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电话里传来表弟陈磊颤抖的哭声："远哥，爸确诊是胃癌晚期，医生说要马上手术，需要三百万！"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看着窗外的夜景，心头一沉："磊子，你别着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远哥，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能不能把那套房子卖了？"陈磊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是我在市中心那套价值五百万的房子："磊子，你说什么？"
"我真的没办法了，银行贷款批不下来，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现在只有卖房这一条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那你呢？你那套婚房不是更值钱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陈磊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地说："远哥，我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冷笑一声："复杂？有多复杂？"
01
回想起来，我和表弟陈磊的关系一直很好。
小时候，舅舅陈国华经常带着陈磊来我家做客，我妈陈玉兰总是把最好的菜留给这个侄子。
那时候陈磊比我小三岁，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远哥远哥"，我也很疼这个表弟。
舅舅家条件不太好，陈国华只是个普通工人，舅妈早逝，一个人拉扯陈磊长大。
每次过年，我妈都会给陈磊包个大红包，还会买很多衣服和玩具。
"玉兰啊，你们家远儿真有出息，考上重点大学，以后肯定有前途。"舅舅总是这样夸我。
"哥，磊子也很聪明，好好培养一定没问题。"我妈总是这样回答。
高中的时候，陈磊学习成绩不太好，舅舅为了他的教育费用愁得头发都白了。
我爸妈二话不说，拿出两万块钱让陈磊去上私立学校。
"这钱我记着，以后一定还。"舅舅红着眼眶说。
"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我妈摆摆手。
大学四年，我每个月都会给陈磊生活费，虽然不多，但足够他改善伙食。
毕业后，我凭借专业技能进入一家大型IT公司，从程序员一步步做到了项目经理。
陈磊则选择了销售行业，刚开始收入不稳定，我还资助过他好几次。
那时候的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
我买房的时候，陈磊还专门请假来帮我搬家，累得满头大汗。
"远哥，你这房子真不错，以后一定会升值。"他羡慕地说。
"好好干，你也会有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02
三年前，陈磊的人生发生了巨大转变。
他在一次商务酒会上认识了王欣，一个在外企工作的白领美女。
王欣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在她的帮助下，陈磊的销售业绩突飞猛进。
半年后，他们订婚了。
"远哥，你一定要当我的伴郎！"陈磊兴奋地打电话告诉我。
订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了王欣。
她确实很漂亮，穿着精致的礼服，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有些挑剔。
"远哥，听磊子说你在IT公司当经理？"王欣礼貌地和我聊天。
"是的，做了几年项目管理。"我笑着回答。
"那收入应该不错吧？磊子说你在市中心买了房子。"
我感觉到她话里有种试探的意味，但还是如实回答："还可以，房子是贷款买的。"
王欣点点头，转身去和其他客人聊天了。
结婚前，王欣提出要在新区买一套大房子。
"远哥，欣欣看中了一套复式，要七百万，我手头只有一百万。"陈磊愁眉苦脸地找到我。
"那还差很多啊。"我算了算。
"欣欣说她家能出三百万，剩下的我想贷款，但是银行要求我有更多的资产证明。"
我想了想："那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能不能让我把你的房产证拿去做个担保？就是走个程序。"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还是答应了。
最终，陈磊顺利贷到了款，买下了那套豪华婚房。
婚礼办得很盛大，光酒席就摆了三十桌。
我作为伴郎，全程帮忙招待客人。
"远哥，谢谢你这么多年对磊子的照顾。"新婚之夜，陈磊喝得有些多，拉着我的手说。
"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我拍拍他的背。
"以后我有钱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不快瞬间消散了。
03
婚后的陈磊确实变化很大。
首先是穿着打扮，以前的他总是穿着普通的休闲装，现在却是西装笔挺，戴着名牌手表。
"磊子，你这身行头不便宜吧？"我开玩笑地问。
"欣欣给买的，她说做销售要注重形象。"他有些不好意思。
其次是社交圈，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吃饭聊天，现在他总是说要陪客户应酬。
偶尔联系，也都是在高档餐厅或者会所。
"远哥，来尝尝这里的红酒，一瓶两千多呢。"他熟练地给我倒酒。
我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对金钱的态度。
以前的陈磊很节俭，一顿饭三十块钱就觉得奢侈。
现在的他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的消费。
"远哥，你还住那套老房子？现在房价涨了不少，要不要换个更大的？"
"我觉得够住就行，没必要折腾。"我说。
"你这想法太保守了，房子就是要越换越好，这样才能保值增值。"
我发现我们的价值观开始出现分歧。
去年春节，我去舅舅家拜年。
舅舅明显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了。
"远儿来了，快坐快坐。"舅舅热情地招呼我。
"舅舅，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还行，就是有时候胃疼，可能是老毛病了。"
陈磊和王欣也在，他们穿着昂贵的服装，和简陋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爸，我和欣欣商量了，想让您搬到我们家住。"陈磊说。
"不用了，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舅舅摆摆手。
王欣在旁边轻声说："爸，我们那里环境好，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注意到她叫得有些勉强。
吃饭的时候，舅舅说自己胃疼得厉害，我建议他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舅舅不在意地说。
"舅舅，身体是本钱，该检查还是要检查。"我坚持道。
最终，在我的劝说下，舅舅答应去医院看看。
但陈磊和王欣却说太忙了，没时间陪同。
04
三个月前，我陪舅舅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让人心情沉重：胃癌早期。
医生说，如果及时手术治疗，生存几率还是很大的。
我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陈磊。
"什么？癌症？"电话里传来他震惊的声音。
"是早期，医生说手术后恢复得好，问题不大。"我安慰道。
"那要花多少钱？"他急忙问。
"医生估计手术加后续治疗，大概需要五十万左右。"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远哥，我们家现在资金有点紧张..."陈磊的声音有些为难。
"我先垫着，你们慢慢想办法。"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手术很成功，舅舅恢复得也不错。
住院期间，我几乎每天都去看望，而陈磊却很少出现。
"磊子工作太忙了。"舅舅总是替儿子找借口。
护工是我雇的，营养品是我买的，连舅舅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我在操心。
出院后，我建议舅舅到我家休养，我可以更好地照顾他。
但陈磊坚决反对："爸还是回自己家比较好，我会请保姆照顾的。"
结果保姆请了一周就辞退了，说是费用太高。
我只好经常去舅舅家，帮忙买菜做饭。
"远儿，你对舅舅比磊子还好。"舅舅感动地说。
"都是应该的，您身体要紧。"
两个月后，医院通知复查，结果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癌细胞扩散了，而且速度很快。
医生严肃地告诉我们："现在必须进行更积极的治疗，包括化疗和可能的二次手术。"
"费用呢？"我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至少需要三百万，而且不一定能完全治愈。"
我感觉天都塌了。
虽然这些年收入不错，但五十万已经掏空了我的积蓄。
三百万，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当晚，我把情况告诉了陈磊。
他在电话里痛哭："远哥，我真的想救爸，但是我真的没钱。"
"那你想想办法，借钱也好，贷款也好。"我说。
"我都试过了，根本借不到这么多钱。"
我想起了他那套价值七百万的房子："磊子，实在不行..."
"远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打断了我。
"但是房子不能卖，这是我和欣欣的家。"
05
就在我为筹钱发愁的时候，陈磊打来了那通电话。
"远哥，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什么办法？"
"你能不能把你的房子卖了？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但是爸真的等不了了。"
我被他的话惊呆了："磊子，你说什么？"
"我知道那套房子对你很重要，但是现在能值五百万，卖掉后你可以租房住，等以后有钱了再买。"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呢？你那套房子更值钱。"
"远哥，我的情况真的很复杂，房子不能动。"他支支吾吾地说。
"有多复杂？复杂到不能救你爸？"我的语气变冷了。
"不是的，是因为..."他欲言又止。
我再次追问："因为什么？"
"因为房子...房子其实..."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王欣的声音："磊子，你在和谁说话？"
陈磊慌忙说："没什么，我先挂了。"
第二天，陈磊又打来电话，这次他的态度更加恳求："远哥，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磊子，你昨天要说什么？为什么你的房子不能卖？"我直接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暂时不方便。"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远哥，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帮我这一次，我一辈子都记着你的恩情。"
我想起了多年来对这个表弟的照顾，想起了病床上的舅舅，心软了："磊子，我需要考虑一下。"
"远哥，医生说爸最多还能等一个星期，真的不能再拖了。"
挂了电话后，我彻夜难眠。
那套房子是我奋斗多年的成果，也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根基。
卖掉容易，但要重新买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舅舅的命更重要啊。
第三天，我做出了决定，准备去找房产中介。
就在我拿起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邻居王阿姨叫住了我。
"小陈，我前几天在新区看到你表弟了。"
"哦，是嘛。"我随口应道。
"他好像在房产中介公司，手里拿着一大堆资料，不知道是要买房还是卖房。"
我心头一跳："您看清楚了吗？"
"看得很清楚，就在新区最大的那家中介公司门口，他和一个女的在那里站了很久。"
我感谢了王阿姨，转身回到家里。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她的话，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拨通了那家中介公司的电话，假装要咨询房源。
"请问最近有没有新区的复式房源？大概七百万左右的。"
"有的，刚好有客户要出售一套，您如果感兴趣可以来看看。"
我的手开始颤抖："那套房子...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在新区的翠湖豪庭，143平米复式..."
那正是陈磊的婚房地址。
我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就在准备卖房。
那为什么还要我卖房呢？
我决定亲自去一趟新区，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午，我开车来到翠湖豪庭小区。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陈磊和王欣的身影。
他们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小区门口谈话，看起来像是在谈价格。
我将车停在不远处，悄悄观察着他们。
陈磊的表情很焦急，不断地在说着什么。
王欣则一直在摇头，似乎在反对什么。
中年男人拿出一份文件，指着上面的内容解释着。
我看到王欣突然激动起来，对着陈磊大声说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非常生气。
最后，他们没有签署任何文件就离开了。
我跟在后面，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在小区停车场，我听到了王欣愤怒的声音："陈磊，我警告你，这房子绝对不能卖！"
"可是爸的治疗费..."陈磊的声音很无奈。
"那是你爸，不是我爸，凭什么要我们承担？"王欣的话让我震惊。
"欣欣，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可没说过要为你爸的医药费负责。"
我的心凉了半截，这就是陈磊娶的好老婆。
"那我们怎么办？远哥那边..."陈磊提到了我。
"让他卖房啊，反正他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浪费。"王欣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这样对远哥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么多年他帮你还少吗？该他回报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够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多年来的付出都是应该的，现在要我卖房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他们自己，却舍不得动自己的一根毫毛。
我悄悄离开了停车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回到家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舅舅是无辜的，他需要治疗。
但陈磊的做法让我寒心，他竟然瞒着我准备卖房，却让我先卖房救急。
更让我愤怒的是王欣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就在这时，陈磊又打来了电话："远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磊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
"你说。"
"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真的没有了，远哥，你相信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
但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我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那你那套房子，真的不能卖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很久，陈磊才说："远哥，那房子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在哪里？"我追问道。
"就是...就是产权有些问题，暂时不能交易。"他开始撒谎了。
我冷笑一声："产权问题？什么样的产权问题？"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总之现在卖不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陈磊，你在骗我对不对？"
"远哥，我怎么会骗你？我们是兄弟啊。"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你敢对天发誓，你的房子真的卖不了？"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
良久，陈磊才小声说："远哥，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你说我知道什么？"我反问道。
就在陈磊准备开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