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城市的黄昏总是来得匆忙，就像那些我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总会在某个瞬间露出意想不到的真相。
当蒋娲第三次发现保姆王淑敏做了远超两人用餐需要的食物时，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关于节俭的小插曲。
直到那句"多余的我会带回家"响起，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01
十月的上海，梧桐叶片刚刚泛黄，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蒋娲的肩膀上。
她放下手中的财务报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作为一家投资公司的合伙人，蒋娲的生活节奏一直很快，直到三个月前丈夫袁超出差欧洲，她才意识到偌大的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寂寥。
"太太，午饭准备好了。"王淑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和。
蒋娲走向餐厅，却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餐桌上摆着六道菜，从红烧肉到清蒸鲈鱼，从蒜蓉西兰花到糖醋里脊，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分量十足。
"淑敏，你这是准备招待多少客人？"蒋娲忍不住笑道。
王淑敏正在摆放餐具，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习惯了，以前在老雇主家，一家五口人，手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可是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啊。"蒋娲坐下，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没关系的，太太。"王淑敏微笑着说，"吃不完的菜我会处理好，不会浪费的。"
蒋娲夹了一口红烧肉，味道确实不错，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她观察着王淑敏，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朴实，做事勤快，来家里工作三个月来，从未出过差错。
"淑敏，你家里人多吗？"蒋娲随意问道。
王淑敏正在收拾厨房，听到这个问题，动作稍微慢了一拍："就我和老公，还有一个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
"那你平时回家也得做饭吧？"
"嗯，做习惯了。"王淑敏的回答简短而平静。
蒋娲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的时候，她在书房处理工作，偶然看到王淑敏在收拾餐桌上剩余的菜品。
她将那些几乎没动过的菜仔细打包，动作熟练而小心。
蒋娲本想说什么，但想到王淑敏家境一般，带些剩菜回去也能理解，便没有出声。
傍晚时分，袁超从欧洲打来视频电话。
"怎么样，一个人在家还适应吗？"袁超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还好，就是有点冷清。"蒋娲靠在沙发上，"对了，那个保姆王淑敏做饭很用心，就是分量总是很大。"
"分量大？"袁超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多大？"
"今天中午做了六道菜，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蒋娲说，"我提醒她少做点，她说会处理好，不浪费。"
袁超在屏幕那端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在别的雇主家养成的习惯？"
"应该是吧。"蒋娲想了想，"她说以前服务的是一家五口。"
"那就慢慢适应吧，毕竟找个合适的保姆不容易。"袁超看了看表，"我这边还有个会议，先挂了，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蒋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安静。
她走到厨房想倒杯水，却发现王淑敏已经离开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是冰箱里，中午剩下的那些菜已经不见踪影。
02
第二天早上，蒋娲比平时晚起了半小时。
当她走进餐厅时，王淑敏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小笼包、白粥、咸菜，还有煎蛋和牛奶。
"淑敏，早餐也不用准备这么多。"蒋娲坐下，看着桌上至少够三个人吃的分量。
"好的，太太，我下次注意。"王淑敏点头应道，但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蒋娲仔细观察了一下王淑敏，发现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眼圈有些发黑，像是没睡好。
"你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蒋娲关心地问道。
"很好，谢谢太太关心。"王淑敏快速回答，然后转身去厨房忙碌。
用餐期间，蒋娲注意到王淑敏频繁地看手机，每次收到消息都会皱眉，然后快速回复。
"家里有什么事吗？"蒋娲放下筷子问道。
王淑敏连忙收起手机："没有，没有，就是儿子在学校发来的消息。"
"他在哪里上大学？"
"在......在南京。"王淑敏的回答有一瞬间的犹豫。
蒋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但她没有追问下去。
上午十点，蒋娲在家里的书房开视频会议。
透过书房的玻璃门，她能看到王淑敏在客厅里打电话。
王淑敏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压得很低，但偶尔还是能听到几个词："医院"、"检查"、"费用"。
会议结束后，蒋娲走出书房，王淑敏已经在准备午饭了。
"淑敏，如果家里有急事，你可以请假回去处理。"蒋娲试探性地说道。
王淑敏手中的锅铲停顿了一下："没有急事，太太，您别担心。"
"刚才听到你在打电话，提到医院什么的......"
"哦，是我婆婆，小毛病，不碍事的。"王淑敏的解释很快，但蒋娲觉得她的神情不太自然。
午餐时间，蒋娲发现王淑敏又做了过量的食物。
这次是八道菜，包括一只白切鸡和一条清蒸鲈鱼。
"淑敏，我昨天不是说了吗，分量太大了。"蒋娲有些无奈。
王淑敏看起来有些紧张："对不起，太太，我......我忘了。"
"没关系，但是以后真的要注意分量。"蒋娲夹了一口菜，"这么多食物，浪费了多可惜。"
"不会浪费的，太太。"王淑敏说，"多余的我会带回家。"
这句话让蒋娲停下了筷子。
她看着王淑敏，后者正在低头收拾桌子，神情有些局促。
"带回家？"蒋娲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是的，我家里人也能吃，不会浪费。"王淑敏的声音很轻。
蒋娲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保姆每天带走雇主家大量剩余食物，这在道德上虽然没有问题，但总让人感觉奇怪。
下午，蒋娲借口出门买东西，实际上是想观察一下王淑敏的行为。
她开车离开小区，然后绕了一圈又回来，将车停在角落里观察。
四点半左右，她看到王淑敏提着两个大袋子走出小区。
那两个袋子明显很重，王淑敏走得有些吃力。
蒋娲跟在远处，看到王淑敏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了小区对面的一条老街。
在那条街的深处，王淑敏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然后上了楼。
蒋娲在楼下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王淑敏才重新出现，这时她手中的袋子已经空了。
回到家后，蒋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她的心里，那个小小的疑问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03
接下来的几天，蒋娲开始留意王淑敏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有很多不寻常的细节。
首先是她的手机，总是调成静音模式，但屏幕经常亮起，显示有消息进来。
每次看到消息，王淑敏的表情都会变得凝重，然后快速回复。
其次是她的工作习惯，总是会做过量的食物，而且品种搭配得很均衡，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太太，今天想吃什么？"王淑敏像往常一样询问。
"简单一点就好，一荤一素。"蒋娲明确地说道。
"好的。"王淑敏点头，但蒋娲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犹豫。
中午，蒋娲再次看到餐桌上摆着六道菜。
这次她没有立即指出，而是观察王淑敏的反应。
"太太，菜做好了。"王淑敏的声音有些紧张。
"淑敏，我们需要谈谈。"蒋娲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餐桌前。
王淑敏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保持着镇静："您说。"
"我说过要少做一点，但你还是做了这么多。"蒋娲的语气很平和，"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王淑敏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习惯了，改不过来。"
"真的只是习惯吗？"蒋娲直视着她的眼睛。
王淑敏避开了蒋娲的目光："是的，太太。"
"那为什么你每天都要把剩菜带走？而且分量这么大？"
听到这个问题，王淑敏的脸色明显变了。
她的手紧紧握着围裙，过了很久才说："我......我不想浪费食物。"
"淑敏，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你把这些食物带到哪里去了？"
王淑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带回家了，太太。"
"真的吗？"蒋娲的声音变得严肃，"昨天我看到你去了小区对面的老街。"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王淑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淑敏，我不是要责怪你什么，但我需要知道真相。"蒋娲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如果你有困难，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王淑敏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太太，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那你愿意告诉我实情吗？"
王淑敏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太太，我确实有难处。"她的声音很轻，"但这不关您的事，我不应该......不应该利用您的善心。"
"什么难处？"蒋娲走近了一些，"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王淑敏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是我老公，他......他得了癌症。"
这句话让蒋娲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的女人，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蒋娲轻声问道。
"三个月前确诊的。"王淑敏擦了擦眼泪，"就在我来您家工作之前。"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您不要我了。"王淑敏哽咽道，"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给他治病。"
蒋娲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想起了这三个月来王淑敏的种种表现——工作认真负责，从不迟到早退，总是默默承受着一切。
"所以你做这么多食物，是为了......"
"是为了给他补充营养。"王淑敏承认了，"医生说要加强营养，但是医药费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们买不起太多好的食材。"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04
蒋娲静静地听着王淑敏的倾诉，心情五味杂陈。
"他现在在哪里治疗？"蒋娲问道。
"就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王淑敏说，"每周要去做化疗，每次都要花很多钱。"
"那你说的儿子在南京上大学......"
"儿子的事是真的，但他不知道爸爸生病了。"王淑敏摇头，"我们不想影响他的学业，所以一直瞒着他。"
蒋娲理解了王淑敏的苦衷，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倒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淑敏，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蒋娲说，"我可以理解你的处境，也愿意帮助你。"
"太太，您已经给了我工作机会，我不能再......"
"听我说。"蒋娲打断了她，"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涨薪，另外，你可以继续带一些食物回去，但要合理一些。"
王淑敏听到这话，眼泪又流了下来。
"太太，您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别说这些。"蒋娲摆摆手，"但是有一个条件，以后有什么困难要及时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王淑敏重重地点了点头。
午餐过后，蒋娲主动提出要去看望王淑敏的丈夫。
"太太，不用麻烦您了。"王淑敏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蒋娲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下午三点，两人一起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肿瘤科的病房里，蒋娲见到了王淑敏的丈夫李志勇。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化疗的原因，头发已经掉光了，面容消瘦，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志勇，这位是我的雇主，蒋太太。"王淑敏介绍道。
李志勇试图起身表示礼貌，但被蒋娲制止了。
"别起来，好好休息。"蒋娲在病床边坐下，"身体感觉怎么样？"
"谢谢蒋太太关心，比刚确诊的时候好多了。"李志勇的声音有些虚弱，"淑敏经常提到您，说您人很好。"
蒋娲看了一眼王淑敏，后者脸上有些羞涩的红晕。
"医生怎么说？治疗效果如何？"蒋娲询问。
"医生说如果坚持治疗，控制住病情的希望很大。"李志勇说，"但是费用确实是个大问题。"
蒋娲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您放心治病，其他的事情我和淑敏会想办法。"
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后，蒋娲对王淑敏一家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回家的路上，王淑敏一直在感谢蒋娲。
"太太，今天真的麻烦您了。"
"不客气。"蒋娲说，"对了，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改天我帮你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王淑敏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上，袁超又打来了视频电话。
蒋娲把王淑敏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
"所以她做那么多菜，是为了带回去给生病的丈夫吃？"袁超听完后感慨道。
"是的，我之前还以为她有什么不良动机呢。"蒋娲有些愧疚，"人家只是想给丈夫补充营养。"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袁超问。
"我已经答应给她涨薪了，另外会想办法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蒋娲说，"毕竟淑敏工作这么认真负责，我们也应该对员工好一点。"
"嗯，这样做是对的。"袁超赞同道，"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人家觉得是施舍。"
"我明白。"蒋娲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05
第二天早上，王淑敏明显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她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干活时也显得更有精神。
"太太，今天想吃什么？"她询问早餐安排时，语气里带着愉悦。
"你看着做就行。"蒋娲说，"分量适中就好。"
这次王淑敏真的按照蒋娲的要求，只做了两个人的分量。
不过蒋娲注意到，她还是额外准备了一些食材。
"淑敏，你是不是还要带些东西回去？"蒋娲主动问道。
王淑敏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做一点清淡的粥和菜，志勇现在胃口不太好。"
"当然可以。"蒋娲说，"你需要什么食材，列个单子，我让司机去买。"
王淑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就行。"
"别客气，就当是给病人的营养补助。"蒋娲坚持道。
中午时分，蒋娲接到了朋友程妍的电话。
程妍是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主任医师，两人是大学同学。
"娲娲，你昨天问我的那个病人情况，我了解了一下。"程妍说，"李志勇的病情控制得还不错，但确实需要坚持长期治疗。"
"费用方面呢？"蒋娲问道。
"说实话，不便宜。每个疗程大概需要两万左右，至少要做十个疗程。"程妍说，"不过我们医院有一些慈善项目，可以申请部分费用减免。"
"那太好了，你能帮忙申请一下吗？"
"没问题，我已经帮他们提交了申请，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蒋娲放下电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午，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淑敏。
"真的吗？太太！"王淑敏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这太好了！"
"是程医生帮的忙，她说如果申请通过，可以减免百分之四十的费用。"蒋娲说。
"太感谢您了，太太！"王淑敏几乎要跪下来了。
"别这样，都是应该的。"蒋娲扶住了她，"对了，我还有个提议。"
"您说。"
"从下个月开始，我给你涨薪一千块，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志勇接到家里来休养。"蒋娲说，"我们家有客房，环境比医院好一些。"
王淑敏听到这个提议，整个人都愣住了。
"太太，这......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蒋娲笑道，"你丈夫在家休养，你照顾起来也方便，而且家里的伙食比医院好。"
"但是......"
"没有但是。"蒋娲打断了她，"就这么定了，你去和志勇商量一下。"
当天晚上，王淑敏给蒋娲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表达着她的感激之情。
蒋娲看完短信，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经历什么样的困难。"
第二天，王淑敏和李志勇一起来到了蒋娲家。
李志勇坚持要当面感谢蒋娲。
"蒋太太，您的恩情，我们一家永远不会忘记。"他说话时有些激动。
"别说这些客气话。"蒋娲说，"好好养病最重要，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淑敏。"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多了一个病人，但却显得更有人气。
王淑敏工作起来更有动力，李志勇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做一些轻松的家务。
"太太，让我老公住在这里，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吗？"王淑敏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的。"蒋娲说，"说实话，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时候也觉得冷清，现在热闹一些挺好的。"
这话不是客套，而是蒋娲的真心话。
自从袁超出差后，她确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现在有了王淑敏夫妇的陪伴，这种孤独感明显减轻了很多。
06
一周后，程妍传来了好消息——李志勇的慈善申请通过了，可以减免百分之四十五的治疗费用。
"这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蒋娲兴奋地告诉王淑敏。
王淑敏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哭了。
"太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她哽咽着说。
"感谢就不必了，你好好工作，志勇安心治病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蒋娲说。
随着治疗压力的减轻，李志勇的精神状态也明显改善了。
他开始主动承担一些家务，比如整理花园、清洁工具等。
"蒋太太，我不能白住在这里。"李志勇说，"虽然身体不太好，但一些轻松的活我还是能做的。"
"你安心养病就行，别想太多。"蒋娲劝道。
但李志勇坚持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蒋娲看他这么坚持，也就不再阻止了。
一个月后，袁超终于要回国了。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现在有三个人了。"蒋娲在视频通话中笑着说。
"三个人？"袁超有些疑惑，"你是说那个保姆和她丈夫？"
"对，志勇现在住在我们家休养，淑敏工作也更积极了。"蒋娲解释道。
"你确定这样安排妥当吗？"袁超有些担心，"让雇员的家属住在家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好的。"蒋娲说，"而且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袁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蒋娲脸上久违的笑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安排。"
袁超回国的前一天，蒋娲和王淑敏一起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
"淑敏，这次你可以多做一点。"蒋娲开玩笑地说，"因为明天真的会有很多人吃饭。"
王淑敏笑了："好的，太太，我一定做得丰盛一些。"
这时，李志勇从花园里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刚摘的鲜花。
"蒋太太，这是我在花园里种的菊花，刚开得正好。"他说。
"谢谢。"蒋娲接过花束，"志勇，你的气色好了很多。"
确实，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李志勇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人也胖了一些。
"都是托您的福。"李志勇感激地说，"我现在每天都觉得很有希望。"
当天晚上，蒋娲躺在床上，想起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从最初对王淑敏做过量食物的不理解，到后来了解真相后的同情和帮助，再到现在一家人和睦相处的温馨。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的表面下，往往隐藏着复杂的真相。
07
袁超回国的那天，蒋娲早早起床，督促王淑敏准备接风宴。
"太太，您看这样的菜单可以吗？"王淑敏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十几道菜的名字。
蒋娲看了一眼，笑道："这回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多做菜了。"
"是啊，感觉真好。"王淑敏也笑了。
下午三点，袁超的航班准时到达。
蒋娲开车去接他，心情格外兴奋。
"想死我了。"袁超一见面就紧紧抱住了蒋娲。
"我也是。"蒋娲在他怀里撒娇，"这三个月感觉特别漫长。"
回家的路上，蒋娲向袁超详细介绍了王淑敏夫妇的情况。
"所以你说的多做菜，原来是为了给生病的丈夫补充营养。"袁超感慨道，"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
"是的，我现在很庆幸当初没有冲动地解雇她。"蒋娲说。
回到家，王淑敏和李志勇已经在门口等候。
"袁先生，欢迎回家。"王淑敏恭敬地说道。
"您好，我是李志勇，淑敏的丈夫。"李志勇主动伸出手。
袁超握住他的手，发现这个男人的手掌很温暖，很有力。
"志勇，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袁超说。
"都是托您和太太的福。"李志勇真诚地说。
晚餐时，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让袁超赞不绝口。
"淑敏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他对蒋娲说，"这几个月你有口福了。"
"是啊，而且现在我终于理解她为什么总是做那么多菜了。"蒋娲看了一眼王淑敏，"都是爱啊。"
听到这话，王淑敏的眼圈红了。
"太太，您真的太理解我了。"
饭后，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袁超了解了更多关于李志勇病情的细节，也对蒋娲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同。
"娲娲做得对。"他对李志勇说，"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袁先生，您这么说我很感动。"李志勇说，"我会尽快康复，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别说什么添麻烦，你们在这里住着，我们也不会觉得冷清。"袁超真诚地说。
当晚，蒋娲和袁超躺在床上，分享着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你知道吗，刚开始我还怀疑淑敏有什么不良动机。"蒋娲说，"现在想想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人之常情。"袁超安慰道，"不过你后来的处理很好，既帮助了他们，也让自己收获了快乐。"
"是的，有时候帮助别人，实际上也是在帮助自己。"蒋娲感慨道。
08
袁超回来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