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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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碎花裙与判决书
地铁里的冷风裹着香水味掠过鼻尖时,我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最后一块紫色方块发呆。开心消消乐的通关音效刚要响起,一团碎花突然从天而降,带着布料摩擦的声响盖过我的脸。
手机 “啪嗒” 砸在地板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我看见一双踩着白色帆布鞋的脚。抬起头,穿碎花裙的姑娘已经举着手机对准我,镜头里的光斑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拍什么呢?” 她的声音像碎冰,在嘈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没拍什么,玩游戏呢。” 我弯腰捡手机,后颈的冷汗已经渗出来。
“那给我看看相册。” 她往前迈了半步,裙摆扫过我的裤腿。
“凭什么?” 积压了一早上的工作烦躁突然冒头,“是你先甩我一脸裙子,还拍我照片。”
争执声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人开始掏出手机录像。我瞥见站台提示灯亮起,抓起公文包快步挤下车。当时只觉得晦气,压根没料到这短短两分钟,会成为判我死刑的判决书。
三天后,我在老板办公室第一次见到满屏飘绿的股票曲线。烟味呛得我喉咙发紧,老板把显示器转过来时,我看见自己打了马赛克却依旧清晰的脸 —— 标题栏里 “偷拍狂” 三个字红得刺眼。
“你给公司捅的篓子,自己看。” 老板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优创的股价一上午跌了三个点,合作方全在问这事儿。”
“我没有偷拍!” 我掏出手机想翻通话记录,却发现昨晚充电时忘了开机。
“滚。” 老板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抱着纸箱坐在公司楼下的台阶上,太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收废品的大妈接过我怀里的废纸,看清我脸的瞬间,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活该,不要脸的东西。”
手机开机的提示音震得手心发麻,头条推送像重锤砸在我太阳穴上 ——“优创开除偷拍事件当事人李默,称坚决抵制品行不端者”。评论区已经刷到了几千条,“猥琐男”“该判刑”“死不足惜” 的字眼密密麻麻,像无数只蚂蚁爬过皮肤。
女友凡凡的电话紧接着打进来,没等我开口就炸了:“李默你真让我恶心!网上全是你照片,你还有脸瞒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在地铁里争执……”
“争执?人家都有视频有小作文!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 电话被挂断,微信提示 “对方已将你拉黑”。
我点开那个叫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 的微博,置顶帖里的视频拍得晃悠悠的,我的脸占据了大半画面,配文却写着 “地铁遭遇偷拍,当事人手机掉落裙底,疑似惯犯”。下面的评论已经过万,有人扒出了我的工号、毕业学校,甚至我三年前在论坛发的租房帖都被翻了出来。
最让我浑身冰凉的是房东的朋友圈,她转载了那篇讨伐我的文章,配文 “住我这儿两年,没想到是这种人”。紧接着,前几天投递简历的公司发来消息:“经核实,您的品行与我司价值观不符,简历已筛选淘汰。”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里,看着窗外的天慢慢黑透。手机屏幕亮个不停,陌生号码的短信全是辱骂,连远房表姐都发来消息问 “你真干了那事?”。我妈打来电话时,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区群里都在说你,你爸气得高血压犯了……”
那晚我喝光了半瓶白酒,盯着天花板想不通:不过是地铁里的一场误会,怎么就变成了千夫所指的死罪?
第二章 私信与狂欢
报警电话里的忙音响了七声,接通后民警的声音带着无奈:“先生,对方没有捏造事实的直接证据,我们只能帮忙调解。”
“她没有证据就说我偷拍!现在全网上都在骂我,我工作没了,女朋友也跑了!” 我把手机砸在沙发上,屏幕裂开一道狰狞的纹路。
律师朋友在电话里叹气:“你可以起诉她侵犯名誉权,但现在舆论全在她那边,开庭只会让更多人骂你。不如试试和解。”
和解。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可看着银行卡余额里仅剩的三千块,想到医院里的父亲,我咬碎了牙还是点开了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 的私信界面。
“您好,我是地铁事件的当事人李默。关于您所说的‘偷拍’,实为误会,您的视频与言论已对我造成毁灭性打击。希望能私下沟通,澄清事实,避免进一步伤害。” 我删删改改了整整一个小时,每个字都透着卑微。
第二天六点我就爬起来看手机,私信界面空空如也。可打开头条的瞬间,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偷拍男李默私信求和” 的词条挂在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个刺眼的 “爆” 字。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 把我的私信截图挂在了置顶,配文:“狗入穷巷,终于知道怕了?”
评论区彻底炸了锅。
“这语气还挺委屈,好像是我们冤枉他了?”
“面相就透着猥琐,真该让他社会性死亡!”
“建议人肉他全家,让这种人渣无处藏身!”
更过分的是我前几天投递简历的电器公司,居然发了条微博:“李默曾向我司投递简历,HR 以理念不合婉拒。仁义礼智信是我司立根之本,绝不容忍品行不端者。” 下面全是 “支持”“以后就买你们家东西” 的评论,他们踩着我的尸骨,赚得盆满钵满。
我气血翻涌,手指颤抖着点开微博编辑框:“我是李默。第一,我没有偷拍;第二,地铁里是她先侵犯我的肖像权;第三,没有证据的指控,凭什么让我社死?” 我直接艾特了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她的回复来得很快,只有一句话:“没偷拍为什么跑?为什么不敢自证清白?” 这句话被顶上热评,下面跟着几万条嘲讽。
“心虚了呗,不然怎么不敢让看相册?”
“这种断吊男就该一辈子找不到工作!”
“建议化学阉割,省得出来祸害女性。”
“断吊男” 这个词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我的每条评论下面都缀着这三个字。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被禁言了 —— 微博提示 “因违反社区规定,账号暂停使用 7 天”。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蜷缩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移过地板,第一次觉得活着比死更难。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私信,ID 叫 “一支漂流菊”。
“我知道你没偷拍。罗雨明一直这样,擅长颠倒黑白。”
第三章 漂流菊与旧伤疤
这条私信像一道微光,刺破了密不透风的黑暗。我赶紧点进 “一支漂流菊” 的主页,最新一条微博发于半小时前,配文是一张泛黄的高中毕业证照片,文字写着:“高三那年,我被罗雨明堵在储物间里打,她说我偷了她的项链。其实是她自己弄丢的,可所有人都信她。”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蓝白校服,笑容腼腆,眼角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微博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评论,大多是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 的粉丝在攻击:“想蹭流量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小狐狸怎么会霸凌人?”“女性何苦为难女性,真恶心。”
我颤抖着回复她:“你说的罗雨明,就是‘胡作非为的小狐狸’?”
十分钟后,私信回来了:“对。她高中就喜欢造谣,谁得罪她,她就往谁身上泼脏水。当年我被她逼得退学复读,她却凭着传媒重本的文凭当起了网红。”
我追问她有没有证据,她发来一个压缩包,里面是几张聊天记录截图和一份诊断报告。截图是 2018 年的,几个女生在 QQ 群里讨论 “怎么整苏晴”,罗雨明的头像在里面发号施令:“就说她偷东西,再找几个人作证。” 诊断报告显示苏晴曾患重度抑郁症,医嘱里写着 “长期遭受校园霸凌所致”。
“这些当年我给学校看过,可罗雨明爸妈给校长送了礼,最后不了了之。” 苏晴的私信带着哭腔,“我看到你出事,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她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能不能博眼球。”
我握着手机的手冰凉,原来这场网暴不是意外,而是罗雨明蓄谋已久的表演。她把我当成了博取流量的工具,把无数网民的愤怒当成了敛财的资本。我点开她的直播回放,镜头里的她穿着仙气飘飘的汉服,正声泪俱下地讲述 “反偷拍经历”,弹幕里全是 “姐姐好勇敢”“打赏走起”,礼物特效刷得遮满了屏幕。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透过猫眼,我看见两个穿外卖服的男人,可他们手里根本没有外卖。“李默,出来聊聊。” 其中一个人踹了踹门,“网上都说你是偷拍狂,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我赶紧反锁房门,心脏狂跳不止。他们在门外骂了半个小时,还往门上泼了油漆,直到邻居报警才离开。警察来的时候,看着门上 “猥琐男去死” 的红漆,只是叹了口气:“我们加强巡逻,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送走警察后,我靠在门上滑坐到地上。苏晴的私信又发了过来:“别跟她硬碰硬,她背后有团队。我当年就是太冲动,才被她反咬一口。”
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父亲的住院费催款单昨天寄到了家里,母亲打电话时声音哽咽:“医生说再不交钱,就要停药了。” 我打开招聘软件,输入自己的名字,弹出的全是 “与该候选人理念不符” 的提示。
深夜,我坐在电脑前,把苏晴给的证据和地铁事件的时间线整理成文档。窗外的月光照在键盘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我想起罗雨明挂在微博上的那句话 “狗入穷巷”,突然笑出了声。她大概忘了,狗急了,是会咬人的。
第四章 反击与反噬
七天后,我的微博账号终于解封。打开界面的瞬间,私信提示已经堆到了九千多条,全是辱骂和威胁。我深吸一口气,把整理好的文档转换成图片,配上长文发了出去。
“我是李默,关于‘地铁偷拍事件’,我有话要说。第一,现场监控显示,是罗雨明的裙摆先甩到我脸上,导致手机掉落;第二,罗雨明高中时期曾多次霸凌同学苏晴,有诊断报告和聊天记录为证;第三,截至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存在偷拍行为。”
我把苏晴的微博截图附在下面,艾特了当地警方、新闻媒体,还有 “胡作非为的小狐狸”。发完的那一刻,我关掉手机,蜷缩在沙发里等待审判。
两个小时后,我鼓起勇气打开手机,评论区的风向竟然变了。
“监控视频里看得很清楚,明明是女方的裙子甩到男方了。”
“霸凌实锤了?聊天记录看着不像假的。”
“之前骂得那么狠,现在有点心虚了……”
罗雨明的回应来得很快,她发了条长微博,说苏晴是 “因嫉妒故意抹黑”,还晒出了一张转账记录:“当年我给了她五千块赔偿,她现在反咬一口,就是想蹭流量。” 她还暗示我和苏晴是 “同伙”,联手陷害她。
可这次,网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边倒。有人扒出罗雨明的转账记录是 P 的,“2018 年的转账,截图里的支付软件版本却是 2020 年的”;还有人找到了当年和苏晴同校的学生,在评论区证实 “罗雨明确实经常欺负人”。
苏晴也站了出来,她发了段视频,展示了自己眼角的疤痕:“这是当年被罗雨明打的,现在阴雨天还会疼。她从来没给过我赔偿,那些话全是假的。”
舆论的天平开始倾斜。# 罗雨明 霸凌# #李默 被冤枉# 两个词条先后冲上热搜,之前骂过我的人,有不少悄悄删了评论,还有人发来私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没弄清楚就骂你。”
可罗雨明并不甘心。她开了场直播,对着镜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是想维护女性权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默的监控是剪辑过的,苏晴是收了钱陷害我!” 她的粉丝在评论区疯狂刷 “支持小狐狸”,还去攻击那些质疑她的网民。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罗雨明的团队居然开始人肉苏晴。她的住址、工作单位全被扒了出来,有人给她寄恐吓信,还有人去她公司楼下堵她。苏晴发来私信,声音带着绝望:“他们找到我公司了,领导让我辞职……”
我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报警。警方很快介入,传唤了罗雨明,可她一口咬定 “不知道粉丝的行为”。与此同时,之前开除我的优创公司发了条道歉声明,说 “当时未核实情况,向李默先生深表歉意,愿意提供岗位弥补”。
看着那条声明,我只觉得讽刺。当初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现在见舆论反转,又想把我捡回来?我回复了两个字:“不必。”
晚上,我接到了表姐的电话,说我爸的病情稳定了,“小区群里那些人都不说话了,妈也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第一次觉得空气是新鲜的。
可我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罗雨明的粉丝还在网上叫嚣,苏晴还在遭受骚扰,而我,也还没完全走出这场噩梦。
第五章 证据链与新困境
警方的调解室里,罗雨明戴着墨镜,嘴角挂着轻蔑的笑。“警官,我都说了,那些粉丝的行为跟我没关系。” 她跷着二郎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至于李默,我只是误会了他,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