更是毫无保留地帮忙。
月嫂钱、奶粉钱、尿布钱，只要儿子开口，他从来不说不。
但他也有心酸的时候。
有一次，何丽君在电话里跟娘家人抱怨："我公公是挺好的，就是条件有限，不像人家那些有钱的公公，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补贴。"
林国强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什么也没说。
04
转折点出现在两年后。
弟弟林国华因病去世，留下寡妇王秀英和女儿林雨萱。
林雨萱那年刚23岁，长得眉清目秀，是林国强看着长大的。
"哥，国华走了，以后雨萱就靠你了。"王秀英哭着说。
"嫂子你放心，雨萱就是我亲女儿。"林国强拍着胸脯保证。
从那以后，林雨萱就成了林国强心头的宝贝。
每次去看她，总要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年过节的红包，更是比给自己孙子的还要厚。
"伯伯对我真好。"林雨萱甜甜地说。
"傻孩子，你爸爸不在了，伯伯就是你亲爸爸。"林国强心都化了。
林晓峰有时候会有些不理解："爸，您对雨萱确实挺上心的。"
"她是你妹妹，而且没了父亲，咱们多照顾点怎么了？"林国强有些不高兴。
"我没说不照顾，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妹妹。"
05
林雨萱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做文员，收入不高。林国强便主动承担起她的生活费用。每月给她3000块零花钱，比给儿子家的补贴还多。
"伯伯，你对我太好了。"林雨萱撒娇地说。
"这算什么，你要是缺什么，随时跟伯伯说。"
林雨萱确实也不客气。想买包包了找伯伯，想换手机了找伯伯，想买衣服了也找伯伯。林国强有求必应，从来不拒绝。
有一次，林雨萱看中了一个8000块的包包。
"伯伯，这个包包好漂亮，但是太贵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林国强。
"喜欢就买，8000块钱算什么。"林国强二话不说就掏了钱。
回到家，何丽君无意中提起这事："爸，您给雨萱买的包比我结婚时的首饰都贵。"
"雨萱是个苦孩子，我多疼她点怎么了？"林国强有些不悦。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你们是一家人，她也是一家人，有什么区别？"
何丽君不说话了，但林国强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06
真正的矛盾爆发是在林雨萱要结婚的时候。
林雨萱的男朋友叫陈志强，家里条件还不错，但按照当地习俗，女方也要准备不少东西。
"伯伯，志强家要50万彩礼。"林雨萱小心地说。
50万！林国强心头一震，这可比儿子结婚时的彩礼多了30万。
"50万...这数目不小啊。"
"伯伯，我知道这钱不少，但是志强家条件真的很好。他爸爸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三套房子。人家能看上我，已经是我的福气了。"林雨萱眼中含着泪花。
看着侄女委屈的样子，林国强心软了："雨萱，你别哭。钱的事伯伯想办法。"
"真的吗？伯伯你真是我的亲人！"林雨萱高兴地抱住了林国强。
为了凑齐这50万，林国强又开始四处奔波。这次他把仅有的存款全部拿出来，还向银行贷了款，甚至找到了儿子。
"小峰，爸想跟你借10万块钱。"
"爸，您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林晓峰有些吃惊。
"雨萱要结婚，需要50万彩礼。"
"50万？"林晓峰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爸，我结婚您给了20万，雨萱结婚您要给50万？"
"情况不一样...雨萱她..."
"哪里不一样了？我是您亲儿子，她是您侄女，凭什么她比我多30万？"林晓峰第一次跟父亲顶嘴。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雨萱没有父亲，我不帮她谁帮她？"
"那我的困难您看到了吗？我和丽君每个月累死累活还房贷，您的孙子连个像样的玩具都买不起，您有关心过吗？"
父子俩第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07
尽管儿子反对，林国强还是凑齐了50万给林雨萱办婚礼。
这场婚礼办得相当隆重。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30桌豪华酒席，每桌880元的标准。
婚车队伍更是浩浩荡荡，头车是一辆红色的奔驰，后面跟着8辆豪车。
林雨萱穿着价值3万元的婚纱，戴着林国强特意订制的金饰套装，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进了婚礼殿堂。
"伯伯，谢谢您给我办了这么好的婚礼。"林雨萱感动地说。
"傻孩子，这是你应得的。"林国强看着光彩夺目的侄女，心中满是骄傲。
但在婚礼现场，他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儿子林晓峰和儿媳何丽君虽然来了，但脸色并不好看。特别是何丽君，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机械地微笑。
婚礼结束后，亲戚朋友们都在夸林国强大方："国强真是个好伯伯，为了侄女结婚这么舍得花钱。"
"那是当然，雨萱就像我亲女儿一样。"林国强得意地说。
但回到家后，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50万没了，存款清空了，还背了一身债务。
而最让他难过的是，儿子已经好几天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八个月后的那个深夜，一切都改变了。
林国强从睡梦中醒来，头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有千万根针在脑子里乱扎。他想起身去找止痛药，但刚一动，整个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
"不好...这是..."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很可能是脑溢血的征兆。
颤抖的手摸索到床头的手机，林国强几乎是本能地拨通了林雨萱的电话。在他心中，这个侄女就是最亲的人，比儿子还亲。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让林国强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但他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还是无法接通。
第三遍，第四遍...十几遍下来，都是同样的结果。
林国强的额头冒出冷汗，不只是因为病痛，更是因为恐惧。在这个生死关头，他最信任的人竟然联系不上。
绝望中，他想到了儿子。虽然父子关系最近有些紧张，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小峰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是我亲儿子..."林国强一边想着，一边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林晓峰的电话。
"喂，爸，这么晚了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听到儿子的声音，林国强瞬间有了希望："小峰...爸爸不行了...头疼得要命...可能是脑溢血...你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对林国强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等待着儿子关切的询问，等待着儿子说"我马上过来"，等待着父子之间那份最原始的血缘亲情。
但等来的却是儿子冷冷的声音：
"你去找你宝贝侄女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碎了林国强所有的期望和幻想。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比脑溢血带来的痛苦还要剧烈千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