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名男生厕所霸凌同学2小时:我没成年你随便报警,可这次没人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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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泥地上,混杂着灰尘和刺鼻的尿骚味。

“再犟啊?你不是挺能耐吗?”赵磊的狞笑声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拳头一下下地落在林默的背上、腿上。

“我告诉你,林默,在三中,我赵磊看上的妞,你最好离她远点!”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爸妈告状了。

没用!我告诉你,我没成年,你就算报警,警察叔叔也顶多是教育我两句。懂吗?”



01

林默不是个爱说话的孩子,这一点,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

他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像一片沉默的森林,外面看着平静,里面却装着自己的世界。

他不是本地人,初二下学期,因为父亲工作调动,他跟着父母从几百公里外的小县城,转到了这个不大不小,但人际关系却盘根错节的市里。

新的环境,新的学校,对于一个本就不善言辞的少年来说,无异于一场艰难的挑战。

父亲林建国是个老实本分的技术员,一辈子都在和图纸、零件打交道,人情世故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有本事,走到哪里都有饭吃,做人只要正直,就不会被人欺负。

母亲李慧则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心思细腻,但嫁给林建国后,半辈子都活在丈夫构建的那个“与世无争”的真空环境里,对外面世界的险恶,认知同样有限。

他们给林默铺就的,也是一条同样单纯的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人生就算圆满了。

所以,当林默背着新书包,走进市三中初二(四)班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那股小县城里特有的淳朴。

他穿着一身干净但有些过时的运动服,理着最简单的平头,看到老师和同学,会下意识地微微鞠躬,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这样的孩子,在老师眼里,是“省心”的代名词。

班主任王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厉。

她简单地把林默介绍给全班同学,就把他安排在了教室一个靠后的角落位置。

对她来说,只要这个新来的孩子不惹事,学习别太差,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林默也确实很“省心”。

他每天准时到校,上课认真听讲,笔记记得工工整整,下课了,别的同学在走廊里追逐打闹,他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要么做题,要么看着窗外发呆。

他就像班级里的一团空气,很多人甚至过了一两个星期,还叫不出他的全名。

孤独吗?当然孤独。

陌生的城市,听不懂的方言,融不进的圈子,都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和这个新世界隔离开来。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那些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同学,羡慕他们能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分享着彼此的秘密。

但他学不会,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聊什么话题。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平安扣,玉质也算不上多好,甚至带着一些天然的杂质。

但这是他奶奶留给他的。

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甚至记不清奶奶的模样,只记得母亲说过,奶奶最疼他,这块玉佩是奶奶临终前,颤颤巍巍地戴在他脖子上的,说是能保他一辈子平平安安。

玉佩被他的体温捂得温润,贴在胸口,就像一个温暖的拥抱。

在无数个孤独的瞬间,这块小小的玉佩,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相信奶奶的话,相信它能带来好运,能让他安然度过这段艰难的适应期。

他只是没想到,所谓的“平安”,在这个地方,是一种奢侈品。

而他脖子上的这块玉佩,非但没能保他平安,反而成了一切灾祸的导火索。

02

转学后的日子,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平淡,甚至有些乏味。

林默每天过着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像个精准的钟摆。



他努力学习,成绩在中上游不好不坏,他不多言多语,在班级里依旧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一个女孩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平静无波的心湖。

女孩叫苏晴,坐在他前两排,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不是班里最漂亮的,但却是最爱笑的,性格开朗得像夏天的太阳。

苏晴的学习成绩不算好,尤其是数学,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有一次,一道复杂的几何题,老师在上面讲得口干舌燥,她在下面听得云里雾里。下课后,她抱着练习册,苦着脸问了一圈,好几个学习好的同学要么说“我也没太懂”,要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这么简单自己想去”。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了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林默。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过去,把本子递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林默,这道题,你会吗?”

林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有人主动跟自己说话。

他抬起头,看到苏晴那张带着点期盼的脸,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他接过本子,拿起笔,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在草稿纸上画起了辅助线。

他的思路很清晰,步骤也写得特别详细,甚至把用到的几个定理都标注在了旁边。

他讲题的声音依旧不大,但很稳,每一个关键点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苏晴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最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崇拜地看着林默:“你好厉害啊!比老师讲的还明白!”

林默被她夸得有点脸红,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不客气”。

从那天起,苏晴就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她成了林默课桌前的常客,一遇到难题,就笑嘻嘻地跑过来求助。

林默虽然话少,但从不拒绝。

他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喜欢看到苏晴听懂题目后,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苏晴会跟他分享学校里的八卦,会给他带家里做的好吃的,会有意无意地在体育课上跟他分到一组。

林默的话也渐渐多了一些,虽然大多时候还是苏晴在说,他在听,但他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那段日子,是林默转学以来最开心的时光。

苏晴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他那个封闭沉闷的世界,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个新城市,新学校,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和苏晴有说有笑地讨论题目时,教室的另一角,总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他。

那道目光,来自赵磊。

赵磊是班里的“老大”,人高马大,家里有点小钱。

他学习一塌糊涂,但篮球打得好,为人又“仗义”,身边总围着一群小跟班。

在班里,他说一不二,就连班主任王老师,也因为他体育好、爱参加集体活动,对他颇为赏识,常常在班会上表扬他“有集体荣誉感”。

赵磊喜欢苏晴,这件事,班里很多人都知道。

他一直在追苏晴,但苏晴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客气又疏远。

现在,看到苏晴居然和一个新来的“闷葫芦”走得那么近,甚至对他笑得那么开心,赵磊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在他看来,苏晴是他的“所有物”,林默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无疑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他觉得,是时候该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来的,一点颜色看看了。

03

警告来得毫无征兆。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解散后,林默像往常一样,准备回教室拿书包回家。

他刚走到教学楼的楼梯拐角,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闪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赵磊。



他斜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林默。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跟班,一脸坏笑地堵住了林默的退路。

“新来的,挺牛啊。”赵磊吐掉嘴里的烟,用脚尖碾了碾,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痞气。

林默心里一紧,抓着书包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低着头,想从旁边绕过去,却被一个跟班伸手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在墙上。

“磊哥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跟班叫嚣道。

赵磊走上前,用手指戳着林默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我不管你以前在你们那破地方是什么货色,到了三中,就得守我的规矩。

离苏晴远点,听懂了吗?”

林默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不懂,他和苏晴只是同学,只是讲讲题,为什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他的沉默,在赵磊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不说话?装哑巴?”赵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一把揪住林默的衣领,把他顶在墙上,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就是给你提个醒。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她有说有笑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他猛地一松手,林默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赵磊带着跟班,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林默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心脏“怦怦”地狂跳。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

从那天起,林默变了。他开始刻意地躲着苏晴。苏晴再拿着本子来问他问题,他会找借口说“我这道题也不会”,或者干脆埋着头,假装没听见。

苏晴约他一起去图书馆,他会说“我今天有事”。

苏晴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林默的疏远。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几次想问清楚,但林默总是躲闪着她的眼睛,匆匆走开。

渐渐地,苏晴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她不再来找林默,两人之间,仿佛又隔上了一堵比以前更厚的墙。

林默心里很难受,但他不敢。

赵磊那天的眼神和话语,像噩梦一样缠着他。

他只是个普通学生,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读完初中,他不想惹任何麻烦。

他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他不知道,有的时候,退让和忍耐,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苏晴的坚持,和他的退缩,都成了赵磊眼中别样的风景。

赵磊觉得,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林默这个软蛋,果然怕了。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但他又觉得不解气。因为苏晴虽然不找林默了,但对他的态度,却比以前更加冷淡了。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林默。他觉得,一定是这个“闷葫芦”在苏晴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于是,赵磊针对林默的“小动作”,开始了。

有时候,是林默的作业本“不翼而飞”,害他被老师批评。

有时候,是他的自行车轮胎,被人偷偷扎破。

还有时候,是在走廊里,被赵磊的跟班“不小心”撞倒,书本散落一地,换来一阵哄笑。

林默都忍了。他不敢告诉老师,因为他知道,赵磊在老师眼里是个“好学生”,这些没有证据的“小事”,说了也没用,反而可能招来更凶狠的报复。

他更不敢告诉父母,他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去找学校,把事情闹大。

他每天都活在一种压抑和恐惧之中,上学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影里。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04

压抑的气氛,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终于在一个午后,被彻底揭开了盖子。

那天,林默在体育课上被赵磊的跟班故意绊倒,膝盖磕在塑胶跑道上,擦掉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李慧正在厨房做饭,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李慧赶紧找出医药箱,一边给林默的伤口消毒,一边追问。

“不小心……自己摔的。”林默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自己摔的能摔成这样?”李慧不是傻子,她早就发现儿子最近不对劲了。

他脸上的笑容没了,话比以前更少,有时候半夜还会做噩梦。

她放下棉签,严肃地看着林默:“儿子,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林默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拼命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李慧的心都碎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拉着丈夫林建国,找到了学校。

年级主任和班主任王老师接待了他们。

听完李慧带着哭腔的叙述,两位老师的表情都很严肃。

王老师皱着眉头,说:“林默这孩子平时很老实啊,没听说他跟谁有矛盾啊。”

年级主任则表现得“高度重视”,当即表示,一定会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校园霸凌行为。

所谓的“调查”,雷声大,雨点小。

王老师把赵磊那两个最活跃的跟班叫到办公室,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那两个小子,早就跟赵磊串通好了,一口咬定,就是跟林默开玩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摔。

至于其他的“小动作”,他们一概不承认。

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加上赵磊这个“主犯”根本没被牵扯进来,王老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她觉得,可能就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之间,一些无伤大雅的打闹,是林默的父母太小题大做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王老师想出了一个她自认为绝妙的办法——给林默调座位。

她觉得,只要把林默调到一个老实本分的同学身边,远离那些调皮捣蛋的,自然就没事了。

于是,在一次班级座位大调整中,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班里男生是单数,总有一个人要落单或者和女生坐。

王老师本着“让好学生带动后进生”的原则,大笔一挥,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她把林默,调到了赵磊的身边,让他俩成了同桌。

在王老师看来,赵磊虽然学习不好,但本质不坏,还是个“三好学生”,让他跟林默坐在一起,说不定还能被林默的爱学习带动一下。

而林默,跟班级里最“有威信”的同学坐在一起,别人自然也就不敢再欺负他了。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又可笑的逻辑。

当林默抱着自己的书本,走到赵磊身边那个空位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能清楚地看到,赵磊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得意的、残忍的冷笑。

对林默来说,这无异于把一只瑟瑟发抖的羊,直接送进了狼的嘴里。

成为同桌后,赵磊的欺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隐蔽。

他会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狠狠地顶林默的大腿。

他会用圆规的尖,一下下地扎林默的胳膊。

他会把林默的课本,画得乱七八糟。

这些小动作,外人很难发现,但对林默来说,却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终于,有一次,林默忍无可忍了。

那是一节数学课,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解一道重要的题目。

赵磊却在下面,故意用胳膊肘一直挤兑林默,不让他记笔记。

林默往旁边躲,赵磊就挤得更厉害。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默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质问。

“不想干什么,就是看你不爽。”赵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默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推了赵磊一把,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安静!”讲台上的王老师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看到的是,林默突然动手推了赵磊。

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用粉笔敲了敲黑板,厉声喝道:“林默!你站起来!”

林默屈辱地站了起来,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父母把你送到学校,是让你来打架的吗?”王老师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他们还跟我说你老实本分,我看你一点都不老实!上课不认真听讲,还主动挑衅同学!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默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解释,想说不是这样的,是赵磊先欺负他的。

可是,他看着王老师那张认定了是他犯错的脸,看着赵磊那副假装无辜委屈的表情,他知道,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

委屈、愤怒、羞耻……所有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05

老师的当众批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赵磊彻底撕下伪装的信号。

他觉得,林默已经彻底失去了老师的信任,现在,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放学铃声一响,赵磊就堵住了准备离开的林默。



“走,跟我来一趟。”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躲不掉了。

他被赵磊和他的两个跟班,半推半搡地带到了教学楼后面那个废弃的男厕所。

这里偏僻,平时根本没人来。门一关,这里就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可以肆意施暴的刑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对林默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赵磊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享受着折磨他的乐趣。

他们逼着林默学狗叫,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他的父母。

林默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的身体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空洞。

“怎么不说话了?在课堂上不是挺能耐的吗?”赵磊一脚踹在林默的肚子上,林默闷哼一声,蜷缩成了虾米。

“我告诉你,林默,你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赵磊蹲下身,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爸妈不是觉得你老实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实人是什么下场!”

就在这时,赵磊的目光,落在了林默的脖子上。

那根红色的挂绳,从衣领里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赵磊好奇地伸手一扯,那块温润的平安扣玉佩,被他从林默的衣服里拽了出来。

“还给我!”一直沉默的林默,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疯了似的扑了上去。

这是奶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他的精神寄托,是他最后的底线!

看到林默如此激烈的反应,赵磊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更加张狂了。“哟,挺宝贝这破玩意儿啊?很重要?”

他越是这样说,林默就越是疯狂地想要抢回来。

可他一个人,怎么是三个人的对手。

他很快就被两个跟班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磊,把那块玉佩拿到眼前,像欣赏战利品一样端详着。

“不就是一块破玉吗?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赵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他举起玉佩,然后,猛地朝地上一摔!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厕所里响起。那块平安扣,四分五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林默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不仅仅是一块玉佩,那是奶奶的爱,是他的护身符,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神圣的地方。

现在,它碎了。被眼前这个人,用最轻蔑的方式,摔得粉碎。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狂暴的怒火,从林默的心底最深处,轰然爆炸!

“啊——!”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两个跟班的钳制,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朝赵磊扑了过去!

他一头撞在赵磊的肚子上,把他撞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向赵磊的脸!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赵磊被打懵了,他没想到这个一直任人宰割的软蛋,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等他反应过来,两个跟班也冲上来,把林默从他身上拉开。

一场混乱的殴斗之后,林默终究是寡不敌众,再一次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的脸上,身上,添了更多的新伤,嘴角流着血,样子狼狈不堪。

但是,他没有再求饶,也没有再哭!!

他只是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磊。

那眼神,冰冷,怨毒,像淬了毒的刀子,让赵磊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看什么看!不服气?”赵磊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恼羞成怒地又踹了林默一脚。

林默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到墙角,蹲下身,用颤抖的手,一片一片地,把那块破碎的玉佩,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厕所。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萧瑟和决绝。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李慧看到儿子失魂落魄、一身伤痕的样子,差点当场晕过去。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她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晚饭,他一口没吃。

林建国和李慧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敲门,林默却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深夜,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

林默走了出来,他的脸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走到客厅,看着双眼通红的父母,嘴唇动了动,终于,用一种嘶哑的声音,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从第一次被警告,到后来的种种欺凌,再到今天,破碎的玉佩。

李慧听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是一个母亲,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心肝宝贝,在过去这段时间里,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报警!我们现在就报警!”林建国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抓起电话就要拨110。

“没用的。”林默轻轻地说,“他没成年。”

一句话,让林建国和李慧都愣住了。

是啊,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不痛不痒。可他们的儿子,受到的伤害,谁来弥补?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李慧压抑的哭声。

突然,李慧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擦干眼泪,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冲到电话机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她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李慧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话,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狠厉:

“哥,我儿子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06

挂掉电话后,李慧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林建国看着妻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他知道妻子那个弟弟的脾气,也知道他那些“本事”。

不到万不得已,李慧是绝对不会去找他的。可现在,显然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家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那个电话而有丝毫缓解,反而凝固成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默默默地回到房间,把自己口袋里那些玉佩的碎片,一片片地摆在桌子上,想把它们重新拼起来。可是,碎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复原呢?就像他被击碎的尊严一样。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那些冰冷的碎片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响了。

声音沉闷,有力,一下,又一下,不急不躁,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

李慧一个激灵,赶紧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是件普通的T恤,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接近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扫过客厅的时候,让林建国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他就是林默的舅舅,李慧的亲弟弟,李江。

“哥。”李慧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江“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脱掉夹克,随手扔在沙发上,露出了两条粗壮的胳膊,上面纹着看不清图案的纹身。

他径直走到沙发主位,一屁股陷了进去,整个沙发似乎都往下沉了沉。

他没有先安慰姐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林默紧闭的房门,问道:“人呢?”

“在……在屋里。”

“叫出来。”李江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李慧过去敲了敲门,把林默叫了出来。

林默低着头,走到客厅,不敢看这个气场强大的舅舅。

他从小就有点怕他,因为母亲总说,舅舅是“混社会”的,不是什么好人。

李江招了招手,示意林默坐到他对面。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默脸上的伤,和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

在李江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注视下,林默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了在父母面前的那种隐瞒。

他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

这一次,他说得更详细,包括赵磊的每一句威胁,每一次挑衅,和他内心的每一次挣扎。

整个过程中,李江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抽着烟,任由烟雾缭绕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慧在一旁听着,又忍不住开始抹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帮小畜生……真是无法无天了……”

林建国则在一旁唉声叹气,一个劲儿地说:“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终于,林默说完了。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传说中“手眼通天”的舅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李江听完,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愤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乎于轻笑的表情。

他掐灭了烟头,看着自己这个满脸是伤、眼神里充满着屈辱和迷茫的外甥,缓缓地开口了。

“就为这点事,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

他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林默的心上。

“男人,一辈子哪有不挨打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得比你这狠多了。”

李江靠在沙发上,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我跟你不一样。

谁打我一拳,我当时就得还他十脚。你呢?你为什么不打回来?”

“我……我打不过他们。”林默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

“打不过?”李江又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打架,什么时候是靠谁力气大谁就赢的?靠的是脑子,是胆子,是那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你连想都不敢想,当然打不过。”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林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想过最坏的打算吗?把他们打残了?打进医院了?你怕了,是不是?你怕了,你舅舅我还没怕!我能帮你兜得住!你这是正当防卫,你怕个什么!”

李江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下地敲在林默的心上,让他又羞又愧。

旁边的李慧,看着儿子这副窝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着训斥道:“听见没!你舅舅说的对!真窝囊!跟你舅舅比,你真是差远了!”

林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他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羞愤。

就在这时,李江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你们三中的校长,是不是姓张?叫张建军?”

林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张建军,确实是他们校长的名字,在开学典礼上讲过话。

李江“呵”了一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前两天还在一起吃饭。他人还行,就是酒量太差。”

轰!

这句话,在林默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颗响雷!

他一直以为,赵磊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家里有钱,或者认识什么社会上的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家里,竟然有这样一层深不可测的关系!自己的舅舅,竟然和那个在自己眼里至高无上的校长,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朋友!

他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李江没有再理会他的震惊,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屋子里的哭声和叹气声都停止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李江转过身,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平静。他看着林默,用一种异常沙哑,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缓缓说道:

“外甥,你等着。这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窗外,眼神变得像刀一样锋利,缓缓吐出后半句:

“有些事,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手里的玩意儿,才能让他们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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