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袖珍"的地级市都有哪些？

若将中国地图剪成一片片“地级市拼图”，你一定能看到几块很显眼的“小方糖”，它们顶着地级单位的名号，可在自己本省的大片地域中却不怎么突出，面积占比极低，比如乌海、厦门、珠海、舟山、自贡，还有那个常被南海潮汐冲刷的“三沙”，这些名称背后都有各自的经历，各自都蕴含着地理、历史以及空间治理等诸多复杂难题。

仅从面积数字来看，厦门的1700.6平方公里，在福建省总共12.4万平方公里面积中，占比约为1.37%，将这“岛中的城市”放置在福建地图上，就如同投放了一颗小糖果，不过这么小的地方，竟然容纳了500多万人；到了夜晚，那涌动的人群和闪烁的霓虹，比大片的大山大河还要热闹。

别的不说，只比“显眼包”还显眼的，是内蒙古西部的乌海市。面积大小只有1754平方公里，在庞大的内蒙古自治区“版图拼图”里，这可比一颗芝麻大不了多少，还不到千分之二，它的存在感，就好像如同沙尘暴里的孤城。但要是说起人口密度，乌海就偷偷地超过了它自家省区的平均线，当地人总爱自我调侃——我们是内蒙古的“袖珍心脏”，可却有力地跳动着能源与化工的重音节。

再瞧瞧珠海、舟山同样都是地级市，珠海的面积就1725平方公里那么大，一边挨着大海，一边使劲儿借着南粤经济圈的辐射力。舟山那可是“海上拼图”的典型，4696个岛礁在东海这儿稀稀拉拉地分布着，算上陆地也就总共1440平方公里的面积，舟山人常说：我们是海的孩子，脚下的出生地，也许明天还会被浪头拓宽一点。这般的空间边界，每一年都得靠海堤、填海以及航道不断地持续塑造。

而说起最难用笔描的，就要数三沙了，中国南海几乎都在它的名下，表面数据恐怖：海域管辖面积200万平方公里，这难道不是一个“超级巨市”？但其实全市绝大多数都是浪涛，陆地面积就二十来平方公里，而且好多还是填海弄出来的，这么个“小地方”，在海南省地图上都算不得一粒沙。三沙那边常住的人口就几千人口来着，压根还没到能去搞田园开拓的地步，也许你会心里犯嘀咕，为啥这些个地方就成了“政区的边角料”？实际上中国的行政区划，千年来一直着重强调“山川依形、犬牙相互交错”，每一回历史上的区划调整，都在权衡自然障碍、民族关系以及城市利益，就拿乌海设市来说，是因为煤炭开发以及运输枢纽的需求才有的，但由于被两侧大沙漠和西部山地给限制住，城区就只能聚集在紧凑的河滩绿洲这儿。舟山跟三沙，属于典型的“海岛权属”情况：争的是主权，还有航道，可不是陆地面积。

从历史角度而言，这类“面积极小的行政区”并非只有中国存在，世界其他国家也到处有这样的样本，摩纳哥整个面积仅2平方公里，圣马力诺更是“小而精致”，这两个很早就是独立的“袖珍国家”，但它们与乌海、三沙这类“中国的小市”，有着相似又不同的尴尬状况，大国能将小地级市“藏”起来，小国则全靠高度密集的人群和高度集中的功能来维持生存。

仔细比起省内的“巨无霸”地级市，自贡、七台河、鄂州这些面积同样不大的城市，往往也有自己的城市逻辑。自贡最早是因为制盐还有工业发展起来的，城区比较集中而且发展得早，之后区域没怎么大规模扩展，就成了人们常说的“四川最小的市”。

珠海处于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位置，虽说地域面积不算大，却以桥头堡的模样，融入时代的浪潮；你要是顺着港珠澳大桥开车往西走，就能体会到珠海，那“到处都是经济要地”的氛围。

其实不管是小如弹丸的三沙，密如棋盘的乌海、厦门面积小但是并不妨碍其拥有独特的影响力。有的成了政策创新、经济试验的前沿阵地，有的则代表着国家主权的前沿哨所，三沙市的设立，不是为了“住人”而更多是为了在南海诸岛立下现实管辖的法律坐标。正如《国家海洋局南海主权管理白皮书》所言：主权宣示，不必等同于土地广袤。

空间里那些“奇观”的背后，必然有时间在起推动作用，若往前追溯到明清时期的卫所制，那些守海岛的“卫所”一般面积也很小，却在战争、海贸和主权博弈等事情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现代城市里的迷你政区，反而肩负起行政、生态、国家利益等方面的极端试验，“小而全”“小而精”，正逐渐成为某种中国大国版图结构的一个缩影。

有意思的是，随着经济和交通一体化，像深圳、厦门这类早期的特区，虽说地块挺紧凑，但往往产业密度很大，深圳最初的那一块“特区试验田”，原本不过是珠三角土地与海洋交错里的一条窄窄的带子，可现在已经辐射成为了，东南沿海的超级城市带，同样，厦门每一平方公里，或许都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工厂、社区还有港口。

不过相对而言，三沙与乌海的“空间话语权”处于另一层面，三沙掌握主权及岛礁开发的关键，乌海代表能源战略的重要支点，它们在我国政区的“万花筒”中，是不怎么显眼的焦点，但是却承载着紧缩空间里的巨大能量。

归根结底，行政区面积之“小”，更多的是历史偶然与现实需求的合谋，当年“山川形便”成为地图缝隙中的一个注解，而如今复杂的治理与空间要素重塑，又给那些“小地级市”赋予了全新的角色，谁能断言小面积的政区一定不重要？或许中国版图上的“小方糖”，才是承载现代化、多样性，以及国家战略野心的切片。就算在地图里使劲儿找，或许不过是一粒沙、一滴水罢了，可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恰恰让中国大地的拼图变得立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