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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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给女儿的账户转了50万。
电话没挂断。
女婿在电话那头抱怨:“才50万,够干什么的?”
女儿冷笑:“急什么,先让她尝点甜头。”
“我偷偷换了她的降压药,等她脑溢血瘫了,所有财产不都是我们的?”
我猛地看向床头的药瓶……
听筒里,我视若珍宝的女儿姜月,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
淬着毒的冰冷语气,轻描淡写地规划着我的死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搅烂我的脑髓。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窗外的阳光明明那么好,透过纱帘照在我身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逆流,冲得我四肢百骸都泛起刺骨的寒意。
电话那头,女婿林晖贪婪的催促还在继续: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这边的窟窿……”
“闭嘴!”姜月不耐烦地打断他,“这老东西精明了一辈子,你以为她那么好糊弄?必须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倒下,才不会有人怀疑。”
老东西。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老东西”。
一个挡了他们发财路的,碍眼的“老东西”。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却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我挂断了电话。
动作迟缓得像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我的视线,死死地钉在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小药瓶。
那是我的降压药,每天早晚,姜月都会亲手端着水,看着我吃下去。
我曾为她的孝顺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止一次地跟朋友炫耀,说我养了一个天底下最贴心的小棉袄。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什么小棉袄。
那是一件爬满了毒虫的寿衣。
我颤抖着伸出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个药瓶拿到眼前。
手抖得不成样子,药瓶在我掌心咯咯作响。
我拧开盖子,倒出两片药。
一片,是我刚刚倒出来的。
另一片,是我藏在抽屉深处,备用的正品药。
两片药并排放在掌心。
阳光下,它们的差别如此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颜色,我手里的这片,要更暗淡一些。
大小,也比正品药,小了那么微不可查的一圈。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差别,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我的心,随着这个发现,彻底沉入了不见天日的深渊。
这些天来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疯狂闪回。
姜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炖的补品。
她给我按摩肩膀时,恰到好处的力道。
她喂我吃药时,温柔甜腻的叮嘱:“妈,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可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唯一的依靠?
是啊,我是她通往财富自由之路的,最后一个需要被铲除的依靠。
每一句关怀,都是一把刀。
每一次孝顺,都是在给我掘墓。
我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姜月和林晖的说笑声。
他们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我迅速将两片药都收起来,胡乱塞进抽屉,然后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闭上眼睛,全身的肌肉却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紧绷成一块铁板。
门被推开了。
姜月甜腻的声音响起:“妈,睡着了吗?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燕窝。”
她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那只手,冰冷,滑腻,触感让我想起阴暗角落里的毒蛇。
我强忍着掀开被子给她一耳光的冲动,用尽毕生演技,装出虚弱不堪的样子,声音沙哑地说:“头还是有点晕,使不上劲儿。”
“哎呀,那您可得好好休息。”
女婿林晖立刻跟上,语气里满是“关切”。
“公司那边有小月和我盯着呢,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他的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在我房间里贪婪地扫视着,仿佛在估算这里每一件摆设的价值。
演。
真会演。
这对豺狼夫妻,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他们又虚情假意地叮嘱了几句,才满意地离开。
脚步声一消失,我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
我跪在马桶前,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喉咙,疯狂地催吐。
胃里一阵阵痉挛,但我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那种被至亲之人算计的恶心感,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瘫软在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头发凌乱。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姜岚?
这分明就是一个被掏空了灵魂,即将被亲生女儿送进地狱的可怜虫。
悲伤和绝望如同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可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一点冰冷的火焰,从我心底最深处,猛地窜了上来。
那是恨。
是滔天的恨意。
我没有报警。
我也没打算跟他们当面对质。
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恶毒,付出最惨痛,最绝望的代价。
我的反击,就从假装“中计”开始。
第二天清晨,我按照往常的时间起身。
姜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和“药”。
她笑意盈盈地把水杯和药片递到我面前:“妈,快吃药吧,吃完药头就不晕了。”
我看着她那张酷似我年轻时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我接过药,在她“关切”的注视下,放进了嘴里,喝水,咽下。
当然,药片被我用舌头顶在了上颚,并没有真的吞下去。
看到我“吃”了药,姜月和林晖交换了一个隐晦而得意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狂喜,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我装作没看见,只是捂着头,虚弱地说:“我还是上楼再躺会儿吧。”
他们立刻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的机会来了。
我脚下一“软”,身体故意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楼梯下滚了下去。
“妈!”
姜月的尖叫声,带着七分惊恐,三分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躺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把我摇晃,呼喊。
我能感觉到林晖的手指,在我的颈动脉上飞快地探了一下。
大概是发现我还有呼吸,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失望。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给出了“轻微中风”的诊断。
这个结果,正是我想要的。
姜月和林晖守在我的病床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悲伤。
“妈,您感觉怎么样?您可吓死我了!”姜月握着我的手,眼泪说掉就掉。
她的手很凉,演技很好。
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被她轻易蒙骗的母亲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嘴巴微微歪斜,含糊不清地对她说:“月月……别怕……妈没事……”
我看到她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贪婪。
我趁着林晖去缴费的空档,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对姜月说:
“月月……妈怕是……不行了……”
“岚舟集团……是我一生的心血……我……我想把它……全都给你……”
“你找律师……办手续……把我的股权……都转到你名下……”
“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照顾我……”
姜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亮得骇人。
她紧紧回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她哽咽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妈!您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您放心!”
我虚弱地闭上眼,心中冷笑。
孝顺我?
是啊,等我变成一个任由你们摆布的瘫子,你们会“孝顺”我的。
等不及我自然死亡,你们还会给我最后一程,让我“走”得更体面一点。
女儿去“高高兴兴”地办手续了。
我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备用手机。
这是一个老款的按键机,没有任何智能功能,却是最安全的。
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苍老的声音:“岚姐?”
是陈伯,我丈夫的生死之交,也是我们岚舟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
我没有多余的废话,只用尽全力,清晰地说了三个字:
“启动‘壁虎’计划。”
电话那头的陈伯沉默了片刻,随即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我明白了。岚姐,保重。”
挂断电话,我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塞回枕下。
“壁虎计划”,是我和老陈多年前,为防止一切商业或人身意外,设定的最高等级预案。
壁虎断尾求生。
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在我遭遇无法掌控的危机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将核心资产与我个人剥离,制造一个金蝉脱壳的假象,从而引出暗处的敌人,保护自己和集团的根基。
我从没想过,这个计划的假想敌,竟然会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
真是天大的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扮演起一个半瘫的中风病人。
我说话含糊不清,右手和右腿“完全”不听使唤,吃饭喝水都需要人喂。
姜月和林晖把我接回了家,还特意请了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保姆来“照顾”我。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他们开始迫不及待地讨论如何接管公司,如何清除我在公司的旧部。
他们以为我耳聋眼花,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肆无忌惮地规划着他们的宏图伟业。
那些刺耳的笑声,那些贪婪的计划,像一把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但我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我的心里,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这天深夜,窗外下起了暴雨。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亮了我的房间。
一个穿着雨衣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前。
是陈伯。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风霜和忧虑的脸。
他压低声音:“岚姐,按计划,他们明天就会拿到股权转让协议的初稿。”
我微微点头。
陈伯从怀里拿出一个防水文件袋,和一个小巧的保险箱钥匙。
他将这两样东西塞到我的被子里,握住我的手。
“岚姐,你丈夫去世前,曾秘密找过我。”
陈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危机,就让我务必把这个交给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丈夫……阿舟?
他一年前因为突发心梗去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